張思遠似乎感覺到了身邊王先生的厭煩,又看到陳長青這邊出現(xiàn)騷動,也知道繼續(xù)糾纏身邊這人只會引起厭惡。
適可而止,告了一聲罪後,他向陳長青走了過來。
“這裡發(fā)生了什麼?”張思遠疑惑道。
彭哲拖著受傷的身體,添油加醋說了一番剛纔發(fā)生的事情。
他適才怒火攻心還沒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真疼!
特別是陳長青拳頭的落點,正在他胸口,他每一次呼吸彷彿都能聽到身體的煎熬!
“你還能去麼?”張思遠沒有理會他的傷勢,而是直接問道,他見張管事過來,再問“李三志準備好了麼?”
“少爺,李三志正派發(fā)解毒藥丸,還有一些急救傷藥。”張管事指了指角落裡忙得團團轉(zhuǎn)的一位老人。
李三志穿著長衫,頭髮灰白,不過看他拿藥、派藥的速度,手腳麻利,與年輕人沒有什麼差別。
這次因爲要去的是藥草世界,張思遠不僅請來了彭哲,還有後來的陳長青。
而李三志則是張家培養(yǎng)出來的藥師。
“張公子,我沒事,能去!還請公子帶帶我。”彭哲大驚失色,哪能不明白張思遠有了將他排除在外的想法。
不說藥草世界豐厚的報酬,單單是裡面豐富的藥草,也是一種誘惑。
而且跟著張家風險會大大減少。
要是能夠找到上好的藥草,他未嘗沒有徹底打開修煉之門,進入第一境的機會!
要是再進一步,那時候那就能見識不一樣的藥師境界!
“好了,好了”張思遠示意他稍安勿躁,“你們互相退一步,都不要有意見,進入藥草世界你們還要合作,但要是再出現(xiàn)問題,不要怪我不客氣!”
彭哲已經(jīng)進入中年,在他心裡沒有什麼潛力,自然不能和陳長青相比,所以態(tài)度很是隨意。
彭哲連忙保證“我保證不拖後腿,努力完成張公子的佈置的任務(wù)!”
“這件事我也有錯,不應(yīng)該如此魯莽,我可以給彭哲先生治一下傷。”陳長青也說道。
他自從知道自己覺醒的血脈能力-治療術(shù),還沒有用過
李全那些人太弱,根本不能讓他受傷。
這時候,他就想在彭哲身上實驗一下治療術(shù)的效果。
雖然寶典有解釋,但是小心點總沒錯。
“不用!不用!”彭哲連連搖頭。
讓一個和自己有恩怨的藥師給自己的治病,這纔是有病!
張思遠調(diào)節(jié)了兩人矛盾,示意張管事帶彭哲去休息一下。
臨走前張管事又在張思遠耳邊耳語了幾句。
不一會兒,張管事帶著一個驚慌驚恐的人走了過來。
那人服飾有些奇怪,整體灰色,胸口的地方繡著一枚顯眼的銀色葉子。
他被一個守衛(wèi)提在手裡,支支吾吾的不知說些什麼,應(yīng)該是求饒。
“少爺,已經(jīng)把他‘收拾’完了,李婆婆親自出手,保證他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聽到張管事說到李婆婆,張思遠嘴角一抽,似乎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經(jīng)歷。
“公子你能聽懂他說的話麼?”陳長青確定自己聽不懂對方的話,見那人兀自慘叫,直接問了出來。
他打定主意,多瞭解一些東西,說不定以後有用。
張思遠緩過神,似乎有些猶豫,不過想一想,他還是拿出了一個玉牌。
玉牌四四方方,和食指差不多長,兩個手指並起來怎麼寬,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符文,和他剛纔見過的那扇異界之門上面的符文有些類似。
“這個你先拿著,如果你選擇留在張家,這個就送給你。”張思遠似乎有些肉疼,給他解釋道“這東西叫做通言玉牌,上面有符文師刻下的通言術(shù)符文。它的作用就是可以讓你讀懂土著的話,也能讓土著能夠聽懂你的話。”
接過符文,陳長青感覺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像是陽光一樣散落在他的額頭,腦袋一清。
而被提到前面那人的叫喊,他也就能聽明白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回家,放我回家!”
