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 歿了
厲煌將大手小心翼翼的放在楚一清的肚子上,等了許久不見動靜,他抬起頭來,正待要問楚一清是不是感覺錯了,這時,他的手心突然觸到了一物,他一怔,眼睛也驚奇的瞪大,驚喜的抬起頭來笑道:“一清,真的動了,真的動了呢,祝福在撓我的手呢!”
楚一清一聽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的肚皮這么厚,你怎么就知道那是祝福的手?再說現在他的手還很小,那一定是他的腦袋!”
“腦袋?腦袋只有這么小?”厲煌不相信,比劃著。
“現在才四個月,自然是小的,或許今日他也感受到了快樂才會動的,這會兒我也不覺著悶著慌了!”楚一清輕輕的笑起來。
“娘親,您說小弟弟動了?阿寶也要摸,阿寶也要摸小弟弟!”阿寶這會兒也丟了魚竿跑過來,也要伸長了手臂摸楚一清的肚子,厲煌怕他毛手毛腳的嚇著祝福,小心翼翼的拿著他的手放在楚一清的肚子上,還頗有經驗的教她道,“你可不能冒失,弟弟還小,怕生的很,你要有耐心,慢慢的等,再跟剛才釣魚似的亂折騰,弟弟才不理你呢!”
“弟弟又不是魚,我又不吃弟弟,弟弟害怕什么?”阿寶不以為然的翻著白眼,可是小手卻自覺的輕柔起來。
楚一清看著父子兩人緊張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臉上全是幸福。
這會兒,上官宇剛將船靠岸,見厲煌與阿寶圍著楚一清,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情,顧不得將赫連冰霜與阿寶抱下船,徑直朝著楚一清跑去,跑的近了,才聽到三人的談笑聲,他一怔,這才似乎想到了什么,趕緊回身,就見雷淵已經將恩清抱了下來,而赫連冰霜則自己下了船,下船的時候不小心,身子歪了一些,那鞋子踩在了泥里,她抬起頭來,沖著雷淵狼狽的笑。
這會兒常媽跟著郭媽一起拿了食物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眸色一暗,正待要上前去,就見上官宇又返身回來,他大步上前走到赫連冰霜的面前查看了她的濕鞋子,低聲詢問著什么,突地,他在赫連冰霜的身前蹲下身子,低聲說道:“上來吧,穿著濕鞋子走路不舒服,我背你回宅子,宅子里應該有備用的!”
赫連冰霜一怔,有些遲疑,一旁上官恩清早就拍著小手叫道:“好哦好哦,爹爹要背娘親了,爹爹要背娘親了!”
上官恩清的笑聲驚動了沉靜在幸福中的楚一清三人,楚一清帶著阿寶過去,就見上官宇已經將赫連冰霜背了起來,而赫連冰霜的小臉紅紅的,似乎很是嬌羞的模樣。
“鞋子濕了?瑩潤,跟上官老板與夫人回去,取我的鞋子給夫人換上!”楚一清見到赫連冰霜叫上的淤泥趕緊說道。
瑩潤趕緊應著。
“是我不小心,我就是這樣,笨手笨腳的!”赫連冰霜輕聲笑道,臉上的羞赧更深,“相公有些小題大做了,我自己走回去也是可以的!”
上官宇回眸說道:“好了,走吧,我陪你回去!”他說完,朝著楚一清點點頭,也就背著赫連冰霜朝著宅子走去。
瑩潤與常媽緊緊的跟在后面。
看著上官宇與赫連冰霜如此恩愛,楚一清也就欣慰的笑笑。
上官宇背著赫連冰霜回到宅子,就見瑩潤也取了楚一清新做的鞋子來。
赫連冰霜有常媽伺候,再加上瑩潤也在,上官宇也就不好待在屋里,一個人出了大廳,站在院子里,眉頭深鎖,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多謝瑩潤姑娘了,我來就成了!”常媽客氣的接過瑩潤手里的鞋子,先用手量了一下,也就笑道:“幸虧楚妃娘娘的腳長跟咱們夫人的差不多,要不然咱們夫人可要光腳了呢!多謝楚妃娘娘了!”
