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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結(jié)局

而他卻似乎並不想通過她手來控制毒性,在紫燕國時,面對楚夏,軒轅劍給出的封后承諾,如今回到曜日國已有幾日,但他始終未曾提及。一是,拒絕她的醫(yī)治,二是,未曾對曜日國外面宣佈封她爲(wèi)後,這兩點如今看來,卻是讓她越來越心驚!

“沒有人比朕更清楚朕的身體情況,瓏樂,你認(rèn)爲(wèi)你能控制?”軒轅劍冷冽的眸子不帶有一絲情緒的看著瓏樂冷聲道。在談?wù)撋乐畷r,他彷彿置身事外,完全不在意。

瓏樂驚愕,愣了一下,他……

軒轅劍忽然捏住她的手腕,並且施加內(nèi)力,一聲陰冷,足以讓瓏樂膽戰(zhàn)心驚的冷笑,“呵呵,瓏樂,你的確是有本事壓制朕的毒性,但是在醫(yī)治過程中,必定還務(wù)必利用蠱毒。”

“你都知道……你都知道……”瓏樂大驚,面色頓時蒼白無色。想不到他竟然都知道,這些年來只有她一人鑽研醫(yī)術(shù),而他信任她,所以未曾接觸,一直以爲(wèi)他不會清楚,可沒想到他竟然早就清楚!他抗拒她的治療,就是避免她利用蠱毒來控制他?威脅他?

軒轅劍一下鬆開瓏樂的手腕,起身走至窗前,在他身後的瓏樂身體不斷顫抖,此刻她無法再欺騙自己,軒轅劍對她只有利用的心思,利用她讓楚夏走的更遠(yuǎn),以免有朝一日楚夏會知道他的情形而被她謀害,在他心中,果然她一點兒都不重要。留著她的性命,怕是想用她來救楚夏吧?這世上,楚夏身上的毒也只有她能夠救!

是的,當(dāng)年在賀蘭廷和宮斐二人合謀爲(wèi)楚夏下毒,然後欺辱楚夏之時,她的確是下了毒,不僅是可以讓楚夏更加失了理智,同時還是一種慢性毒,絕對不會被人察覺,但是隨著時間慢慢過去,楚夏的身體就會出現(xiàn)病癥,首先是瘦,緊接著是瘦得不成人形,失去理智,直到瘋癲,最後死去。

這就是她對楚夏的懲罰,若非楚夏的出現(xiàn),如今的她必定是軒轅劍心中唯一的女人,軒轅劍絕對不會對她如此冷漠無情。而她如今便是曜日國的皇后,母儀天下。整個曜日國的子民都會對她尊敬。但是,楚夏的出現(xiàn),廢了她的武功,奪走了她的一切!她怎麼可能會讓楚夏好過?她無比慶幸,當(dāng)年在楚夏身上下了毒!她把握了楚夏的生死,就憑著這一點,軒轅劍也絕對不敢動她。

只不過,有些事情超乎了她的想象,而她也低估了面前的這個男人。

軒轅劍雖然背對著瓏樂,但是瓏樂心中所想似乎無法瞞得住他,他雙目望著窗外風(fēng)景,金碧輝煌的皇宮似乎成爲(wèi)了富麗堂皇的牢籠,無人可以接近。他勾起冷硬的脣,寒聲道:“楚夏身上的毒,朕早就解除。”

“什麼?是什麼時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只有我才能解毒,半個多月前,我還見到楚夏身形消瘦,儼然是毒已經(jīng)即將攻心的樣子,怎麼可能解了?皇上,我絕對不會相信!”瓏樂驚慌,拼命搖頭,難以置信。不,軒轅劍能夠預(yù)料到她想要救他的目的,但是絕對不會救了楚夏!

就在瓏樂失了理智,對軒轅劍難以置信時,昭福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門口,且對著軒轅劍沉聲道:“皇上,事情都辦妥當(dāng)了。”

軒轅劍點了點頭,“好。”他雙目冰冷望著前方,他便是與老天較量,看看他還能活多久!

昭福又看向瓏樂,然後說道:“瓏樂姑娘,皇上在知道楚夏姑娘體內(nèi)藏了毒後,便是一直暗中找尋能夠解毒的方法,不知瓏樂姑娘是否記得在紫燕國時,皇上交給楚姑娘一個髮簪?那個髮簪上便是有解藥,只要楚姑娘佩戴超過半個月,便可解毒。”如今算來,楚姑娘的毒應(yīng)該是解了。

瓏樂身形不穩(wěn),連連退後數(shù)步。

原來,原來如此!既然軒轅劍不打算讓她解毒,同時已經(jīng)爲(wèi)楚夏在不動聲色之中解了毒,那麼軒轅劍還留著她的性命到現(xiàn)在是爲(wèi)了什麼?越是深想,越是覺得有些可怕,從最開始到現(xiàn)在,她以爲(wèi)已經(jīng)掌控了軒轅劍和楚夏的把柄,日後只要動點兒心思便能夠達(dá)成目的,但如今,她在軒轅劍面前儼然成爲(wèi)了一個小丑!一個自以爲(wèi)是的小丑!她雖然不是特別瞭解軒轅劍,但是這些年來見慣了軒轅劍的手段,太清楚軒轅劍如此不動聲色,看著她在自認(rèn)爲(wèi)完美的陰謀裡行走,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哎,瓏樂姑娘,若非你在暗中做的事情讓皇上知曉,如今你也不會落得今日這般地步。其實這些年來皇上最信任的人便是你。可惜,瓏樂姑娘非但不珍惜,反而還在當(dāng)初背叛了皇上,與鳳天奇合謀害了楚姑娘。瓏樂姑娘,你欺騙皇上這件事固然你會隱藏的極好,但是又怎麼能瞞得過皇上?”昭福嘆息一聲,不無可惜道。若非皇上昨日告知他關(guān)於瓏樂姑娘的事情,再有他暗中查探得知真相,絕對不會相信瓏樂姑娘會背叛皇上。據(jù)他所知,在紫燕國的時候,鳳天奇將楚姑娘擄走,當(dāng)時也有顧慮,但是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最重要的是皇上信任瓏樂,只要瓏樂按照計劃行事,楚姑娘絕對不會有事,但是瓏樂卻與鳳天奇合謀,讓楚姑娘置身在危險之中!

若非瞭解真相,相信曾經(jīng)認(rèn)識瓏樂的人絕對不會相信!那麼,皇上如今所做的事情都可以理解了。只是可惜……皇上身中劇毒,卻沒有楚姑娘的好運氣,能夠有皇上在暗中尋找解藥,皇上,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所以,皇上纔在暗中做了這麼多事情,只是爲(wèi)了能夠留給楚姑娘的是,堅固不可摧的王國。

軒轅劍一直未語,他一直望著窗外的景色失神,眼下所有的事情似乎與他完全沒有關(guān)係。

瓏樂徹底絕望,原來如此,原來軒轅劍什麼都知道!淚水奪眶而出,她幾步踉蹌走到軒轅劍身後,望著他挺直的背脊,一瞬間,恐懼,悲涼,各種情緒在漸漸侵佔著整個心,她顫抖著手指著軒轅劍,“我都是爲(wèi)了你,你我一起長大,我的心裡只有你,從小到大我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嫁給你,然後成全你所想的,爲(wèi)了你我可以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喜歡上其他的女子,而且喜歡到你的眼裡已經(jīng)容不下我的存在。你怎麼可以對我如此殘忍?自從意識到楚夏對你的重要後,我夜夜難眠,腦海裡充斥的都是楚夏搶走你的畫面,而我只能站在遠(yuǎn)處看你們恩恩愛愛,這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楚夏該死,她該死!”若不是怕軒轅劍發(fā)現(xiàn),她就該對楚夏下這世上無藥可解的毒!

可惜,她還是太過手軟了!

她止不住淚流滿面,所有的希望都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所有支撐她的信念也消失了!她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她仰起頭,望著天棚,繼續(xù)道:“你知道嗎?在紫燕國的時候,我聽見你說要立我爲(wèi)後,我真的太開心了,這是將近二十年來我唯一開心的事情,可我明知道,這或許是你來搪塞楚夏的話,可我仍舊是選擇了相信,只因,我太想與你在一起了!可你呢?只是利用我讓楚夏安心離去,絲毫沒有牽絆,就算是楚夏恨你,你也在所不惜。只是爲(wèi)了能夠讓楚夏今後不再面對危險!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你這段日子徹夜處理國務(wù),是要將這偌大的曜日國都給了她是嗎?我哪裡不如她?告訴我,我哪裡不如她?”

可惜,在她聲聲質(zhì)問,將藏在心中所有的話都說出來後,他仍舊是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昭福見狀,立即走上前來,抓住瓏樂,冷聲提醒道:“從瓏樂姑娘背叛欺騙皇上的那天起,你便沒有資格如此質(zhì)問皇上!”

“滾開!”瓏樂瞬間爆發(fā),一掌欲要推開昭福。可惜,她沒有武功,這麼一點兒的力氣在昭福的面前根本起不到一絲作用。她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哈……”她還真是悲慘,如今的她竟然連個太監(jiān)都不能推開!落得今日這般田地,什麼都失去了,她就跟廢人一樣。她執(zhí)著的望著軒轅劍,目光近乎於乞求,她想要讓軒轅劍給她一個答案!

可惜,又等了片刻,她什麼都沒有等到,軒轅劍根本就沒有將她的失魂落魄,恐懼放在眼中。

如此的冷漠!

還真是冷漠!

早就知道他冷漠,卻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冷漠無情!

不,是對他如此冷漠無情!

執(zhí)著的結(jié)果,便是粉身碎骨。她釀蹌著欲要離開,帶著一身的傷痕離去。

可,當(dāng)她剛走出一步的時候,便是聽見了身後軒轅劍的迴應(yīng),他冰冷的聲音,所出口的話語冷的讓她失去所有的希望,“知道朕爲(wèi)何留著你到現(xiàn)在嗎?”

從紫燕國回來後,瓏樂的性命便是已經(jīng)不能留了。

瓏樂迷濛著雙眸望著,此刻對她而言絕對陌生的軒轅劍,整個心都在墜落。

“朕要確定,她真的安全無恙。”軒轅劍輕聲道。在聲音落在她上時,是無比的溫柔。

瓏樂圓瞪雙目,身體一顫,渾身癱軟,一下便是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他留她至今,是爲(wèi)了能夠確保楚夏能夠萬無一失,就算明知道那簪子上被塗上瞭解藥,可他仍舊不放心,他不敢拿楚夏的性命開玩笑,所以便是留著她到現(xiàn)在!

這一切,都是爲(wèi)了楚夏?

他真狠!

“你會如何處置我?難道你真的要殺了我?”瓏樂冷笑問道。到了現(xiàn)在,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切看不清的到現(xiàn)在都看的清清楚楚。不過,在她的心底深處,一直覺得軒轅劍不會殺了她。

站在一側(cè)的昭福將瓏樂的神情收入眼底,看到她的神情便是知曉她的想法,哎,瓏樂姑娘實在是看的太過淺淡了。皇上能夠爲(wèi)楚夏姑娘做到無微不至的隱忍,那麼對一個傷害了楚姑娘,同時又背叛他的人,皇上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軒轅劍緩緩轉(zhuǎn)過身來,俊美無匹的容顏居高臨下的望著瓏樂,將瓏樂的悽慘收入漆黑的眸子內(nèi),黑眸內(nèi)無數(shù)的黑雲(yún)在翻卷,殺氣遊走在那暗光之中,他緩緩的說道:“查封樂府一切。瓏樂……毒啞,剁去雙腳關(guān)押在水牢。”

他的聲音平靜的,讓人可怕!

瓏樂荒亂搖頭,“不可以,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我是與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人啊,若是沒有楚夏的出現(xiàn),我現(xiàn)在就是你的妻子啊,你的皇后啊。你怎麼可以對我如此殘忍!你不能對我如此殘忍!絕對不可以!你這麼做,是要讓我生不如死嗎?”

不可能,他不可能會對她如此狠毒,在她根深蒂固的想法中,就算是她做了無數(shù)的錯事,軒轅劍會責(zé)怪她,但是絕對不會對她如此殘忍!這是噩夢,一定是噩夢!

“生不如死?”軒轅劍嘴角輕輕勾起,眼光更是冷漠。

瓏樂驚愣的望著他嘴角上的冷笑,恍然驚醒,他的目的便是讓她生不如死,他這是在爲(wèi)楚夏報仇!大概是從楚夏出現(xiàn)在曜日國開始,他知道她在暗中所做的事情後,便是一直耐心等著今天!他要的就是她生不如死!

她經(jīng)受不住打擊,眼前一黑昏厥過去,只希望當(dāng)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這一切都是噩夢!

“皇上,瓏樂姑娘暈倒了,現(xiàn)在該如何處置?”昭福看了一眼暈倒的瓏樂,問向軒轅劍。

軒轅劍再次轉(zhuǎn)過身,一揮手,“拉下去!”

昭福立即喚來侍衛(wèi),按照軒轅劍的吩咐來處置瓏樂。幾名侍衛(wèi)都是愣了一下,但是卻沒有疑問,立即執(zhí)行命令。

……

曜日國,京都,福滿酒樓。

一名帶著斗笠的女子坐在角落裡,桌子上擺著簡單的兩道小菜,一碗粥,一個白白嫩嫩的饅頭。

酒樓內(nèi)這時候人不多,只有兩三桌。其中一桌是從宮中剛下職的侍衛(wèi),沒有換常服,還穿著在宮中當(dāng)值的侍衛(wèi)服,有六人,沒有喝酒,只是吃著幾碗米飯和幾碟子菜。帶著斗笠的女子,偶爾會朝著他們這邊看來,但是女子帶著斗笠,擋住了大半的容貌,酒樓的人都沒有看到女子的全貌。

當(dāng)然,沒有人會防備一個女子。

幾名侍衛(wèi)們低聲交談,“今日的事兒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瓏樂姑娘會被皇上處置。”

“是啊,我還以爲(wèi)皇上會立瓏樂姑娘爲(wèi)後呢。誰知道,這才過了幾天,皇上竟然下令處置瓏樂姑娘。都說是瓏樂姑娘背叛了皇上,甚至是想要害皇上,所以皇上纔會下令將瓏樂姑娘關(guān)押在水牢內(nèi)。”

“那瓏樂姑娘的膽子也太大了啊,竟然敢背叛皇上,皇上對她可是極其信任呢。這下可好,進了水牢哪裡還能有好日子過。”

“可惜,真是可惜。”

幾個侍衛(wèi)壓低聲音交談,若非留意去聽,便是絕對不會聽清楚。在曜日國京城內(nèi),一些事情本就不是秘密,況且,在瓏樂被處置後,去樂府抄家的人更是聲音大,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瓏樂這是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帶著斗笠的女子緩緩收回視線,隨後慢條斯理的吃著小菜,饅頭,喝粥。

待幾名侍衛(wèi)離開後,她擡起眼眸看向外面。如今的曜日國,雖然成立不久,但是卻一切井井有條,百姓過著很是平靜的生活。

她雙眸半瞇,心裡在反覆著剛纔幾名侍衛(wèi)的對話。

瓏樂被處置了?這是從宮中傳出來的消息,絕對不會有假!

