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云莊主他們見有人慌慌張張的大喊救命,于是皆往臺階下望去,只見一個中年男子右手抓著白布摁住左肩正艱難的走了過來。
而那中年男子左臂已經不知去向,血跡已經將他的左邊的衣衫全部浸紅,此時他面色發白,眉頭緊縮,豆大的汗珠已經從他額頭滾落而下。
“余三狗!”云莊主眉頭一蹙,急急忙忙的奔上前去,此時云鶴山莊的仆人立馬跑過去攙扶問候。
“余三狗,你,怎么弄成這樣了,你手臂呢?”云莊主臉色失神的看著他問道。
“撲通”一聲,余三狗立馬跪下,哭道:“云莊主要為小人做主啊,小人的手臂被別人砍了”
“誰這么大膽子既然敢在湘州城內砍你的手臂?”此時云莊主旁邊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說道,此人眼如赤練奪目逼人,眉如青山聳聳于額,臉上有少許刀疤,一身細襖白綿衣裹在身上,他乃云鶴山莊的掌家,傳言此人可以用聲殺人,一吼東獅奔龍庭,二吼山河倒為傾,三吼天**灌醍醐。
“這個在下也不知道,只知道此人一縷白眉,瘦如柴骨,當時他們在云莊主的賭坊里耍詐,小人就按賭坊的規矩辦事,不料他武功驚人,先后打傷了云莊主的多位兄弟,還看下了小人的手臂,臨走時他還說要火燒云鶴山莊,將….將……..”余三狗顫抖的看了云鶴南幾眼便不敢說話。
“說什么”云莊主臉色鐵青,頓時拳頭咔咔的作響。
“他還說云莊主為禍一方,要將云莊主的頭拿去下酒,以慰冤死之人的在天之靈!”余三狗說完后,身體一顫,當即昏厥過去,顯然是流血過多,在加上驚恐而昏厥下去的。
“豈有此理,此人簡直是無法無天,哼!你們先扶余三狗去療傷,我這就去會會那老家伙!“云莊主吩咐道。
云鶴山莊的仆人將余三夠拂進屋內后,云莊主虎著眼睛正欲下山尋找檀離子,此時畫硯立即阻止道:“云莊主且慢,這殺雞也要用牛刀嗎?再說我們還有大事在身,那些雞毛蒜皮的小時就讓閑雜人等去處理吧!”
“畫硯兄弟說得不錯,這薛島主不遠千里為武林大事而來,我們可不能因為這些小事而擱置了正事,再說云莊主乃一莊之主,此等小事還需你出馬豈不有損云鶴山莊的威名?”杜興德提示道。
云鶴南思量片刻,于是他對周圍的人說道:“你們去打聽那老家伙的來龍去脈,若是發現他亦或者是他的黨羽,格殺勿論!”
“是,莊主!”說罷五位持刀的劍客立馬匆匆往山下而去。
“云莊主果然有大家宗師的魄力!佩服,佩服!”秦大海說道。
于是他們皆往大堂里面商議如何煉制一把新的絕世神劍,至于如何安排就暫且不議。
卻說檀離子砍了余三狗的手臂之后,周圍的人皆看著他如見瘟神一般避而遠之,檀離子倒是沒感覺到什么,只是帶著小洞權跟剛才那個小孩子到巷子里的一家面館落座下來。
因為檀離子聽那小孩子三天沒吃東西了,所以才將他帶進這家面館,他先后叫了一籠包子給那個小男孩,可是那小男孩卻一個也舍不得吃,只是流著口水將一個個饅頭用布小心翼翼的包起來放在自己的懷里。
檀離子見他不吃,于是好奇的問道:“你都三天沒吃東西了,怎么不吃呢?”
小男孩紅著腮幫低著頭一聲不吭,檀離子想這孩子可能是怕自己的父母餓著,所以想留給他們的父母,可見他很有孝心,偷東西之事也是無奈之舉,而他的本性至善至純,只是在這兵荒馬亂之中為了生存故而漸漸的變壞,若是以后加以引導,他必是個俠義之人。
“孩子,你先吃,不夠的話爺爺在叫“檀離子拿了一個饅頭放在他的碗里說道。
小男孩“嗯“了一聲,于是雙手捧著饅頭猛的往嘴里塞,頓時噎得眼淚直流,檀離子心痛的取了碗水遞過去說道:”別急,慢慢吃,還有,還有!“
檀離子拍著小男孩的背問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爺爺,我叫王衡!”小男孩停了一下答道。
“王衡,日月移而風云變,唯天地萬物有始有終,此一衡!江山河流擇道逆轉,宇宙之濱莽莽而動,遂成萬物之息,此二衡!人心百變,世間渾亂,唯正義不滅,俠義長存,此乃三衡!權衡于天地,游走于萬里,好名字啊!“檀離子捋著胡須笑道。
“爺爺,真的嗎?”王衡鼓著眼睛看著檀離子說道。
“嗯,真的,只是你偷人家的東西總歸不好,人之初,性本善,若是不知其過,日后將鑄大錯”檀離子說道。
“嗯,爺爺說的對,其實我不怕餓,我是怕妹妹餓著了!”王衡抱著懷里的饅頭小聲的說道。
“你妹妹?那你父母他們呢?”檀離子關心的問道。
此時王衡眼里流出一絲悲傷,不過稍瞬即逝,他泯了泯嘴,說:“我五歲那年被父母丟棄在荒野,我是跟我妹妹一起長大的”
檀離子一怔,沒想到這孩子是孤兒,卻還要養一個妹妹,對于一個孩子來說他又是如何過來的?
“我跟我妹妹是在湘州城外認識的,那時她渾身是血的坐在城外的橋上哭泣,后來我才知道她原來比我更可憐,他的父母全部被人殺了,她是一個人流浪在這里來的,從此以后我們兩個相依為命”王衡說道。
“那你妹妹多大了,她聽你的話嗎?檀離子問道。
“我不知道她多大,但是自從我在橋上看她哭過后,她就再也沒哭過了,她很堅強的!”王衡說道。
此時檀離子心頭一顫,這兩個孩子不簡單吶!
“你父母為什么要將你丟棄在荒野!你恨他們嗎?”檀離子問道。
“不恨”王衡直接說道。
“為什么!”
“呵呵,教書先生說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們生了我就已經很不錯了,我還能祈求什么呢?再說我現在跟我妹妹一起過得不也是很好的嗎?”王衡說道。他的話語里,并沒有孩子的稚氣,反而有種大丈夫的灑脫。
“那你回去找過他們嗎?”小洞權馬上問道,或許他是想起了他的爹才會突發奇道。
“沒有,我在他們眼里是個累贅,更是個災星,我走了他們會很開心的”他的眼里到底是有種悲哀,一種被親情漠視的悲哀。
一個孩子,沒了家,他的童年里就是灰色,因為沒有人會給他們的記憶增添顏色,他們的苦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外人是體會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