瑩潤說了兩句客氣話,也就退了出來,在門外恭候著。
房間里,常媽給赫連冰霜穿上鞋子,看了看門外,低聲說道:“小姐,您真的打算讓爺挨著太子爺的宅子蓋宅院?小姐,雖說這些年姑爺對小姐很好,可是姑爺他畢竟對楚姑娘是有心的,方才的事情老奴瞧得清楚,姑爺他……”
赫連冰霜抬眸望向常媽,低聲道:“方才相公只是擔心楚姑娘有事而已,楚姑娘現在懷有身孕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多了!”
常媽嘆了口氣,再次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姐,老奴知道您不想聽這些,可是剛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若是真的將房子修在這里,以后搬過來,姑爺與楚姑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天長日久的……”
赫連冰霜微微的有些動容,可是還是說道:“這件事情已經決定了,你就不要說了!”
常媽一怔,隱隱的有些生氣,再次低聲道:“老奴知道小姐是想要討好姑爺,可是也不能這樣討好,小姐瞧著吧,往后的日子肯定沒有一個安寧的時候!”
赫連冰霜皺眉,冷聲道:“常媽,你若是再說這些,你就回去照顧爹去,我絕對不會強留你!”
常媽委屈的皺眉,低聲嘟囔道:“老奴是為了小姐好,小姐……”
“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不要說了,免得讓姑爺聽到!”赫連冰霜沉聲道。
常媽只得閉嘴。
“好了嗎?”這會兒,上官宇走了進來,見赫連冰霜已經換好了鞋襪,當即也就說道:“換好咱們就趕緊回去吧,太子與楚妃娘娘還等著我們呢!”
赫連冰霜趕緊點頭,又回眸吩咐常媽道:“常媽,你先將我的鞋子洗了吧,這會兒天氣熱干得快,說不定晚上走的時候就可以穿了!”
常媽只得點點頭,取了滿是淤泥的鞋子行禮之后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遠遠的就看見河邊已經生氣了炊煙,阿寶跟恩清兩個人正跳鬧著,不時的傳出孩子們的笑聲。
“冰霜!”突地,上官宇低聲喚了赫連冰霜的名字,低聲說道:“咱們能不能不在這邊蓋房子?你若是喜歡這種郊外的房子,我另外找處地方修蓋便是,如今楚姑娘的身份畢竟已經是不同,咱們將房子與太子爺修建在一起,以后……”
赫連冰霜一愣,吃驚的望著上官宇,其實開始她提議在這邊修建房子的時候,見上官宇滿口答應,再加上方才的事情,她心里也有些難受,不過她還是一次一次的提醒自己,那個人不是別人,是救了她與恩清性命的楚一清,更何況她確定楚一清對上官宇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不然她也不會提出在這邊修建房子,不過如今上官宇主動提出來反對,她倒有些始料不及。
“相公是怎么了?咱們今天來,楚姑娘對我們與以往并沒有不同啊?況且恩清喜歡跟阿寶玩,你看他們,玩的多開心啊!”不遠處,上官恩清已經看到他們兩人了,不斷的喊著爹爹、娘親,赫連冰霜趕緊揮著手應了。
上官宇皺眉,方才他失態,造成赫連冰霜掉在了淤泥中,事后想起,他的心里無比的自責與后悔,對楚一清的心,他自以為已經保護的很好,可是在以為她有意外的瞬間,他還是義無反顧的丟下了妻兒!如今他是一家之主,是妻兒唯一依靠的人,如今一清的身邊已經有厲煌保護她……
“太子爺并不十分歡喜,咱們就不要讓他為難了,你若是喜歡來,反正就在一個城里,也不遠,常常帶著恩清來串門子就是!”上官宇抬眸望了望厲煌,終于找到了借口。
方才與厲煌比賽釣魚還沒有分出勝負,既然如此,不如他就成全了厲煌,也算是賣給他一個人情,以后在朝堂之中,自然少不了五大家族的好處!