女子緊緊抿著脣,美眸裡閃過一絲糾結(jié)的痛意,從頭上拿下發(fā)簪,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髮簪,似乎還能聞到髮簪上傳入鼻子內(nèi)的清香,兩支髮簪都插在了頭髮上,因樣子簡單別緻,她很是喜歡。

低首,又望著白皙的雙手,這些日子她倒是一日比一日胖了一些。

兩個髮簪看似一樣,其實並不一樣,並非軒轅劍口中的曾是一對兒的,那日在紫燕國軒轅劍給她的髮簪後來仔細(xì)去觀察,便會發(fā)現(xiàn)這個髮簪略微新一些,但是兩種的味道全然不一樣。這隻髮簪的清香味味道更持久,過去了半個月了,味道纔有所消散。

擡眸,望著窗外街道上的行人,她雙眸微動。他騙了她!

十日前,她還身在一個小村莊裡,那時候她滿心傷痕,軒轅劍對她的傷害,她可以做到默然,甚至是不去在意,但是內(nèi)心深處卻有一處無法癒合的傷口,他們最初相遇到後來她漸漸習(xí)慣他的陪伴,一起經(jīng)歷了風(fēng)風(fēng)雨雨,最後真的要以恨,猜忌,陰謀來收場?

一日,偶遇一對兒私奔的男女。男子拋棄了女子,女子在村莊裡哭泣了整整兩天兩日,就是不放棄,始終要等著男人回來,她說,爲(wèi)了他她逃婚,離家出走,早就做好了與他一輩子在一起的準(zhǔn)備,她可以不要富貴生活,但是卻不能沒有他。可男子始終都沒有回來,甚至是了無音信,整個村莊裡的人都在職責(zé)男子,也同情女子。最終消息傳到了女子的家裡,她家裡來了人將她帶走,這時候村子裡的人才知道,原來女子是富家小姐,要嫁的人家也是一方首富,日後的生活可想而知,必定安穩(wěn)富貴。而那男子只是個莊稼漢子,從小沒有讀過什麼書,家徒四壁,到了二十二歲了仍舊沒有娶妻。二人雖然貧富差距如此之大,但是女子卻對男子一網(wǎng)深情。

就在所有人以爲(wèi)男子是拿了女子家裡的銀子後才消失不見的,紛紛都指責(zé)謾罵男子的薄情。可就在女子剛剛被帶走不到一個時辰後,男子回來了。就站在女子哭泣了整整兩天兩夜的地方。

楚夏雙眼迷濛,所有思緒都停頓在那日她親眼所見的畫面裡,她與所有的村民都認(rèn)爲(wèi)男子是個薄情郎,但是直到男子奄奄一息的倒在所有人面前時,她才猛然驚醒,原來男子知道自己患了不治之癥,根本不能給那女子幸福,所以纔會離開,更是他親自去找女子的家人,他不想讓女子以後過苦日子,所以才讓女子帶著對他的恨意嫁給一個能夠給她幸福的人。

當(dāng)時,她恍若身在夢中,猛然驚醒!軒轅劍騙了她!一個他用心編織的陰謀,等著她跳進來,然後讓她帶著恨意決然離開!軒轅劍,他騙了她。她收回思緒,重新看向手中的髮簪。

這髮簪被侵了藥,若非她感覺到最近身體的變化,她永遠(yuǎn)不會知道原來自己之前中了一種慢性毒,而就是因爲(wèi)這個髮簪她的毒纔會在她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解了毒。

是啊,半個多月前,她還異常消瘦,如今卻是豐腴了一些,膚色也正常了許多。

所有的事情連在了一起,原來,都是軒轅劍的的局!他在推開她……是真正的推開她……

忽然有些後悔,那日她沒有因爲(wèi)憤怒而猜忌的話,或許就能更接近真相。

日夜兼程趕來曜日國,果然,他沒有立瓏樂爲(wèi)後,甚至是將瓏樂關(guān)入水牢。

她雙眸幽深,心道:軒轅劍,你究竟隱瞞了什麼?

不由得輕笑一聲,過了這麼久,經(jīng)歷了這麼多事情,她到現(xiàn)在才能真正的靜下心來,更是清醒明白,原來深愛一個人纔會因爲(wèi)一些事情而較真,甚至是因此而憤怒。當(dāng)日軒轅劍並非欺瞞她,也並非利用她,而是他信任瓏樂,若非瓏樂暗中與鳳天奇還有宮翎合謀害她,那麼在他趕到的時候,她絕對不會有事!這一切出乎了他的預(yù)料。

其實,她恨的是,他對瓏樂的態(tài)度。在她的世界裡,不允許感情有一絲的瑕疵,從密室裡初遇瓏樂時,她便是心中有了芥蒂。

可她卻因爲(wèi)前世,今生的種種遭遇,還有面對種種陰謀下的習(xí)慣猜疑,去猜疑他對瓏樂究竟是何心思,纔會決然離開。

她忽略了,他留著瓏樂有著怎樣的目的,而這個目的是否關(guān)乎於她……

軒轅劍……你欠我一個解釋……

……

望月國,京都,南清王府。

“還沒有她的消息?”宮斐沉聲問道。

呂沐澤點了點頭,“仍舊沒有。幾方人馬暗中都在尋找楚姑娘,誰也沒有她的消息。怕是她特意隱藏了行蹤。”自從紫燕國回來後,他一直跟隨在宮斐身邊,還好宮斐重用他,如今他是宮斐身邊的幕僚。宮斐與賀蘭廷不同的是,宮斐讓他恐懼,由心畏懼,所以時時刻刻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爲(wèi)宮斐出謀劃策。而跟在賀蘭廷身邊的時候,只是忠心。賀蘭廷的智謀比不上宮斐,否則也不會到最後死的那樣窩囊,而沒有絲毫的防抗能力。

只不過,他們二人都是爲(wèi)了楚夏亂了心。

宮斐細(xì)長的眸子內(nèi)閃過一絲異樣,命令道:“收回探子,不必尋找了。”

聞言,呂沐澤驚訝了,尋找了這麼多天,怎麼會忽然不去尋找了?雖然有疑問,但是他卻懂得不去問,但凡是宮斐想要說的必定會告知。而且,如今朝廷上風(fēng)起雲(yún)涌,皇上已有動作,宮斐不將經(jīng)歷放在一個女人身上是最好的。

宮斐細(xì)長的眸子緩緩瞇起,無需他去主動見楚夏,終有一日楚夏會主動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如今,最重要的是……

“皇上怕是這兩日就會動手。”宮斐沉聲道。這些年來,他一直未曾想過要奪位,畢竟南清王的位置坐的倒是挺輕鬆逍遙的,偶爾其它幾國想要侵犯,他手裡的兵權(quán)就會派上用場。皇帝這龍椅也算坐的安安穩(wěn)穩(wěn)。

只是可惜,皇帝不安穩(wěn),這一年來在暗中動的手腳越來越多了!若非暗中得到消息,皇帝與楚華國太子楚冥暗中聯(lián)繫,他也絕對不會動手!

呂沐澤點頭,“是,一切都掌控在王爺?shù)氖种小!?

風(fēng)起雲(yún)涌,平靜了多年的望月國在這兩日終於要迎來一場暴風(fēng)雨了!

宮斐來回踱步,一刻鐘後,忽然目光凜冽的望著呂沐澤,“無需再等!本王要讓他們措手不及!”

呂沐澤大驚,難以置信,現(xiàn)在就動手?這麼突然?原本以爲(wèi)要等著皇上動手了,他們纔會動手,可現(xiàn)在似乎太快了!

宮斐雙目蕩起一絲輕柔的笑,笑意之下,說不出的霸氣。

“王爺身上還有傷,若是今晚就動手的話,怕是對傷勢沒有好處。”呂沐澤看了一眼宮斐的腹部,然後提醒道。

宮斐低首看了一眼腹部,輕輕蹙起了眉,這些日子也讓不少大夫看過,皆說傷口照理說該是早就好了,絕對不會拖到現(xiàn)在也沒有癒合。看來該是幾度傷口撕裂後的結(jié)果。

“區(qū)區(qū)小傷,何須在意。”宮斐微微擡眸,寒聲道。

呂沐澤不再多言。

一場波濤洶涌的奪位之戰(zhàn),馬上就要開始了!一場血腥之戰(zhàn),終於在此刻拉開了帷幕,也將從現(xiàn)在開始,一直和平的局勢將打破……

下人房內(nèi),泱泱從外慌忙而歸。

幾日來,她一直在暗中打探消息,明知宮斐就要行動了,可她偏偏沒有察覺到什麼。這種感覺極其不妙,彷彿宮斐在防備她。又或者宮斐的動作極其隱秘,根本不會讓一些不重要的人知曉,所以,整個望月國的京城內(nèi),甚至是南清王府內(nèi),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動靜!

就算是宮斐的貼身護衛(wèi),也不會透露半分。她依仗著與宮斐的兩名護衛(wèi)有過肌膚之親,分別想要從他們二人的口中套出宮斐的行動,但是二人的嘴很嚴(yán),半個字都沒有多說。

倒了一杯冷卻的茶水,一口灌下。她命自己冷靜下來,一定是有她忽略的,不禁緊緊皺起眉,究竟是哪裡被忽略的?

所以,她必須儘快的想到能夠解決的辦法!想到這裡,又立即倒了一杯茶水,冰冷的茶水灌下後,她便是冷靜了幾分,宮斐對她早就有所防備,她在這裡待的時間絕對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否則只會引來無限的麻煩。

最重要的是,她想盡快離開,回到該回到的地方。

想到這裡,她緩緩起身,欲要再出去探尋消息,就在這時,兩名侍衛(wèi)一前一後的進了屋子。她這才驚醒,剛纔忘記關(guān)門了。

“你們有什麼事情?”泱泱蹙眉,冷聲質(zhì)問道。未經(jīng)她允許,不敲門便是闖入,這兩人何時變得如此膽大了?

兩名護衛(wèi)面面相覷,面前女子曾經(jīng)與他們都有過肌膚之親,只是可惜瞧不上他們,這點他們並不在意,跟隨在王爺身邊,早就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這輩子都不會成親。可眼前這個女子竟然會利用他們來探聽消息,簡直是太過可恨!

漸漸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兒,泱泱步步後退,“你們,究竟有什麼事情?”

“泱泱姑娘,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能離開這間屋子半步。”其中一名護衛(wèi)冷聲道。

“什麼?爲(wèi)什麼?”泱泱立即反問,更是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果真,宮斐在防備她,從一開始相見便是在防備她!將她留在身邊,怕就是爲(wèi)了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那麼,今日忽然派人來看住她,難道是……

她雙眸閃過一道光,難道是宮斐不會等待望月國皇帝出手,是他要動手了?!竟是如此快嗎?

似乎她的懷疑讓兩名護衛(wèi)都看穿了,另外一名護衛(wèi)冷笑道:“泱泱姑娘所料不錯。”

泱泱面色鉅變,即使她現(xiàn)在知道,她也無法將消息傳出!怪不得他們在她面前會絲毫都沒有隱瞞!這麼說,宮斐是打算今日就要起事了嗎?

……

曜日國的水牢,建在京都南邊,南邊基本都是建了監(jiān)牢,水牢等等,距離真正繁華的街道是要坐馬車也要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正因爲(wèi)此,監(jiān)管水牢和監(jiān)牢的官員也算是一方獨大。

因,曜日國剛剛復(fù)立,規(guī)矩法制卻沒有因此而鬆散,仍舊是很嚴(yán)謹(jǐn)。即使官員一方獨大,也不會大膽妄爲(wèi)。所以,每個監(jiān)牢和水牢都是規(guī)矩森嚴(yán),官員和獄卒不會輕易刑罰罪犯,其實,也不必他們刑罰,因監(jiān)牢和水牢內(nèi)的環(huán)境,只要一個人呆久了都會被逼瘋的。

空氣中,流動著讓人作嘔的惡臭味,說不清是什麼東西散發(fā)出來的,是死老鼠?又或者是屎尿?總之讓人聞之作嘔,難受至極。

不過,被關(guān)在此處的煩人們,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從嘔吐開始到後來的逐漸習(xí)慣,即使面對漂浮在眼前的腐爛的老鼠,也能狼吞虎嚥的吃下食物。

無論是誰,無論你曾經(jīng)是權(quán)傾朝野的官員,還是聲名赫赫的富商,無論是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還是地痞流氓,到了這裡,最後都會變成一個德行!不瘋便是傻!

一個窄小的水牢牢房內(nèi),一名披頭散髮的女子坐在有些腐爛的凳子上,被髒污的布條裹著的雙腳無力的垂在水中。這雙腳還是留下來了,只不過是被砍斷了腳筋,她這輩子都無法在行走,而且,她真的被毒啞了,這輩子同樣也別想再開口說話。她深諳醫(yī)術(shù),怎會不知軒轅劍這次是下了狠手,只是在被帶來這裡的時候,她還在癡心妄想,軒轅劍會後悔,會放了她的。

可當(dāng)她被砍掉腳筋,且毒啞後,她才清醒!

這裡……就是她今後一輩子都要生活的地方嗎?環(huán)顧四周,全部都是發(fā)臭的污水,大小解都在這裡解決,兩邊的牢房還沒有關(guān)押人,所以這幾日都是她自己在這裡,夜晚的時候,會聽見各種恐怖的聲音,她,不能開口說話,即使旁邊有人,又能如何?

難道她真的錯了?真的不該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抱著讓楚夏死,讓軒轅劍受她掌控的心思?所以,當(dāng)真相被揭穿,她一直以爲(wèi)軒轅劍會看在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不會爲(wèi)難她。

可這一切本該就是她的?若非楚夏的出現(xiàn),她也犯不著去與鳳天奇合謀,然後又不想失去軒轅劍,纔會想要利用藥物來控制軒轅劍。

是啊,都是因爲(wèi)楚夏!這個女人一定是禍水!對,一定是禍水!

