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嚇得臉色慘白,不瞞的走上前,“六爺,娘娘是要帶九皇子去上藥,他的額頭有包!”
夜傲寒聞話,臉色大變,看著夜沐暄額頭的大包,突然一下生生地掐住浣碧的脖子:“本王今天就掐死你,讓你永遠也不能在這個皇宮招搖過市!”
“啊……”浣碧的身體被他逼得退了數步,最后逼在宮墻之上,她卻仍舊只是淡淡的笑著:“好!掐死我!”
相思看到這里,嚇得在原地打轉,不停的喚著:“六爺……”
“閉嘴!”夜傲寒冷掃過相思,狠狠地瞪著浣碧,手慢慢地用力!
夜沐暄看到這里,手突然收緊,奔上前,一拳一拳的打在夜傲寒的身上,“壞蛋六哥,打我的不是浣碧姐姐,是父皇!不是她……嗚……她是好人!”
夜傲寒的手驀然一僵,不可思議的看著被自己掐住脖子,還在淡笑的浣碧,那么一剎那,他突然覺得這個女子他越來越看不清……
是他將她扔到這后宮,讓她成了父皇的妃子,現在自己又冤枉她,竟然生生地掐住她的脖子!
夜沐暄見著夜傲寒松了一點手,立馬抱著浣碧的大腿,哭著問:“浣碧姐姐,你沒事吧!”
浣碧忍著脖子間的不適,臉頰微紅的緩緩蹲下身,抹著他的淚水搖頭:“沒事。別哭!剛剛才說了,男子漢不哭的?!?
“可是因為我,剛剛六哥差點掐死你,對不起……”夜沐暄退了一小步,恭敬的躬身道著歉!
浣碧的嘴角上揚,笑得如花般燦爛,搖頭:“沒事!去凝鬟宮,擦藥!瞧瞧,額頭的包越來越大了,再大下去,咱們的小沐沐會變丑了!”
“嗯嗯……”夜沐暄笑著應聲,同時瞪了瞪傻愣在原地的夜傲寒,“壞六哥,浣碧姐姐是好人!”
夜傲寒不出聲,只是怔忡的看著她娉婷的身影,牽著暄兒的手一步步的前行著,直到消失在宮道的盡頭。
他低首,看著自己那雙手,想剛才差一點就掐死了她,自己有多么的殘忍。一種奇怪的情緒,在心上起漲起落!
“爺……”展林從宮道的另一頭走出來,看著夜傲寒靜立在原地,奇怪的喊了一聲。
驀地回過神:“叫什么?”
“時候不早了,是時候出宮了!”展林小心翼翼的躬著身子,說道。
夜傲寒嗯一聲,走向東門,突然又轉身說道:“告訴顧尚書,本王要見浣妃娘娘!”
“爺,這一陣子恐怕有點難度!”展林為難的看向他,畢竟現在浣妃得寵,再者他已經不受他家主子的控制,要見恐怕是十分的難。
“本王說要見就要見!不管用什么方法!”夜傲寒有些暴躁的吼向展林,他無奈只得點頭答應下來。
…………
是夜,蘇青幽幽的從睡夢中醒來,睜開雙眼,側首看著窗外的桃花瓣飛舞,后腦勺微痛,撐起身體按了按,輕聲喚道:“蘭兒……”
“誒,王妃!你醒了?”蘭兒立馬跑過來,關心的問。同時將披風披在她的肩上。
蘇青嗯一聲,著上宮裙,到梳妝臺前梳了梳了青絲問:“什么時辰了?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一整天了吧!早晨你有些累就一直睡,到現在才行!這會兒酉時了,王妃要用膳嗎?”
蘇青搖頭,綰上青絲,問:“爺在不在王府?”
“有事,攜著凝妃娘娘一同去參加朝中大臣的壽辰了?!?
蘇青努力的回想著在桃花樹下發生的事,突然眸色微寒,什么也沒有想,站起身就立馬步出臥廂,徑直走向錦素閣。
到那時,她徑直推開門,走到素靈的臥廂,卻見素靈面色蒼白的平躺在帷帳后,她整個人如被電擊!
情兒從外面進來瞧著是她,惶恐的問:“王妃,請問有什么事嗎?”
“你家主子為什么氣色這么差,她怎么呢?”蘇青膽戰心驚的問。
“早上主子誤食啞藥,成啞巴了……”情兒說著,一面可憐的擦著淚水,蘇青整個人重重地退了一大步,不可思議的搖頭,“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她跌跌撞撞的走出錦素閣,夕陽的余暉打在身上,居然有些寒冷。先前素靈說她勾引了三哥,這一下子素靈就成了啞巴。
夜滄絕是想要掩飾什么嗎?一定是?關于她與三哥的,那么她到底忘了一些什么事,自己與夜墨之間到底有什么!
昂首看著那一輪夕陽,換了衣服,就自己一人駕馬去了墨色園,她一定要弄明白!這其中到底有什么問題。
到得墨色園,卻瞧見一大片的虞美人,如她臂上的那一朵,那么的奪目,那么的妖嬈,血紅的一片,如同他的袍子。
縱身跳下馬,卻怎么也找不到墨色園的入口,只能遠遠的看著一群怪異的花朵圍繞著一座園子,飄渺得像仙境一般。
心中有些微微的失落,駕上馬,悻悻而歸。
到得平時她經常去懸崖,呆呆的站在崖前,看著萬丈深淵,從腰間掏出銀針,細細的擺弄著。
“今天你過早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她轉眸,只見那個平日里戴著面具教自己使用銀針暗器的男人出現。
“嗯?!彼p嗯一聲。心不在焉的走到他的跟前,發著銀針,卻針針沒有打中目標!
戴銀色面目的男人,著一襲銀袍,纖長骨節分明的手,能夠清晰的看到殷綠的血管,一把抓住她的手,接過銀針,“不在狀態,就要發針,如果用不好。只會傷到自己,明白嗎?”
蘇青哦了一聲,站在原地,看著他一遍又一遍的發著針,同時為她講述著其中的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