“原來是這樣!”赫連冰霜恍然大悟,忍不住自責道:“相公,是我冒失了,讓你為難了,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算了吧,只是楚姑娘那邊……”
“我自然會說,你就不要操心了!恩清在喚你,你快過去瞧瞧吧!”上官宇低聲說道。
赫連冰霜趕緊應著,向著恩清的方向而去。
上官宇舒了一口氣,心里卻無比的輕松,因為這個艱難的決定。
上官宇一家不在這邊建房子,楚一清雖說有些失望,可是也尊重上官宇的決定,厲煌卻十分的高興,那一天晚上與上官宇喝了不少的啤酒,兩人全都喝的爛醉,最后上官宇一家只得歇在了宅子里,這樣一來,兩家雖說沒有做成鄰居,可是關系也親厚了不少,赫連冰霜更是答應以后會常來看顧楚一清,第二日吃過早飯之后這才離去。
楚一清的回城,不但讓在天牢中的楚鳳不安,更是讓在慕容府的楚鴛的心中惴惴不安,這些日子,她幾次尋找上官云逸都找不到,慢慢的,一種不好的預感席卷了她,這一日傍晚,眼看著天色晚了,可是楚鴛還是吩咐管家準備馬車,打算外出。
“夫人,現在外面傳的厲害,都說夫人……夫人在這個檔口上還是少出去吧,如今老爺的身子已經不行了,徽少爺還是不死心,若是被徽少爺瞧見夫人的事情,那……”福管家忍不住低聲勸道。
“我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你可別忘記,沒有我,你永遠只是花房的一個老奴才,會有現在的身份地位?好了,少羅嗦,讓你準備你就準備!”楚鴛心中本來就煩躁,又見這福管家提起慕容徽,心中也就越發的氣悶,不悅的尖聲喊道。
福管家一愣,嘆口氣,搖搖頭,只得去準備馬車。
一刻鐘之后,楚鴛只帶著小芹與馬車夫兩人,從慕容府的后門出來,徑直向著郊外而去。
福叔站在門前,望著馬車上的燈籠一點一點的搖晃遠了,忍不住再次嘆了一口氣,正待要回身,就見門前站著三四個人,為首的正是慕容徽,他一怔,趕緊示意家丁前來,將大門口守住,冷聲喊道:“徽少爺,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想見見叔叔!”慕容徽說著就要沖進去。
“如今老爺身子病重,半年之前就開始不見客,難道徽少爺您不知道?夫人已經下令不準徽少爺上門,徽少爺還是趕緊回去吧,莫要再次為難咱們這些老奴才!”福叔說著,與家丁一起阻擋著慕容徽的人,有的人更是想要趁機關上大門。
“福叔,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慕容府的老奴才,可是你做的事情,哪一件是為了慕容府?還不是為了自己現在管家的地位,為了那個勾三搭四的女人?福叔,你可別忘記,當年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叔叔收留了你,如今你就是這樣報恩的嗎?”慕容徽大聲喊道,帶著人還是拼命的向里沖。
福叔一怔,那阻攔慕容徽的身子就一頓,慕容徽趁著這個機會,立即從福叔的身下鉆了進去,向著慕容冷的房間奔去。
“快抓住他,抓住他!”福叔一怔,趕緊大聲喊著,正待要招呼人上前抓住慕容徽,就見慕容冷的房門打開,走出一位青衣老奴來,他擺擺手,沉聲道:“誰敢?老爺的命令,請徽少爺進去!”
福叔一怔,他上前,低聲對那老奴說道:“阿才,你瘋了嗎?你……”
阿才不理他,只是將身子轉向慕容徽,恭敬道:“徽少爺,您請吧!”
慕容徽面上全是欣喜,他趕緊點點頭,進了房間。
阿才守在門外,防止福叔的人闖進去,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福叔,臉色鐵青。
“阿才,你是不想活了!你!”福叔一怔,沉聲喊道,一揮手,家丁立刻上前。
“誰敢動我?阿福,你可別忘記,咱們老爺對你有救命之恩!”阿才死死的守著門喊道。
“阿才,我沒忘記,可是夫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得不報,你這么做,就是出賣夫人!”福叔大聲喊著,命令家丁趕緊上前將阿才捆綁了起來,他自己則帶著人沖進了房間。
房間里,慕容徽扶著形容枯槁的慕容冷,冷冷的盯著沖進來的福叔等人。
福叔一看到慕容冷,當即也有些害怕,可是如今府里的家丁全都是楚鴛的人,就算他想放過慕容徽,怕是以后也不好跟楚鴛交代,當即也就上前,低聲說道:“老爺,打擾您休息了,老奴這就讓徽少爺離開!”