忽然,牢房外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近來可好?”清冽的聲音,在如此幽暗的環(huán)境下想起,如同從天而降的冰雪,可讓人凍的打顫。瓏樂心口一顫,緩緩擡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牢房外,站著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女子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衣服她看不清,可她卻敏感的聞到了一股不屬於這裡的清香味。

這裡,向來有的只是惡臭,也只有乾淨(jìng)的人身上纔會有這種清新的香味。她用力的嗅了幾下,似沉醉在這香味之中,貪戀不已。她現(xiàn)在身上的味道難聞不已,曾經(jīng),她身上也會有如此美好的味道。

忽然,她猛地瞪大雙眼,直愣愣的望著女子。她張了張嘴,想要憤怒的喊出那個讓她已經(jīng)恨入骨髓的女子的名字,楚夏!可是,偏偏她張了半天的嘴,也未能喊出什麼,喊出來的聲音,也只是難聽的啊啊。

見狀,楚夏擡了擡眉,“看來,你猜出我是誰了,許久未見,想不到再次見面,你已經(jīng)成了這幅模樣。瓏樂,終其一生,你都不會想明白爲(wèi)何到最後,你的下場會如此悲慘吧?”她的聲音低柔婉轉(zhuǎn),聽不出一絲的質(zhì)問嘲諷,有的只是平靜。

可聽在瓏樂的耳中,確實刺耳不已,可如今的她不能反擊,更不能撲上去掐住楚夏的脖子,只能就這樣坐在原地雙目兇狠的死死的緊盯著楚夏。

“當(dāng)年,你爲(wèi)了讓我被侮辱,便又是對我下了毒,讓我根本沒有理智反抗一切。原本以爲(wèi)你的狠毒就是僅此而已,若非這段日子冷靜的日子讓我漸漸清醒,我還不知道你在下毒讓我被侮辱的時候,同時又下了慢性毒藥,讓我在不知不覺間中了毒,到最後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瓏樂,你想要的不是我被毀,而是想要我的性命。你的心思還真是狠毒。”楚夏目光平靜的望著狼狽不堪的瓏樂,聲音清冷的說道。

都是你!都是你!一切都是因爲(wèi)你!瓏樂心中瘋狂的大喊。

楚夏淡淡一笑,將瓏樂的心思看在眼中,接著又道:“而你變成今日這番模樣,不是因爲(wèi)我,而是因爲(wèi)你的私心,你與軒轅劍自小一起長大,本該現(xiàn)在可以過著豐衣足食的生活,但是偏偏不滿足,甚至是自以爲(wèi)了解軒轅劍,便是背叛了軒轅劍的信任,與鳳天奇合作。若你足夠了解他,便是知道他最不能容忍的是背叛。”

瓏樂愣然,背叛?她背叛了軒轅劍嗎?沒有,肯定沒有。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wèi)了他!

“這裡,的確適合你。”楚夏收回銳利的目光,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離去。

瓏樂因憤怒怨恨,完全忘記了此刻自己的情形,竟然一下子便是撲了過去,意圖撲向楚夏,她要殺了楚夏!要殺了這個毀了她一切的女人!可惜,她的雙腳被砍斷了腳筋,根本是無法站立,更別提這一撲能夠撲到楚夏的身上。她全身都被髒水弄溼,甚至是連著嗆了好幾口的污水,可她渾然不在意,眼中只有那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

不……她不想就這麼下去……楚夏說的不對,她不是咎由自取……

楚夏聽見聲響,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瓏樂已經(jīng)失去了神智,整個人陷入了癲狂的狀態(tài),先是惡狠狠的盯著楚夏,而後竟然放聲大笑,雙手不斷的拍打著污水,濺起來的污水覆蓋了她整個身體。一時之間,水牢中的惡臭味更是加劇。

楚夏目光幽深,不再停留。她不是慈善家,認(rèn)爲(wèi)瓏樂今日已經(jīng)足夠慘了便會放了她。有因纔有果,瓏樂此刻該嘗受自己埋下的苦果。只是,今日這一行,讓她更加確定了軒轅劍有事瞞著她!究竟是什麼事情?看瓏樂的情況,想必是無法迴應(yīng)她了。

牢門口,監(jiān)管水牢的獄卒早就在等候,見到楚夏後,立即走上前來,說道:“瓏樂姑娘如今是極慘了,不知道姑娘與瓏樂姑娘有怎樣的過往?是不是瓏樂姑娘曾經(jīng)的友人?所以纔會前來探望,自從瓏樂姑娘被關(guān)進來以後,姑娘還是第一個來探望的。”

聞言,楚夏心中反覆念著友人二字,從來沒有人來探望瓏樂?看來,瓏樂平日裡怕是也沒有好友,或者真心相對的人,否則不會在落魄之時沒有人來安慰探望。

走出水牢後,楚夏欲要騎上馬,然後前往皇宮,今日她必須見到軒轅劍。

剛剛在馬背上坐穩(wěn),身後便是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終究還是回來了。”

這聲音中飽含著太多的無奈,甚至是音樂之中也能察覺到一絲欣喜。他做的還是不夠徹底,若是足夠徹底,她不會有所察覺,更不會前來。軒轅劍目光隱忍而無奈的望著楚夏,此刻的心思太過複雜。

楚夏睫毛顫抖了一下,回頭看向同樣是騎馬在身後的軒轅劍,四目相對,一時之間,四周一切都變得靜止。她眼中升起一層霧氣,猜疑,失去信任,沒有換位思考,會讓她失去太多太多,同樣會失去他。

軒轅劍驅(qū)馬慢慢而來,正面面對她。二人間無需多說什麼,便是都知曉了對方心中所想。

只是,此刻,雙方都經(jīng)歷了太多,心情因此而複雜。

“讓我離開然後你獨自一人面對一切?”楚夏聲音略微顫抖的質(zhì)問道。

軒轅劍勾起嘴角,微笑而寵溺的笑道:“你知道,留下來勢必要面臨一切,前途迷茫,就連我都不知道等在前方的究竟是希望,還是地獄。”他體內(nèi)的毒蔓延的越來越快,一時半刻可以用內(nèi)力壓制,但是也挺不了多久。他寧願楚夏從此一個人過著平靜的生活,也不希望她因爲(wèi)他而面臨各種醜惡。

“你體內(nèi)餘毒未清是嗎?”楚夏再次出聲問道。在前來曜日國的路上,她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各種準(zhǔn)備,更是察覺到最近的曜日國內(nèi)略微不一樣的氣氛,軒轅劍似乎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搞定一切,企圖讓曜日國免於危難,剷除一切危險。所以,他的時間該是不多了吧?

軒轅劍輕輕嘆了一口氣,到了最後還是無法隱瞞她,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女子柔軟順滑的髮絲,雙目內(nèi)深情無限,她現(xiàn)在比之前要豐腴了一些,氣色甚好。他聲音極淡,極輕,“恩。”

楚夏輕輕閉上雙眸,良久,重新睜開雙目,眼中閃爍著自信和堅定的目光,“讓我陪著你面對一切。”無論他還能活多久,只要還有時間,就會有希望。

軒轅劍手顫抖,目光深邃的望著她,同樣過了許久,才緩緩的點了點頭:“恩。”

整個曜日國的皇宮都被一個消息給震驚了!

皇上出宮不過一個時辰時間,便是帶著一名女子回來,此女子就是傳說中的楚夏,皇上的心上人。衆(zhòng)人皆知,皇上對男女之事根本就在意,都已經(jīng)登基這麼久了,身邊愣是一個女人都沒有,可這名女子一出現(xiàn),便是被皇上安排在了只有皇后身份才能居住的明月宮。

此等行爲(wèi),便是宣告所有人,入住明月宮的楚夏即將就是皇后!

果然,在第二日早朝之時,皇上便是立即公佈了此消息!衆(zhòng)位臣子,這段時間一直擔(dān)心軒轅劍的身體,期間也都做了打算,希望能夠進獻美人兒,只要能夠讓軒轅劍有片刻的喜歡便可,但是軒轅劍看都沒看,一個個的都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這還算好的,若是一不小心觸怒了軒轅劍,最後也只能落得被懲罰的下場。如今軒轅劍要立後了,這幫子臣子的懸著的心總算就落下了,幸好皇上不是斷袖啊!

消息很快傳遍整個不大的曜日國,舉國同慶,這是在曜日國復(fù)立過後的第一件大喜事,自然是被所有人津津樂道。宮中洋溢著歡快的氣氛。大婚之日,定在兩個月後。

窗外細(xì)雨綿綿。

楚夏親自爲(wèi)軒轅劍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還有著淡淡的果香味。

“裡面放了橘子皮,你試著喝一口。”楚夏遞過去,笑道。橘子皮看似廉價,但她卻很喜歡這種味道。

軒轅劍想都沒想,便是接過來一口喝下,全部喝下後,眨了眨眼,好像不難喝啊,“這味道不錯。”

楚夏看著他皺著眉頭一口喝下的樣子,便是知道他在懷疑她的手藝,便是輕笑出聲,“近日來我的手藝也算頗有長進,等過段時間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後,我便是親自下廚,讓你好好嚐嚐我的手藝。”說著,楚夏便是有些躍躍欲試,之前她對自己頗沒有自信,一直認(rèn)爲(wèi)自己絕對不是個烹飪的好手,在前世的時候她甚至是分不清鹽和糖,這段時間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到時也會折騰幾個小菜了。看軒轅劍這般嫌棄她,讓她真是有些傷自尊。

“呃……那倒不必……御膳房的御廚衆(zhòng)多,無需你出手。你若是想吃些什麼,便吩咐宮人去通知御廚便可。”軒轅劍嘿嘿兩聲笑,他太瞭解楚夏,她能將一把劍玩的輕鬆自如,但是對柴刀和油鹽醬醋怕是難以掌控。

楚夏嘴角一抽,撫了撫額頭,他對她就這麼沒自信?她聰明著呢!不過此刻也不是辯解的最佳時機,等以後有機會,她親自上手做十個八個菜,必定會讓他爲(wèi)此而震驚,自豪。

轉(zhuǎn)頭,看了看天色,還在下著小雨,空氣有些微冷,不知不覺間今日又要黑天了。

“時間過得真快,昨日還恍然如夢,現(xiàn)在便是又要入夜了。”楚夏輕聲呢喃道。有些人現(xiàn)在該行動了。

軒轅劍又倒了一杯茶,這一回沒有快速的喝下去,而是慢條斯理的品了起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有些期待楚夏若是親自下廚,能夠做出怎樣的菜餚了。眼中閃爍著幸福的笑容,笑道:“天氣馬上就要轉(zhuǎn)冷了,晚上若是出去就將裘皮披風(fēng)穿上。”

楚夏點了點頭,“恩。”

“你說,天兒現(xiàn)在過的幸福嗎?”楚夏輕聲問道。忽然之間,與軒轅劍如此安靜的相處中,她忽然想到了天兒,那個曾經(jīng)給了她快樂,希望的孩子,被奪走了之前所有的記憶,如今過著平淡而簡單的生活,但是在他的記憶中,再也不會有一個叫做楚夏的人,更加忘記了這個楚夏曾經(jīng)是他的孃親。

軒轅劍握住她的手,暖暖的感覺從手心傳來,這一刻楚夏感覺到了無比的安心。軒轅劍輕聲道:“他會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品味著普通人的幸福,有愛他的爹孃,他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幸福。”

“真好。”楚夏閉上雙眼,眼角緩緩流淌下一滴淚。她的手反握住軒轅劍的手,越發(fā)用力。沒有到最後,她絕對不會放棄!無論從最初相遇,還是到現(xiàn)在,他們之間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從最開始的信任,到後來的怨恨,猜忌,再到現(xiàn)在的從歸於好,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渴望最最簡單的幸福生活。無論未來有著怎樣坎坷的路,他們都要攜手走下去,絕對不能放棄!

“楚冥要動手了。”軒轅劍目光微冷的望著窗外,沉聲道。看來,平靜的日子沒有幾日了。

楚冥……楚夏睜開雙眼看著軒轅劍,點了點頭,“他這段日子一直沒有動靜,便是絕地不尋常。動手之日,不遠(yuǎn)了。”

“你還記得你與公宮斐等人在小樹林內(nèi)被人下藥的事情嗎?”軒轅劍忽然提及此事,詢問道。

聞言,楚夏點了點頭,“恩。那件事情一直困擾著我,究竟是誰在動手,能夠如此大動作,只爲(wèi)了能夠讓我們?nèi)贾卸荆婚_始我猜測是賀蘭廷,轉(zhuǎn)念一想不可能,賀蘭廷那時候四面受敵根本無法應(yīng)對。那麼只有一個人可以在暗中籌劃這麼多而不被人發(fā)現(xiàn)。”

“的確,是宮斐。當(dāng)時我察覺到不對勁兒,欲要進入小樹林內(nèi)救你,但是被大批的暗衛(wèi)襲擊。後來順藤摸瓜終於知曉是誰在暗中動的手腳。楚冥,一個看上去沒有絲毫野心的人,一直被人忽略,沒想到,他不是不出手,而是在等待時機。”軒轅劍眼中寒光更勝,一個讓你知道存在的敵人不可怕,但是一個藏在暗處你卻認(rèn)爲(wèi)他不是敵人的纔是最可怕。

楚夏雙眉一蹙,心中微寒,“我曾設(shè)想過是他。”只是因爲(wèi)曾經(jīng)與宮斐的相處中,她雖知道楚冥是個心機深沉之人,但是因其一項溫和的氣質(zhì),她未曾將他想的不堪。而小樹林的事件若真是楚冥所爲(wèi),那麼楚冥的目的便是很簡單,利用藥物讓她與宮斐幾人關(guān)係混亂,從而讓宮斐對她厭惡,緊接著令軒轅劍對宮斐起了恨意,然後兩大強者相爭,他左手漁翁之利。

可是……

“可是,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楚夏目光一沉,寒聲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其實宮斐也知曉泱泱的身份,不過是將計就計,以此來掌握泱泱的意圖和動作。只不過,讓楚冥怕是沒有預(yù)料到的是,那天夜裡,我和宮斐雖然都中了毒,但是我們都是靠著自身的功力來控制,而他派來的探子泱泱,則是與兩名護衛(wèi)穢亂一夜。”

怪不得,泱泱能夠在望月國的皇宮內(nèi)出入自由,有楚冥在暗中幫助,怎麼不可能!又或者……

“恩,望月國的皇帝爲(wèi)了除去宮斐,已與楚冥合謀,意圖除去宮斐。不過,宮斐能夠掌控望月國多年,便是早已說明宮斐知曉望月國皇帝的目的。近日來一直遲遲未曾有行動,應(yīng)該是在等待楚冥露出狐貍尾巴。”軒轅劍緩緩道來。幾句話便是點清了一切看似迷霧般的陰謀,但是仔細(xì)深想,這的確是一張楚冥早就已經(jīng)佈下的網(wǎng)。

如今時機已到,所有人都朝著目的而去,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楚夏目光森冷,深吸一口氣,無論如何,不得不說,一張巨大的網(wǎng)在此之前無時不刻的包圍著他們,爲(wèi)的就是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他的目的是,整個天下。”楚冥是想要成爲(wèi)天下霸者。楚夏神色無懼,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傾城妖嬈的微笑,“讓我們一起來剪破這一張網(wǎng)。”

軒轅劍面色微微蒼白,額頭竟是在楚夏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佈滿了汗水。握住楚夏的手此刻也火熱不已。

楚夏一驚,“毒發(fā)了?!”

軒轅劍隱忍不發(fā),聽聞楚夏略微焦急的聲音,立即微笑迴應(yīng),“無事,無事,別擔(dān)心。”此刻,他似乎身在火熱的烈火中,似有一把火在企圖要將他從裡到外的毀滅!

“沒事的,沒事的。”楚夏輕聲道,不知道是再安慰自己,還是安慰他。他的情況超出了她的預(yù)料。她握住他的手,不容他抗拒的要輸入進去真氣。這一次,她震驚不已!

整個心都被震撼!

一種極爲(wèi)強烈的恐懼瀰漫著整個心。

他的真氣已經(jīng)耗用沒多少了!在紫燕國的時候,她輸入真氣的時候,他體內(nèi)的那些看似滿滿的真氣,實則是他在用著全身的內(nèi)力來抵抗!那還是一個假象!

不行,她必須想到辦法來拖延他毒性復(fù)發(fā)的時間!

