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杰面色有些暗沉的看著董婉蓉,嘴唇動了動,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董婉蓉微微抬頭,便看到了一副欲言又止模樣的魏子杰。放下手中的報紙,揉著自己的眉尖問道:“還有什么事情?”
“厲澤軒,在收購齊氏集團旗下的分公司。”
“什么……”
“啪”
董婉蓉一掌拍在了桌上,這個消息,無疑是在剜她的肉。厲澤軒再次針對齊氏集團,究竟又是存了什么心。
“現在很多董事有些人心惶惶的,有些甚至要退股。”
對于這個情況,魏子杰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他沒有想到,厲澤軒竟然會對齊氏集團再次的出手,而他這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先穩住董事會的人,至于厲澤軒的收購,我們靜觀其變,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歐陽柔一路跑,一路不斷的低喃著,她走在馬路上,沒有看到川流不息的車輛。跌跌撞撞,和那失魂落魄的樣子,頓時引來別人的咒罵聲。
“媽的,這個女人怎么回事?突然竄出來,你想死就死遠一點。不要拉上我。”
一個從車子里面探出頭的男人,有些氣憤的緊急剎車,而歐陽柔像是沒有聽到那個男人的咒罵聲,一般,只是不斷的奔跑著。
“那個人,不是厲少夫人嗎?”
開車的司機看清楚了那邊有些紛亂的人群,不由得有些奇怪的嘀咕道。
“歐陽柔?”
坐在后座的尹夏初一聽,微微挑眉的探出頭,果然看到有些狼狽的歐陽柔。
她的眸子微微一閃,看來那件事情是真的了,只不過,究竟是誰,要針對歐陽集團,竟然泄漏了歐陽集團的所有的商業機密,弄得現在負債累累?
“真是可憐呢。”
那個司機看著歐陽柔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憐憫的說道。
可憐嗎?尹夏初看著歐陽柔的背影。
尹夏初搖搖頭,然后便讓司機開車。
“讓我進去,你們好大的膽子,我是這里的少夫人。”
歐陽柔好不容易到了厲家的別墅,可是,還沒有進去,卻被守在門外的保安給攔住了。
歐陽柔身上的洋裝弄得有些臟臟的感覺,可是,卻還是不斷的朝著里面大吼大叫了起來。
“放開我,我要見厲澤軒。我要見他……”
看著張牙舞爪,完全已經沒有了平日里的那股優雅大方的歐陽柔,保安和那些女傭立馬有些為難的看著歐陽柔。
“對不起,歐陽小姐,少爺已經下了命令,不準你進來。”
聽到那個女傭的話,歐陽柔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紅著眼睛瞪著那個女傭,還伸出手想要抓那個女傭。
“叫厲澤軒見我,我是他的老婆,我是厲家的少夫人,你們這些人,給我放開……”
那個女傭似乎有些被歐陽柔這般有些猙獰和可怕的神情給嚇到了,她有些緊張的后退了一步,不敢上前。
“吵吵鬧鬧的,怎么回事?”
就在他們不知道應該把歐陽柔怎么處置的時候,背后響起了鐘彎有些嚴厲的聲音。
聽到鐘彎的聲音,那個女傭的眼底頓時一亮,然后恭敬的朝著鐘彎彎腰的說道:“夫人,歐陽小姐想要見少爺……”
鐘彎有些不屑的彎起唇角的看著渾身狼狽的歐陽柔,既然歐陽集團已經不復存在了,那么歐陽柔也沒有什么好利用的了。
“媽,這些下人太可惡了。”
歐陽柔沒有看到鐘彎那一閃而過的厭惡,只是有些嫌棄的指著還抓著她不放的保安和女傭,有些憤恨的說道。
“歐陽小姐,你說什么呢?我們厲家已經和歐陽集團脫離了關系了。”
鐘彎雍容華貴的臉上帶著一絲淺薄的微笑的看著歐陽柔。
“媽,你在說什么,我是你們厲家的媳婦啊。”
歐陽柔像是第一次看到鐘彎一般,也似乎是沒有想到,鐘彎竟然是這般的狠毒,竟然和她脫離了關系,如果脫離了厲家,那么……
她的身子頓時一抖,她甚至是可以預見,自己被那些討債的人,不斷的追著的場景。
她的雙腿頓時一軟的癱坐在地上,眼底一片的空洞。完了,什么都完了,爸爸,你為什么要這個樣子做?
