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藍心還是赤心,都讓我有個底呀,再不來,我就只能改變計劃了。也不知道,德妃一個人在里面,面對著這樣的一個瘋癲的弟弟,會作何感想。
王夫人看了一眼王如煙,王如煙會意,慌忙開口道:“和惠郡主,如煙跟您認罪,跟您認錯,如煙給您磕頭,這件事情跟哥哥沒有關系,都是如煙跟劉韻亞之間的私人恩怨。如煙要是知道,那個珊瑚是郡主您的,打死也不敢打它的主意。不知者無罪,還請郡主您高抬貴手,饒了如煙。”
“不知者無罪,那些已經成了白骨的下人呢,他們莫名其妙就被你的人打死了,他們難道就有罪、難道就該死嗎?大家都是一樣的人,收起你的那一套同人不同命的理論來,惡心!韻亞跟劉家上上下下,都是人證;碎了的珊瑚景盆上面,你沾了血的手印是物證,王如煙,回去等著官府的傳喚吧。”秦心顏道,然后,懶得再看王如煙一眼。
上一次,是眉若她失了手,這一回,本郡主倒是要看一看,你有沒有這么好的運氣。
“我— —”王如煙一時啞口無言,頹然倒地。
“郡主說的是,妹妹在珊瑚的事情處理失當,可是,郡主你叫住我,又是何緣故呢,這件事情,與我并無干系。”王勵之逮住機會就為自己撇清、想去內室請德妃娘娘出來。
不然,我們三個臭皮匠,根本壓不住這個不按常理出牌、頂著正一品頭銜的秦心顏啊。
你既然這么急著跳出來,那我就成全你,秦心顏將目光轉到王勵之的身上。
“是啊,珊瑚的事情是跟你沒關系,你頂多幫你的如煙妹妹呢,從黑市上面雇來了幾個打手。但是,王大哥,你可還記得,半個月前,王家的錢莊,洗出了一批黑錢吶。心顏記性不好,但是記得,萬歷有律言明,商戶不得私開錢莊,更是嚴令禁止黑火交易。即便是皇商劉家,沒有陛下的準許,不是在特殊時期,也不得開展相關貿易。真沒想到,你們王家,還真是膽大。你這洗了這么一大筆錢,一百萬兩白銀,我來算算,你要被關幾年。”秦心顏笑。
袖子一抖,亮出來一個令箭,上面赫赫然的“勵之”兩個字,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清楚。
還真是得感謝他們老王家遺傳的好色基因,不然,如何能從王勵之的手上,弄來王家地下錢莊的令箭呢。
王勵之他做夢也想不到,他花了重金、參加競拍,買回家去的云海樓的頭牌藝妓,竟然會是我的暗線吧。
秦心顏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上官安奇那張妖孽臉,若非他閣內專屬的玉牌啟發了自己,自己還真是想不到,該從何處打開王德妃的缺口呢。
只是貌似,自己好像又多虧欠了他一些。
“郡主,你這是從哪搞來的東西,刻上了哥哥我的名字,就要用來污蔑哥哥我做了那些違法之事嗎?”王勵之故作鎮定,壓下了心頭的不安,朝著秦心顏
wωω ⊙ttκΛ n ⊙¢ ○ 的方向走過去,試圖趁其不備,將令箭給拿過來。這令箭不僅僅跟錢莊掛鉤,而且每個人都只有一塊,天底下再無第二塊相同的。
但是,秦心顏卻一動不動,淡淡開口道:“嗨,大哥,不用方,要想知道這個東西,是真的還是仿制的假貨,只需要拿去給王家錢莊的掌柜就行了。心顏道,你們搞這一行的,從來都只是,認東西不認人的。你猜猜,掌柜的看到這個令箭,是會給我賬本呢,還是會直接給我準備一船的黑火呢?心顏也是從軍之人,黑火這種敏感的東西,是不是從別的國家弄來的呀。王大哥,你喜不喜歡“通敵叛國”這么一個罪名呢。”
“你!”王勵之聞言,也顧不得面子了,慌忙就要伸手去奪。
但是,很顯然,實力懸殊,秦心顏就是有意讓他,他也不可能會得逞的。
瀟灑的一個起跳,秦心顏就穩穩的落在了一旁的石凳之上。
王勵之抓了一個空,只得看著秦心顏的笑靨如花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眼眸中閃過一絲狠絕跟陰鷙。
這么快就沉不住氣,等一下,你是不是更加會崩潰嗎,秦心顏看了一眼,正悠閑自得地在對面的屋頂上看風景的藍心,心下很快做了決定。
上官安奇,你倒是很給力啊。
“怎么了,大哥,你想殺了我?”秦心顏看了一眼王勵之,估計王家的男丁,實在是太過稀少了,不然怎么會選了你這么一個喜怒皆形于色的人來接班呢。商人,你可以不奸詐,但是你不能愚蠢,更加不能不淡定。
“不殺你,死的就是我,但是殺了你,死的還是我。秦心顏,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樣?”王勵之嘆了口氣。
“別把我說的那么可怕行不行,是本郡主逼你玩黑火了嗎?還是本郡主逼你洗黑心錢了嗎?還是說,是本郡主逼你的如煙妹妹打死人了?你自作孽,倒是要來怪我害你了咯?”秦心顏冷笑。
“人證物證,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殺了我,我爹也會送你進大理寺的大牢的。你要是個聰明的,現在就應該去自首,祈求從輕發落,而不是在這里跟我瞎比比、浪費彼此的時間。”
“你!”這一番話,直接將王勵之噎的無話可說,他一張臉,宛若熟透了的番茄,腫的厲害,還漲的通紅,感覺下一個瞬間,他就要爆炸了。
“郡主,你今日來,究竟是為了什么?”王夫人向前走了幾步,也不再兜圈子了,退一萬步講,看看能不能跟秦心顏達成交易,倒真沒發現,有那么多的把柄,落在了她手里。
秦心顏把玩著手里的令箭,總算有了一個聰明人,不來說廢話演苦情戲了?
