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橫抱著我,毫無顧及地踱出了天牢。
此時,他還有什麼顧及呢?反正赤月已經認爲他與欣眉有關係了;炎樂,更不用說了,那個背叛自己陷害欣眉的好弟弟呀!
而自己,哼,又算什麼?父親,不是父王,是水蒙,水國國王。
哈哈!算什麼?
欣眉,也只有你,才能真正地陪我了。
想到這兒,赤炎的嘴角汔泛起了一絲苦笑。幽黑如玉的雙眸低沉下來凝望著在暈迷中的我,“欣眉,你與我都是這般的可憐。”
而,剛踏現天牢的大門,卻是往日的手下。不知這些人,還記得自己麼?三年前,自己是他們的主子,現在,自己什麼都不是了,他們,還認自己麼?還是,現在,他們也不得不聽命於月兒。
果然,那些侍衛見一人橫抱著他們的皇后從天牢中大步踱出,詫異中夾雜著憤怒,均“唰唰唰?!钡爻閯⒊嘌讏F團圍住。
爲首的一人高聲而喝,“放下皇后娘娘。”
而,當赤炎緩緩地擡起頭,一張絕世而又滿懷滄桑的容顏盡現衆人眼前的時候,所有人都如被電擊了般的,震動。手中的劍,都開始顫動了。隱隱的雙眸中,漸漸從憤怒中踱出,不是恐懼,而是。無邊的興奮。
“你,你,你是。”剛剛高喝的那一個首領,半張著嘴,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問著,“你是,大皇子?”
瞬間,不等赤炎回答,四周便炸開了鍋。
“大皇子?真的是大皇子?”
“大皇子。是大皇子呀!”
“就是大皇子呀!”
“大皇子?!?
赤炎幽黑如玉的雙眸中,卻沒有絲毫異動。絕世的容顏上,更是冰冷無比。與他們相認,又能如何?今非昔比呀!
而,畢竟都曾是自己的手下,往日的情份,又如蜘蛛般爬滿了自己整個大腦,曾經與他們的一切歡聲笑語,一切一切。更是不能割捨。
但,現此,又能如何?
喉嚨中,突然如被針刺了般的,劇痛。
“大皇子。真的是你。你沒有死呀!大皇子?!睜懯椎哪且蝗烁菤g喜得不得了,但眼光一漂到了在赤炎懷中的我,大皇子爲何抱著皇后呢?”大皇子,你?!备杏X到了不對,他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更下令讓衆人都退後了幾步。
“讓開。”赤炎又低沉下了頭,不想看他們,不想。只是,冷冷地噴出這兩個字。
“大?!睜懯椎哪且蝗嗣靼琢?,臉色剎白,更是心急如焚,焦急地勸著,“大皇子,皇后娘娘可不能被你抱去。她?!?
還不等他說完,只聽得“唰“地一聲,一道白光如流星般在他眼前一劃,“啪“地一聲微響,爲首那一人的頂上鐵帽,已裂開一道縫,然後,慢慢地裂成了兩瓣,從他的頭上滑落而下,“擋“地落到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秉住了呼吸,爲首的那一人,更是頂冒冷汗,顫作了一團。
惟有赤炎,左手抱我,右手提劍,低沉著頭,冷冷地說,“讓開,不要逼我出手?!?
“大,大,大皇子,恕難從命?!睜懯椎哪且蝗撕芸毂慊謴土随偠?,上前一步,長劍而揮道。
“非要逼我麼?”赤炎的聲音中,終於有了那麼一絲顫動。不想出手呀!
“大皇子,以往,你不是總是教導我們,不能退縮麼?”爲首的那一人同樣的語氣,也開始顫動了,雙眸中,更是隱約地閃出了淚水,“大皇子?;仡^吧!放下皇后娘娘。”
“回頭?”赤炎終是冷哼一聲,回頭,自己可做錯麼?爲何要回頭?應該回頭是,是他們,不是自己。左手一反,又將在我緊緊地抱了起了,右手的劍一挑,道,“出手吧!”
聲音剛落,手中的長劍如蛇般直竄向他們,潔白如雪的長衫更是隨風而舞,隨劍而動。只是,懷中的人兒,欣眉,你可知道。
身輕如燕,飛於衆人之間,一刺一挑一揚之間,衆侍衛的衣衫均破了,赤炎,終還是下不了手。能放他們便放
他們,畢竟他們死了,也毫無意義。
我至始至終都緊靠著這個溫如曖玉的身體,靜靜地吮吸著那熟悉而怡人的和平之花的香味,只是,突然身子如被騰空抱起一樣,我被震動開來,迷迷糊糊之中,睜開了眼眸,映入眼簾的,卻是白爺爺?!卑谞敔敗!陛p輕地呼喚,來自內心,來自靈魂。只見他緊緊地抱著我的腰肢,身子騰空而起,右手更是不斷地舞著劍花,轉眼凝望去,原來是赤月的侍衛,突然覺得,那些侍衛真是討厭。爲何非要打擾我與白爺爺呢?我都快死了,不能讓我與白爺爺單獨呆一會兒麼。
“唉!”重重地嘆息,我雙臂纏上了白爺爺的脖頸,將頭一歪,緊靠到了他的脖頸之中,“白爺爺?!睙o論是不是赤炎,我只認你是我的白爺爺,那個在竹林中給我做飯與我朝夕相處的,白爺爺;那個無論什麼時候,都第一個跑出來救我的白爺爺。
赤炎感覺到了懷中人兒的微動,輕盈而下,幽黑如玉的眼眸下漂,深深地凝望著靠到他脖頸中的我,一陣滿足的微笑:“欣眉,放心地在休息一會兒。我帶你回去,回到竹林中去,好麼?”
“恩!”我咧開嘴笑了,開心地點頭,“我們回去,再也不要見他們。”
“不見,我再也不會放手了,會一直這樣緊緊地抱著你?!睖I水,已奪眶而出,不能自已的已情不自禁地吻上了懷中人兒的額頭。
這一舉動,卻讓衆侍衛都驚呆了。
“快放下皇后娘娘?!睜懯椎哪且蝗耍@叫道。
討厭。真是煩。我狠狠地白了那人一眼,可心下一想,這樣離去,終要有個交待,於是,我將頭轉向那人:“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們的皇后,就放了我們,如果你們怕赤月怪罪你們,那麼,你們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頭上,順便替我轉告赤月,我不欠他什麼,他,也不欠我什麼?!?
我話剛說,一個極其冰冷與陌生的聲音就如風一樣漂來,打破了這個場景。
“不必轉告,朕,就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