“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不要折磨我,我真的什麼都說!”
那人不斷重複這些話,似乎受到了很大刺激。
張思遠問了幾個問題,是陳長青聽不懂的路線,而那人竟然斷斷續(xù)續(xù)的回答了出來。
然後守衛(wèi)把他直接帶走了。
“李婆婆折磨人的功夫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退步。”張思遠看著像是行屍走肉的那人,彷彿又記起了什麼對陳長青說道“他的意識已經(jīng)被摧毀了。要不然一個土著一定會對這個世界充滿嚮往。藥草世界是我第三個探索的世界。我只有一個忠告給你,永遠不要相信世界裡面土著,永遠不要對他們傾注感情!”
“異世界的白兔,也比乾元世界的鷹隼要可怕!”
......
......
隨著異界之門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陳長青也分到了一份補給,包括三天的乾糧,五份解讀藥,還有一些療傷藥。
等到人不再增加,他數(shù)了一下人數(shù)。
非張家之外的戰(zhàn)士,也就是會作爲炮灰存在的人。這是他從張管事還有張思遠話裡聽出的意思,這些人大約有一百五十多人。
其次是特殊職業(yè)者,那個王先生,似乎是符文師。
陳長青有一次看到他想要擺弄異界之門上的東西。
不過小心翼翼、反覆再三後,似乎不敢下手。
另外他身後有兩個人,皆是張家自家的戰(zhàn)士。
一個人手裡提著懷抱大小的箱子,另一個人則貼身保護著王先生。
還有三個藥師,李三志,彭哲,以及他自己。
另外,包括跟在王先生後面的兩位戰(zhàn)士,張家還出動了其他八名戰(zhàn)士。
六名跟在李思遠左右,兩名用來局中策應(yīng),也是爲了保護藥師。
這十名出自張家的戰(zhàn)士,從感覺上,還有情理上推測,陳長青能夠判定,他們打開了修煉之門!
這十名戰(zhàn)士纔算是真正的戰(zhàn)士,他們身上有血的味道,而且充滿紀律。
這也是陳長青判定其餘戰(zhàn)士是炮灰的主要原因。
以戰(zhàn)鬥而論,兩者不在一個層次上。
而低層次的自然是爲了耗損敵人實力。
除這些人外,還有此行的主導(dǎo)者——張思遠。
這些人以戰(zhàn)士居多,沒有生活補給的隊伍,也就說......
陳長青看著在前訓(xùn)話的張思遠。
他用金錢,用品格,用地位爲誘惑,讓所有人奉獻力量。
這就是說,異界探索,是以征服爲主。
陳長青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但他確實聞到了血腥味。
.......
一行人排著隊入內(nèi),那些徵召來的普通戰(zhàn)士在前,張家戰(zhàn)士局中,陳長青等人殿後。
一種眩暈感覺襲來,缺乏經(jīng)驗的陳長青手不由自主的拿出了腰間的小刀。
等他掙開眼睛,就驚呆了。
清澈的溪流從眼前劃過,溪水擊打在山間巖石之上,發(fā)出喧囂清脆聲音,就在靜謐的山林中緩緩流淌。
盪漾的清波上,似乎漂浮著嫩綠的菱角,還有一些水草。
而再遠一點,深水潭碧澄如鏡,倒映著隨風而動的樹木。
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葦。
遠天還有薄薄的煙霧從風口而來。
這是異界?
不止是陳長青發(fā)呆,還有不少人都在發(fā)呆。
但是看到那薄霧,濃濃的殺機讓陳長青猛地驚醒,他連忙道“不好!”
與此同時,還有幾個人也異口同聲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