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聲音了?”沙曼盯著房門好一陣子,那邊再也沒有聲音了,她蹙下眉頭,有些不安的走過去。
這里是高級酒店,不時會有侍應在走廊上巡視,剛才的是什么聲音?難道有東西掉下來了?
走到房門前,沙曼謹慎的把耳朵貼在門上,什么聲音都聽不見,隨后才想起這扇門是隔音的,普通的聲音傳不進來。
那就更加奇怪了,方才是什么聲音讓隔音門都受不了?
沙曼越發覺得奇怪,她擰開門把打開一道門縫,探首往走廊上張望,四周都靜悄悄的,哪有情況?
多心了吧。
沙曼暗松一口氣,前段時間一直在想著雷文和愛莎的身份,弄得沙曼的神經有些緊張,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巨響,不出來看看,她總是覺得不放心。
再次確認走廊上沒有人,沙曼關好了門,一看時間才八點多,估計閆家的宴會沒那么快結束,沙曼還有很多時間去準備!
想到這里,沙曼快步回到了床上,一定要趕在葉琛回來前把所有東西都弄好,被他發現就不得了。
葉琛這個混蛋肯定知道關于小楓的消息,他就是不肯告訴沙曼而已。
哼!他不肯說,沙曼就逼他說。
“這樣就差不多了?!?
由于沒有適合的工具,沙曼從酒店的衣柜里翻出來幾件浴袍,把浴袍的帶子拿出來系成一條粗粗的繩子,拉扯著試了一下繩子的韌性,覺得可以了,這樣應該能綁住葉琛。
葉琛太強了,在正常情況下,沙曼根本沒能力把他降住,但如果在特殊情況下,葉琛也是有弱點的。
沙曼看著手中的“繩子”,不禁耳朵發紅,如果還有其他方法,沙曼也不敢這樣做。
剛才她抱住的葉琛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葉琛起了反應,如果她故意吊著葉琛的胃口,等葉琛受不了了自然會把小楓的事情告訴她。
這一招,是沙曼從葉琛那里學回來的,他經常這樣折磨沙曼!
想起那男人的惡劣行為,沙曼小臉微黑的捧著幾件衣服走去浴室,想著把自己也收拾一番,等葉琛回來了就使勁對付他!
嘟!
沙曼剛走進浴室沒多久,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了!
艾克以鬼魅般的身姿躥進了房間里,他當即要把門關上,說時遲那時快,又有一人跑到了門前,他看穿了艾克的意圖,迅雷般用腳頂住了門角,同時對艾克展開了猛烈的攻勢。
對方是宮聿派過來的暗衛,身手自然不凡,幾輪攻勢之下把艾克逼進了套房里,對方立馬關掉門免得被發現。
艾克見此情況,確定對方的目標也是沙曼,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艾克舍棄了打斗,在偌大的套房里尋找著沙曼,然而這里卻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艾克和那人都意外了,難道沙曼出來了?
叮咚。
來不及多想,身后的房門被按響了門鈴,有人過來了。
艾克兩人最快的速度躲起來,緊密地留意著套房里的情況,只聽浴室那邊傳來動靜,伴隨著“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女人從浴室快步走向房門。
是她!
艾克一眼就確認了沙曼的身份,他在醫院看過沙曼的照片。
艾克瞥向吧臺那邊,宮聿的暗衛就躲在那里,如果自己搶先行動,怕會被對方有機可乘。
艾克盤算過局勢,決定伺機而動,反正沙曼留在這里,她逃不掉的!
“之衡?”
房門傳來女人的低呼,艾克馬上望過去,怕是有救兵過來幫沙曼了!
艾克藏身在大廳旁邊裝飾用的窗簾后面,站在這個位置可以清晰的看見套房里的每個角落。
只見沙曼背對著艾克站在門口前,稍微移過視線便能看見一個長相清俊秀雅的男子站在門外,他如畫般眼眸里濺不起一絲波瀾,視線越過沙曼,望向她身后的豪華套房。
套房的裝修非常高檔,根本不是沙曼能承受的。
閆之衡把目光放回沙曼身上,她半濕的長發披在肩上,發尾還在滴著水。
也許是想不到會在這個時候看見他,沙曼表現得既驚愕又意外,“之衡,你今晚不用出席宴會嗎?”
女人柔柔的嗓音軟敲在鼓膜上,閆之衡滑動喉結,想和沙曼說一些話,聲音剛涌到唇瓣,他又不知道說什么了,只得晃神般問道,“你想我過去嗎?”
閆之衡過來找沙曼,她第一句話卻是讓他回到宴會里。
閆之衡輕抿住情緒,在沙曼開口之前打斷了這個話題,“傻丫頭,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其實答案已經很擺在眼前了,閆之衡只想聽她親口說一次,讓這把半懸在心臟上的刀狠狠的刺進來,讓他有痛得放手的可能。
沙曼瞳孔微縮,捏了捏拳頭,問非所答的說道,“葉琛沒有過去宴會那邊嗎?他剛出去了?!?
