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許凌鋒也記得我這個號碼,是的,我一直沒有換過我的手機號碼,知道它存在的人不在少數(shù),
許凌鋒聲音很淡沉,說:“夏冬,能聯(lián)繫我,說明你已經(jīng)知道了些什麼,”
我說:“能聽到你的聲音,說明你還活著,”
“當(dāng)然,我會活著,而且一直活得很好,告訴我,常遠芳已經(jīng)死了,”
我笑了笑,說:“有人一口咬定她不叫做常遠芳,而叫丹珠,還是個藏族女子,與什麼常家沒有關(guān)係,但我能肯定你的說法,她死了,頭顱被我取了,離我不到直線五百米的地方被保存著,尚沒有怎麼腐爛,”
“呵呵……”許凌鋒笑了,聲音很淡,“夏冬,很高興看到你在成長之中,按常遠芳的說法,那樣的折磨之下,你死定了,但結(jié)果反然,我很好奇,你靠什麼在身心疲憊的時候獲得了逆境中的勝利,照理說,那種情況下,你絕對沒有生機可言的,”
“不必對我作新聞式的採訪,我只想說,那一邊高原地帶,是我曾經(jīng)生活和戰(zhàn)鬥過的地方,從若爾蓋小天堂到察隅縣,那是飽含了激情和血淚的地方,連山區(qū)的野狼都聽我的,我不是孤獨的,我還有狼,”
“狼,哦……”他聲音提高了一些,然後啞然失聲的樣子,接著說:“這一次你很幸運,我本來以爲(wèi)你會被玩死,沒想到是這個結(jié)局,但你想過沒有,在我的面前,你依舊是不堪一擊,”
我說:“至少我還活著,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向你這樣一個躲在陰暗角落裡的罪惡分子發(fā)起終極挑戰(zhàn),而勝利者最終是我,”
“年少輕狂,不知天有多高,這很正常,但我也很高興,能有你這麼一個對手,當(dāng)然,我想在接受你的挑戰(zhàn)之前,你會先幹掉你的父親,”
“你永遠做不到這一點,”
他哈哈一笑,說:“那我們就走著瞧吧,玩你這小子只是我的業(yè)餘愛好,著力對付夏天才是我的正業(yè),”
“別說那些了,小強呢,他還好嗎,”
“嗯,還不錯,既然這一局,你死裡逃生,那麼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將安排他在一個小時之內(nèi)迴歸,而且毫髮無損,”
我笑了,說:“許凌鋒,謝謝了,在這件事上,我算你還是個男人,不過,你將山娃養(yǎng)成了一件利器,讓我很憤怒,”
“你憤怒沒有用,你所忙活的事情,只是爲(wèi)他人作嫁衣而已,到頭來你會一無所有,如果你放棄一切的爭鬥、抵抗,我想我們還能做朋友,或者……你可以做我的女婿,”
“別拿美色來誘惑我了,許、夏二家的世代仇恨,不是用聯(lián)姻就能化解的,到了這一代,許穎穎和許晴晴和你們不一樣了,她們的身上多了人性,而你的身上流淌著兇殘的魔性,你的骨髓都散發(fā)著魔的惡臭,”
“哈哈……夏冬,你越來越會說話了,語言很生動,但現(xiàn)實的殘酷,不是一張嘴就能改變的,”
“你這種擁有龐大黑暗組織的人,與洪家、匡家、秦家、衛(wèi)家勾結(jié)在一起,妄圖改變貴族圈局勢,並與分裂分子勾結(jié)的人,是國家與民族的罪人,我當(dāng)然不會用嘴來改變這一切,”
“過度的高大上,只能讓你死得很難看,常遠芳不過曾經(jīng)與我是僱傭的關(guān)係,隨後來我發(fā)現(xiàn)她牀上的水準還不錯,加之她央求我?guī)退话眩妒且簿瓦@樣做了,所以不存在著勾結(jié),在我的眼裡,女人只能是玩物,男人主宰世界,包括女人,至於你說的什麼什麼家呀家的,我一個都不認識,貴族是他們的圈子,我在乎的是自己的生存、自由和榮耀,”
“常遠芳一身也散發(fā)著惡臭般的賤性,與你是同流合污而已,你們這樣的人,最終只能走向……”
他打斷了我的話:“我沒有時間和你打嘴仗,再見了,這一次的事件,你和姚某人自己給自己敲個警鐘吧,山娃現(xiàn)在只認我,而不認任何人,他的銳利之處,將是你無法抵擋的,”
“混蛋,你對山娃做了什麼了,你他媽……”
艸,他掛了我電話,
我不會狗血的直接再重撥過去,一個不想與你交流的人,你再打有什麼用,
好在姚志強要回歸了,這就是我要的結(jié)果,而我和許凌鋒的通話,已經(jīng)被我錄了音,相當(dāng)清晰,
轉(zhuǎn)頭,我撥打了姚純清的電話,她很激動,問我在哪裡,事情辦得怎麼樣,
我說:“小強已踏上歸途,很快就會迴歸的,叫陳斌、李修良撤吧,沒什麼可忙活的了,希望姚家以後做好安保措施吧,害怕有人還會拿這孩子打主意,”
姚純清激動得不行,直說:“夏冬啊,你可真是神了,這都讓你解決了啊,我們一定會加強安保的,不會讓孩子再吃什麼苦頭的,你自己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啊,我可擔(dān)心你了,”
我說沒什麼的,我很好,安全著呢,大獲全勝,
她問及兇手抓到了沒有,兇手是如何帶著小強逃脫的,但我只是說:“不用問這些了,孩子能平安回來也就好了,”
她還是聽我的話,算個知理的女人,沒再問下去,只是讓我保重,問我什麼時候能回到她身邊,她很想我,
我說暫時還不清楚,手頭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隨後,我掛了電話,
沒過十分鐘,姚東徠的電話打到了我手機上,呵呵,這可是好久好久了,他第一次給我電話,
