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選秀讓不少人忙的是頭昏腦脹的, 還好今年並沒有哪位皇子需要指婚的,再加上這批女子中並沒有家室身份特別高的女子也讓衆位娘娘消停了幾分,只有個別嬪妃爲自家兒子選取側福晉之類。我一早就聽月凌說過太后娘娘要給我指個側室就頗爲頭疼, 我才和月凌和好沒多久這再添個女子夾進我們中間這可如何是好。
九哥最近也是頗爲煩悶, 剛一下朝就拉著我奔向了漪玥齋, 剛一進屋他就拉著我不斷的大吐苦水。
“你說這額娘什麼意思?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我又不會吃了她, 額娘她幹嘛藏著也著非不給我。”
“這宜母妃也是爲你好, 現在九哥你還沒有嫡子嫡女就已納了多房小妾進府,再加上你一心經商也讓皇阿瑪對你心生不滿,宜母妃也只是怕你被皇阿瑪厭棄。”
九哥有些氣憤地道“這又不能怪我, 換誰成日面對她那幅晚娘臉都會受不了。”
對此我也只能淡笑無奈一直不斷地給九哥斟酒看著他這一杯一杯的灌入腹中還在一邊數落著董鄂氏的的不是。“九哥你這是還對那個人念念不忘?”
他驀地一擡頭反應了半響才知道我在說什麼,隨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誰想她了, 我只是心裡有些不平罷了。”
搖搖頭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八哥和十哥接近下午時分才沖沖趕來看到已經醉倒在桌子上的九哥已是無力吐指責。
又過了小半個月,太后再次召見月凌進宮, 那日我正巧閒暇在家索性就一路護送她至慈仁宮,看著她進慈仁宮之後我就繞路去看許久未見的額娘。
到額娘那處時,額娘還未起身我就在額娘那處細細逛著。額娘找來時我還在庭院裡望著那株含羞草,額娘來到身前笑著看像我,“難爲你還記得這株草。”
我有些嗤嗤的笑出聲, “怎麼不記得, 這還是我去蘇麻媽媽那後第一次看望額孃的時候帶的它, 沒想到額娘把它養的這麼好。”
“是呀, 我怎麼把它養的那麼好。這都轉眼二十年過去了, 你都長大成親了我都變成了老太婆了。”額娘有些傷感的瞭望著遠方思緒遊離。
我從如意那接過額孃的胳膊一路攙扶著額娘在延禧宮慢慢繞著,“額娘怎麼會變老呢, 額娘一直都是胤祹心目中那個年輕的女子。”
額娘頓時樂了,“你呀,嘴還是這麼甜。”
我眨巴眨巴眼睛無辜的望向額娘,“看吧看吧,額娘一直都很年輕的。”
“額娘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有一天能夠抱上你的孩子。”
“額娘這是在嫌棄我不用功沒早日讓您抱上小包子嗎?”我有意的跟額娘開著玩笑。
此話一出額娘忍不住的笑了,她故作嫌棄的甩開我攙扶的手滿臉笑意的道,“你要是還不趕快給我弄個小包子出來,我就一直嫌棄你。”
在延禧宮裡和額娘閒聊半日,我就信步前往宮門口等著月凌。正午時分,小魏子率先看到月凌她們出來,興沖沖地說“爺,你看福晉她們出來了。”
我轉身朝月凌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福晉快步走向我一下子撲進我的懷裡,我觸不及防的向後倒退一步緊緊摟住她,低聲在她耳邊道“親愛的,這大庭廣衆之下就投懷送抱的可讓相公我好生恐慌呀。”
月凌聞言突然要推開我,我言笑晏晏的看著她率先轉身朝馬車走去。上了馬車我從抽屜裡取過一方帕子,沾了些水細細的擦拭著她的臉頰。“你看你,臉都哭花了,到底在皇祖母那發生了什麼事?”
月凌有些羞澀的別過臉,側頭看著窗外“妾身要恭喜爺了,皇祖母說等選秀結束了就要挑一上好的吉日迎兩位妹妹進府呢。”
我有些好笑的看著她,“怎滴福晉這是吃醋了?”
月凌轉過頭朝我翻了翻白眼不理我。
我突然靠近她將她摟在懷裡“月凌,別這樣。你這樣看的我很心疼,我曾許諾過要給予你幸福,我今生絕不食言。”
月凌搖搖頭有些面露苦澀“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我已不再是原來的我了,現在的我已不再奢求一生一代一雙人那番空口無憑的承諾,只求的那人能將我放予心上就好。”
“放心吧,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雖改變不了這一切但會竭盡我所能地對你好的。”
豔陽十月,似火如荼。府中又增添了兩房新人,皇祖母也真是不指則已一指指一雙,一來就是位分極高的側福晉,這讓我無比汗顏,皇祖母這是怕我獨寵福晉一人而壓制著其他人嗎?
