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段宇銘雙手將帝寒指向天空,金色元氣再度形成烈焰,幾乎占據了半片天空,有數百丈之大,如同一片金色的霞光。
接著,帝寒劍釋放出無窮的冰寒之氣,繚繞在金焰之上,在段宇銘的精準操控下,兩種屬性截然不同的力量完美地合為一股,形成一頭金白兩色相融的真龍!
“真龍嘯:冰火兩重天!”
高喝一聲,段宇銘揮劍斬下,這頭真龍如同仙人下凡般從高空中迫下,遮天蔽日般朝千宇籠罩而來。在這頭真龍面前,千宇顯得極為渺小,如同一粒塵埃。
段宇銘說的沒錯,這一招的殺傷力確實不小,即便是元陽境前期的修者見了也要發怵。但千宇依然不懼,雙手持棍,體內神元運轉,亮出了他的底牌。
“紫煞盤龍棍!”
此招是紫煞盤龍棍中最強殺招,屬地級中品功法,威力與品階皆是不俗。這就是千宇為什么敢跟段宇銘硬拼的底氣所在。
數百丈大小的紫色雷霆形成一根粗大的長棍,隨著千宇的長棍揮出,這些長棍穿越虛空,帶著磅礴的氣勢掠出。
萬眾矚目之下,真龍與長棍相遇了,按理說,真龍應該是一邊倒的壓制長棍,但事實并非如此。長棍與真龍互相壓制,誰也沒有落于下風。
“那小子的功法品級不低,否則不可能與宇銘抗衡。”吳劍道出了答案。
看到兩人的對戰暫時還未分出勝負,段春惜緊張地說道:“怎么感覺宇銘并未占到便宜啊?他的修為不是高了兩個境界么?”
刑老解釋道:“雙方對戰,修為固然重要,但功法也是不可忽視的一環。二皇子的修為確實高于千宇,但他修習的功法品級只是地級下品,而千宇的功法……可能在地級中品,功法的差距填補了他們之間的修為差距。”
“功法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填補兩個境界的差距吧?”段春惜再次說道。
刑老繼續道:“沒錯,功法只能填補一些差距,還有一部分差距,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是由千宇體內潛藏的神秘力量所填補。”
“神秘力量?”段春惜把目光看向千宇,沒看出什么端倪。
未等刑老說話,吳劍主動插嘴道:“那小子體內確實有股神秘力量,這種力量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有點像……天雷神珠。”
“天雷神珠?”
聽到這四個字,段春惜等人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三年前他們曾為了天雷神珠爭得頭破血流,然而最后的結果卻是——天雷神珠被一名陌生少年奪走,后杳無音信。
“轟隆隆!”
幾人正欲繼續交流,交戰中心處傳出震耳欲聾的炸響聲,駭人的沖擊波似潮水般席卷開來,近距離觀戰的修者當場吐血身亡,一些逃的不夠及時的人則身負重傷。
正中心處出現了一個巨坑,在冒著滾滾濃塵,地面也裂開了一道道深痕,千宇與段宇銘都被沖飛,待塵煙散盡,眾人立即用目光搜尋他們二人的身影。
第一個出現的是千宇,他的白袍爛了好幾次,臉色有些發白,身上多了很多小的傷口,嘴角有鮮血流出,看起來十分狼狽。
段宇銘的紅袍也出現了破損,神色發白,看起來并沒有受傷。
“噗!”
忽然,段宇銘喉嚨一甜,忍不住地吐出一口鮮血。
“宇銘……”見到兒子受傷,段春惜即驚訝又心疼。
刑老沒有太意外,只是嘆道:“千宇受傷更重,此次交鋒,二皇子占據了優勢。”
話雖如此,但他們都知道,真正處于優勢的是千宇。因為,段宇銘的修為比千宇高了兩個境界,本來就占據了天大的優勢。而在實際交手的過程中,段宇銘的優勢并沒有體現出來,反而是一開始處于劣勢的千宇讓段宇銘受了傷,足以說明千宇的厲害。
凌嘯皺起了眉頭,不情愿地道:“那小子倒真有點本事。”
聽到凌嘯夸贊千宇,凌蕓幸福地笑了,道:“爹,精彩的還在后頭呢,他還有很多本事沒使出來。”
千勝男等人一開始都是默不作聲,盡管他們與千宇是好友,但他們的觀點跟大家一樣,覺得千宇必輸。然而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千宇不僅沒輸,反而占了上風,讓他們自愧不如。
他們終于意識到,五年前那個被踩在腳下任由段宇銘蹂躪的少年,那個被嘲笑為咸魚的少年,如今已經成長到能跟段宇銘正面交鋒而不落下風,已經強悍到孤身一人闖皇城,千軍萬馬避白袍!
段宇銘很生氣,他竟然被他看不起的人打傷了,這是何等的恥辱!
他可是天縱之才,從踏上修道一途開始,他就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交戰數百次而未嘗敗績。而今日,本應是碾壓之局,他卻遲遲未能取勝,讓他又氣又惱。對他而言,不能取勝就相當于失敗!
像他這種受萬人敬仰的天才,絕不允許失敗這兩個字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咸魚終究只是咸魚,不可能戰勝我!”段宇銘的目光狂熱,說話的時候手臂在顫抖,他有點失去理智了。
千宇反而變得很輕松,道:“你明知道自己要敗了,卻還在自欺欺人,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敗的人一定是你!”段宇銘生氣大吼,然后猛地揮劍,帝寒劍鋒利無匹,迅猛無比的力量砍向千宇的頭顱。千宇沒有硬拼,此時段宇銘已然發狂,定然是使出了全部力氣,他可沒那么傻跟段宇銘硬剛。
“唰!”
暗夜身法讓千宇靈活的就像夜空中跳躍的精靈,驚險地避開段宇銘的攻擊后,立即使出一記鞭腿,朝段宇銘的襠部踢去。
“我砍斷你的腿!”段宇銘的目標立即轉移到千宇的腿上,千宇的嘴角勾勒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你上當了!”
踢出去的腿在半路上收回,段宇銘砍了個空,接著,赤隕棍不偏不倚地擊在段宇銘的胸腹間,將段宇銘打得倒飛出去,一口鮮血吐出,臉上的表情更加陰沉。
“怎么回事?段宇銘被千宇打飛了?”
“不會吧,二皇子敗了?”
“這……這到底是咋回事?千宇使用了什么妖法,竟然打飛了二皇子?”
段宇銘的敗勢霎時間引起了軒然大波,修者們面面相覷,發現同伴的眼中皆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沒人能做出合理的解釋。
“我要殺了千宇!”段春惜正要動手,刑老及時勸阻道:“帝君息怒,二皇子只是因為動怒而失去了理智,被千宇抓住時機陰了一手,并無大礙。況且,二皇子還有底牌沒有使用,千宇依然是必敗無疑。若是帝君貿然插手,即使殺了千宇,此事也會成為二皇子修道路上的心魔,將會影響他一輩子。”
“此事要靠宇銘自己解決,任何人插手都只會導致事情往惡劣的方向發展。我相信宇銘,定能取勝。”作為段宇銘的師傅,吳劍對段宇銘很有信心。
段春惜嘆了口氣,心疼地看段宇銘,自語道:“宇銘,你可千萬不能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