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被ㄔ铝璧穆曇粞e有著懇求的意味,因爲她實在回答不了,不過她確實知道這個男人深愛著她。
墨無雙腦袋轉(zhuǎn)向窗外,面部肌肉抖動,好像在強制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無雙,即墨子焱十日後回大蒙你知道嗎?”花月凌轉(zhuǎn)移了話題,看到他捧茶杯的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的凸起。
“知道,文大人每天都來催促?!蹦珶o雙聲音有點抖,“但你刑部的事情沒有結(jié)束,我不走?!?
“不,也許會有意外,藍月國將會停止行動半年,我還是可以抽空陪你去一趟大蒙的?!被ㄔ铝璧竭@個時候,更加堅信自己該補償他這一次,而希望他有了母愛、親人之後,能坦然放開自己,因爲她已經(jīng)很清楚知道她愛的是南宮冽燁那個該死的壞男人,每晚睡在他的牀上,思念就像毒蛇一般糾纏著她,讓她心痛如刀攪。
“真的?”墨無雙的沉重表情立刻被驚喜取代。
“嗯,不過這幾天也許還有點事處理。”花月凌不能不管曹晴兒。
“好,凌兒你先處理,我等你,只要你可以走了,我也可以!”墨無雙高興道。
花月凌點點頭,深深地看了他那雙新月般漂亮的眸子,內(nèi)心嘆口氣,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愛上南宮冽燁,而一下子對眼前如此美男沒有了感覺呢?看來男女之情確實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但也是最殘酷的事情。
花月凌留下來和墨無雙用了晚膳後,墨無雙把花月凌送回了丞相府,而花月凌在一個時辰後回到了辰南王府。
夜晚,星光燦爛,月光皎潔。
花月凌喝著甜滋滋的燕窩坐在南宮冽燁的書房桌前,翻看著他的物品,之前她一直沒心情和時間去看這些,也因爲她一直相信南宮冽燁還活著,他一定會自己回來的。
拉開最中間的抽屜,裡面放著是花月凌怎麼也沒到的東西,居然是她當時寫給他的休書,皺巴巴地拼湊起來,還在後麪糊了一層保護膜似的。
不過這休書上和原來的內(nèi)容有點改變,因爲最下面多了一行看上去是那麼斬釘截鐵的字:“本王不同意!”五個大字。
花月凌頓時熱淚盈眶,看著那曾經(jīng)取笑他張揚的字體,淚水滾落在休書之上。
慢慢疊好休書,裡面放著是各種各樣全新的狼毫筆,和精美的牛皮紙。
拉開左邊的第二個抽屜,裡面都是南宮冽燁的各種小物品,最後一個抽屜裡卻全是黃金。
再拉開右邊的第一個抽屜,花月凌又看到了一份東西,是一張禮單,洋洋灑灑好幾頁,上面全是萬里挑一的寶物,有縷金百蝶綢緞十二匹、金銀如意雲(yún)紋緞十二匹,南海夜明珠十二顆、珊瑚朝珠八顆、金珀朝珠各一盤,鳳凰玉如意一對,青白玉飾一對,翡翠手串、瑪瑙手串各一對,赤金鑲寶扣一對,白玉鴛鴦扣一對、金項圈四個、銜珠金鳳簪一對、點翠鑲嵌和田白玉鳳鳥簪一對,沉香木鑲玉如意一柄、岫玉如意一柄,織金彩瓷瓶四對、郎紅玉壺春一對,黃金白銀各八箱等等,極盡豪華,比公主出嫁都隆重。
花月凌翻到最後,下面依舊是南宮冽燁註明的幾個字:補給凌兒。
花月凌再一次淚眼朦朧,心情有點無法平靜,連忙站起來都到木刻漏花窗前吹吹風(fēng),淡秋的季節(jié),晚風(fēng)很舒服,讓她漸漸地平靜下來。
而此刻,南宮冽燁卻正在回京城的路上,他傷勢好得差不多,但身上依舊傷痕累累,而最重要的是他的臉只能戴著銀色的面具,他怕嚇到人,所以選擇了走夜路。
但此刻他的心是火熱的,對花月凌的思念像毒品一般再也戒不掉,但同時他的心也是冰冷的,因爲這一次,他要看清、認清墨無雙這個人。
南宮冽燁沒有直接回自己的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宮角狩獵場,在努力之下,到第二天的午後,他終於回到了那個和花月凌曾經(jīng)渡過驚恐和美好時光的山洞,因爲他的手傷,這讓他身上好幾次傷疤再次破裂,但他一點也不在乎,因爲他已經(jīng)站在了陰陽聖池的面前。
脫下衣褲,他緩緩地下水,溫泉的舒服讓他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看著身上、手上那些傷疤結(jié)合起來,慢慢消失,他心裡是不平靜的,這段日子他消瘦得很快,傷痛和思念的折磨還有心中那種懷疑讓他睡眠不好,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瘦了一圈。