福叔正待要上前,慕容冷卻突地抬起那干瘦只剩下皮包骨的手,狠狠的抽在福叔的臉上,福叔一怔,身子僵在了那里。
“老夫還沒死呢,這個家終究是姓慕容,不姓楚!”慕容冷沉沉的喊道,可是終究是底氣不足,最后一句話喊完,整個人也就虛脫了一般,昏死過去。
福叔剛才被嚇得不輕,這會兒見慕容冷昏死過去,也就趕緊上前,又找了一個慕容徽打擾慕容冷養病的由頭,先將慕容徽趕出了慕容府,這邊則趕緊去請了大夫,誰知道還沒有等到大夫來,慕容冷就死翹翹了,福叔駭的不行,只得先將慕容冷歿的消息擋了下來,自己親自趕車去了郊外尋找楚鴛。
話說楚鴛到了郊外為上官云逸特地安排的別苑,當時她為上官云逸向楚桓求來的護衛還在,只是沒有人知道上官云逸的去處。
房間里,楚鴛摸著那床上錦被,想起曾經與那男子纏綿的多少日夜,眸色忍不住溫柔起來。
“小姐,您怎么還相信他呢,如今瞧著,那上官云逸怕是翅膀硬了,早就丟下小姐走了啊!”小芹見楚鴛如此,忍不住氣聲道,“小姐也是糊涂,怎么能將八成的鋪子交給了他,還有那房契地契,如今如何,他早就躲了起來,不見小姐了!”
楚鴛眸色一寒,抓了床上的枕頭,朝著小芹狠狠的丟了過去,冷聲斥道:“閉上你的嘴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小芹被那玉枕敲得額頭生疼,一抹,有血跡在手上,她委屈的嚶嚶低聲哭了,一邊哭一邊說道:“就連管家福叔也知道那人辜負了小姐,可是小姐就是不知道清醒,如今外面傳的風言風語,徽少爺又聯合了上官宇籠絡了慕容家族的一大部分人,小姐,您若是再執迷不悟,那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楚鴛忍不住冷笑,她又何嘗不知道自己手里已經沒有剩下什么了,上官宇與慕容徽聯手,已經吞掉了慕容家族一半的產業,她手里的產業,也幾乎全都轉給了上官云逸,現在她就只是一個空架子而已,不過一想到上官云逸,她的心就又甜蜜了起來,這個月的月事她已經拖了兩天了,本想著今日來見過上官云逸之后,先告訴他,再去找大夫,卻沒有想到還是找不到他!不怕不怕,只要她懷了身孕,生下的孩子就堂堂正正的姓慕容,而她就是幫上官云逸生孩子的人,那個人再冷情,也不會不顧自己的孩兒的!
“你不要說這些話讓我生氣,云逸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沒有趕回來,我在這等上兩日,一定可以等到他的!你去安排一下,今晚上我就在這里歇下,不回去了!”楚鴛低聲道,俯身趴在那錦被上,幸福的閉上眼睛。
“小姐,您不能這樣啊,老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不好,你如果不在家,萬一讓徽少爺趁虛而入的話……”小芹急得不行,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管家福叔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
“他怎么來了?越發的無法無天了!”楚鴛一愣,還以為福叔是來喊她回去的,當即氣沖沖的出了房間,一看到福叔,正待要大發脾氣,就見福叔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顫聲道:“夫人,不好了,老爺歿了!”
楚鴛一怔,本能的有些慌張,但是一想到腹中的孩子,還是冷靜下來,沉聲道:“慌什么,老爺本就年紀大了,又常年纏綿病側,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福叔趕緊說道:“可是老爺臨死之前見到了徽少爺,也不知道有沒有跟徽少爺說什么要緊的事情,夫人,您還是回去瞧瞧吧!”
