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正東眉笑顏開出來的時候,眾人立刻圍了上去,不待眾人說話,方正東對助理小余道:“余助理,許副主編需要你進去幫她收拾一下。”說完對眾人眨了眨眼睛,不再說什么了。
既然目的達到了,方正東也再懶得做什么小人,畢竟一個女兒家的聲名是很重要的事,開開玩笑也應該有一個度,不然就是害人了,只是他忘記了,他剛在許美人辦公室里所做的一些“害人”的人,讓許美人現在還躺在椅子上,半天起不來,直到小余進去后,才勉強直起了身子,雖然方正東有自己的原則并沒有做過份。
辦公室的工作是相當無聊加枯燥的事,政府機關是一杯茶一份報紙過一上午,雜志社也大至如此,只是把報紙變成稿件而已,當然方正東現在還沒有具體的工作,而讓他看女友雜志,顯然他是看不下去的,竄門到其它部們玩玩,成了方正東的唯一可以選擇的對象。
誠然方正東有一種可以把任何人變成朋友的氣質,但也有氣壞領導的本能,這是所有雜志社的人給他的評價,所有在方正東面前仗著自己是什么領導不領導的人,擺架子說官話等等,通常都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方正東無情調戲和譏諷,而且還拿方正東毫無辦法,他總有把自己站在有利的位置讓那些被他得罪領導們無從下手。
對于方正東的這種行為,許主編采取的是放任不管的態度,許副主編則看都不看,有其他編輯室的領導到女友編輯室來投訴,許副主編看看自己的筆筒,理都不理,半天冒出一句話:“他個人的事我管不著,你的事我也管不著!”
“土皇帝”,這個詞成了方正東新外號,也是眾女國的編輯助理們一致所認定,反正從方正東出了許副主編的辦公室,讓小余進去后,許副主編就再也沒有管過這個無法無天的人,即使走過也看都不看方正東一眼。
原因方正東心里明白,所以每次他完全注意到許美人走過他身邊時,臉上所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嫣紅
一天,總算是過去了,在快要下班的時候,方正東終于從別人編輯室回來了,對大家道:“上午就說過了,大家不要急著走啊,晚上我請客,不管誰有什么事,都改天,有男朋友的帶男朋友,有老公的帶老公,有情人的帶情人,什么都沒有的,自己帶自己!”
眾女兒國的成員都被方正東給逗笑了起來,然后各自打電話給想帶上的人,只有助理小余道:“土皇帝,你訂好飯店和桌子沒?”
方正東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辦公桌,頭也不回的道:“沒啊,人全了再選吧。”
聽了這話,眾人立刻全部停了下來,小余故意一拍腦袋,道:“老天啊,你是NJ人嗎?”
方正東詫異的點了點頭。
“難道你不知道NJ人晚上到飯店吃飯是需要訂桌子的嗎?當然你如果打算請我們去路邊攤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小余笑方正東道。
方正東哦了一聲,看來自己已經習慣了過飯來紅口的日子了,而路邊攤顯然就不是這些白領們所樂意去的,方正東略一思索道:“這樣吧,小余,你去訂桌子,反正錢我出,你們大家也不用擔心我付不起,飯店由大家選。”當然最后沒忘記加上了一句:“我基本上不在南京長待,所以并不太清楚。”
其實最后一句話壓根就不用說,因為眾人已經被飯店由她們選而興奮的跳了起來,畢竟這樣的機會可是并不多的,從方正東的風度和衣著上,顯然他并不是一個空口白話的主。不過,方正東并沒有忘記一個人,一個已經和他訂了某種約定的人。
今天已經走進她辦公室達三次之多了,方正東已經可以用熟能生巧來形容了,進了許嘉慧的辦公室后,許美人正在忙著處理今天的稿件,看到他進來了,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但卻并不敢看他,而是把頭埋得更低了。
方正東不由心中一動,想到了那一低頭的溫柔,確實去掉了高傲外表的許嘉慧有足夠讓大部分男人心動的天姿,男人的樂趣是征服女人,可一但征服以后呢?也許只有征服者自己心里明白。
輕咳了一聲,坐到了許嘉慧的旁邊,道:“一會晚上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去。”
“媽,讓我回家的”許嘉慧小聲道。
“什么?我沒聽清楚。”方正東如是說。
“哦,我知道了。”許嘉慧聽了方正東不高興的意思,轉瞬間低下了頭認輸。
方正東拍了拍許嘉慧如刀削般的香肩,然后走出了辦公室。
不知道為什么許嘉慧已經再也看不下稿件了,再也顧不了她的工作了,她想起徐志摩再別康橋: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艷影,
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沉淀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篙,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云彩。
在許嘉慧的眼里,方正東就是那一位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的人,輕易間挑起了她的情素,轉眼間已經忘卻,除卻他坐在她身邊時還留有的余溫,證明他的存在外,什么也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