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驚得抬眸,卻見夜墨滿臉不悅的站在門檻處,盯著阿只。
她連忙收回了手,阿只乖巧的跳下地,走到他的跟前,在他的跟前蹭了蹭腦袋,像是認錯。
夜墨并沒有抱起它,反而是說:“這里的東西,不能亂碰。”
怪異!
蘇青的腦袋里只有這兩個字,這西周朝的幾位王爺都是怪人,一個夜滄絕變態(tài)到了極致。一個夜傲寒稍微正常一點,然而面前這個夜墨卻是怪異的不讓人靠近,像是有潔癖,別人根本不能碰他的東西。
“蘇青似乎沒有什么傳染病,三哥就這么反感蘇青?”她慢慢地站起身,走到夜墨的跟前,像一朵雨后的梔子花,傲然開放,昂首的那一剎那,一股風(fēng)華四溢。
夜墨紫色的眸子幽深得見不到底,他捋了捋腥紅的流云廣袖,伸出那雙能看見殷綠血管的手抱起阿只,“不習(xí)慣別人碰本王的東西。”
說罷,就轉(zhuǎn)身走進了內(nèi)殿。腰間的血玉赫然入目,如他的袍子般震懾人心,美得像天神的男人,卻是一個怪人!
蘇青翻了一個白眼,之前的好感全無,聳聳肩,想坐到椅子上繼續(xù)品君山銀針。剛落座,阿葉就拿了藥包出來。
她接過藥包,準備出去之時。就隱約的聽到里面有小太監(jiān)的著急聲:“三爺,奴才該死,該死。奴才不是故意的。”
“出去!”冰冷噬骨的聲音像一把冷劍,插到心臟,都會結(jié)冰一般。
蘇青不禁打了一個顫,剛剛對自己真的還算客氣了。獨自按著原來的路線回去,誰知道半個路癡的她,竟然走暈了。
完全找不到回永和宮的路,她挫敗的坐在石幾上,喘了一口氣,怎么辦?這周圍也不見一個宮女,到處都是靜幽幽的。
蘇青一巴掌拍在石幾上,她還真不相信,憑她一個21世紀的新女性,會走不出來一個小皇宮!
努力的按著記憶往前走,誰知越走越是幽深,根本找不到路。而且天色開始微變,烏云朵朵飄來,擋了那可愛的太陽公公。
天色也越來越沉,仿佛要垮下來似的。她嚇得加快了步子,誰知道太急,踩到了那討厭的綢裙,一個趔趄摔得很慘很慘……
手腕擦破了皮,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忽而一陣琴聲入耳,她好奇的仰頭,卻見亭子內(nèi)一襲紅袍的夜墨正坐在鳳玉案前撥弄著琴弦。
琴聲淙淙,低沉之時如涓涓流水,高昂之時如浪潮拍岸,激起千萬種情緒,不由得全身的血脈澎湃,讓人不由自主的跟著琴聲遨游。
蘇青竟然完全忘了手腕上的痛,連天什么時候下起了小雨,都不知覺,直到琴聲拉下尾音,淡漠慵懶的聲音響在耳邊:“不知八王妃還要在地上趴多久……”
“啊?”蘇青猛地回過神,頓覺丟臉至極,連忙站起身,誰知道又踩到裙裾,又是一個趔趄,摔得她想死!
而亭子里那一尊神像,居然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面無表情的擺弄著琴弦,沒有要伸出援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