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之下還配了一段極其唬人的文字描述,編造了許許多多江之楓與陶梓沐曾經霸凌唐朗的事情,諸如把人家當成人肉沙包來練拳啊、江之楓有暴力傾向、陶梓沐有精神疾病之類的。
加上那段貨真價實的一挑八視頻,與唐朗墜樓時臉上淤青的照片,很容易就能讓路人群眾信以為真。
“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會粉上這種人。”
“平時看直播的時候,還以為他們人都很好呢,看來是我看走了眼。”
“他們直播時候的人設都是假的,是糊弄粉絲的。”
“都是騙粉絲的,集美們不要再上他們的當了!”
“這女主播之前還帶過假貨呢,肯定不是好人。”
“純純的騙子罷了。”
“搞這種神神叨叨的直播,肯定不是什么正經人。”
“粉轉黑了。”
望著這些后臺里的私信,陶梓沐已經哭了一整夜了,此時她與江之楓正坐在辦公室當中,二人相對無言。
面前,除了校長與老師之外,還來了個號稱是內娛記者的人與一個攝影師。
“桃子,針對目前網絡上出現的、指責你與你的助手校園霸凌他人致死的傳聞,請問你對此有何看法?”
不等老師們開口,一個戴著鴨舌帽的記者先行問道。
隨后,便是一臺攝影機對向了陶梓沐那紅腫的眼眸。
“我……我們……我們真的沒有干過這種事啊……”
陶梓沐用沙啞的聲音開口答道,聞言,記者又將鏡頭轉向了自己,說道:“正在收看本臺直播的觀眾朋友們,陶小姐否認她和她的助手曾經參與過校園霸凌的事實。對此,你們的看法是什么?可以編輯短信發送到本臺的官方號碼,參與直播互動,將有機會贏取現金大獎,還有……”
不等那記者說完,江之楓便猛地一拍桌子,沉聲說道:“不是我們干的,如果你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這樣栽贓污蔑我們。”
“哦?”那記者頓時提起了興趣,又將麥克風交到了江之楓的手上,問道:“看來這位助手是要對那些視頻和圖文資料矢口否認了啊。”
“那些東西本來就不是……不是真的……是……是有人要誣陷我們。”陶梓沐哽咽著道。
聞言,記者頓時喜上眉梢,他趕忙搶過話筒來,對著鏡頭道:“觀眾朋友們,看來是又有什么新瓜了啊!請大家拭目以待,讓我們來聽聽桃子是怎么說的。”
說罷,他便將話筒遞給了陶梓沐,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說出是伊莉西斯刻意誣陷買熱搜的時候,江之楓卻是一拍她的肩膀,用蚊子哼哼般地聲音說道:“雖然我也知道是她干的,但是我們沒有證據,這樣只會越搞越亂,我們還會陷入被動。”
“那怎么辦?”
聞言,陶梓沐的心仿佛墜入了冰窟窿一般,這個時候,她才是真的感覺到,什么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也只能賭一把了,看一下這招管不管用。”
江之楓嘆了口氣,接著便緩緩起身,將目光移向了唐朗的班主任,沉聲問道:“老師,請問您有沒有唐朗同學的生辰八字?嗯,就是他的出生日期和出生時間。”
“出生日期肯定是有的,在他的檔案里,至于出生時間……我們沒有。”老師取出了唐朗的檔案袋,沉聲說道。
聞言,江之楓眉頭緊蹙。
他知道,出生時間代表了生辰八字中的兩字,也即是時柱,倘若缺少了出生時間的話,那是無法推算出唐朗的命數的。
“看他能整出什么道道來。”
“雖然我已經對他們粉轉黑了,但我還是很喜歡看這個環節的。”
“嗯,瓜還是要吃的,戲也還是要看的。”
“+1”
望著此時陡然增多的短信彈幕,那個記者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這個月的績效看來是可以達標了啊!
就在江之楓正愁苦之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從辦公室的門口傳了過來。
“我是唐朗小時候待的那家孤兒院的院長,他的父母在遺棄他的時候,曾經告訴過我們他的生辰八字。”
聞言,記者、老師、江之楓和陶梓沐紛紛將頭扭了過去。
來人,正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難怪自始至終唐朗的父母都沒有來過學校啊……”
陶梓沐這才想明白了原因,而江之楓此時已經起身,從那名老者手中接過了寫有唐朗生辰八字的紅字條。
隨后,他摒息凝神,手指來回掐動著,口中也像在默念著什么一般。
半晌過后,江之楓沉聲開口道:“唐朗的死,是冤魂索命。”
“噗哈哈哈。”
在場的一些老師此時已經憋不住了,放聲大笑了出來。
那名記者笑得尤其開心,他樂不可支地沖鏡頭說道:“沒想到,陶主播的助手,連這種理由都能編出來啊!”
但,當他看到直播里陶梓沐的老觀眾們留言的短信彈幕時,卻是驚得大跌眼鏡。
“你們笑個錘子啊?”
“一群麻瓜而已。”
“這是真的!是真的!”
“你們這些記者也是夠惡心人的。”
“把你那張批臉從鏡頭前面挪開,我要看助手算卦!”
“雖然我還是不大相信他們是清白的,但是這并不妨礙我相信這小子會通靈。”
“不懂就問,這個記者是陰陽人嗎?”
望著這些彈幕,記者清了清嗓子,多年的職業素養還是使他能夠無視這些罵他的留言。
于是,他便再次轉向江之楓問道:“陶小姐的助手,那么我想請問你一下,你將要如何證明唐朗的死,是你所謂的冤魂索命。”
“我有辦法證明。”江之楓沉聲說道。
他這一句話說出口后,不單是正在收看這場電視直播的觀眾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紛紛不可思議地望向了他。
黃仙太爺則是擔憂地在他的腦海中說道:“阿楓,現在那冤死鬼或許已經魂歸地府、投胎轉世了,況且現在還是白天,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你要怎么保證,那冤死鬼現在就逗留在這個學校里?”
“只能賭一把了!”
江之楓咬著牙道,隨后,他便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小塊黑褐色的犀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