呵呵,只不過,太晚了。
如果說,剛才我還覺得,你們還有一點利用價值,那么現在,看見你們這一副我是皇親國戚我就能殺人越貨的“天生驕傲自得”臉,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再同你們周旋了。
“我
為了什么?我并不圖你們王家的什么啊,我只是來探望中書令大人的病情的啊。對了,夫人,您啊,還是先管好您自己吧。”秦心顏挑眉,冷冷道。
此刻,本郡主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做,便要朝著內室走去。
“等等。”王夫人一驚,見她拔腿要朝著內室而去,難道,她是為了翠兒的事情而來。那剛才她對如煙跟勵之做的那些,只是幌子,項莊舞劍,實則意在沛公?
王夫人剛想出聲叫人,阻止她進內室,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此刻,王家的大門,已經被推開了,上官安奇同大理寺卿林志渙,還有一隊官兵,已然走了進來,浩浩湯湯。
待看清楚了來人以后,王夫人、王如煙、王勵之,三個人都是一臉蒙圈的狀態,“官小侯爺,林大人,你們怎么來了— —”
“有人舉報,王家涉嫌私自開展黑火貿易,而王如煙小姐涉嫌殺人,另外,京兆尹大人已經被革職查辦了,就不要再費心思了。幾位,跟我走一趟吧。”林志渙溫柔而又帶著磁性的男聲,回蕩在周圍的空氣之中。
王夫人面上一僵,卻依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王如煙跟王勵之雙雙被帶走,二人皆是一臉的悲傷欲絕。
“接著。”秦心顏將令箭朝上官安奇扔了過去。
“艾瑪,干嘛朝我臉上砸啊,謀殺親夫啊你。”上官安奇嘟囔道,但還是把令箭遞給了林志渙,朝著秦心顏走了過去。
“你就繼續自我幻想吧,也許真有一天,你的白日夢會成真。”秦心顏嫌棄的看了一眼上官安奇。
“哦,你這心口不一的女人。”上官安奇對著秦心顏拋了個媚眼。
林志渙咳嗽了一聲,秦心顏跟上官安奇這才收斂了一些,發現他兩仿若跟周圍的人,確實都不在一個頻道內。
王夫人見狀,慌忙走進內室,想找德妃商量,可是才剛剛進門,就愣在了原地。
“借過啊。”秦心顏跟上官安奇,悠閑的擠開了王夫人,邁步進去。
“艾瑪,這瘋癲癥莫不是會傳染啊,這里的人,怎么一個個都在地上滾,還自己撓自己啊,看看那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多嚇人。”上官安奇故作驚恐,開口道。
“那秦大夫呢,她會不會有事啊。”秦心顏關切的開口問道。
“我在這。”秦婉清走了出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回官小侯爺、郡主,中書令大人的病暫時已經穩定了下來,但是德妃娘娘卻因為受驚過度,而突然中了風,婉清已經竭盡所能進行了救治。現在娘娘正在安睡,不方便各位探病。”
“中風?不可能啊,我早上見到娘娘的時候,娘娘她明明還好好的啊。”王夫人急切的想要走進去看,卻被秦婉清給攔住了,“夫人,娘娘現在不能受擾,請您離開。”
“我只是關心娘娘,秦大夫請您讓我進去。”王夫人宛若熱鍋上的螞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