軒轅劍緩緩睜開雙目,雙目隱含一絲糾結(jié),一絲不捨的望著她。若是有可能,他絕對不希望她看到他現(xiàn)在這番模樣!看來,他需要加快速度了。

半個時辰後。

時間悄然流逝。

二人在同一時間睜開雙眼,有楚夏的真氣壓制,很順利的便是壓制住了毒性的蔓延。這一點就連軒轅劍都有一些意外,以往,每一次的毒發(fā),他都一個人獨自面對,每一次都是在嘗受著似乎永遠(yuǎn)都不會停止的折磨,而這一次,因有她的陪伴,彷彿就連這無邊痛苦的折磨那麼輕鬆的面對。

他目光柔情的望著她,聲音低啞的問道:“楚夏,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恩。”楚夏點頭,等待他接著說下去。

“若你有可以顛覆天下的權(quán)力,那麼,從今以後無論任何人都無法再傷害你。”

聞言,楚夏緊緊盯著他柔情的眸子,手上一緊,緊緊抓住他的手腕,在他不捨的目光中,緩緩收回目光,笑道:“你累了,去休息吧。”他要給她的是不是他,而是他用盡最後的餘力謀算來的天下……

他的毒,天下無人能解嗎?

不……不可能,一定是有什麼是她疏漏掉的。

……

楚華國,御書房。

“此時對曜日國出戰(zhàn),是否明智之舉?”楚華國皇帝楚梴有些遲疑。偌大的楚華國,他最信任的便是楚冥,沒有人比他知道這個兒子是多麼的強大,爲(wèi)了等待時機,爲(wèi)了能夠萬無一失,這幾年來在暗中佈局,長達(dá)幾年時間。

只不過這一次的主動出戰(zhàn),不知是否走的對。楚梴對此甚是謹(jǐn)慎。

“紫燕國皇帝近日來身體欠佳,而此刻最有可能登基爲(wèi)帝的武王賀蘭方根基不穩(wěn),且賀蘭方受我們控制。望月國如今內(nèi)亂,正是虛弱之時。唯獨曜日國,雖然剛剛復(fù)立,但是儼然成爲(wèi)了意外,只要給與時間,沒有多久必定成爲(wèi)隱患。甚至有朝一日吞併我國與望月國。”楚冥黑眸幽深,聲音深沉的說道。

軒轅劍的身份令人意外,在軒轅劍手中掌握著各國內(nèi)的機密,否則軒轅劍絕對不會輕易將曜日國復(fù)立。而曜日國官民一條心,如同一道堅不可摧的牆壁,時間越久,威脅就越大。軒轅劍早就對他已有防備,近日來,竟是三番四次的對他出手。

同樣,宮斐也有察覺。所以,此時出戰(zhàn),將是現(xiàn)在還有未來幾年內(nèi)唯一的機會,錯過這次機會,以後若想抱住楚華國,甚至是想要統(tǒng)一天下,都將是幻想!

“現(xiàn)在望月國的南清王是否被除去了?”楚梴對宮斐這個人有著強烈的戒備心,他知道在望月國,宮斐的權(quán)力遠(yuǎn)超過皇帝,所以,望月國皇帝若是對宮斐下手,怕是很難成功。而宮斐這個人也是極大的敵人。

楚冥微微蹙起眉,一項澄淨(jìng)的眸子內(nèi)漸漸的瀰漫著黑暗中的霧氣,透過半開的窗,似乎一眼便是能夠看見望月國的方向,“在宮斐身邊兒臣已經(jīng)安排了一個探子,如今遲遲沒有傳來消息,或許是背叛,或許是被宮斐發(fā)現(xiàn)了。”

“什麼?!絕對不能給宮斐喘息的時間,務(wù)必儘快對曜日國出戰(zhàn)!並用最快的速度與紫燕國簽訂盟約,一同出戰(zhàn)望月國!”楚梴立即拍案下了命令!

楚冥雙目幽深一直望著窗外,該收網(wǎng)了……

夜幕降臨,楚冥剛好用完晚膳,準(zhǔn)備看一下地圖後便休息,林廣寒突然面色沉冷出現(xiàn)。

“太子殿下,有楚夏的消息了。”林廣寒輕聲道。他仔細(xì)看著楚冥,想要從楚冥的臉上看到一絲端倪。近日他才知道,原來楚冥在暗中一直籌謀著天下,有許多事情是出自楚冥之手。當(dāng)年與楚夏一同掉落懸崖,還有前不久在紫燕國害楚夏和宮斐的人都是楚冥在暗中下手。

甚至是,當(dāng)年楚夏和軒轅劍二人還未曾落實的兄妹之事,也是由於楚冥的默許,纔會蔓延的那般快,而當(dāng)時的楚夏和軒轅劍在百姓心中不過就是個陌生人,誰都不會在意此事。

他一直以爲(wèi)楚冥無慾無求,所以一直很擔(dān)心。可當(dāng)他知曉楚冥是在利用了許多人來達(dá)到目的的時候,他忽然發(fā)現(xiàn)無法看清楚冥了。不過,無論如何,楚冥是他的主子,無論楚冥想要做什麼,他絕對要追隨。

楚冥擡眸。

“楚夏回曜日國了,而且與軒轅劍二人重歸於好。軒轅劍也宣告整個曜日國,兩個月後將迎娶楚夏爲(wèi)後。”林廣寒快速的說道。因在曜日國有探子,所以才能如此快的得到消息,而關(guān)於軒轅劍立後的消息現(xiàn)在還沒有傳遍天下。

“離開了,又回來了?這是爲(wèi)什麼?”楚冥抓住重點,輕聲道。

林廣寒搖頭,“現(xiàn)在還不太清楚。不過,太子殿下,真得要對楚夏趕盡殺絕?”最初與楚夏相識的時候,他認(rèn)爲(wèi)楚冥喜歡楚夏,所以纔會在納蘭馨兒和楚夏二人有過節(jié)的時候,維護的是楚夏而非納蘭馨兒。可當(dāng)他知道一切後,猛然驚醒,其實楚冥是在利用楚夏來達(dá)到目的。意圖用一個女人,來控制軒轅劍,還有宮斐。

只是,隱約之間,他覺得楚夏太無辜了。

楚冥未語,似乎沒有聽見他的疑問,只是神色深沉的命令道:“想各種辦法,本宮要儘快知曉軒轅劍的一切事情。”軒轅劍近日來動作頻繁,如今楚夏回到軒轅劍身邊,而軒轅劍竟然是兩個月後才迎娶楚夏,究竟是想隱瞞什麼?

直覺告訴他,軒轅劍必定是隱瞞了一件極其大的事情!而這件事情是關(guān)乎楚夏乃至整個曜日國的未來!

林廣寒立即應(yīng)道:“是!”

……

望月國。

京都內(nèi)瀰漫著極其緊張詭異的氣氛,把百姓們閉門不出,宮中來來往往極多人,大多數(shù)的人臉上都是驚慌的神情。

這是因爲(wèi)什麼?

是因爲(wèi),就在前日深夜,南清王逼宮奪位了!

在望月國,就算是百姓都知道,南清王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而且手握重權(quán),也正是因爲(wèi)南清王的存在,其他幾國對望月國極爲(wèi)忌憚。而望月國皇帝的存在,似乎是空氣,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但是,這些年來,南清王怎麼會忽然想要逼宮奪位了?

正當(dāng)百姓們爲(wèi)此而驚慌,怕這次奪位會殃及百姓。但是很快便是傳出來消息,當(dāng)今聖上因聽信賊人諫言,竟是欲要除去南清王!就算是冒著除去了南清王,其他幾國會趁機來進犯的危險,也要除去南清王!

百姓們因此而議論紛紛,有人說是南清王功高蓋主,這樣的人當(dāng)然會被聖上忌憚,又有人說當(dāng)今聖上忘恩負(fù)義,忘記了當(dāng)年望月國危機一時的情景了,當(dāng)時是南清王出面,才讓望月國能夠安穩(wěn)至今。

百姓們議論紛紛,各種版本的說法都有,雖然害怕,但是遠(yuǎn)不及宮中的宮人們的驚慌。

一次讓人措手不及的奪宮之舉,讓宮人們都震驚。同時,宮斐奪位成功後,立即在宮中換了一批新人。於此同時,宮內(nèi)又傳出了一個消息。

南清王並非是出兵奪宮,而是當(dāng)今聖上突然暴斃了!而宮斐是按照遺詔繼位。

除了那天晚上參與奪宮的人以外,其他人無法想象到那晚的慘烈,望月國的皇帝怎麼可能輕易就範(fàn)?而且望月國的皇帝因有人協(xié)助,自當(dāng)是做了準(zhǔn)備。整整一夜的對抗,望月國皇帝見已無法抱住皇位,便是在宮斐的面前懸樑自盡。

皇帝死後的第三日,宮斐登基。

望月國從這一天開始,徹底變天了!

御書房內(nèi),已經(jīng)重新?lián)Q上了書籍,桌椅等。

此刻,一名女子被迫雙膝跪地。

女子望著那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男人,不由得自嘲一笑:“我自認(rèn)爲(wèi)欺騙了你,想不到從一開始你便是已經(jīng)猜到了我的身份,將我留在身邊,是想要知曉我所有的舉動,不愧是南清王。是我準(zhǔn)備的不夠充足,是我小看了南清王。哦……不,是望月國皇帝!”

宮斐陰柔的面容上始終掛著一絲輕柔的笑容,居高臨下的望著泱泱,聽聞泱泱的話後,不由得輕笑出聲,“呵呵,你現(xiàn)在知曉一切也不晚。”他彎下身體,擡起泱泱尖下巴,望著泱泱清秀的臉,臉上輕柔的笑意更深,“嘖嘖,就是長得太過清秀了。這麼聰明的女子,配著這麼一張平淡無奇的容顏,真是太浪費了。”

泱泱驚恐的望著宮斐,宮斐雖然在笑,可那笑卻讓她感覺到的只有恐懼!宮斐的傳言太多,但是能夠肯定的是宮斐絕對不是憐香惜玉之人!那麼,宮斐這是意欲何爲(wèi)?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麼?不會的,不會的。

“知道企圖欺騙朕的人最後都落得什麼樣的下場嗎?你不僅欺騙朕,企圖讓朕信任你。同時,你要害的是朕的性命。”宮斐輕柔的說道。

泱泱不是一般女子,在任何情況下雖然恐懼,但是仍舊冷靜,她冷笑道:“你究竟想要說什麼,不妨直說。”

她既然敢出現(xiàn)在宮斐的面前,同時潛伏在宮斐身邊,便是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她知道關(guān)於宮斐的很多事情,自然知道宮斐是個怎樣的人,一個殘忍冷血的人,會如何處置她?橫豎不過就是潛伏失敗,慘死而已。

最重要的,到了最後關(guān)頭,楚冥必定會派人來救她。所以,她有恃無恐。同樣,她足夠冷靜。絕對不能在宮斐面前泄漏太多。她不能壞了楚冥的事兒!

可是,此刻,宮斐的目光太過輕柔,輕柔的能夠滲出一絲絲的陰冷之氣。

他的手很冰冷,可卻極其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游走。

“五年前楚冥便是訓(xùn)練了你,兩年前你進了宮,一直潛伏在宮內(nèi),而且憑著幾分聰明才智在先皇身邊做了宮女。因你的身份做不得假,即使本王查起來也絕對查不到什麼。所以,楚冥對你倒是很放心,並且讓你離開皇宮前來尋朕。泱泱,原名,李泱泱,楚華國人,對嗎?”宮斐繼續(xù)冷笑詢問道。

泱泱渾身一顫,整個心都顫了又一顫,他竟然都知道了!還知道她原本的身份,那麼……

只聽,嘩的一聲,泱泱清楚的感覺到臉頰上有些疼痛。所有的希望瞬間土崩瓦解。果真,他什麼都知道了……

“嘖嘖,這容貌倒是不錯。仔細(xì)看來與納蘭馨兒還有三分相似。李泱泱?你的生母曾是萬華樓的花魁,納蘭將軍曾是你生母的入幕之賓。而後,你生母便是壞了你,你們剛剛進將軍府,便是被當(dāng)家主母驅(qū)趕出來。”宮斐慢悠悠的說道。說出的每一個句話,每一個字都是讓泱泱心顫不易。

“你……”泱泱震驚,她原本以爲(wèi)她的身份絕對不會泄露。因爲(wèi)那些過往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多年,她的母親也早已在五年前去世了。如今還知道她身世的人只有楚冥了,本應(yīng)該是無人知曉的秘密,宮斐竟然都知道!

不由得自嘲冷笑,宮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若是想要知道一個人的過去,只要費心心思去查,肯定都能夠得到答案!是的,她的確是納蘭馨兒的妹妹,只不過她對納蘭馨兒完全沒有姐妹之情。其實是她暗中請求楚冥莫要對納蘭馨兒施出援手,所以納蘭馨兒纔會被楚冥拒絕後選擇投靠了宮斐,到最後,落的那般悽慘的下場!

這一切都是納蘭馨兒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納蘭馨兒乃是楚華國第一美人,你生母是傾倒衆(zhòng)生的花魁,你的容貌自然是在納蘭馨兒之上。”宮斐的手一直遊走在泱泱的臉上,目光輕柔的彷彿是在觀賞一件藝術(shù)品。

泱泱渾身一顫,她天生是個美人兒,五年前,她差點就被賣入妓院,幸而楚冥救了!只不過……“即使再美,站在楚夏的面前都會暗淡無光。”當(dāng)見到楚夏第一面的時候,她無比震驚,她一直認(rèn)爲(wèi)自己是楚華國的第一美人,卻沒想到在楚夏的面前,她的美貌是如此的卑微。

在泱泱提到楚夏二字時,宮斐面色驟然間變得陰沉。不由得泱泱笑出聲了,“呵呵,楚夏那日離開是去找了軒轅劍,雖然這些日子一直沒有消息,但是我看的卻是比你要真切的多,無論你做了什麼,楚夏都不會多看你一眼。楚夏心中只有軒轅劍。”身爲(wèi)女人,她當(dāng)然看得出楚夏心中究竟是有誰。在宮斐面前,楚夏永遠(yuǎn)都是防備的。

宮斐似乎失去了耐心,鬆開了手,細(xì)長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你心甘情願爲(wèi)楚冥賣命,是因爲(wèi)你心儀他?”

泱泱面色驟然間鉅變。

“幾日前他已經(jīng)大婚。你的身份,終其一生都無法進入皇宮。”宮斐繼續(xù)殘忍的說道。

泱泱面色蒼白,閉上雙目。她怎會不知!楚冥對她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她也知道對於楚冥而言,她不過就是個利用品。可她甘願當(dāng)個利用品,盼望有朝一日他會多看她一眼。她更明白的是,如今她的身份暴露,以後絕對不能爲(wèi)楚冥辦事了。

想到這裡,她漸漸的感覺到了絕望。

宮斐滿意見到泱泱此刻的絕望表情,拍了拍手,在門外等候的兩名護衛(wèi)都走了進來。

兩名護衛(wèi)首先看了一眼泱泱,見到泱泱的美貌後,都是愣了一下。

當(dāng)泱泱見到這兩名護衛(wèi)的時候,不堪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來,她如今不僅失敗,而且還失去了清白,本就不切實際的夢想如今就要都?xì)チ恕!澳銈儩L!滾出我的視線!”只要一看到他們,她就想起那段不堪,太過不堪,她又與母親有何區(qū)別?