到現在,歐陽柔都想不通,那個一直疼愛自己的爸爸,怎么可能會丟下自己獨自的逃跑呢?
鐘彎有些嫌棄的看著一臉呆滯不安的歐陽柔,朝著那個站在歐陽柔身邊的那個保安吩咐道:“好了,把她扔出去,我不想在厲家看到她。”
說完,鐘彎掛著一絲冷笑的扭頭,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就應該狠狠的丟棄,不是嗎?
“慢著,鐘彎,算你狠,可是,你別忘記了,你對厲澤軒做的事情,如果不是你一再的在我的面前慫恿我,我會聽你的話陷害尹夏初嗎?如果不是你,尹夏初的孩子會嗎,沒有從而懷疑是厲澤軒殺掉的嗎?如果不是你的破壞,現在他們會是這個樣子嗎?”
“如果讓厲澤軒知道,自己的媽媽就是殺掉自己孩子的人,不知道他會怎么想?”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她拖出去?”
聽到歐陽柔的話,鐘彎頓時氣的渾身顫抖,她朝著身后的女傭大吼道。
原本呆住了女傭,立馬回過神,就要去抓歐陽柔的時候,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一道陰冷的嗓音。
“你剛才說什么?給我再說一遍?”
冰冷而陰森恐怖的嗓音,如同來自地獄一般,讓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
原本嘴角帶著一絲不屑的看著歐陽柔的鐘彎,嘴角頓時狠狠地一僵,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一步。、
“澤……軒……你……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
鐘彎身體一陣的僵硬,她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的厲澤軒,竟然會回來的這么的快……更糟糕的是,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都被厲澤軒給知道了……
“碰……”
“我讓你再說一遍……”
如同修羅一般的厲澤軒,面色陰狠的瞪著瑟瑟發抖的歐陽柔,而厲家別墅里的傭人,早已經被此刻的厲澤軒給嚇壞了,誰也不敢說一句話。
“剛才你說我的孩子被誰害死的?嗯?”
厲澤軒走到了歐陽柔的面前,蹲下身子,聲音溫柔的如同情人間的呢喃一般,可是,眼神卻陰狠而可怕。
“是……是她……一切都是她讓我做的,都是她……”
歐陽柔抖得如同篩子一般,她指著僵直身子,同樣一臉害怕的看著厲澤軒的鐘彎,大叫道。
“是嗎?很好……”
男人的眼底閃過一絲的冷冽的氣息,他伸出腳,一腳踢到了歐陽柔的胸口。
“啊……”
歐陽柔慘叫一聲,便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停的在地上不斷的打轉。
而厲澤軒冷笑的朝著鐘彎慢慢的走過來,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鐘彎的心尖一般,她不由得狠狠的一陣的顫抖。
“澤軒……你別聽她的,這一切都是她做的,都是她……”
鐘彎用手指著歐陽柔,卻不想,歐陽柔早已經不知去向了,如今看著面色陰暗可怕的厲澤軒,她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臉。
“啊……”
“碰。”
男人結實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鐘彎旁邊的墻壁上,巨響真的鐘彎的身體狠狠的一顫,嚇得她不由得狠狠的一陣的顫抖著。
“我不會殺了你的,可是,鐘彎,你敢殺我的孩子,這一輩子,你就給我老死在這里吧。”
厲澤軒冷笑的看著鐘彎嚇得臉色蒼白的樣子,是的,不管鐘彎做了什么,可是,她是他的母親,既然不能夠殺了她,他便讓她永遠孤獨恐懼的生活一輩子。
“不……你不能……”
鐘彎聽到了厲澤軒的話之后,立馬朝著厲澤軒大叫道。
“不能?你看看我能不能……”
厲澤軒紅著眼睛,如果面前的人不是生了自己的母親的話,或許,他真的會忍不住,上前,狠狠的撕碎她……
“給我好好的看著她,從今天開始,這里將會變成地獄……”
厲澤軒陰惻惻的看著鐘彎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的癱坐在地上的樣子,眼底滿是陰狠。
可是,更多的是心痛和自責,他無法想像,自己在前不久還狠狠的傷害了尹夏初,可是,現在卻告訴了他一個最讓他心疼的事實嗎?
