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在這裡出現(xiàn)一個斷層,我一時不查,頓時跌落下去。斷崖很高,好在不算太陡峭,我滾了好一會纔到底。這一下摔得瓷實,渾身痛得要命,腦子暈暈的,分不清上下左右。身子下面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咯的我生疼。
我見手電摔落在一旁,便爬過去撿。手剛要碰到手電,就見手電光芒的範(fàn)圍內(nèi),一個慘白的骷髏頭正瞪著兩隻黑漆漆的眼洞盯著我。
我吃了一驚,險些叫出來。好在只是一個死人,並不是活著的東西,我撿起手電,想要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手電照了一圈,眼前的景象使我倒抽一口冷氣。
目力所及之處,全都是慘白的白骨。白花花一片,一眼望不到頭。這些白骨既有人的,也有動物的,全都混跡在一起,分不出彼此來。有的白骨已經(jīng)發(fā)黃變脆,看樣子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
這又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更是一個看不到邊際的萬人坑。以狼眼手電的照射範(fàn)圍,卻也看不到盡頭。不知道在這荒涼的原始森林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枯骨。
我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聽嘩嘩聲響,大剛也滑了下來。他見我好端端的站在那裡,劈頭就問道:“剛纔喊你半天沒聽到嗎?”
我用手指了指眼前的情景,大剛見了,也是驚得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乖乖,我們到了地獄了嗎?”
我點點頭,說道:“不是地獄也差不多了。”
我們兩個用手電四處照射,忽然,我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麼。手電照射過去,就見遠處似乎有什麼建築。只是因爲(wèi)隔得太遠,看不仔細。
那個建築通體漆黑,遠看像是一個圓柱體,非常高大,直通高不可攀的洞頂,隱藏在黑暗中。
“你看那是什麼?”我指著那個建築問道。
大剛瞇著眼睛看了半天,搖頭道:“太遠了,看不清楚,我想我們應(yīng)該過去看看,這裡有建築,說不定就有通向地面的道路。”
“有道理!”
這裡除了堆積的白骨就是白骨,根本就看不到地面,更沒有路可走。我們只好踩著白骨往前挪,還要小心不要被斷裂的骨刺刺中。這裡堆積如山的白骨來立不明,鬼知道有沒有致命的細菌什麼的。
從邊緣道那棟建築也就十幾米的距離,可是我們走了半天,才走到一半。我們必須小心翼翼的,這樣走很累。
走著走著,我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異響傳來,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空中掠過一般。我急忙停下腳步,仔細去聽,可是四周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大剛說道:“哥們,你肯定是太緊張了,聽錯了吧。”
“但願如此!”我見沒有動靜,便繼續(xù)前行。
快要靠近那棟建築的時候,我們才發(fā)現(xiàn)這棟建築之大已經(jīng)超過了我的想象。漆黑的表面高聳入雲(yún),受時間的侵蝕,表面斑駁零落。直徑足有十多米,但卻看不到任何的門窗。
我順著建築表面往上照射,就見上面突兀的伸出來無數(shù)的衍生物,就像是大樹的樹枝一樣密集。大剛仰著脖子看了半天,突然用及其震驚的語氣說道:“我的天啊,你看到的沒錯,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建築,而是一棵樹!”
怎麼可能!我心中大訝,在這百米深的地下怎麼會有這麼高大的巨樹?我說道:“你說會不會是古人造的樹狀建築?”
大剛搖搖頭,說道:“人類建造建築,只有兩種用途,一種是爲(wèi)了住人,另一種是爲(wèi)了祭祀,你說費這麼大的勁造這麼大一棵樹用來做什麼?”