兩名護衛(wèi)收回目光,沒有再看她,而是等待著宮斐的命令。

宮斐輕輕的按了按太陽穴,輕笑道:“怎麼這麼大的脾氣?如此的不解風(fēng)情,怎麼能夠讓楚冥喜歡?”

“別那麼多的廢話了!你若是讓我失去所有的希望,那麼,你現(xiàn)在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泱泱雙目爆紅,怒吼一聲。

宮斐點了點頭,“看來,你喜歡被人玩。”

話音剛落,兩名護衛(wèi)便是將泱泱拖了下去。泱泱愣了一下,但是沒有做無用的反抗。

有一件事,是泱泱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的,那就是宮斐絕對不會憐香惜玉,而且還是個殘忍心狠的人。

所以,泱泱被拖下去後,首先是賞給了十幾名暗衛(wèi),在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玩弄壓榨之後,便是拖下去,鞭打至死!就在受辱折磨的時候,泱泱還在想著,或許楚冥看在這五年來她所做的一切事情後,會派人來救她。可直到她忍耐的挺著到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也未曾見到希望。

楚冥的心,好狠啊!

若是他早就對隱藏在暗中的人一聲命令,便是會有人在暗中保護她,根本不會到她現(xiàn)在即將被折磨死的時候也沒有人出現(xiàn)。

閉上雙眼,再也不能堅持的時候,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疼痛,就連神智也已經(jīng)漸漸不清,可她在閉上雙眼的時候,眼角不受控制的流下了一滴眼淚。

“死了?”宮斐微微挑眉。

宮人立即應(yīng)道:“是,只不過是兩天的時間便是死了。”

宮斐揮了揮手,“裝在棺材裡,放上冰塊,一路護送到楚華國,送到楚華國太子的面前。”楚冥在暗中跟他玩弄這些把戲,還真是看得起他!既然楚冥爲(wèi)即將下來的一場戲開了頭,他就沒有道理不去支撐的理由!

片刻後,又有宮人捧著一隻信鴿進來。

宮斐看了一眼信鴿,命人摘下字條。

當(dāng)他看到字條上的內(nèi)容時,一下便是爲(wèi)此而震驚!

軒轅劍兩個月後迎娶楚夏!

楚夏此刻就在軒轅劍的身邊,與軒轅劍同進退。

“她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朕?”宮斐半瞇起雙眸,回想起泱泱的話來。當(dāng)年的事情,當(dāng)真就是無法挽回?當(dāng)日,楚夏見軒轅劍是身有異樣,立即追隨過去,在她的心目中,只有軒轅劍嗎?

宮人聞言,立即低下頭去,不敢與宮斐對視,更不敢去說些什麼。

寂靜的氣氛當(dāng)中,落針可聞。宮斐的情緒向來多變,但是又讓人無法察覺,所以在宮斐身邊伺候的人大多謹(jǐn)慎,且不敢胡言亂語。更何況是關(guān)乎於一個女人。昨日還有一個得罪了宮斐的女人被折磨致死,眼下更是不敢多言。

過了一會兒後,宮斐竟然從宮人身前走過,前往御書房。

片刻之後,將一封信交到暗衛(wèi)手中。

“將此書信送到楚夏手中,無論如何,務(wù)必要讓她看到這封信。”宮斐沉聲命令道。但願他沒有預(yù)料錯,軒轅劍是體內(nèi)餘毒未清!

……

紫燕國,武王府。

“此乃楚華國太子的信件。”一人將一封書信送至武王府賀蘭方手中。

賀蘭方對於楚冥的書信並不意外,只是看到上面內(nèi)容後,他愣了一下,楚冥的意思是讓他想辦法勸說父皇派兵攻打望月國?而楚冥則全身心攻打曜日國。

楚冥……一個心思深沉的人,既然是一個心思深沉的人,那麼此刻的一舉一動都是帶著某種目的。此刻固然望月國因南清王奪位一事根基動搖,卻是最好的出戰(zhàn)時機。但是,對於宮斐,他卻極爲(wèi)忌憚。兩大國交戰(zhàn),若是沒有做好完全的準(zhǔn)備,一定會兩敗俱傷,到時候必定是得不償失,反倒是成全了他人左手漁翁之利。

楚冥……其中該是有這樣的打算吧?

只是,他能夠走到今日,背後也有楚冥的幫助,若是此事沒有按照楚冥所說的去做,那麼,後果更加不堪設(shè)想,他會失去眼下得到的一切。

正當(dāng)他陷入了兩難之地時,管家忽然敲門進入。

手中拿著一封書信。

賀蘭方挑了挑眉,看來今日還真是個好日子,這麼多人送信來!

懷著幾分疑惑,他接過書信,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後,眼睛頓時深了起來。

……

曜日國。

今日清晨,軒轅劍忽然毒發(fā),楚夏立即起身前去爲(wèi)他輸送真氣抵抗住毒性的蔓延。

這一次的毒發(fā)距離上一次的時間不過就是七日的時間,他復(fù)發(fā)的時間似乎越來越短了,按照這種情況下去,沒有多久他便會被挖空!漸漸地察覺到不妙,楚夏瞞著軒轅劍出宮了。

她知道瓏樂肯定會有法子救軒轅劍的!無論用怎樣的法子,她都要軒轅劍活下來,即使是一年時間,兩年時間,她都要去爭取!她絕對不能讓這世上僅剩下的唯一能夠讓她信任,依靠的他離開她!

依舊是佈滿惡臭的水牢裡,她隱瞞了身份,但是獄卒認(rèn)識她,便是放了她進來。

一路走過來,她的心裡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因獄卒在剛纔提醒瓏樂如今的情況越發(fā)的不好了。因長期處在這樣惡劣的環(huán)境中,瓏樂雙腳上的傷口都已經(jīng)化膿了,甚至是變得有些瘋癲。有時候苦,有時候大笑,形容有些嚇人。

牢房內(nèi),楚夏看著直接便是坐在污水中的瓏樂,短短幾日未見,瓏樂暴瘦,且更是狼狽凌亂。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似沒有發(fā)現(xiàn)她就站在牢房門前。

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怎麼可能不瘋。

只不過……

“在我面前你又何必裝。”楚夏輕聲道。

一語便是揭穿了瓏樂的心思!

瓏樂呆滯的目光漸漸的匯聚起來,並且滿眼怒恨的瞪著楚夏。可能是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毒啞的日子,現(xiàn)在滿對著楚夏,也沒有張口無聲的謾罵,只是冷笑看著楚夏。她怎麼會不知道楚夏前來見她的目的!

“你是聰明人,我想要知道如何讓軒轅劍活下去。”楚夏暗暗鬆了口氣,看來她的猜測沒有錯,瓏樂果然是裝成了瘋癲,是想要通過瘋癲來博取軒轅劍的同情,而後離開這裡?

聞言,瓏樂張狂大笑,似無所顧忌,更似乎是達(dá)到了某種目的的快樂!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她是有辦法救治軒轅劍,但是軒轅劍對她如此薄情,她絕對不會救他!更何況,她既然每日都受著苦,那麼軒轅劍和楚夏也沒道理過著好日子!她搖頭。緩緩爬到楚夏的面前,讓楚夏能夠看到此刻她臉上得意的笑容。

楚夏深深的看著她,良久,笑道:“你失去了機會。”話落,她轉(zhuǎn)身欲要離去。 WWW⊕ Tтkǎ n⊕ ¢O

瓏樂見她態(tài)度絕決,立即啊啊的喊叫出聲。

楚夏停下腳步身形,回眸看著瓏樂。

“只要你離開軒轅劍,並且讓我做曜日國的皇后,我就會救軒轅劍。”瓏樂用手在污水上勾勒出幾個字。待全部寫完後,她仰頭看著楚夏的面色。

楚夏目光深沉的盯著那幾個字,在瓏樂的期待下,她忽然冷笑道:“來水牢的路上,我便是想著或許你會有方法救他,就算是讓你在軒轅劍身上下另外一種毒,我也在所不惜。可惜,你的癡心妄想,讓你失去了一個機會,一個我給你能夠離開此處的機會。”她的確是焦急救軒轅劍,但是並非失去了理智。此刻見到瓏樂後,她更是清醒。

瓏樂大驚,難道楚夏不想救軒轅劍?

“他早就知道你能夠救他,但他的選擇是將你關(guān)押在此處。你說這是爲(wèi)什麼?”楚夏目光銳利的盯著瓏樂,寒聲反問道。

那是因爲(wèi),瓏樂能救軒轅劍,但前提是她要控制軒轅劍!

瓏樂愣了一下,她一直以爲(wèi)只要楚夏來找她了,就肯定會被她牽著鼻子走,可此刻楚夏的態(tài)度決絕,可以看出楚夏不會讓她出去救軒轅劍!她一下子就驚慌了,她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就算是沒有受刑,可是這種環(huán)境只會讓她真的變瘋!更何況,只要出去,她想要得到的以後一定會得到的,不急於一時!

她在污水中撲騰幾下,然後竟然抓住了楚夏的裙角,接著又在水面上寫著,“我只要出去。”

“你失去了機會!”楚夏冷冷的說道。

瓏樂雙目死死的盯著楚夏,確定楚夏所言非虛,不可能放她出來後,便是緩緩送開了手,不過,她卻沒有失去希望,反而是,在楚夏的注視下,又寫下了兩個字,“宮斐。”

宮斐能救軒轅劍!這世上除了她之外,也只有宮斐能救軒轅劍。只不過……瓏樂心中奸笑,宮斐怎麼可能隨意的救軒轅劍,她是知道宮斐這個人的性格,絕對不會做毫無回報的事情。

宮斐對楚夏是有著不一般的心思,楚夏若是真想救軒轅劍,就必去去求宮斐。呵呵,既然她無法與軒轅劍在一起,那麼,楚夏也別想與宮斐雙宿雙飛!

“宮斐……”楚夏身形一顫,眸光一緊。她忘記了當(dāng)年之事,在慌忙之中更忘記了宮斐手中還有那所謂的神藥。那神藥必定能夠救軒轅劍!望著瓏樂眼中的點點星光,她不由得眸光一沉,凜冽寒光中,決然離開此處。

從今以後,她不會再踏入此地,就讓瓏樂在此漸漸香消玉殞!

回到宮中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軒轅劍早就下了早朝回了寢宮,等著她回來一起用午膳。

午膳的膳食很是簡單,三菜一湯,其中一菜是她昨天便是與軒轅劍提了兩次的宮保雞丁。

“怎麼回來這麼晚?菜都快涼了。”

在她落座後,軒轅劍含笑輕聲問道。

楚夏看著軒轅劍,挑眉笑道:“怎麼,等我這麼一會兒就著急了?若是我沒回來,你還不吃了?”

軒轅劍黑眸閃過一道光,嘿嘿兩聲笑後,貼近她,道:“小夏夏就這麼想要與我一起用膳?既然小夏夏這麼毫不掩飾對我的喜歡,我自然是憐香惜玉的,以後每天都與小夏夏一起用膳。”

以後……每天……軒轅劍心中突然疼了一下。

楚夏似沒有發(fā)現(xiàn)軒轅劍忽然變化的神情,同樣是嘿嘿兩聲笑,回道:“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威逼脅迫的。”

“那是當(dāng)然。”軒轅劍眉飛色舞,只要與她在一起,無論怎樣,他都覺得是幸福。就算是死亡就在眼前,他也同樣開心。只不過,隨著時間越來越近,他竟然有些懼怕死亡了,如若他出事了,她該如何是好?

午膳過後,二人一起躺在寢宮院子裡的躺椅上。這時候的太陽很溫暖,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很是舒服。

“我上午去見瓏樂了。”楚夏輕聲說道。

軒轅劍似乎並不意外,只是語氣溫和的迴應(yīng),“她並不能救我,相反會害了我。”自小與瓏樂一起長大,若非顧及著這從小到大的情分,他絕對不會留著瓏樂的性命!而她去見瓏樂,爲(wèi)的就是她。她雖不曾言語害怕,但是在暗中尋找一切辦法來救他。

若是他真的無法抵抗命運離去,那麼,他必定要在離去之前,將曜日國的大好河山全部交付在她的手中,且讓天下間無人敢來欺辱她,只有她欺負(fù)別人的份,絕無人來欺負(fù)她的份!

“我只是想要從她口中挖出一些有用的消息。”楚夏聲音略低,腦海中一直迴應(yīng)著宮斐二字,想不到到了最後能夠救軒轅劍的人只有宮斐!

軒轅劍黑眸鎖住楚夏華麗逼人的絕美容顏。

“宮斐能夠救你。”楚夏聲音更低的說道,話落,她從躺椅上做起,然後伸出手去握住軒轅劍的手,希望他能夠感覺到她的決心。

軒轅劍黑眸一沉,似有萬千黑雲(yún)眼底飄過。

楚夏緊緊握住他的手,聲音輕柔,“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信任的,可以依靠的人只有你。若是失去了你,我即使活了下來,享受著至尊的榮華富貴,所能感受到的只是無邊無際的孤獨,無人可以如你一般陪伴在我的身邊,可以用著寵溺的聲音來叫我小夏夏,時時刻刻的爲(wèi)我著想。更不會有人讓你這般讓我依賴。從最初相遇,到我們彼此表明心意,我們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面對世俗倫理,我們曾經(jīng)掙扎反抗,可又無法阻止我們的感情。如今,這些都已經(jīng)成爲(wèi)了雲(yún)煙,卻要面臨著你會離開我。軒轅劍,其實我並不堅強,我也不夠聰明。若是我足夠堅強,那麼便是可以坦然面對你的生死。若我足夠聰明,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你對我的打算,那麼,我就不會現(xiàn)在時時刻刻後悔,沒有早日回到你的身邊。若是我能夠早日在你身邊,或許你現(xiàn)在還可以有更長的時間來陪我,不必每日嘗受毒性反噬的痛苦……”

幾句話脫口而出之時,她已經(jīng)熱淚盈眶,壓在心中沉重的心事終於能夠說出,她希望他明白她的決心。

軒轅劍目光幽深,另一隻手顫抖的伸出,欲要去撫摸他臉頰,可是去顫抖不已。

“我有把握讓宮斐給我神藥。”楚夏另外一隻手握住軒轅劍的手,然後感受貼著臉頰感受著他的顫抖和害怕。

“不可……”軒轅劍立即反對,他絕對不能讓楚夏再次離開他,並且去找宮斐!

楚夏淡笑,知曉他怕她這一去不會再回來,她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她輕聲道:“要回解藥的主動權(quán)在我這裡。他爲(wèi)了長久享受剛剛得來的江山,怎麼可能不交出神藥。”

軒轅劍兩眉緊蹙,在她如花的笑顏下,他仍舊堅持,“不可以。”他不能讓楚夏爲(wèi)了他置身在危險之中!