“碰。”
走到辦公室的厲澤軒,再也忍不住了,他揮拳,一拳揮在了桌子上,面色陰狠而森冷。
“喂,是我,我要尹夏初全部的資料。記住,是全部……”
冷靜下來之后,厲澤軒便立馬打電話,放下了電話之后,他坐在地上,伸出手,狠狠的扯著自己的頭發,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傷害他這一世,最愛的女人,他用世間最惡毒的語言,不斷的傷害著她的心……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男人修長的手指死死的扒著地面,即使被光滑的地板弄得手指血跡斑斑,可是,他依舊扣著地面,現比較自己受到的傷害,尹夏初受的又是什么?
他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這里,很痛很痛,像是被人惡狠狠的捏著一般,痛的他不能夠呼吸了……
他可以馬上去找尹夏初的,可是,這個樣子的自己,怎么可以出現在她的面前,他竟然會膽怯?
“呵呵……”
男人有些瘋狂的仰頭大笑了一聲,原來,自己竟然傷害了自己最愛的女人嗎?
那些自尊,那些所謂的驕傲,竟然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這個驕傲的不可一世的難惹,竟然在這個時候,流下了眼淚……
這眼淚,是悔恨,也是痛苦,更多的是自責……
“你們的總經理在嗎?”
尹夏初到了齊氏集團的時候,就朝著那個柜臺小姐問道。
那個柜臺小姐剛想要說話的時候,便聽到了一道聲音。
“少夫人,你來了。”
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在看到了尹夏初的一瞬間,臉上頓時帶著一絲諂媚的笑臉。
尹夏初看著這個中年男人,微微蹙眉,她不知道,自己認識這個人。
“你是?”
縱使,對于這個男人有些諂媚的話語,尹夏初并不怎么喜歡,可是,還是有禮貌的問道。
“少夫人,你怎么可能認識我這種小人物,少夫人是要找總經理嗎?我這就帶你去。”
那個男人說著,便領著尹夏初上了中間的樓梯。尹夏初點點頭,禮貌的點點頭,便隨著這個男人一起上了電梯。
而那個柜臺小姐則是有些僵硬的看著尹夏初的背影,暗自的出神。
“真是的,李經理又在拍馬屁了。”
就在她在出神的想著尹夏初的事情的時候,耳邊便傳來一個女人不屑的聲音。
“莉莉,你認識那個女人嗎?”
她說的那個“女人”自然指的就是尹夏初。
那個叫莉莉的女人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女人說道:“不是吧?你連總經理的老婆都不知道嗎?就是齊氏集團的少夫人唄,不過,不過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叫做莉莉的女人,似乎對尹夏初很了解一般,不屑的勾起唇角。
“啊?為什么這么說?我看她長的很漂亮呢,不像是那種人。”
柜臺小姐聽到了莉莉的話,頓時有些吃驚的長大了嘴巴。
“報紙都有,傳的沸沸揚揚的,好像是被賣給了厲氏集團的總裁,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回來纏著我門總經理,切,真是不要臉的女人。”
莉莉這個樣子說著,頓時眼底有些不屑的離開了。而那個柜臺小姐,像是被莉莉的話給刺激到了一般,一直回不過神來。
水性楊花嗎?她覺得那個女人不像是那樣的人……
而正慢慢的朝著齊玥辦公室走去的尹夏初,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是眾人談論的焦點,不過就算是知道,尹夏初也是不會管那些八卦的。
“少夫人,你看,這里就是總經理的辦公室,可是要我帶你進去?”