我想了想,心說也有道理。就說到:“先不管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倆繼續(xù)往前挪,快要靠近的時候,我又聽到了那種破空之聲,這次十分明顯,彷彿是拍翅的聲音。
我和大剛同時停下腳步,這一次,我倆都聽見了。我用手電往上一照,忽見一道黑影從手電光柱中一閃而沒,速度之快,如浮光掠影。我急忙追著那黑影的飛行軌跡照射過去,漆黑的空中卻什麼也沒有了。
這裡面果真有東西,我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看體型,卻十分龐大,不知道對我們有沒有危害,我們不敢在這裡呆的太久,急忙向那棵巨樹跑過去。
我們甫一加快速度,就聽頭頂上那種拍翅的動靜更多了,彷彿那個行蹤詭異的鳥兒一直在我們頭頂盤旋,棵我們卻怎麼也找不到它。我們越是靠近那棵巨樹,頭頂上盤旋的影子就越多。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挺住腳步,拉住大剛說道:“大剛,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
“爲(wèi)什麼?”大剛不解的問道。
我說道:“剛纔我們在邊緣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這些怪鳥,但是現(xiàn)在,我們越是靠近這棵樹,這些怪鳥就越多。我們可能誤入這怪鳥的巢穴了。”
大剛恍然大悟,點頭表示贊同。我倆意識到這種情景,立刻掉頭往回走。但是沒想到,剛回頭沒走幾步,就見一隻巨大的怪鳥俯衝著向我們撲了下來。它的翼展超過兩米,其黑色的羽毛,鋒利的巨爪。然而它們的腦袋卻是白色的,形如雞頭,喙部彎曲如鷹,異常兇猛。兩隻血紅色的眼睛閃動著邪惡的光芒。
大剛甫一看清這怪鳥的模樣,嚇得大叫一聲,一把將我撲倒在地。
“媽的!這時鬼車鳥!”
我聽大剛說過關(guān)於鬼車鳥的傳說,據(jù)說這種鳥背有十首,其狀如雞而白首,鼠足虎爪,喜歡吃人,還能吸食人的魂魄,十分邪惡。我和大剛落到洞裡,都是拜這種鳥所賜,只是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裡再次遭遇。
大剛把吳夢放在我背上,拔出開山刀對我說道:“你走先,我爲(wèi)你斷後。”
我連忙說好,背起吳夢就往來時的洞口跑去。腳下的枯骨被我踩得噼啪斷裂,我也顧不上抱歉了,逃命要緊。
大剛在我身後不住的揮舞著開山刀,鬼車鳥們不能靠近,只是在外圍盤旋。不想眨眼的功夫,鬼車鳥越聚越多,大剛漸漸招架不住。一隻只鳥向我俯衝下來,我手裡只有一把*,對這些扁毛畜生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一邊抵擋一邊跑,忽見腳下一根骨頭又粗又壯,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留下的,心想正好當(dāng)做武器。附身去撿的時候,只覺得背上一輕,吳夢忽然飛了起來。
我擡頭一看,心中暗叫不好!便叫道:“大剛,不好了,吳夢被它們抓走了!”
吳夢的身子骨很輕,所以鬼車鳥才能輕而易舉的抓走她。鬼車鳥得手,立刻向那棵巨樹飛去。其他鬼車鳥見狀,紛紛飛過去爭搶。一時間空中亂成一片,羽毛分落如雨。
我倆怕吳夢被她們分屍,也顧不得其他,撿起地上的骨頭就向空中砸去。但是那些鬼車鳥的速度十分快,眨眼間的功夫便消失在巨樹上了。
我急得快哭出來了,不斷的自責(zé)道:“都怪我不好,連個人都看不住!”
大剛說道:“現(xiàn)在不是自責(zé)的時候,我們得把她搶回來,晚了可能連骨頭都搶不到了!”
我聽了,心下大急,兩人一人撿了一根粗大的骨頭,便向那棵巨樹跑去。跌跌撞撞的來到巨樹之下,這才能感受到這顆巨樹的巨大。它就像一座百米高樓,消失在漆黑的洞頂裡。好在巨樹上有很多的裂縫,可供我們攀爬。
倆人二話不說,立刻往上爬。我爬了幾步,手指扣下來一塊樹皮,拿到眼前一看,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不是樹,而是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