楚鴛一怔,臉色微變:“慕容徽?他怎么會見到老爺的?”
福叔趕緊將先前在府里發生的一切說了,又道:“咱們是攔著,可是徽少爺已經進去有一炷香的時間,也不知道老爺有沒有交代重要的事情,夫人,您看……”
慕容府中有密室,密室之中的財物才是慕容府最大的寶貝,可惜那密室的鑰匙,慕容冷一直藏著沒有拿出來過,如果萬一真的被慕容徽拿走……楚鴛心中一動,也顧不上等上官云逸,帶著小芹趕緊回府。
楚鴛回府不久,一隊人馬從遠處而來,停在了宅院前。
“公子回來了?夫人剛剛回去!”負責護衛別苑的家丁上前稟報道。
上官云逸冷冷的點點頭,正待要進去,就聽那家丁再次說道,“剛才慕容府的管家也來了,聽說慕容老爺去世了!”
上官云逸頓住步子,許久,他那如櫻花一般的唇角緩緩勾起,逸出一抹殘忍而陰狠的笑意,這個老家伙終于熬不住了嗎?也好,現在他與羅皇合作的很順利,也沒有必要再依附在慕容家族,那個老家伙死了倒干凈!
那家丁等著,似乎還以為上官云逸會有什么吩咐,誰知道上官云逸只是冷笑了一聲,大步走進了別苑。
家丁愣在那里,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上官云逸方才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慕容府,楚鴛已經許久沒有踏進慕容冷的房間,這會兒進來,就感覺房間里充斥著一股死人的味道,她皺皺眉,揮了揮手,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匆匆的看了慕容冷一眼也就命令小芹道:“你去搜搜,看看可有鑰匙什么的!”
小芹遲疑的應了一聲,猶豫著上前,可是最后還是狠下心,在慕容冷已經僵硬的身體上找了許久,又找了他身下的被褥與枕頭,最后站起身來朝著楚鴛搖搖頭。
“福叔,可有人進過這里?”楚鴛冷聲問道。
“沒有,阿才已經被我捆綁起來關到了柴房,這外面有得力的人守著,這段時間,絕對沒有人進來!”福叔趕緊說道,“沒有夫人的命令,如今府里的人也不知道老爺已經歿了!”
楚鴛皺眉,雖然覺著恐怖、惡心,可是還是不放心,最后親自上前將慕容冷的身體還有被褥之物再次搜了一遍,見確實沒有鑰匙之后,這才皺眉說道:“難道真的給了慕容徽?你還記得當時慕容徽的表情如何?”
福叔回想了一會,搖搖頭道:“當初混亂的很,老奴哪里有空去注意徽少爺的表情,不過徽少爺這次倒是乖乖的離開,沒有像前幾次一般,一直鬧騰!”
楚鴛一聽,越發的覺著可疑,可是現在不是她去找慕容徽興師問罪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她的肚子,她低聲吩咐小芹道;“去將胡大夫叫進來!”
小芹趕緊應著。
“夫人,老爺都死了,您這是……”福叔不解的問道。
“你不用管了,你先出去吧!”楚鴛低聲道。
福叔只得點頭出去。
胡大夫進了房間,趕緊給楚鴛跪下:“夫人,小的無能,沒有治好老爺!”
“算了,老爺終究是年紀大了,走了也就走了,好歹我這腹中已經有了老爺的骨肉,這會兒讓你來,是想讓你把把脈,看看這腹中的骨肉可安好?”楚鴛淡淡的說著,臉上沒有一絲悲傷的表情,將手臂伸出來,放在桌上。
胡大夫一愣,慕容冷的身體如何,他最清楚,這樣的身體怎么可能行房?不過有些事情他知道,并不代表會說出來,當即也就回身從藥箱里取出布墊來,墊在楚鴛的手下,然后仔細的把了脈,許久,他皺皺眉,小心翼翼的抬眸望了一眼楚鴛。
“如何?太子是否安好?能不能摸出是個男孩子還是女孩?”楚鴛眸光里全是希望。
“夫人,恕我直說,夫人并沒有懷孕啊!”胡大夫趕緊說道。
“你說什么?”楚鴛一怔,趕緊起身,似乎覺著有些不妥,也就迅速的坐下,壓低了聲音問道:“我的月事明明已經遲了兩天,你給我開的藥我也一直吃著,怎么可能沒有懷孕?你可檢查仔細了?”