那個男人朝著尹夏初點頭哈腰,一臉熱情的說道。
“啊,不用了,謝謝。”
尹夏初抿唇的看著這個男人,有些疏離的說道。
那個男人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一臉熱情的說道:“少夫人要是還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說,我叫李偉,是負責策劃的,少夫人一定要在總經理的面前,給我美言幾句。”
聽著那個男人的話,尹夏初的嘴角頓時狠狠的一抽,她有些頭疼的扶著自己的額頭說道:“那個,李經理是吧,我知道了,這里沒有你什么事情了,謝謝你帶我上來。”
“少夫人,你真是太客氣了,能夠為你服務,是我三輩子修來的福氣。”
李經理又是鞠躬又是諂媚的看著尹夏初,尹夏初的嘴角抽動的越發的厲害,要不是她忍住了,說不定,她真的會一腳踹開他,畢竟對于這些商場的虛偽,她應付不來。
好在,那個李經理可能真的是良心發現了,才再次的和尹夏初打了一聲的招呼,便離開了這個樓層。
看到男人在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向自己提醒,尹夏初只是覺得有些無奈。
然后便慢慢的朝著齊玥的辦公室走去。
其間有秘書問要不要通報一聲,尹夏初搖搖頭的說道,想要給他驚喜。
站在齊玥的辦公室的門口,尹夏初深深的洗了一一口氣,這是她第一次來齊氏集團。
自從那件事情之后,尹夏初和齊玥就像是陷入了冷戰中一般,雖然齊玥還是那般溫文有禮的問候她,關心她。
可是,尹夏初知道,齊玥的心底還是很在意的,看著齊玥每天有些冷漠的樣子,尹夏初心底微微有些刺痛,她不希望齊玥變成第二個厲澤軒。
“扣扣。”
尹夏初掙扎了很久,還是敲開了那扇門。
“進來。”
從里面傳來男人低沉而溫柔的嗓音,尹夏初吸了一口氣,便推開了門。
“什么事情?”
齊玥沒有抬起頭,只是低垂著腦袋,似乎在批閱著什么文件,那樣專注的樣子,不由得讓尹夏初有些意外。
她定定的看著埋頭在文件中的齊玥,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工作中的齊玥,以往,因為齊玥的身子并不是很好,一般,齊玥都是呆在醫院的,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工作中的齊玥。
男人栗色的短發服帖的貼在他飽滿而溫潤的額頭,除了幾根調皮的發絲微微的上揚,從尹夏初的這個角度,只能夠看到男人有些病態而蒼白的肌膚,如同一塊上好的美玉……
“嗯?到底什么……”
齊玥原本是專注的看著關于厲氏集團的一些旗下分公司的情況的,等了那么久,也沒有聽到來人說話,他不由得有些不悅的抬起頭,印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的嬌顏。
頓時讓齊玥想要說出的話,都盡數的吞進了喉嚨的深處。
“夏初,你怎么過來了?”
齊玥放下手中的文件,有些驚喜的看著尹夏初。
“沒事就不能過來看看你嗎?”
尹夏初看著齊玥,不由得會心的笑了笑的問道。
“不是,只不過我在工作,你要是沒事……”
原本還有些笑臉的齊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腳步已經跨到了尹夏初的身邊,他的腦海中閃現出那個情景,硬生生的便止住了想要把尹夏初擁進懷里的沖動。
“哦,是嗎?”
尹夏初原本想要說的湖,頓時便被齊玥這幅不冷不熱的態度給傷到了,她捏著自己手中的包,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眸子。
“今天的工作比較多,你要是沒事,我就讓司機送你回去。”布女鳥弟。
齊玥有些冷然的看著尹夏初,把腳步轉回到了他的座位上,他再次的坐下,拿起手中的筆,便不再看尹夏初一眼,徑自的說完那些話,便再次的埋頭工作。
尹夏初看著齊玥這個樣子,心底微微有些泛酸,她知道,那件事情,也是她的錯,可是,卻不知道應該要怎么解釋,難道要她告訴齊玥,一直疼愛著他的母親,就是罪魁禍首嗎?她不愿意傷害善良的齊玥。
眼睛似乎有些酸澀的感覺,尹夏初的聲音有些悶悶的說道:“既然你的工作這么忙,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尹夏初這個樣子說完,便有些失落的扭頭,她的前腳剛以跨出,一個有些瘦弱,卻堅實的懷抱,已經把她緊緊的抱在了懷里。
“夏初……”
尹夏初垂著頭,看著緊緊的抱住了她的手指,那個人的手指,干瘦而蒼白,可是卻帶著不一樣的生命力。
“夏初,對不起,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嫉妒,夏初,我也是人,我并不是你想的那般的善良和完美,我的這里,很痛……”
齊玥抓著尹夏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那里,是他跳動的心房,此刻的心房,是那般的充滿著生命力的不斷的跳動著。
尹夏初的眼角一陣的濕潤,她靠在了齊玥的懷里說道:“我知道,齊玥,對不起,我騙了你,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你這里很痛……”
齊玥的手一陣的縮緊,他死死的抱住懷里的女人,她的溫暖,她的氣息,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不是嗎?因為,她是她的妻子啊……
陽光靜靜的落在他們的身上,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和傷感。
“夏初,我們再也不要冷戰了,好不好?”