楚夏欲要再勸說,但一名宮人手中拿著書信走了過來。

“有人將此信交給宮門守衛(wèi),送信之人聲稱此信必須交給楚小姐。”宮人遞上書信。

楚夏有幾分疑惑,但是仍舊是接過信,看向上面內(nèi)容。筆跡是熟悉的,與宮斐一起前往紫燕國的那段時間裡,她見過他的筆跡。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宮斐竟然猜到了軒轅劍此刻毒性復(fù)發(fā)。所以讓她前去取藥。必須是她本人前去。

“是何人?”軒轅劍輕聲問道。

“宮斐。他知道了你的情況,並且讓我親自去取藥。”楚夏輕聲道。她本不想對軒轅劍說出實情,但是,從她決定回到他身邊時,便是決定以後她絕對不會對他有絲毫隱瞞。

軒轅劍深深的凝望著她,久久不出聲。

四目相對。

“我們還有時間,一定會想到其他的辦法。”軒轅劍輕聲道。

他不允許她走入宮斐已經(jīng)設(shè)定好的陷阱之中!哪怕是一點兒的危險,他也絕對不能讓她去碰觸,他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楚夏緊握住他的手,感覺到他的手仍舊是在顫抖,便是抱住他,輕聲道:“前些日子,我與宮斐一同前去紫燕國,路上宮斐受傷嚴(yán)重,我爲(wèi)他輸入真氣來療傷,但是我當(dāng)時留了後路,我太過清楚宮斐的行事手段,爲(wèi)了日後可以有籌碼來對付他,我便是在輸入真氣的時候,暗中壓制住他的一個穴道,讓他無法痊癒,幾個月內(nèi)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若未能由我親自去解穴,他必定最後會傷口腐爛至死。”

翌日,楚夏在數(shù)十名的暗衛(wèi)陪同下,快馬加鞭前往紫燕國。

軒轅劍站在宮內(nèi)最高的城牆上,望著那馬車漸行漸遠(yuǎn),黑眸頓時幽深無底。在馬車徹底消失在眼前時,他轉(zhuǎn)身看向昭福,沉聲命令道:“五十萬大軍前往邊境,待楚夏離開曜日國進入望月國後,立即向楚華國出戰(zhàn)。”

……

楚華國,太子宮。

“探子來報,曜日國皇帝沒有任何異常。還有紫燕國武王如今還沒有消息傳來,怕是還沒有決定是否對望月國出戰(zhàn)。”林廣寒將剛剛得來的消息向楚冥稟告。

聞言,楚冥微蹙兩眉,武王雖然沒有賀蘭廷的雷厲風(fēng)行的手段,且沒有賀蘭廷又魄力,但是卻也足夠聰明,看到他的書信後,若無意外,應(yīng)該會勸說紫燕國皇帝對楚華國出戰(zhàn),如今,賀蘭方遲遲沒有迴應(yīng),難道是事情出乎他的預(yù)料了?

“呃……還有一事,一直潛伏在宮斐身邊的探子泱泱,被宮斐發(fā)現(xiàn)了身份,並且被折磨致死。”林廣寒沉聲道。他對泱泱還是有幾分印象的,似乎是納蘭馨兒的妹妹,只不過是花魁所生,如同私生子,根本就不被外人所知。但是,泱泱的容貌卻勝過納蘭馨兒,就這麼被折磨死了,倒是讓人不免有些唏噓惋惜。

楚冥點了點頭,“在宮斐奪宮成功,而她在此之前未能將消息傳出,就已經(jīng)說明她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了。”楚冥語氣平靜的說道。

“是,只是想不到宮斐竟然如此快的便能察覺到泱泱的身份!”林廣寒對宮斐如今更是另眼相看,一個長得跟個女人似的男人,想不到竟是如此的運籌帷幄,能夠?qū)⒃S多事情掌控在手中。

“再給武王送去一封信。”楚冥暗自沉思片刻後,寒聲命令道。走到今日這地步,每時每刻都極爲(wèi)重要,時間寶貴,不能再耽擱。

不過,軒轅劍現(xiàn)在在想什麼?即將下來要做什麼?他暗中所做的事情多半是隱瞞不了軒轅劍,所以,軒轅劍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之策。就看到時候戰(zhàn)爭爆發(fā)的時候,是誰更勝一籌!

半個月後。

一日天氣陰沉,萬里皆是厚厚的烏雲(yún),一場戰(zhàn)爭悄然爆發(fā)。

剛剛復(fù)立沒有多久的曜日國,竟然集結(jié)了五十萬兵馬向楚華國宣戰(zhàn)!

無論是誰都難以置信,楚華國可是一個大國,儘管曜日國有五十萬兵馬,但是與楚華國交戰(zhàn),怕是又會滅國!

第一戰(zhàn),更是讓所有人都驚呆了!或許是因爲(wèi)曜日國的軍隊出其不意出戰(zhàn),所以竟是讓楚華國措手不及!僅僅是一夜的時間,便是失了城池!楚華國百姓,人心惶惶。

更是讓人恐懼的是,在楚華國內(nèi)也隱藏著許許多多曜日國的探子,這些探子個個武功高強,加入了曜日國軍隊之中!

軒轅劍看著剛剛送過來的捷報,嘴角微微勾起,這是剛剛開始,好戲纔開鑼,自然要好好的唱下去。

“紫燕國武王來信。”一名暗衛(wèi)送來一封書信。

軒轅劍目光冷淡的看了一眼,吩咐道:“十日之後,爲(wèi)紫燕國兵馬放行。”

“是!”

軒轅劍目光幽深的望著遠(yuǎn)方,不知不覺,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半個月,此時楚夏快馬加鞭,該是到了望月國了,她所要走的路比他還要艱難。事情,往往不會那麼順利。

跟隨她一同前去望月國的暗衛(wèi)有數(shù)十之人,每一個人都是經(jīng)過了細(xì)心挑選,各自擅長有所不同。只要楚夏有一點兒的困難,他們便會將楚夏安全帶回來!

深夜,整個楚華國的百姓都在惶恐不安,這次曜日國來勢洶洶,雖然五十萬兵馬沒有楚華國的多,但是卻聽聞以一敵百,個個兇猛無比!

且不說百姓震驚,就連楚冥和楚梴二人皆是震驚不已。他們還未出戰(zhàn),軒轅劍便是如此出其不意的出戰(zhàn)了!而且,第一場交鋒竟是打的他們措手不及,慘敗!

“這曜日國的皇帝果真是讓朕意外,出其不意,讓我們措手不及。”楚梴狠狠的拍向案桌,怒喝一聲。在位這麼多年以來,只有他們來對付其他幾國,還沒有哪一個國家能夠用一日的時間便是佔領(lǐng)了他們的城池!

這是讓楚華國成爲(wèi)天下人眼中的笑話!是奇恥大辱!

楚冥面色異常冷沉,軒轅劍的舉動的確是出乎了他的預(yù)料,且軒轅劍暗中隱藏在楚華國探子的數(shù)量也超過他的想象!

楚梴見楚冥良久都沒有出聲,便是追問道:“現(xiàn)在必須想到應(yīng)對之策!如今百姓都在傳言曜日國的士兵以一敵百,異常強悍,不是我楚華國的士兵能夠相比的。這絕對不可以!”

“父皇放心,第一場交鋒曜日國能夠取勝,是因爲(wèi)出其不意。如今我們已有應(yīng)對之策。”楚冥語氣鎮(zhèn)定的說道,未見絲毫慌張之色。楚梴見他神色,略微慌亂的心漸漸的穩(wěn)定了下來,不過仍舊是憤恨難平。

“朕定要毀了曜日國!”楚梴怒道。

楚冥並未迴應(yīng),而是神色深沉的斂下了眼眸。軒轅劍這一回是做了完全的準(zhǔn)備,看來是一場惡戰(zhàn)!

正當(dāng)二人想著該如何應(yīng)對這場戰(zhàn)爭,且快速的扳回一城時,前方又來報,如同昨日一樣速度,曜日國的士兵們士氣高昂,又攻佔了一座城池!如果說攻佔了一個城池,那是出其不意,是意外,但是如今都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且全力抵抗,怎會仍舊敗了?

楚冥頓時沉靜的眸子內(nèi),寒光一閃而過。

“什麼?怎麼可能?”楚梴大吃一驚,簡直是難以置信。這些年來雖然天下太平,但是楚華國的軍隊仍舊日日操練,從來沒有一日懈怠,怎麼會比不上剛剛復(fù)立的曜日國的士兵?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猛地站起,怒喝道:“朕要御駕親征!”

若是御駕親征,士兵們必定是士氣大漲,他絕對不能讓曜日國再佔領(lǐng)楚華國的城池!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奪回失去的城池!

楚冥立即阻止了楚梴,“父皇,莫要衝動。由我去前方看看。”情況出乎預(yù)料,他必須儘快的知道軒轅劍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聞言,楚梴點了點頭,坐了下來,“看來被滅國的這二十年來,曜日國一日都不成停歇,雖是剛剛復(fù)立,但是儼然是早就做了準(zhǔn)備。”他雙手緊握成拳,好像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一次曜日國的可怕。

一個時辰後,楚冥馬不停蹄的趕往邊境之處。

望月國,京都。

楚夏剛到此處,準(zhǔn)備在深夜不通過通報進入紫燕國皇宮,但是在晚膳的時候,聽聞客棧內(nèi)的幾個商人的對話。

軒轅劍已經(jīng)對楚華國出戰(zhàn)了!按照時間推算,正是她剛剛進入望月國的時候。

軒轅劍下手怎麼會如此快?

難道,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長了?所以要在大婚之前搞定這一切?

楚夏望著窗外漆黑的街道,雙目凜冽,今晚,她必須將神藥拿到手,再快馬加鞭趕回曜日國!救他,同時也要與他並肩作戰(zhàn)!

與前兩日一樣,天色仍舊是陰暗,特別此刻還是深夜,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冰冷的風(fēng)肆無忌憚的吹拂在臉頰上。

寢宮內(nèi)寂寞無聲,宮斐雖然是剛登基,但是對於朝廷上各種事情都瞭如指掌,應(yīng)對自如。半個月的時間,早就已經(jīng)讓望月國走入了正軌,同時百姓們也漸漸的習(xí)慣了由宮斐當(dāng)政。

宮斐躺在牀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書。只是身著簡單的裡衣,感覺到腹部仍舊是有些疼痛,他欲要翻開去看看傷口癒合的情況。

突然,一陣寒風(fēng)颳來,他未曾擡眼,不過卻開口說道:“朕一直在等你。”

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窗前位置的那道婀娜身影緩緩走過來,距離宮斐十步之遠(yuǎn)停了下來。

楚夏冷漠的目光從宮斐的腹部上一掃而過,而後落在他的臉上,輕聲道:“按照你信上的要求,我來了。”

楚夏眼中的冷漠刺傷了他,他眼中寒光凜凜,緩緩下了牀,而後盯著他,寒聲道:“楚夏,你是個聰明的女子。你看得出來,朕對你已經(jīng)不能放手。”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是從那天晚上開始,他的眼中漸漸的有了她?又或者更往前一點兒的時間,他便是將她放在了眼裡,甚至是心裡?

他對她已經(jīng)不能放手,那麼,這一次他絕對不能讓她離開!

聞言,楚夏輕蹙兩眉,冷聲回道:“從開始到現(xiàn)在,你我之間不存在任何情感糾葛。”就算是那半個月裡,他對她的各種試探,她仍舊是沒有看在眼中,或許是她的心早就已經(jīng)被軒轅劍佔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還有,你對我實在是算不上深情無線,你前去曜日國找我,並且在我面前捅了自己一刀,目的想要通過來麻木楚冥的視線。”

“你……”還真是瞞不了她!“你讓朕有幾分難以忘懷。”的確,要她是因爲(wèi)她有可利用之處,當(dāng)然,還有她是他這些年來第一次想要永遠(yuǎn)禁錮在身邊的女人。

“既然是存在著陰謀,又何必將感情說的那麼純粹?”她沒有多少時間與他糾葛不清,又朝前走一步,目光落在他的腹部上,輕聲道:“傷口現(xiàn)在還沒有癒合吧?”

宮斐眼中閃過一道光,細(xì)長的眸子緩緩瞇起,“你在擔(dān)心朕?”只不過,話音剛落,他便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她怎麼會知道他傷口還沒有癒合?難道是……

楚夏在他犀利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如你猜測,的確是我在暗中動了手腳。我向來多疑,也慶幸對你也多疑。”若非她當(dāng)日留有後手,那麼今日處在危難之鏡的人就是她。

陣陣寒風(fēng)仍舊是不斷的颳了進來,宮斐渾然未覺,忽然,他放聲大笑,“哈哈哈……你從始至終都沒有對本王動過心?”他緊緊盯著楚夏,突然發(fā)現(xiàn),多少年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感覺到心痛是何種感覺,而她做到了!當(dāng)年,他欺辱了她,如今她同樣無絲毫的感情的面對著他,不禁冷笑,難道真的有因果報應(yīng)這一說?

“是。”楚夏果斷而堅決的點頭。她不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從穿越至今,她的心中也只存在過軒轅劍。心很小,容不下其他人。

一瞬間,寢宮內(nèi)陷入了寂靜之中。

又過了一會兒,楚夏慢悠悠的開口說道:“你剛剛登基,憑你的性子日後必定是後宮美女成羣。而軒轅劍能給我的是,偌大後宮只有我一人。”

宮斐震驚望著楚夏,“你……”是,軒轅劍可以給楚夏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但是對他而言,楚夏顯然還沒有那麼大的誘惑力。他後院美人衆(zhòng)多,每個關(guān)係都很複雜,這段日子後宮已經(jīng)是封了許多妃子,此時此刻,宮斐才清楚,爲(wèi)何楚夏心中只有軒轅劍。

“你的時間耽擱不了,傷口若是繼續(xù)無法癒合,很快變會腐爛。”楚夏提醒道。從宮斐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他已經(jīng)鬆動了。

宮斐不由得自嘲冷笑,他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在一個女人心中沒有絲毫地位。且他原本已經(jīng)決定這一次楚夏出現(xiàn),他絕對不會讓楚夏離開,可現(xiàn)在,楚夏竟然想要放她離去,成全她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只是,就這麼放手了嗎?如此輕易的便是放她離開了?

只要放她離開,這輩子他或許將永遠(yuǎn)無法再見到她,這輩子將不會再有一個女子能夠讓他這般在意,甚至是能夠讓他感受到心跳的感覺。

在幾番由於之下,他看向她的雙眼,盯了許久,也未曾從她的眼中看到他想要看到的。

罷了!他宮斐一輩子張狂,對想要的東西或者人從來是必須得到,如若得不到便會毀了。現(xiàn)在,他就給楚夏這個例外!

