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唐臨,不,是馳臨竟然沒有急著來這裡找他們的麻煩,但是用不了多久,雲(yún)傾卻發(fā)現(xiàn)不是馳臨太耐得住性子,而是學(xué)聰明瞭。
近日來,雖然什麼地方都沒有變化,但是雲(yún)傾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往日裡,祭天等人一出門便能看到一些小販,拜高佑這個吃貨所賜,他們印象最深的便是一個專賣蜜餞的小販,但是今日,這小販竟然根本就不在原處,換了另一個攤販,這還讓高佑鬱悶了好久。
“這位小哥,劉老伯去哪了?”高佑拽住原本劉老伯所在的攤子,詢問道,這幾日沒有看見劉老伯,他沒有吃到劉老伯的蜜餞,便渾身不舒服。
那個小販顯然沒有預(yù)料到高佑竟然會問他話,楞了一下之後便笑嘻嘻的回答:“劉老伯家裡有事就沒來嘛。”
本來他以爲(wèi)問到這裡便也結(jié)束了,豈料高佑還傻乎乎的拉著他,勢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劉老伯家裡出了什麼事?”
按照高佑的想法,劉老伯每次都給他多夾幾塊糕點(diǎn),現(xiàn)在劉老伯家裡出事了,他怎麼也要關(guān)心關(guān)心。
小販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劉老伯的兒子回來了,接他去享福了,劉老伯啊,以後也許不會再來了。”
“這樣啊!”高佑感慨一聲,突然又頓了一頓,他可是問過劉老伯的,劉老伯孤老一生,哪裡來的子嗣?
這下,就連高佑也察覺到了不對,高佑不動聲色的與祭天其他人交換了個眼神,繼而又對著小販道:“劉老伯的兒子回來了啊,那劉老伯可是享福了,小哥你知道劉老伯的家在哪裡嗎,我可是一早就想見見劉老伯的兒子了,更何況,劉老伯之前還有些事託我辦的,現(xiàn)在劉老伯要走了,也不知還要不要辦。”
“我……我哪裡知道劉老伯的住處?你就別問我了。”小販心中低咒,若是一早知道這些人這麼難纏,他打死也不來啊!
“那你是如何知道劉老伯的兒子回來了?”
“這個……”小販心中直打鼓,這人不會發(fā)現(xiàn)什麼了吧,一時之間憋不出什麼好的理由,一張臉憋得通紅,“我之前碰上了劉老伯,劉老伯親自和我說的。”
“哦?你是在哪條道上遇上劉老伯的?要不帶我們?nèi)タ纯矗俊焙V定了這人有問題的高佑倒是不急了,一板一眼的開始審訊。
小販恨不得狠狠的甩自己幾個巴掌,當(dāng)初誰讓你搶著做這差事的?現(xiàn)在可怎麼辦?
“那又關(guān)你什麼事?走開走開,我要做生意了,你們一大羣人圍在這裡,我生意都沒了。”這一番話聽起來合情合理,但是配上他那心虛的表情,再加上他之前那漏洞百出的話,根本就沒有說服力。
“說!劉老伯究竟怎麼了?”高佑虎目一瞪,嚇得那個小販心肝一顫,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見那個小販還不老實交代,高佑索性提起他的領(lǐng)子,小販只覺得整個人騰空而起:“說不
說?”
小販如同被小雞崽兒般的被人提在手裡,一張臉紅了又白,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心虛的:“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知道?你放我下來,不要以爲(wèi)你是聖央學(xué)院的人就能夠爲(wèi)所欲爲(wèi)!”
“呵,”雲(yún)傾冷笑一聲,走到小販的面前,“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聖央學(xué)院的學(xué)生?”
“我……”那小販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終於開始叫饒,“我錯了,你們放過我吧!”
“說!劉老伯在哪裡?他現(xiàn)在怎麼樣了?”這件事情完全都是因他們而起,若是劉老伯因爲(wèi)他們出了什麼事,只怕高佑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自己。
雲(yún)傾等人自然也不希望連累無辜,是以,那僞裝的小販被一羣人用審視的目光看著。
“我……我也不知道。”小販縮著頭,老實的說,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問了也是白問!
“那你還知道些什麼?”高佑大吼一聲,幾乎要將那個小販吼得頭昏眼花。
“我……我知道劉老伯的家在哪裡。”當(dāng)初可不就是他和一羣兄弟去的那劉老伯的家的嗎,誰知道不過是佔(zhàn)個攤位監(jiān)視他們也能被他們抓到,他也真是夠倒黴的啊!
周圍的小販都難掩驚奇,他們就說這些日子劉老伯怎麼沒來呢,原來是出事了,現(xiàn)在的這些人人啊,還真不是個東西,人家一個孤寡老頭賣點(diǎn)東西招誰惹誰了?這羣人哦,還真是天殺的!