“好……”
“夏初,不要喜歡厲澤軒,不要喜歡他,好不好……”
后面的話,沒有了,只剩下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人兒……
“什么事情這么的開心?”
一臉痞子樣的男人,有些無奈的看著一下午都傻笑的男人一眼。
“阿健,你不知道,我現在很幸福。”
齊玥仰起頭,清雋的臉上滿是柔和的笑意,更是襯得齊玥那張清雋的臉龐越發的似嫡仙一般。
“呵呵?和弟妹和好了嗎?”
阿健看著齊玥那溫柔而寵溺的樣子,頓時一臉賊嘻嘻的問道。
“嗯,我現在感覺很幸福。”
齊玥晃著手中的杯子,看著那金黃色的液體,想著尹夏初那嬌嫩的臉頰,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把厲澤軒從尹夏初的心里趕出去的,一定……
“是不是上午,你們……嗯……那個了?”
阿健看著齊玥那副幸福的樣子,頓時眼底閃過色色的表情,湊近齊玥,朝著齊玥曖昧的擠眉弄眼。
齊玥有些茫然的看著阿健一臉騷包的樣子,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過來他嘴角的笑意是什么意思。
“就是做愛做的事情,怎么樣?是不是特別的激烈?”
阿健像是沒有看到齊玥漲紅的臉頰,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然后眼睛倏然的一亮,笑的那叫一個蕩。
“齊玥,告訴我,是不是你特別的勇猛,然后就和弟妹和好了。”
聽到阿健的話,齊玥頓時氣得滿臉通紅,他剛想要出口教訓阿健的時候,卻看到了阿健的手中拿著一個本子,臉上笑的,那就一個騷包和淫蕩。
“齊玥,我告訴你,看了這些,絕對讓你振奮的,你看看,這些姿勢,絕對能夠侍候的弟妹舒舒服服的……”
聽著阿健越來越不堪入耳的話語,齊玥現在最想做的便是,拿著杯子,好好的把杯子塞進阿健的嘴巴里面去。
可是……
齊玥手中的杯子在看到了那逼真的圖片,頓時掉在了地上,因為腳下的地毯是鋪著毛毯的,所以,杯子掉下來,并沒有什么聲音的。
“你看看,這些可是我托人從國外帶過來的,看看,這姿勢,真不是一般的撩人,還有,這個,哇靠,真是外國妞,竟然這般的豪放,這個攝影技術也不錯,竟然什么細節都可以拍的一清二楚的,還有這個,哇,這個更是……”
“他們,在干什么?”
“廢話,當然是做那種事情……”
阿健的眼睛從那些火辣的圖片中抬起頭,有些無語的看著發話的齊玥。
卻發現齊玥的臉色蒼白的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一般,頓時嚇得阿健的臉色有些蒼白。
“齊玥,你怎么了?在怎么激動,也不要這個樣子啊?”
齊玥被阿健這個樣子一說,頓時有些回過神來,他的眸子定定的看著阿健,那般的深沉,被齊玥這個有哪個字看著,阿健頓時感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一般。
“那個,齊玥,你有話就說,別用那種目光看著我……”
怪滲人的……
“原來,我真的很傻……”
齊玥的臉上掛著一絲凄慘的笑臉,然后便跌跌撞撞的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阿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齊玥離開的背影,然后捏著本子,一臉石化的看著那敞開的大門,可是,卻找不到齊玥的身影了。
夜,漸漸的黑下來,籠罩在這棟破舊而無人問津的小屋子里面,帶著一絲無以比擬的森冷和恐怖的氣息。
“你這是怎么了?這可不像是你?”
羅剎的聲音有些慵懶的問道。
“那么,你覺得什么樣的才算是我……”
厲澤軒手中把玩著一個打火機,語氣帶著一絲的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不要為了一個女人這個樣子,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找到歐陽龍。”
羅剎的聲音有些陰冷的說道。
“是嗎?他我不會放過,可是……有些事情,我想要自己解決。”
厲澤軒面色陰狠的瞪著羅剎說道,而羅剎只是目光有些幽暗的看著厲澤軒,聲音冷冽道:“你應該知道,在你開始進入這里的時候,直到你死,才可以脫離,否則,你一輩子,都要在這里。”
厲澤軒臉色一冷,手指微微的有些僵硬的蜷縮著,是的,沒有錯,可是……
腦海中不斷的閃現著自己對尹夏初的傷害,還有那些資料上的信息。
他有些悲哀的發現,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太自大了,他對尹夏初的愛,原來竟會成為一把利劍嗎?
