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得很少,何自遠吃得更少,大概就動了兩筷子,對面那兩位則是狼吞虎嚥的,連湯水都喝下了。
重新出發後換成了李健開車,車開了段時間,趙培林打了電話給俞曉芙約她晚上吃飯,這傢伙打電話竟開著免提,以至於俞曉芙的聲音車內人聽得一清二楚的,嬌嬌柔柔的,跟平日和我說話的口氣很不一樣,還好兩人之間並沒說什麼私密話,之後俞曉芙讓我接電話,趙培林將手機遞給我,裡面俞曉芙的嗓門立即變大了,“我難得接到趙培林請我吃飯的電話,不染,你可真有面子。”
我笑道:“又不是趙培林請你,是何總。”
“就是那個帥得讓你合不攏腿的何總?”
前面開車的李健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不跟你說了!”我漲紅了臉,燙手山芋一般將手機扔到前面,咬牙切齒道:“趙培林你回去要好好管管她!盡胡說八道!”
趙培林連連擺手笑,“別的都可以管,你們之間的事我管不了!”
我感到身邊一股探究的目光射到臉上,不敢再說什麼,扭頭假意看窗外的風景。
何自遠咳嗽一聲,“不染,你的專業是設計,對於職位你有什麼樣的打算?”
內心感激他有意轉移話題的救場,我定定神,望著他認真道:“一切聽從何總的安排,我相信迅馳發展成今天的規模肯定和何總善於用人分不開的。”
何自遠無聲地看了我一會兒,點頭笑道:“聰明,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聰明?這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是我的言行顯得過於聰明在外了麼?羅傑曾經說過,有時候適度裝*聰明外露更好。我有些不安,強調道:“何總,我說的是實話,我願意從最底層做起。”
何自遠點頭,一臉的認真,“放心,我明白。”
明白?真明白?
我低低說了聲謝謝,不再說話,開始閉目假寐,不知是心安還是累了,漸漸的,我竟真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蜷縮在車窗邊,旁邊的何自遠正低頭認真地玩著手機遊戲。
看樣子我並沒有影響到他。
我見識過一些在車上睡著的人,不知不覺的就將自己的腦袋靠到旁邊人身上,那全身鬆弛渾若無人的狀態,讓人避之不及哭笑不得。
我暗地慶幸自己沒有出怪露醜,悄悄坐直了身子做出一副早就警醒的模樣看向窗外,眼前熟悉的街景讓我明白,車,已經進泰城了。
難道我這一睡竟是幾個小時?
我忙朝駕駛位看去,電子頻顯示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也就是說,這一路,我睡了差不多有三個小時!
也難怪,昨夜一個人在賓館,我幾乎是一夜未眠。
日還未落,鳳城河邊已經有人開始散步,那些一個個明明不認識卻感覺熟悉的面孔看著真是親切,彷彿他們和別的城市的人有什麼不一樣。
經過美好尚郡時,我望著那些被綠樹環繞的造型典雅的建築物,心想以後要是能住進這樣的別墅,那該多好啊,不談別的,至少從此沒有了樓上樓下的齷蹉。
我媽現在就經常因爲樓上人家小孩哭鬧大人跳腳而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