“好!”他輕聲應(yīng)下。

一個時辰後。

楚夏爲(wèi)宮斐衝破穴位,奇蹟般的,宮斐腹部的傷口在緩緩癒合,原本還在流著血和膿水,現(xiàn)在沒有繼續(xù)留,而是漸漸的癒合。

宮斐哭笑不得,若他沒有猜測道軒轅劍如今的處境,那麼,她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裡,或許會在遙遠(yuǎn)的曜日國,等著他突然死去的消息。在將唯一的一顆神藥交給楚夏時,他低聲道:“如若朕手中沒有這顆藥,你是不是就會選擇看著朕漸漸全身腐爛而死。”

聞言,楚夏看著宮斐,緩緩勾起嘴角,“不排除這個可能。”她說過,她本就不是良善之人,若只是一般普通的女子,必定會在他引導(dǎo)下,對他情根深種。

“快走!”宮斐兩條眉毛用力挑起,怒喝一聲。他怕她繼續(xù)待下來,他會後悔今日的決定!感情從頭到尾,都是他一人在自作多情!不,是真的在自作多情!可恨!

楚夏拿著藥,不客氣的點了點頭,立即就要從來時路回去。

當(dāng)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宮斐忽然開口道:“你是不是也意外,今日朕怎會如此輕易的便是放你離去?”更是將唯一的神藥交給了她,讓她去救軒轅劍。

楚夏微微側(cè)過頭,看向?qū)m斐,淡笑道:“其實學(xué)會放手,會得到更多。”

宮斐愣了一下,也不再此事上耿耿於懷,既然決定放手,不如放的乾脆。畢竟,軒轅劍是個可怕的敵人,既然敵人可怕,不如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在楚夏踏上窗戶上的時候,他說道:“本王派兵五十萬相助曜日國。”

“謝謝。”

一直瀰漫在寢宮內(nèi)的清香,隨著女子簡單的謝謝二字緩緩消失。

宮斐嘴角抽搐,“來時不走尋常路,走了還走不尋常路。這女人……不要也罷……”迴轉(zhuǎn)身,望著偌大的寢宮,雖然清冷,但是卻象徵著這世上最高的權(quán)力,做皇帝一輩子,倒是也不錯。坐擁後宮三千佳人,更是不錯。

突然,一名護衛(wèi)在門外輕聲問道:“皇上,奴才有事稟告。”

宮斐收回思緒,又是往日一派形容,聲音懶懶的回道:“進來吧。”

那名護衛(wèi)進來之後,立即跪下對宮斐稟告道:“稟告皇上,探子來報,紫燕國武王與楚華國太子勾結(jié),如今曜日國與楚華國正是戰(zhàn)事緊張之時,武王極有可能會協(xié)助楚華國太子。”

如今天下,每個國家的每個角落,都有著各種各樣的探子,想要探尋點隱秘的消息,也不是一件困難之事。

宮斐似並不在意護衛(wèi)的話,只是淡淡的揮了揮手,“下去。”若是連賀蘭方都沒辦法解決,軒轅劍也不會走到今日這般地步,楚冥從一開始就步步爲(wèi)營,到了最後軒轅劍打翻了楚冥的一切計劃,軒轅劍的心機和能力,這麼一點兒小事兒根本不成問題。

他看了眼還在大開的窗戶,似乎也只有楚夏這樣的女子能夠配得上軒轅劍!

……

十日之後。

十日內(nèi),曜日國和楚華國的戰(zhàn)事更加緊張,曜日國連續(xù)佔了四座城池,而楚華國頑強抵抗,因有楚冥坐鎮(zhèn),在幾日前又奪回兩座城池。兩方士兵士氣高漲不下,戰(zhàn)事越來越激烈,究竟最後哪個國家是最後贏家,如今還只是未知數(shù)。

軒轅劍氣定神閒,完全不在意剛剛得到的兩座城池被奪走,反而是下了命令,讓幾十萬大軍駐守在已經(jīng)佔領(lǐng)的兩座城池內(nèi)休養(yǎng)生息。

也不過是一日的時間,楚冥便是察覺到不對勁,前些日子軒轅劍只攻不守,如今只守不攻,絕對不是簡單的休養(yǎng),而是在等待!軒轅劍在等待著什麼呢?

就在他猜測,軒轅劍是在等待支援的時候,前方傳來戰(zhàn)報!

果真,紫燕國武王親自帶兵前來相助軒轅劍!

不僅如此,就連望月國也是派遣了五十萬大軍相助!

“太子殿下,現(xiàn)在情況大大不妙!三國合謀一起攻打我國,我國只有一百五十萬的士兵,一時之間難以全部調(diào)過來,最重要的是,其他三國的士兵人數(shù)遠(yuǎn)遠(yuǎn)超過我們了。”林廣寒一項面無表情,可是現(xiàn)在卻不免急切起來。怎麼會忽然之間,這三個國家會突然聯(lián)合起來?而且,按照計劃,武王領(lǐng)兵絕對不是協(xié)助軒轅劍,而是攻打曜日國,如此,區(qū)區(qū)曜日國,他們楚華國絕對可以搞定。可現(xiàn)在,情況是,絕對的不妙!

楚冥面色深沉,目光深邃的望著前方,眼中漸漸升起一絲寒光,從最開始步步爲(wèi)營走到今日,本該水到渠成,卻因軒轅劍的出現(xiàn),一切都有了變化。不,是楚夏的出現(xiàn)。若非楚夏,宮斐絕對不會輕易幫助軒轅劍,若非楚夏,賀蘭廷應(yīng)該還會再活一段時日。

計劃趕不上變化快,眼下,情況的確十分不樂觀。

他閉上雙眸,良久,眸子睜開,語氣堅定道:“奮力抵抗。”

“拿來地圖!”楚冥冷聲對林廣寒吩咐道。

至於曜日國。此刻軒轅劍正在悠哉的在寢宮內(nèi)躺著看書,絲毫沒有半點緊張。

聽聞宮斐也派兵相助後,軒轅劍面無表情,只是冷冷的說了幾個字,“知曉無論如何也無法留下她,便是想著到了最後做點兒好事,讓她惦念著他的好?”宮斐從頭到尾,皆是一個虛僞至極的人。

既然,宮斐想要做些好事,他便成全宮斐的心思,如此還能解決了曜日國士兵們的傷亡,何樂而不爲(wèi)。

“惦念誰的好?”

聞聲,軒轅劍立即回頭看去。

果真見到風(fēng)塵僕僕趕回來的楚夏,多日未曾好好休息,雖然面色有些發(fā)黃,但是卻無損她的美麗。

“宮斐將解藥交給我了。”楚夏揚起燦爛的笑臉,高興的說道。幸而老天不再與她開玩笑,而她的生活也漸漸的向幸福靠近。事情辦得很順利,她得到了解藥,軒轅劍也即將不會有事。

軒轅劍微微蹙眉,語氣含著幾絲醋味,“宮斐是怕死吧?所以纔會將神藥給的如此利索。我看不起他。”

楚夏憋著笑,知曉他在吃醋,便是點了點頭,附和道:“的確是膽小,聽見自己即將會全身腐爛而死,嚇的我還沒說兩句,就將神藥給了我。害得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本來以爲(wèi)要浪費一些力氣呢。我也是瞧不起他。”若是宮斐此時此刻聽見他們二人的談話,不得氣的吐血,連帶著陰陽怪氣的罵他們?

“哈哈哈……”軒轅劍放聲大笑,有多少日子了,他沒有如此暢快的笑了?

從今以後,他陪在她的身邊,讓她每一天都會如現(xiàn)在這般開心!

……

三國同時圍攻楚華國,來勢洶洶,令楚華國一時難以招架,只能抵抗的住一時,卻不能抵抗長久。也幸而有楚冥帶兵,否則此刻楚華國必定會迅速的佔領(lǐng)。

因,三國商定,佔領(lǐng)城池後,絕對不屠殺百姓,更不會燒殺搶掠,最開始楚華國的百姓每日裡還在擔(dān)心,還在哭嚎失去了家園,但是後來發(fā)現(xiàn),其實生活跟以前沒什麼不同,漸漸的便是也沒有很大的反擊心裡。

楚梴聽聞三國同時向他們出戰(zhàn),一時之間,怒火攻心,暈倒躺在牀上,幾日都沒有起來!

整個朝廷裡都亂成了一團粥。

一日之間,如此巨大的變故,讓楚華國皇宮內(nèi)的所有人都爲(wèi)之震驚不已。皇帝平日裡身體很是康健,怎麼會如此輕易的便是倒下了?看來這次事件怕是無法挽回了。

就算一個國家再怎麼強大,也無法面對三面夾攻的困境。楚梴倒下後,病情惡化,竟是不能開口說話,全身癱瘓。宮中御醫(yī)一個接著一個的診治,都只能搖頭無絲毫應(yīng)對之法。消息很快的傳到楚冥的耳中,楚冥立即傳回命令,不準(zhǔn)任何人將楚梴的病情告知天下,以免亂了軍心。

可偏偏這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牆,消息很快的傳到了百姓耳中,甚至是傳到了士兵耳中。如此,士兵們本就不怎麼堅定抵抗的心更加動搖了。皇帝都急的臥牀不起了,他們拼死拼活,也未必能夠保住家園!

楚冥一清早,便是來到士兵隊伍當(dāng)中,向著所有士兵保證,只要同心協(xié)力,必定能夠保住家園!絕對不能半分退卻之心。楚冥一番言語,極其激動人心,在這裡參軍的人有幾個不是愛國的?有幾個希望從今以後面對其他國家是低人一等的?爲(wèi)此,士氣大升。

一場惡戰(zhàn)隨之拉開帷幕。

連連一個月,雙方僵持不下。

且,三國的將軍都在猜測著楚冥如此耗費時間的守城,怕只是在拖延時間,讓他們將糧草用完,士兵們漸漸的沒了力氣去打仗。

但,恐怕要讓楚冥失望了,他們準(zhǔn)備的糧草十分充足,足夠用半年,就算這半年天天出戰(zhàn),也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況且,三個國家的士兵加起來可是楚華國的兩倍,楚華國就算有楚冥坐鎮(zhèn),用出各種陰謀詭計,怕是也於事無補。

“太子,宮中傳來消息,皇上駕崩了。”林廣寒驚慌進屋,對楚冥稟告道。現(xiàn)在的情況可真是禍不單行啊!

楚冥面色深沉,未見一絲慌亂,無論此刻情況多麼的不樂觀,甚至是危機重重,他都絕對不能輕言放棄!

“而且,消息傳播的很快,士兵們都已經(jīng)知道這個消息了。現(xiàn)在軍心大亂,怕是出意外啊。”林廣寒慌忙而焦急的說道。根本就沒有想過情況會如此的不受控制。

楚冥身體挺直,雙目盯著城牆下,那些神情慌亂的是楚華國士兵們,良久,忽然突出一口鮮血!

“太子殿下!”林廣寒驚呼一聲。

經(jīng)隨行御醫(yī)診治,於當(dāng)天夜裡楚冥漸漸轉(zhuǎn)醒,而在他暈迷之際,三國軍隊突然攻擊,僵持了一個多月的情形終於打破!楚華國又失了一座城池!當(dāng)楚冥清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退到其他鎮(zhèn)子上。

聽聞現(xiàn)在的情況,楚冥並未言語,只是立即前來軍中佈陣抵抗。

對於曜日國而言,戰(zhàn)事連連告捷,百姓們歡天喜地的慶祝,不少百姓當(dāng)年有許多的親人是死在楚華國的士兵手中,如今終於報仇了!於此同時,今日還有一個大喜事,比打了勝仗還要歡喜的事情,那就是曜日國皇帝終於立後了!

今日便是大婚之日!

但凡是見過皇后的人,都覺得是天仙下凡,人間哪裡有這等絕色,讓所有女子望塵莫及。怪不得皇上後宮沒有一個妃子,單單就是這一個女子便是堪比全天下的女子!

大婚之日,舉國歡騰。

從早到晚,各種繁瑣的步驟,直到送入洞房已經(jīng)是入夜了。

楚夏身著大紅嫁衣,坐在佈置精緻的大牀上,雙手放在雙腿上,雖然房中只有她一人,但是卻心跳很快,似乎有一頭小鹿身在其中亂撞,她從來沒有過這種體會,更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成親了,面對這種局面,她竟然有些無所適從,雖然蓋著紅蓋頭,但是視線還是能夠看到自己裙子,大紅色的裙子,喜慶而耀眼。

從今日開始,她再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了,她嫁人了!

眼中漸漸的溼潤,爺爺,爸爸,媽媽,我終於尋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你們該安息了。

門輕輕的打開,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楚夏的心口猛地一顫。

同樣身著大紅色喜袍的軒轅劍落座在楚夏身旁,輕輕的挑起紅蓋頭。頓時,一張絕美逼人的容顏映入眼中,他瞳孔微微一緊,不知是因爲(wèi)激動還是因爲(wèi)緊張,竟是也雙眸溼潤,手也顫抖起來。

“我們終於在一起了。”軒轅劍試圖讓語氣平靜,但是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激動難以抑制的內(nèi)心。多少次夢中的情景,他能夠迎娶她,與她一起廝守到老,曾經(jīng)一度的認(rèn)爲(wèi)這隻能是夢中,可當(dāng)今日他與她一起牽手從百官中走過,感受到她手上的溫度的時候,他懸著許久的心終於能夠落下了。

從今以後,無論發(fā)生什麼,誰也不能將她從他身邊帶走!

“恩。”楚夏巧笑嫣然,重重的點頭。只有經(jīng)歷過才知道,經(jīng)歷了繁華似錦的婚禮,嫁給了心愛的男人,是多麼的難以想象的幸福。眼前的男人叫做軒轅劍,是與他即將牽手走過一生的男人。即使今日沒有繁花似錦的婚禮,只有他,就算是生活再怎麼平淡,她仍舊是欣喜若狂,感謝上天。

軒轅劍顫抖著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肌膚傳來的柔滑觸感,讓他的手更是因此顫抖。只是片刻,就連楚夏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以爲(wèi)如此溫馨曖昧的場景會繼續(xù)維持下去,誰知道,他竟然有些惱恨自己的磨磨唧唧,貼近楚夏的耳朵說:“以前我就想要這麼抱著你,然後親吻你,你總是反抗我,今晚是你我洞房花燭夜,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做這些事兒了。”

楚夏愣了一下,感情他還記得以前的陳穀子爛芝麻的小事兒啊!就在她欲要開口反擊的時候,軒轅劍似乎早就已經(jīng)忍耐不住,立即將她推倒,壓在身下,便是聞向她的脣。

瘋狂的吻,霸道的吻,險些讓楚夏有些透不過氣來。

“小夏夏,你真美。”軒轅劍望著身下神情有些迷離的楚夏,聲音低啞性感的說道。

楚夏清晰看見他嬌媚雙眼中情慾翻卷而來,他再次覆上她的春,而這一次與剛纔不一樣,不再抑制不住的瘋狂,而是溫柔的吸允,似要在這緩慢的慾望中,帶她體驗?zāi)亲蠲烂畹母杏X。

他雙手輕輕揉著她柔軟的髮絲,順滑的髮絲從他的指尖中穿梭。

“小夏夏,喜歡嗎?”軒轅劍神色極爲(wèi)邪魅的問道。

距離如此之近,他灼熱的氣息噴在臉頰上,她猛地心一顫,她輕咬紅脣,拒絕回答的這個問題。

軒轅劍在面對楚夏的時候,向來自制力極差,更何況此刻的楚夏美的震撼人心,他哪裡能夠忍得住,雖然他人沒有迴應(yīng),但是從她的眼睛裡,他看到了她喜歡。

此刻,良辰美景,不可錯過。他已經(jīng)忍耐不住了!嘩的一聲,他一下子便是將楚夏的繁複的衣服脫下。

楚夏渾身戰(zhàn)慄,不敢睜開雙眼去看軒轅劍此刻的神色。

軒轅劍望著楚夏婀娜的身體,潔白的肌膚似乎透著一絲淡淡的光芒,他忍受不住覆蓋上去。親吻著讓他情難自禁的女子,沉醉在這最原始的慾望之中……一室的春光,讓人臉紅的聲音交織整整一夜,直到天亮之時才得以停息。

直到日上三竿,二人才醒來。

楚夏睜開雙眼的時候,便是見到一個桃花眼正冒著無數(shù)閃亮的光盯著她,這目光……如同色狼。

楚夏嘴角一抽,“還不起來?今日不去上朝?”