我接通了,便聽到他有些激動顫抖的聲音:“夏冬,你真的辦成了嗎,小強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說:“我從不說假話,就這樣吧,我累了,想好好休息,”
他連忙說行行行,你好好休息吧,回來的時候,請到雙慶來,我要好好感謝你一下你,
我說:“你別再想著防我、坑我,我就萬事大吉了,就這樣吧,多說無益,多加強小強的安保問題吧,再出事就是你自己的責(zé)任了,”
說完,我掛掉了電話,
在林芝停留了一週時間,姚志強早迴歸了,平安回去時,還給我打電話,小傢伙哭呢,對我說謝謝,說想我了,問我什麼時候回去看他,
一週後,毛劍帶著大量的照片、屍骨趕到了,他與手底下的戰(zhàn)士們,確實還是很神速、很拼的,我們當(dāng)即就出發(fā)前往拉薩,這得相關(guān)首長來見證一下這次的勝利了,
我們趕到拉薩的時候,還是曾經(jīng)的那個駐軍營地,但肖欽正少將已經(jīng)回鄉(xiāng)了,換了另一位首長來主管這邊的事情,叫穆雲(yún)海,看起來也是個鐵血軍人,
不過,就在曾經(jīng)的接待大廳裡,我見到了匡克以及他的隨從侍衛(wèi),這是一件大勝利,只有他一個人來,我很吃驚,
匡克還是那麼冷沉的一張臉,詳細詢問了我當(dāng)時的情況,面對這樣的角色,我自然也是如實陳述,當(dāng)然,我忽略掉了常將軍的事情,
在照片、屍骨、分裂分子的槍支、衣物爲(wèi)證據(jù)的面前,匡克依舊一臉的冷,說:“夏冬,這次看起來你是立了大功,斬除了匪首丹珠,但我要如何確認她就是丹珠呢,”
我想了想,說:“她的人頭,你可以拿去做dna比對的,”
他眉頭一揚,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上哪裡去找對比樣品,
我沒說話,掏出手機來,將我與許凌鋒對話的錄音播放了出來,這一下子,匡克的臉色更陰沉了,牙都咬了又咬,拳頭握了又鬆,他被打臉了,打得很慘,在場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最後,匡克說:“夏冬,這一次我不想砸了你的手機,你自己刪除掉這樣的信息吧,過往的一切,一筆勾銷了,”
我當(dāng)場就刪除了信息,他點點頭,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穆雲(yún)海請示他,說這個成功的案件如何作宣傳,夏冬同志的獎勵如何安排,是否需要通知各部門開一次盛大的表彰大會,
匡克看了穆雲(yún)海一眼,淡道:“邵陽、毛劍所部功勞甚大,於高原莽荒之地消滅了一個分裂分子的營地,集體一等功,邵陽、毛劍二人晉升爲(wèi)中校,就這樣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好吧,這是他的慣用手法了,邵陽和毛劍當(dāng)時也在場,邵陽馬上就說:“匡同志,我們只是接待了夏冬同志,搬運了戰(zhàn)利品,做了微不足道的工作而已,這樣的功勞應(yīng)該歸於夏冬同志,我們實在是……”
匡克站起身來,打斷了他的話,說:“要繼續(xù)幹就幹,不幹就滾蛋,”
說完,他帶著侍衛(wèi)們轉(zhuǎn)身離去,當(dāng)然,有一個侍衛(wèi)帶走了常遠芳的人頭,說他匡克不去做dna比對,誰他媽相信呢,
邵陽和毛劍爲(wèi)我說話,卻落了這麼一個尷尬的場面,實在是無奈,穆雲(yún)海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說什麼也不用說了,走吧,咱們還是爲(wèi)夏冬同志私下裡慶個功吧,
慶什麼功呢,我是沒有那種心情的,但還是和大家吃了一頓飯,不過,我在西藏停留了近三週時間,因爲(wèi)幾位首長盛情,邀請我去一些邊防部隊作了教官講習(xí),我也去了,能爲(wèi)國家和民族做一些事情,也沒什麼不可以的,我希望我的本事能傳出去,特別是給那些熱血軍人們,他們在這個國家最艱苦的地區(qū)駐守,本已夠累了,身手的提升也是很重要的,
臨近十一月,我才坐飛機離開拉薩,飛往成都,爲(wèi)我送行的,還是曾經(jīng)的最高規(guī)格,這我倒是接受了下來,在有的人眼裡,我就是一把槍,用來使的;而在有的人眼裡,我是他們敬仰的存在,不公在那個圈子,但公道自在人心吧,
對於貴族圈子的專橫,我領(lǐng)教得夠多,也不去計較這些了,常遠芳死了,姚志強平安了,這就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
當(dāng)天中午在飛機上吃的午餐,下了飛機後,有四輛軍車來接我,我說我去果城,但司機卻說:“夏冬先生,恐怕你還不能回果城,”
我心裡微震,說什麼意思,
他說:“我們得把你送往都江堰的深山裡,在那裡有一處大宅子,宅子裡有常遠亭和劉可心在等你,”
我突然就明白了什麼,常遠亭知道姐姐死了,這是要向我生死復(fù)仇嗎,
我冷冷一笑,正待說話,司機說:“夏冬同志,我們知道你很厲害,但請不要爲(wèi)難我們,不要逃走,好嗎,”
我道:“走吧,我不會逃的,既然有一場生死之約,我也不懼,了結(jié)一樁是一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