皇祖母對我還是不錯的,也是怕側福晉家室太好將嫡福晉比下去了,也就給我指了兩個家室不是很顯赫的側福晉,一個是四品典衛方文彬的小女兒名叫楪珞,一個是內務府廣儲司的管事管有倉的獨女瑤華,兩個都是嬌小柔弱型的,一個飽讀詩書典型的才女一個女紅做的很好在閨閣裡算是小有名氣的吧。
娶側福晉不像嫡福晉那般興師動衆,除了不去側福晉家拜訪放定其他的也要比娶嫡福晉低一個規格,月凌在準備府中這些事的時候雖沒有明說但是我知道她的內心也不好受,這幾日我也日日留在月凌房中。
兩個側福晉一前一後相差一個月進府的,我按規矩都是在新人進府連續三日住在新房,只是白日裡很少與她們見面更別提關心她們了。
爲了照顧月凌的情緒,我一個月就在側福晉那休息兩三日其他時間不是在月凌那休憩就是堵在在前院書房裡過夜。哪怕我在兩個側福晉處休息早晨我也會專門到月凌的那裡用餐,沒成想就是這每月兩三日的寵幸讓不知就裡的側福晉以爲自己就得了寵愛還巴巴的跑到月凌那裡耀武揚威,還私自串通府中的家生子往外傳遞著消息。
被我不經意的知曉後,我毫不手軟的處決了府中的那些私傳消息的下人,還將她們身邊那幾個傳遞消息的嬤嬤和丫鬟該遣散的遣散,該配婚的隨意挑了幾個家境惡劣的人家配了出去,又讓她們兩人在府中自我反省了一個月。可憐的她們在府中還沒有呆到一年就被我活生生的打入了冷宮,誰知她們在解禁之後又開始使小動作。
前一晚我在月凌房中過夜,方佳氏和管佳氏一大早就跑到黎棠院請安,可憐的我還窩在牀上不願起來,可她們還差人過來詢問,無奈的我就被她們這一番動靜吵鬧的不得不起身,找來嫿悠和秋月服侍我和月凌起牀。
被打擾清眠的我面色堪堪地率先賣進正屋,月凌隨後一聲都不敢吭地尾隨我進屋就怕招來禍患。她們兩人覺察到氣氛不對識相的閉上嘴乖乖的給我們夾菜,我們就在安靜的氣氛下用完早膳。
隨後我們移至一旁的西稍間,剛一坐定那兩人就不安分的相互推搡起來,我冷眼旁觀兩人的那些小把戲,不由得皺皺眉“你們到底是有什麼事,趕快說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她們兩相互打著眼色不知是在商量著什麼,只是沒人肯開口。頓時我有些不快的道,“有什麼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非要在這使眼色,方佳氏你說。”
被點到名的方佳氏猛地驚了一下,而後有些慌張的揪著手絹說話都有些打著結,“爺,妾身只是想知道妾身身邊的那些貼身丫鬟現在可好?”
我裝作無意的倒騰著杯中的茶葉,“她們好不好的爺怎麼可能去關心呢,倒是你們還不如關心關心自己吶。”
管佳氏有些頭腦簡單的脫口而出,“爺,那按例側福晉身邊要有四名丫鬟的,自上次爺處置了妾身身邊的那些小丫頭之後就再沒添過人了。”
“爺還以爲你們是覺得身邊的丫鬟太多了,沒地方用纔派人來隨意傳遞消息的。”
“爺——”管佳氏和方佳氏有些尷尬的望著我,復又望向月凌。
月凌嘆了口氣,“早知道這樣當初何必弄出這麼多的事呢。”
“行了,你們先回去吧,到時候我會再給你們添置幾個丫鬟嬤嬤的,也不能讓外人說我們貝子府虧待你們不是?”我終還是有些煩悶的擺擺手向將她們遣走。
管佳氏有些不死心的朝我問著,“爺,那妾身可不可以請爺將妾身的奶嬤嬤召回來呀。妾身自小就沒離開過周嬤嬤,現在離開這麼常時間甚不習慣。”
月凌聽的撇了撇嘴大聲駁斥著,“行了,你還在這求情呢,爺不追究你,你還敢在這提要求,真不知好歹。”
管佳氏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我們,“爺,妾身真的知道錯了,可是妾身真的離不開周嬤嬤。”
“爺的話可是說一不二的,你再在這般胡鬧可別怪爺不留情面,連你身邊的小丫鬟也一起攆了。”我平時最煩這種愛哭鬧的女子,看著她那淚眼我脾氣暴漲言語間還毫不留情面。
好在方佳氏也是個機靈的女子,眼見著情形不對立即扯了扯管佳氏的袖子,連忙解釋著“爺,姐姐,管佳妹妹這是有些著急了,還望爺和姐姐見諒。”
月凌還是很好心的讓她們退下,“行了,你們先下去吧,以後別在惹爺不高興了。該給你們添置的這幾天我就會給你們添上。”
方佳氏拽著管佳氏一起上前福了福身子,“妾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