胡大夫趕緊抱拳說道:“夫人,我胡不為行醫三十年,這種事情怎么會瞧錯?這月事押后,也有可能是夫人一心想要孩子太過緊張所致!”
楚鴛蒼白了臉,這會兒突然覺著腹中一陣絞痛,身下一陣濕熱,她一怔,明白怕是月事來了,當即更是垂頭喪氣,但是一想到以后的事情,她還是沉聲道:“胡大夫,你如今能開醫館,有胡神醫的名聲都多虧了我,你不會不知道吧?”
胡不為趕緊抱拳道:“胡不為感激夫人的知遇之恩!”
“既然如此,你要記住我今晚上說的話,本夫人已經懷有身孕,這孩子就是老爺的,你明白了嗎?你若是敢泄露出半句不應該說的,本夫人能成全你,也能毀了你!”楚鴛冷冷的瞇了眼,握緊了拳頭。
胡不為一愣,還想要再說什么,抬眸望見楚鴛的表情,他只得趕緊點頭。
“好了,你先下去吧!”楚鴛冷冷的擺擺手。
胡不為趕緊退了下去。
起身,那身下的墊子上果真有一些血跡,楚鴛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不管如何,這個謊言一定要先撒出去,反正還有時間,只要她抓緊時間懷上上官云逸的孩子,一切都會按照她事先安排好的進行!
第二日,慕容冷去世的消息就在都城傳了出去,與此同時,慕容夫人懷有身孕的消息也一并傳了出去,一下子,慕容府的事情成為都城人議論的話題,因為之前慕容徽就派人傳了很多不好的傳言在外面,所以很多人紛紛猜測慕容夫人腹中的孩子是誰的,如此一來,慕容家族的本家在慕容冷下葬的那一日,全都聚集在慕容府。
慕容府中,楚鴛一身白衣,頭上插著白花坐在主位之上,冷冷的望著站在大廳里的人,冷聲道:“各位如果是來吊唁亡夫的,我自然會歡迎,若是聽信了什么謠言前來鬧事的,可別說我不顧同族情誼!”
慕容徽冷冷的揮揮手,大家也就安靜下來,似乎全都以他馬首是瞻。
“楚氏,叔叔已經病入膏肓,這半年來連床都下不來,如何與你……你這腹中的孩子絕對不是叔叔的!”慕容徽冷聲喊道。
因為那鑰匙的事情,楚鴛對慕容徽還有些顧忌,但是今日慕容徽來了之后,并沒有提起鑰匙的事情,當即楚鴛也就有些放心,或許是她想錯了,慕容冷為人多疑,他身邊的人,誰都不相信,又怎么相信慕容徽?況且慕容徽的父親,慕容冷的堂哥,在世的時候,與慕容冷的關系并不融洽,當即她也就冷聲笑道;“好侄兒,你叔叔與嬸嬸的房事,似乎還輪不到你來插手過問吧?”
楚鴛此話一出,那慕容徽畢竟還是年輕,羞得那臉皮就漲紅,許久才吭哧吭哧說道:“是叔叔親口告訴我,說你在外面有男人,就在郊外的別苑中,你還……”
慕容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得外面福叔大聲喊道:“玨王駕到,玨王妃駕到!”
眾人一愣,想不到這慕容府竟然與玨王府有淵源,當即趕緊起身迎接。
二皇子厲玨面無表情的進來,他的身邊,玨王妃劉君一進大廳,當即就上前握住迎上來楚鴛的手親熱的喚道:“妹妹,你可要節哀順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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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就只能更新六千,周末五千了哦,小妖要存稿子準備去年會了,呼呼,還有哦,流程出來了,二十號上午可以自由活動的,嘿嘿,有誰來瞧小妖的不,嗚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