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堡的第三層客廳,科爾斯芬與薇蓮坐在一個沙發(fā)上,而貝倫則是坐在他們的對面,拉緹爾端過三杯茶放下后便是微笑著離開了。
得知兩位后輩當時并不在艾洛蘭亞,貝倫也是一怔,然后笑道:“難怪沒看到你們,原來你們在那之前就已經回到學園了啊?!?
“然后我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家被拆了?!笨茽査狗覈@了口氣,十分的苦惱。
貝倫聞言一怔,然后好奇的問道:“那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
“現(xiàn)在住在薇蓮她家?!笨茽査狗矣檬持笓狭藫夏橆a,有些羞澀的樣子,這件事對他而言可謂是意義重大呢。
“這樣啊?!?
貝倫似笑非笑的看著少年,對于后者究竟對薇蓮懷有怎樣的情感,雖然不能說盡知,能也算是清楚的七七八八了。
于是,貝倫給了科爾斯芬一個鼓勵的眼神,他意味深長的說道:“少年,任重而道遠呢,加油啊。”
聽到這話后,科爾斯芬也是面龐一紅,他嘻嘻一笑,果然還是貝倫學長懂他啊,于是他用“嗯”來回應。
一旁的薇蓮則是不明白這二人在講些什么,只是疑惑著看了這兩個男人一眼,不過并沒有去詢問什么,大概與她沒有什么關系,這般想著。
在聊完天之后,貝倫便是帶著二人走去了芙洛蒂的辦公室,因為科爾斯芬想要一同拜訪一下,但當他們來到那間辦公室后便是愣住了。
“哦呀?貝倫,你怎么這個時候帶學弟學妹到我這來了,這里這么亂糟糟的。”芙洛蒂此刻正趴在桌上,頭上還綁著毛巾,黑眼圈十分濃郁,精神面貌可起來十分萎靡不振,顯然這些天是把她給累壞了。
作為特殊軍備處的部長,本來處理的只需要自己軍部的事情罷了,但是因為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一些不務正業(yè)的家伙都跑到別的地方去了,她必須要幫著蓮伊來解決這些公務,那孩子雖然平日里活力十足的,但白天還是很容易犯困的,因為要處理很多公務嘛。
“學...學姐?”
在看到芙洛蒂的這副樣子后,科爾斯芬與薇蓮皆是嚇了一跳,當初第一次看到這位位高權重的學姐時,是那樣的光彩耀人,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完全是與那次相反了啊!
芙洛蒂已經累的沒法露出笑容了,她趴在桌上看著兩個后輩,然后乏累的說道:“抱歉抱歉,讓你們看到這么糟糕的學姐,不過還請讓我休息一下,之后再好好招待你們?!?
“啊??!不用麻煩了!是我們不請自來打擾學姐了!”科爾斯芬也是急忙忙的回應了一句,然后喊道:“那學姐好好休息!注意身體!我們下回再來!”
于是乎,科爾斯芬便是拉著薇蓮離開了辦公室,留下貝倫一人站在里頭,他撓了撓頭發(fā),然后走到了芙洛蒂的辦公桌前,他看著已經合上了眼睡著的女孩,不禁嘆了口氣。
“別太為難自己啊,身為朋友,我也是會擔心的啊?!?
隱隱約約聽到了這句話,但芙洛蒂卻是沒有睜開眼睛,她沉沉的睡了過去,好不容易將該做的公務做完了,現(xiàn)在是時候好好休息一下了,而過了一會兒,一個毛毯披在了她的身上,在睡夢中也能感受到一點暖意。
此刻,在小道的長椅上,科爾斯芬坐在那里仰望著天空,他回想起芙洛蒂那般勞累的樣子,也是不禁發(fā)出了感嘆。
“真是辛苦啊,芙洛蒂學姐。”
坐在一旁的薇蓮,則是在逗弄著停留在她手上的小鳥,她贊同的點了下頭,隨后說道:“學姐她可是軍部三大部長之一,位高權重,既然有著這么高的身份地位,也肯定要承受與之相當?shù)呢熑??!?
“我們以后也會那樣嗎?”科爾斯芬輕聲呢喃著。
雖然知道長大后未必會比現(xiàn)在輕松,但卻也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就算是自由快活的貝倫學長,他也被卷入了好幾次的重大戰(zhàn)役當中,作為弗洛扎爾諾學園的學生,他日后會走上怎樣的道路,就連他自己都未曾仔細想過。
但他的心中也憧憬過貝倫學長那樣的道路,走一條讓自己不太累的路其實也蠻好的,日后會經歷怎樣的挫折痛苦,但也是必經之路。
可是啊,自己是無法成為「白發(fā)劍圣」的,也與貝倫學長不同,他除了薇蓮之外,幾乎沒有什么要好的朋友,這樣的他,如果一事無成,就怎么有資格站在薇蓮的身邊呢?這是他一直以來所擔憂的事情。
他要站在她的身邊,如果地位不夠高,權力不夠重,但么也要讓自己有著足夠強大的實力才行。
“我的生活方式是不是有些錯誤了?有些事不知道是否該做,也不知道該做什么,更不知道人生的道路該怎么走,真是令人頭疼呢。”科爾斯芬嘆息了一聲,此刻心中十分的惆悵。
“不管以后會變成怎樣,走好當下的路就好了?!?
在科爾斯芬的耳邊傳來了這么一句話,而他也在此刻轉過頭看向了身邊的藍發(fā)少女,后者此刻正逗弄著手背上的鳥兒,神色平靜,那精致的側臉實在是美的不像話,而他也因為少女的話而心頭一跳。
薇蓮平靜的說道:“未來要做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生活的方式沒有對與錯,人生的道路也只是在選擇了生活方式后才會慢慢浮現(xiàn)的?!?
生活的方式沒有對錯,人生的道路也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科爾斯芬的眸光逐漸明亮了起來,他看著眼前平靜無波的側臉,他喃喃道:“薇蓮,原來你也能說出這樣的漂亮話啊,真的好厲害。”
聽到他的話,薇蓮也是微微偏過頭來,她看著清秀的少年,眨了眨眼睛,她說道:“要說漂亮話,那天你與我父親所說的,才叫漂亮話不是嗎?”
那天...
科爾斯芬愣了一下,然后腦海中回想起了那天自己所說的那些話,那張清秀的面龐上瞬間通紅一片,就跟要滴出血了似的。
“不...那是...”
薇蓮看著少年,嘴角微微一勾:“那是什么?”
科爾斯芬瞬間收回了目光,然后低下頭去看著自己在大腿上緊握起來的雙拳,他咽了咽口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那算什么?
告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