一滴水花濺上他的銀色面具,南宮冽燁緩緩地取下面具,開始看著一池溫水凝思起來,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兩隻已經(jīng)不太相同的黑眸慢慢瞇了起來,裡面閃現(xiàn)出睿智冰冷的光芒,最後他沒有用溫泉的水洗臉去恢復(fù)容貌,還是慢慢地戴回了面具,一個飛身,出了溫泉池,全身無比得舒暢,他知道他的傷和骨骼都完全恢復(fù)了。
一週天的調(diào)息之後,南宮冽燁越來越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另一股真氣的活躍,讓人身輕如燕。戴在銀色面具,裝了一瓶溫泉水放入懷中後離開了山洞,因爲體力武功的恢復(fù),他很快就上山頂,在天黑之後直接飛躍前往皇宮,本來他是第一時間想去見花月凌的,但想到花月凌和墨無雙之間的關(guān)係,他覺得他還是沒有把握,而且他要觀察墨無雙,一定不能讓花月凌先知道,所以他心中有一個想法,要是墨無雙真是那樣無情無義、心狠手辣之人,他也要讓他自己暴露出來,也好花月凌親眼見證。
第二天早朝過後,花月凌已經(jīng)來到皇宮,皇上南宮天譽看到她的時候就想到昨晚南宮冽燁來找他時那對花月凌的神情,不過他不能告訴花月凌,南宮翌軒還活著。
花月凌很快把曹晴兒的事情說了,剛說完,即墨子焱就來了,結(jié)果自然是一拍即合,皇上立馬賜婚。
第二天,整個京城都知道曹家義女曹晴兒將要在十天後去大蒙和親之事,一時間沸沸揚揚,原本很多人都不知道曹國丈還有個義女的,這下個個都是好奇萬分。
曹府,花月凌派了五人特捕隊監(jiān)視著外圍的動靜,因爲線索隨時會出現(xiàn),而這一次要是出現(xiàn),很有可能就是兩個還未出場的高級人物,因爲歐陽如煙和李雲(yún)一直是在監(jiān)視之下的。
一連三天沒有任何動靜,四王爺有點沉不住氣了,對花月凌道:“凌兒,萬一他們不顧晴兒的死活那怎麼辦?”
“別急,還有七天呢,對了,太子殿下這幾日在幹什麼?”花月凌卻淡定得很,因爲到了這個地步,著急有鳥用啊。
“他這幾天就往晴兒那邊跑,我真服了他了?!蹦蠈m翌軒笑著搖頭。
“這就對了,真聰明!其實我覺得他們兩人很般配?!被ㄔ铝枳旖枪闯鲂σ狻?
“是嗎?這混蛋不是之前說要娶凌兒嗎?這下就移情別戀了,你還說他聰明?”南宮翌軒鄙視即墨子焱的多情。
“呵呵,對啊,他這才叫聰明,因爲他知道我永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所以晴兒的出現(xiàn)他就不想再錯過,因爲對著我這個不可能的女人,他還不如直接抱個美嬌娘呢。翌軒哥哥,你也該好好想想了,其實曹飛燕也不錯,就是內(nèi)斂的點,你可以多和她溝通,或許她的性格就開朗起來了?!被ㄔ铝栊靶Φ?。
南宮翌軒面色一紅道:“凌兒,你饒了我吧。”說完趕緊就溜了,讓花月凌哈哈大笑。
第六天,皇家已經(jīng)爲曹晴兒準備好嫁妝,這事不容更改,朝官紛紛向曹凡恭賀,賓客的腳步把國丈府的門檻都要踏平了。
曹凡一臉猶豫,怎麼也想不明白,但即墨子焱對曹晴兒誓在必得,讓他毫無他法,只能在府裡嘆聲嘆氣,兩個兒子和媳婦都勸說,但曹凡還是捨不得曹晴兒,因爲怕她的怪病讓她會很辛苦,雖然即墨子焱答應(yīng)會帶她去大蒙求藥,不過他依舊嘆氣。
曹晴兒也是真情流露,雖然是一場戲,但面對曹家一家人的親切的關(guān)懷,她也是忍不住淚流滿面,再者就是即墨子焱的信誓旦旦,讓她有種錯覺,好像自己真要嫁人了。
第八天,花月凌帶著禮物走進了曹府,很快就見到了閨房中的曹晴兒。
今日的曹晴兒面色不是很好,蒼白中夾雜著不自在的潮紅,是被迫喝了很多補品的緣故,她實在是無法拒絕義父對她的關(guān)心。
“晴兒?!被ㄔ铝枳叩剿媲白プ∷氖郑絹碓礁杏X到曹晴兒有種飄渺感,讓她有點抓不住的感覺,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凌兒。”曹晴兒看花月凌時的目光裡有著真誠和喜愛,她對花月凌也是有著惺惺相惜的感覺。
“還是沒有消息嗎?”花月凌皺眉,想到後天出發(fā),要是沒解藥,她必須把她偷渡回來,還得找到蠍子,要不然她就有生命危險。
“有,叫我裝死逃過此次和親,是丫鬟送來的信,說是去市場時有人給她帶回來的,因爲給她一錠黃金。”曹晴兒露出了苦笑。
“他們可還真是有辦法??!”花月凌面色陰沉、口氣冰冷。
“可現(xiàn)在怎麼辦?”曹晴兒眉心皺緊,她就知道他們沒那麼容易放過她的。
“照走不誤,因爲你沒法裝死!萬一不行,出了北方第一關(guān),我們再回來!”花月凌下決定道。
“好!我聽你的。”曹晴兒深深地看著花月凌,眼睛裡有百分百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