而把尹夏初推進深淵的,竟然就是自己嗎?
厲澤軒有些凄涼的站起身子,打開門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個身影,厲澤軒的眼底帶著一絲的厲色。
齊玥?他竟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真是稀客。
不過,很快,厲澤軒便沒有興趣在觀察他的動向了,他朝著走廊走去,然后便聽到不遠處的包廂傳來一聲的尖叫聲,那一聲,真是像是要刺破人的耳膜一般,他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分貝,為何如此高?
厲澤軒有些厭棄的皺眉,便扭頭打算繼續走的時候,卻看到了齊玥失魂落魄的走出來,厲澤軒的眉頭微微一挑,倚在門上,靜靜的看著朝著他走過來的齊玥。
原來是這個樣子,是他太傻了,一切都是他,他怎么可以這般的傻?怎么可以……
齊玥感覺自己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的是剛才出現在他視線中的畫面,兩人曖昧的糾纏,那糾纏的部位,原來,這就是夫妻該做的事情,原來,這就是做愛做的時候,原來,他竟然這般的愚蠢……
“齊總經理好悠閑,這么有空來冷唇?”
在齊玥一副失魂落魄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一道奸佞的嗓音,齊玥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直直的從厲澤軒的身邊走過,厲澤軒眉尖微挑,立馬扯住了齊玥的肩膀。
“我說,齊總經理,你走路都是不看路的嗎?”
齊玥這才猛然的回過神,他定定的看著厲澤軒那張俊美的臉,臉色頓時一冷的說道:“怎么?難道我走路還要厲總你來批評?厲總倒是很有空……”
厲澤軒的眸子驀然的一沉,如果說剛開始他只是感覺齊玥變了,那么,現在他可以確定,齊玥似乎真的變了,可是,究竟是什么東西讓他改變的?
齊玥看到厲澤軒沒有說話了,他便不想在理會厲澤軒,而是一臉陰沉的從厲澤軒的身邊走過,而厲澤軒自然也沒有阻止他的動作。
只不過,就算是走的遠了,齊玥依舊還是能夠感受到,厲澤軒那雙陰翳的鳳目,不斷的朝著他看過來的感覺。
齊玥的心底越來越憤怒,一股像是悲傷,和痛苦地情緒不斷的鋪面而來,像是要把他整個人給硬生生的吞噬了一般,他現在什么也不想,就想要發泄,狠狠的發泄自己內心的痛苦……
齊家。
尹夏初捏著手機,臉上帶著一絲的怔訟的看著手中的電話,那邊依舊是冰冷而機械的說著:“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她的心底有些不安,齊玥的電話,不會這個樣子打不通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尹夏初想到了另一個人,或許他知道齊玥的下落也說不定。
“喂?弟妹啊,什么,你要問齊玥的下落,不知道呢,他沒有回家嗎?”
“嗯,阿健,你有沒有看到他?”
尹夏初沉吟了一下的問道。
“這個,沒有,上午看到他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我想,應該是有什么緊急的公務吧,沒事,丟不了的……”
聽到阿健那個樣子說,尹夏初沒法,只能朝著阿健道謝,然后便掛上了電話。
合上手機沒有幾分鐘的時候,便聽到了下樓的聲音,尹夏初放進口袋的指尖微微一陣的僵硬,隨即,便一臉漠然的扭頭,朝著飯桌走去,絲毫不理會董婉蓉一臉不悅的樣子。
“李媽,少爺沒有回來嗎?”
董婉蓉徑自的走到餐桌上,一坐下來,便朝著不遠處的李媽問道。
“這,夫人,少爺好像是今天沒有回來別墅。”
立馬看著董婉蓉有些難看的臉色,頓時臉色有些發苦的說道。
“什么?玥兒今天沒有回來?”
一聽到李媽這個樣子說,董婉蓉的心底頓時一急,她從椅子上站起身子,目光有些嚴厲和急躁的看著她。
“他去哪里了?”