“好,我知道了?!遍T外的男人回答得跟干脆,他聽懂了沙曼的意思。
沙曼對葉琛的行蹤如此清楚,想必她剛才應該是和葉琛在一起了。
再看看沙曼一身居家打扮,毫無掩飾的在葉琛面前表露最真實的自己,看來他們相處得很好。
閆之衡輕抿一口氣,他大概不需要再堅持了,他之前所有的付出都是為了讓沙曼高興,如今有一個人能守護著沙曼,閆之衡該安心里。
盡管,沙曼心中的人,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是他……
哪怕是心如刀割,也只能承認這就是事實。
閆之衡不多說,轉手拿出一張封信交給沙曼,“這是若生離開之前讓我交給你的,之前一直找不到你的地址,今晚正好葉先生過來了,我恰巧聽見這間酒店的名字,便過來看一下。”
“若生給我的?”
沙曼接過信封,她已經好久沒有聯系上夏若生了,壓根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若生去哪里了?”沙曼關切的看著閆之衡。
閆之衡對上她蕩漾著水光的黑眸,呼吸微頓,“她沒有跟我說太多,都寫在信上了?!?
沙曼隨即望向信封,眼見她要查看信上的內容,閆之衡順勢說道,“我先走了?!?
言罷,閆之衡沒有等待沙曼的回復,似乎下定了決心離開這里。
她現在已經很幸福了,閆之衡又何必強行打擾她的生活?
沙曼是個很傻的人,她總會想到別人的情緒,過去跟閆之衡也無法做到一刀兩斷,大概是怕傷害了他吧?在他面前總是遮遮掩掩的,生怕說錯了一句話,讓閆之衡傷了心。
如果真的需要一把剪刀剪斷他和沙曼之間的藕斷絲連,這把剪刀就讓他親手拿起來吧。
閆之衡走得決然,沒有回頭,讓沙曼措手不及,連和他多說一句的機會都沒有。
“之衡,這么快就和沙小姐聊完了?”
閆之衡走到了走廊的拐彎處,靠在墻壁上的閆非峻正把弄著一根香煙,聽見腳步聲,他望過去,沒想到弟弟這么快就回來,還以為他和沙曼有很多話題要聊。
“大哥,你以前不抽煙。”
閆之衡瞥見了他手中的煙,提醒般淡淡的說道。
“只是拿來消磨的。”閆非峻笑著把香煙放回煙盒里,閆之衡敏銳地看見煙盒里幾乎已經空了,里面的煙估計都被閆非峻抽光了吧。
他這段時間都在和爺爺談判,想阻止和葉蕓熙的婚事,沒有太多的時候和大哥好好聊一聊。
想起來,自從他在a城上任市長之后,因為繁忙的公務,根本沒有時間和家里聯系,就算勉強抽出了時間也只有短短的幾十分鐘。
家里有很多事,他都變得不理解了。
“沙小姐沒有一起過來嗎?”
閆非峻沒有發現弟弟神情中的異樣,若無其事的把煙盒收好,抬眸望向閆之衡身后,又問起了沙曼的事。
怕閆之衡會察覺到他對沙曼有過多的追問,閆非峻借口道,“之衡,大哥知道你對沙小姐不是普通的關系,如果你真的不想娶葉小姐,大哥也會支持你。”
閆非峻感同身受的按在閆之衡的肩膀上,心里一千萬個不愿意弟弟和他走上同一條路。
娶了一個壓根不喜歡女人,是一種折磨。
“爺爺今晚就會對外宣布你和葉小姐的婚事,今晚是你最后的機會,如果你真的有這個決心的話,把沙小姐帶去宴會吧?!遍Z非峻捏住他的肩膀,似在給他肯定的鼓勵。
“爺爺的身體康復了許多,只要你們心平氣和的談一下,事情還會有轉機的。”
“她不會的。”閆之衡拿開大哥的手。
“為什么?”閆非峻驚愕了,他還以為閆之衡和沙曼的感情很好呢!
剛才在宴會上,閆非峻無意間聽見別人提起葉琛暫住在市中心的酒店里,聯想到上次在閆岳進院后,是葉琛把沙曼帶走的,閆非峻便想著,沙曼很有可能也會在葉琛暫住的酒店里。
想起弟弟這些天為了阻止這場政治婚姻付出了許多努力,閆非峻看不去,趁著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他帶著閆之衡一起過來找沙曼。
說心里話,閆非峻這些天也在找沙曼,可可的死,他沒有放下!一刻都沒有放下過!
“她過得很好,不需要打擾?!遍Z之衡迎上大哥的探究,“婚禮的事,我會處理好?!?
“你打算怎么做?”
“拒絕?!遍Z之衡沒有多說,邁步離開酒店,估摸著宴會將要開始了。
閆非峻皺緊眉頭,不禁又朝沙曼所在的套房望去,但是閆之衡還在身邊,他不好直接過去追問沙曼,怕被閆之衡聽出端倪了!
閆家上下,目前只有白素云知道米可可的事!閆之衡是個很聰明的人,就算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他也能察覺到端倪。
閆非峻不想被太多的人知道米可可的存在,因為他不想有更多的人把米可可定義為“小三”!
可可從來都不是他婚姻里的第三者,如果沒有白素云,他一定會把可可娶回家里,讓她光明正大的成為閆太太。
也就只有白素云會這么心胸狹窄,她根本容不下可可!
閆非峻一早就和白素云說得很清楚,他們的婚姻之間沒有愛情,只要她愿意,隨意都可以跟他離婚,為什么白素云非要抓著閆家大少奶的身份不放?這些虛榮對她來說真的這么重要嗎?
為此她可以去殺人,就連剛剛成型的胎兒都不肯放過!
這樣的女人,閆非峻想想就覺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