當(dāng)祭天一行人站在劉老伯那所謂的家時,心中的難掩震驚的,就這樣破落的房子,連他們的茅廁都比這強(qiáng),再加上之前被那羣子地痞流氓砸過,整個房子破敗不堪,只怕刮陣風(fēng)就能把房子給颳走了。
“咳咳咳!”蒼老虛弱的聲音自房內(nèi)響起,祭天等人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高佑便直接跑了進(jìn)去。
“劉老伯,你怎麼樣?”高佑看著躺在牀上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風(fēng)采的老人,心中自責(zé),若不是因爲(wèi)他們,劉老伯根本就不會變成這樣。
劉老伯見有人來了,想要擡頭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就擡不起來,直到高佑走到他的牀前,還小心的幫劉老伯掖了掖被子,劉老伯纔看清他的臉,蒼白的嘴脣動了動,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高佑一臉愧疚:“劉老伯,都是我們不好,還連累了您。”
對於劉老伯來說,自己雖然突遭橫禍,也怨過恨過,但是現(xiàn)在見到高佑滿滿愧疚的模樣,突然就怨不起來了,這都是那些惡人乾的,關(guān)這幾個孩子什麼事?只能說是他們心術(shù)不正,而且,這些孩子,都是好孩子啊,現(xiàn)在他都這樣了,他們還能來看上一眼,也是有心了。
雲(yún)傾等人就站在高佑的身後,一羣人看著這樣的老人,心中愧疚不散,若是不做些什麼,他們怎麼也過意不去。
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雲(yún)傾,這個時候,自然要看老大是如何決定的。
雲(yún)傾從空間之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
枚丹藥,喂入劉老伯的口中,丹藥入口即化,劉老伯還沒有意識到,丹藥便已經(jīng)被他吃了下去。
不過一瞬,丹藥便發(fā)揮了作用,劉老伯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暖洋洋的,不似方纔那般無力,更甚者,他還覺得自己多年的隱疾似乎也不是很痛了。
劉老伯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祭天一行人,他雖然沒有接觸過丹藥,但是之前員外家的老張四處炫耀,說他見到他家主子拍下了一枚丹藥,雖然那枚丹藥看起來也沒什麼,但是那樣小小的一枚,竟然就要了員外一半的身家,一半的身家啊,如果換成大房子那可有的住了,沒想到竟然只能買到一枚丹藥!
剛纔那枚東西,若是他沒有猜錯,便是那傳說中價值千金的丹藥,乖乖,一枚丹藥,剛剛就被他吃下去了?最讓他驚奇的,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眼也不眨的就把這樣一枚丹藥給了他,要知道,員外家的那一枚丹藥,即便是那一次員外夫人得病快要不行了,員外也沒有把那枚丹藥拿出來,足以可見丹藥的珍貴,但是這羣孩子……
越是想,劉老伯就越是哽咽,在那些貴族的眼裡,他們就是一條賤命,動輒打罵,一不小心打死了就隨便扔去亂葬崗埋了,這羣孩子竟然連他一個小販的命也看在眼裡。
眼中的感動不言而喻,淚花在眼中閃爍:“好……好孩子,我一個糟老頭子,不值得啊!”
雲(yún)傾搖搖頭,他們欠了人家太多,本來這事就是因他們而起的,現(xiàn)在不過是做了些補(bǔ)償罷了:“劉老伯,等下你就和我們回去吧,我們也能夠照顧照顧您,那些個市井流氓,絕對不敢再來找麻煩。”
劉老伯一聽這話,連忙搖了搖頭:“這可使不得,我老漢一條賤命,哪裡能夠值得你們這般對待?”
高佑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劉老伯,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反正不管怎麼樣,今日的事情是因我們而起,我們一定要帶著你回去,就當(dāng)是我們補(bǔ)償您的。”
“你們用了價值千金的丹藥治了老漢的病,更是連以前的病根都治好了,現(xiàn)在你們哪裡欠老漢了?是老漢我欠你們咯。”劉老伯笑著說道。
“劉老伯,您哪裡欠我們了,我們……”高佑本就說話不太靈活,現(xiàn)在一急更是說不出話來,連忙示意其他的隊友勸說劉老伯和他們一起走。
雲(yún)傾蹲在劉老伯的牀邊,輕聲說道:“劉老伯,你要是不和我們回去,這傢伙能念上一天,還有啊,您也知道,高佑他最喜歡你的蜜餞了,日後啊,您若是有空,做些蜜餞給我們就好了,這不正好成全了我們嗎?”
劉老伯一頓,只見雲(yún)傾水盈盈的大眼睛滿滿都是期盼,又看了其餘人一眼,無不是真誠的期盼,劉老伯長嘆一聲,這些孩子啊,可真招人疼啊!
見劉老伯終於沒了意見,祭天等人相視一笑,高佑一想到日後都能吃到劉老伯的手藝,更是開心的快要跳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