“這……”
李媽有些為難的看著董婉蓉,然后把視線轉移到了一臉平淡的喝著碗里的湯的尹夏初。
尹夏初察覺到了李媽的視線,只是聳聳肩的說道:“李媽,今天的湯,不錯。”
“碰……”
尹夏初剛說完,董婉蓉便一掌揮在了桌上,頓時,把桌上的飯菜給弄得移動了一下,尤其是盛湯的那個瓷罐,有些灑出來。
李媽和其他的女傭,在聽到了這一聲的巨響之后,頓時一陣的噤聲的看著董婉蓉,紛紛把頭低的像是要把自己埋進地里面去一般。
“尹夏初,玥兒現在不知道在哪里,你倒是悠閑的在這里喝著湯,你是怎么當他的妻子的?”
董婉蓉瞇著有些妖嬈的眸子,精致的妝容滿是怒火的瞪著尹夏初,鑰匙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或許尹夏初,早就死了幾次了。
被董婉蓉這般的瞪著,尹夏初倒是非常的淡然,她抽出旁邊的餐巾紙,仔細的擦拭了自己的嘴角之后,絲毫不把董婉蓉的怒火放在眼中,只是淡淡的說道:“李媽,等下把飯菜熱一下,說不定齊玥很快便回來。”
李媽期期艾艾的點點頭,而董婉蓉則是氣的渾身在發抖,胸腔不斷的喘息著,她眼睜睜的看著尹夏初像是沒有看到她一般的從她的身邊擦身而過,然后徑直的上樓,尹夏初的態度,就像是不屑于和董婉蓉說話一般。
“尹夏初,你這個賤人……”
“齊董事長,在說話的時候可是要注意了,你的身份,不要說出的話,讓人剛好抓住了把柄,這可就不好了……”
尹夏初站在第三級的階梯上,在聽到了董婉蓉想要罵出的話之后,頓時便停住了腳步,然后扭頭,眼神有些冷淡的說道。
“你…………”
董婉蓉氣的不行,只能拿手指指著尹夏初,好,尹夏初,你果然好,以前她怎么就沒有發現,這個女人竟然這般的厲害?
尹夏初有些輕蔑的看著董婉蓉,便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她一定要盡快的找到證據,董婉蓉,已經越來越迫不及待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董婉蓉的眼底充滿著殺氣的瞪著尹夏初的背影,她的手指有些泛白的攥緊了自己身側的衣服,然后冷著一張臉,便離開了別墅。
站在樓上的陽臺上,尹夏初看著董婉蓉的身子離開之后,嘴角頓時微微的一揚。
“我要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我不能在等了……”
董婉蓉站在落地窗的面前,看著外面的燈紅酒綠,那些光點印在董婉蓉的臉上,顯得格外的森冷,甚至帶著一絲扭曲。
“董事長……”
魏子杰有些猶豫的看著董婉蓉,今晚的董婉蓉特別的好看,她穿著一件黑色的低胸的禮服,雖然人到中年,可是,歲月似乎特別的優待她,她的臉上,白皙而光滑,除了眼角那細微的痕跡,幾乎很少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起來就像是三十歲一般。
“你為她心疼了?”
董婉蓉轉過頭,眸子閃過一絲的怒火的看著他。
“不,董事長,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不想要你一錯再錯了……”
魏子杰沉穩而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焦灼,那雙銳利的眸子,只有在遇到董婉蓉的時候,才會帶著一絲類似于小孩子一般的焦慮。
“那么,子杰,幫我,我要她像她那低賤而骯臟的母親,一樣,悲慘的度過她的一生。”
董婉蓉的眼底閃過一絲的厭惡和憎惡,她會讓尹夏初和她媽媽一樣,到時候,她倒是要看看,尹夏初,還怎么囂張。
“是,董事長……”
魏子杰有些悲哀的看著女人扭曲而陰毒的臉孔,就算是這個樣子,又如何?這個女人,是他這輩子的劫,是他一輩子的愛。
就算是她在別人的眼中是哪班的陰狠和毒辣,可是,在他的心里,他依舊是美麗的。
“子杰,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
董婉蓉看著魏子杰英俊的臉孔,臉上頓時帶著一絲的挑,指尖輕輕的挑開了男人的衣服,舌尖微微的舔了舔,男人的呼吸在那一瞬間,有些低沉和干啞。
那些聲音,像是從他干澀而有些急切的喉嚨處發出來的一般。
“蓉……”
這一聲低喃,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來的一般,董婉蓉的神情微微一怔,她的眼底帶著一絲少女的茫然,雙手攀上了男人的脖子,一瞬間,便已經倒在了身邊的大床上。
“子杰,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