軒轅劍抱住她,嘿嘿兩聲淫笑,“都怪你勾引我,讓我昨夜一整夜都沒有休息,現(xiàn)在都大中午了,早朝早就散了,那些大臣還算識相,沒有來打擾我們。”一邊說話,一邊手便是不老實的摸著懷中嬌嫩的身體。

“我餓了。”楚夏翻了翻白眼,甚是無語。現(xiàn)在似乎有些懷疑,究竟嫁給他對不對。

“吃我吧,我很好吃。”軒轅劍不要臉的自薦。

聞言,楚夏甚是無語,難道這纔是他的本性?怎麼偏偏在他面前,他就這麼不要臉啊?

“嘿嘿,小夏夏害羞了?我憐香惜玉的狠,不著急一時,咱們晚上再來。”說著,軒轅劍便是一絲不掛的下了牀。

楚夏嘴角又是劇烈的一抽,這廝……只能用無語形容。

忽然,他回頭看向她,嘿嘿兩聲標(biāo)準(zhǔn)淫笑,“是不是身材太好了?”

楚夏深吸一口氣,背過身,對這種人,漠視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

望月國。

“昨日是她大婚之日。”宮斐立在窗前,目光清冷的望著遠(yuǎn)方,輕聲道。

偌大的寢宮內(nèi),只有他一人,昨晚整整一夜,他都未曾入眠。

這個女人,從現(xiàn)在開始,完全放手。

楚華國。

轉(zhuǎn)眼又過半月,這半月來楚華國節(jié)節(jié)敗退,三國是越戰(zhàn)越勇,且楚華國傷亡慘重,越來越難以抵抗!

楚冥多日未曾閤眼,在倉促之間登基,楚華國內(nèi)人人驚慌失措,雖以往對楚冥甚是崇敬,更是相信,只要有楚冥在那麼楚華國就絕對不會面臨滅國之危。可如今……

三國合力出戰(zhàn),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便是已經(jīng)失去大半城池!在傷亡慘重的情況下,也不知道能夠抵抗到何時!

楚冥今日親自站在城門之上,望著遠(yuǎn)處駐守的三國兵隊,面色極其蒼白,從早上一直到晚上,他始終不曾挪動地方。收回視線之時,赫然見到在城中一瘸一拐來回走動的受傷士兵們。

因此,他面色更加陰沉恐怖。

這場交鋒,他難道真的要敗在軒轅劍手中?

與楚華國不同的是,此刻的曜日國百姓安居樂業(yè),完全沒有受到戰(zhàn)事的影響。

這幾日軒轅劍除了早朝以外,一直與楚夏膩在一起,絲毫沒有關(guān)注於戰(zhàn)事。

面對如同狗皮膏藥的軒轅劍,楚夏不斷捶胸頓足,真的是跳進火坑了!

“咱們什麼時候能夠有自己的孩子呢?”軒轅劍望著楚夏的肚子,撅著殷紅的脣問道。這都過去一個月了,怎麼愣是沒動靜了?

楚夏眉毛一跳,“我都不急,你急什麼?”經(jīng)由軒轅劍這一問,她也暗自納悶,按照時間推算,該是五日之前就要來月事的,以往便是不在意,有時候也根據(jù)身體的情況而有所提前和延遲。可是至於懷孕,她還真是沒什麼感覺。

軒轅劍嘿嘿一笑,握住楚夏的手腕,凝神片刻,纔有些泄氣道:“果真沒有喜脈。”

“你急了?若是急了,便是封幾個妃子,用不了多久,這個皇宮內(nèi)到處跑的娃子都是你的孩子。”楚夏沒好氣的說道。莫非結(jié)了婚,成了親,男人都以爲(wèi)到手了,就可以變了另外一副模樣?當(dāng)她是懷孕機器?

“那可不行!”軒轅劍語氣曖昧,“你還不知道我,對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女人愣是沒有半點兒感覺。我只要你生的孩子。”話落,欲要探過頭去親吻她。

楚夏深吸一口氣,推開他,“春天沒到,別到處發(fā)春。”

“我沒到處發(fā)春,這不只在你面前方春。怎麼著,今晚大戰(zhàn)幾百回合如何?”軒轅劍雙眼一瞇,陣陣幽光散發(fā)出來,楚夏見狀,渾身一顫,這廝太過孟浪!

晚膳過後。

從楚華國傳來消息,楚冥竟然投降了!

而消息傳來,是要讓軒轅劍做出最後決定,是否接受楚冥投降,若是接受,那麼就不能繼續(xù)出戰(zhàn)。而楚冥也會得到機會活下來,甚至也有可能這只是楚冥的計謀。

“他會投降?”楚夏微微蹙眉,語氣微冷。若是當(dāng)年,她絕對不會想到在最後一直佈局的人會是楚冥,看上去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卻在最後關(guān)頭成爲(wèi)了最有也行之人。

一個長久以來極其會僞裝的人,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投降。就算是被逼到死亡邊緣,他也絕對不會棄械投降,接下啦肯定是還有陰謀。

軒轅劍點了點頭,“他在爭取時間,意圖抵抗,又或者與其他兩國聯(lián)盟。”

“絕對不能給他喘息的時間,務(wù)必儘快將他逼入萬丈深淵。”楚夏沉聲道。

軒轅劍嘴角輕輕勾起,笑看著楚夏,“我就喜歡你對別人狠。”

楚夏翻了翻白眼,自從成親後,原本看著還有點兒節(jié)操的人,如今卻又犯之前的毛病!可偏偏他在面對其他人時仍舊是一副冰冷的模樣,獨獨面對她才如此!再次感嘆,這火坑跳的有點兒太不明智了!後悔啊,後悔!

“後悔今日沒有去看看天兒。”楚夏非常明智,立刻轉(zhuǎn)移話題。前兩日,她出了宮去見了天兒,遠(yuǎn)遠(yuǎn)的便是看見天兒與如今的爹孃在院子裡玩耍,小孩子長的很快,比之前所見要多出一個頭。因不能打擾天兒的生活,所以她便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後就離開。

“一會兒我陪你去。”軒轅劍柔聲道。

楚夏點了點頭,這次再去見天兒,會是最後一次,以後在她不會在見天兒,從今以後天兒有的只是一個平靜而幸福的人生。

小村莊。

雖然村子裡人口不多,但是每個人都活的很快樂,鄰里鄰居相處的非常好。

遠(yuǎn)遠(yuǎn)的,楚夏和軒轅劍便是見到雖然每天都在外面玩耍,但是還是小臉蛋白裡透紅的天兒跟著幾個小孩子一起玩耍,一旁他的爹孃在微笑看著他,另外一旁還圍著幾個小女娃,個個都在看著天兒。

這麼小的年紀(jì),就是犯了桃花,這村子裡的小姑娘將來怕是要搶破頭了!

楚夏想到這裡,噗嗤笑出聲。

軒轅劍寵溺的看著她,笑道:“等以後我們老了,將皇位交給孩子後,我們便隱居山林。”

楚夏雙眸閃動著淚光,不捨的望著遠(yuǎn)處的天兒,點了點頭,“好。”她的生活從現(xiàn)在重新開始。

一個月後。

楚華國被滅!

那日,漫天雪花,被鮮血染就的雪在太陽的照射下格外的刺眼。

楚冥奮力抵抗,想出各種應(yīng)對法子,若是在以往必定會扭轉(zhuǎn)乾坤,可惜,在面對三國同時的步步緊逼,他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就在京都城門被撞開,三國大軍同時攻入楚華國時,楚冥站在宮內(nèi)最高的城牆之上。

他慘白的容顏,漆黑的雙眸望著宮門前黑壓壓的士兵,還有漫天的痛苦求饒聲,良久良久。

武王等人同時上了城牆。

楚冥並未回頭看向來人,甚至未曾言語一句,便在衆(zhòng)人的驚呼聲中跳下城牆!

……

“楚冥從城牆上跳下當(dāng)場死了。”軒轅劍輕聲道。

楚夏點了點頭,“在最後關(guān)頭,他的選擇是不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任何人。”

再回首,恍然如夢,當(dāng)年一切如今再看來,仍舊是霧濛濛一片,權(quán)力,野心,真的會讓人在迷霧中漸漸的迷失自己。

……

楚華國被滅後,三國簽訂友好盟約,百年內(nèi)不會進犯彼此。

從此,天下間不再有楚華國。

曜日國得到楚華國後,便是立即整治,一年後,一切走入正軌。

於此同時,就在軒轅劍和楚夏成親一週年之時,楚夏終於傳來了好消息,她有身孕了!軒轅劍整整一夜沒有睡著,一直摸著楚夏的肚子,說:“老子這一年來夜夜辛苦耕耘,終於修成正果啦!”

楚夏這一年來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面對軒轅劍的各種情況,已經(jīng)修煉到處之淡然的境界!

在軒轅劍日日期盼下,終於,十月懷胎,楚夏臨盆生下一名男嬰!

軒轅劍宣告天下,皇后平安生子,名爲(wèi)軒轅策,此子立爲(wèi)太子!

從此以後,在他們的世界裡,只有歡聲笑語,不再有陰謀算計,幸福的生活拉開帷幕。

……

在曜日國太子滿週歲的時候,望月國皇帝派人千里迢迢快馬加鞭送來賀禮。不是珍饈貴重之物,更不是錢財,而是被一層層油紙包裹著的爆米花!

軒轅劍蹙眉望著爆米花,“什麼東西?”

楚夏見到爆米花的時候愣了一下,這個是時代根本就沒有人會想到將玉米弄成爆米花,對於百姓們而言,玉米是食物可以填飽肚子,不會想到將玉米弄成爆米花。

這……宮斐身邊出現(xiàn)了個什麼人物啊?!就是不知道這個人物,與宮斐之間又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來人見到楚夏和軒轅劍都是不語,便是頗爲(wèi)驕傲的說道:“這個東西名叫爆米花!是皇上如今最喜歡的食物。因除了望月國宮內(nèi)有此物。其他地方都沒有,所以皇上讓奴才等人快馬加鞭送來。”

呵!宮斐身邊果然出現(xiàn)了個人物!楚夏憋著笑,這爆米花在現(xiàn)代到處都是,且都很廉價,也只有宮斐將它當(dāng)成了寶,這禮物送的還真是別緻!

“望月國皇帝果然出手闊氣!”軒轅劍抱著小奶娃,看著一桌子的爆米花,聲音冷冰冰的說道。

楚夏憋著笑,看著軒轅劍道:“如今策兒已經(jīng)一歲了,我終於能夠有時間做些其他的事情了。早就說要親自給你下廚,今晚我就親自下廚讓你品嚐一下。”

軒轅劍大驚,嘿嘿一下,連連搖頭,“何必如此辛苦。”她做的飯菜實在是難以下嚥,可偏偏他還都得吃完……

楚夏彷彿未曾見到他突然轉(zhuǎn)變的臉色,只是暗自想著,這爆米花是怎麼做的?一會兒研究一下去。

……

望月國。

因近日宮中因爲(wèi)一個人而氣氛有些詭異。

誰都知道能夠長久得到皇上喜歡的女子很少,甚至是能夠讓皇上已經(jīng)廢了的妃子還能夠重新獲得寵愛的女子更是沒有!可偏偏就在一個月前,那被廢的淑妃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淑妃在失寵後,一直重病,就在宮中所有人都以爲(wèi)淑妃要病死的時候,突然奇蹟發(fā)生,她又活過來了!而且性情大變,以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如今在宮中連連破了兩件宮女被殺案,一件失竊案後,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同時這位淑妃實在是個傳奇,做的膳食,花樣,味道都比御廚多!因此,皇上更是對她另眼相待。

這一日。

淑妃因昨日拒絕侍寢,今日便是收拾包袱要出宮,皇上知曉後,大怒!所有人都以爲(wèi)皇上要殺了她時,便是聽見淑妃低著頭十分委屈的對皇上說道:“妾只是想要出去找可以做火鍋的食材。”

“火鍋?”皇上怒氣一下便是散了,細(xì)長的眸子裡光芒微動,對著淑妃點了點頭,“恩,朕明日陪你一同出宮。”

淑妃娘娘一聽,大驚,看了一眼皇上,心裡暗想,她好好的一個現(xiàn)代刑警英勇殉職了,稀裡糊塗穿越過來成爲(wèi)了一個廢妃,眼前的男人有著一大堆的女人,她可不想留下來。

宮斐望著淑妃,似乎從她的表情中看到了她心中所想,他抓住她的手腕,語氣輕柔的說道:“好好在宮裡待著。”

兩年後,望月國皇帝立淑妃娘娘爲(wèi)後,自此,後宮所有妃嬪失寵。

此事在不久後傳入楚夏口中。而楚夏此時已經(jīng)又有了身孕,大著肚子坐在亭子裡吹著溫暖的春風(fēng)。

“遇到了對的人,就會放棄一直以來以爲(wèi)不能放棄的。”楚夏笑道。

軒轅劍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肚子,笑道:“那女子與你來自同一個地方?”

楚夏點了點頭,“是啊。不過今生恐怕沒有機會相見。”雖然來自同一個世界,但是所面對的生活卻是不同。自從生活安定,有了孩子以後,她的性子也變化了不少,甚至是溫和了不少,曾經(jīng)對許多事情都無法安心,如今倒是對很多以前無法接受的事情有了釋懷之心。但願,那個與她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女子,也與她一樣幸福。

軒轅劍目光溫柔似水的望著傾國傾城的她,輕輕吻向她的紅脣,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我愛你。”

------題外話------

其實這本文我的設(shè)定是七十萬字。但是最近舒歌身體情況極其糟糕,已經(jīng)是徹夜不能入睡,頭疼成爲(wèi)了家常便飯,各種職業(yè)病,在醫(yī)生的建議下,還有家人的強烈要求下,而我也深感力不從心,所以完結(jié)了。結(jié)局我一直很糾結(jié),但是卻是我最初的設(shè)想。如今完結(jié)了,我心裡也有些遺憾,希望親們見諒。因身體情況,舒歌短期內(nèi)不會再開新文。謝謝親們一路以來一直的支持!謝謝!

另外也推薦舒歌的其他幾本完結(jié)女強文:《妾傾城》《嫡妃不如美妾》《十七妾》

還有好友無邪的新文《悍妃:寵冠天下》她的文筆詼諧華麗,值得一看。

本書完結(jié),看看其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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