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閔君白有多憤怒,那一巴掌甩得飛快,周曉蓉都沒有躲開。
啪的一聲,非常響亮,周曉蓉被打翻在地。閔君白下盤也著實是穩(wěn)不住了,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我心憤怒不已,當(dāng)場和李幽城一起站了起來。就在那時,孟婷已急步飛奔向周曉蓉,嘴裡尖聲斥道:“閔君白,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你憑什麼這樣對一個女人?你輸了,你丟人了,是他媽你自己找的,你還……”
那時候,涓姐也是飛奔起來,倒沒罵什麼,而是和孟婷一起奔向周曉蓉。她咬著牙,心裡的憤怒是必然的。
我那個時候的確是拳頭也捏了起來,但到底是悲哀無比。一股莫名的無助感在心頭升起,因爲(wèi)我想發(fā)火,但又不得不考慮到很多的後果。
按理說,
周曉蓉是我的女人,我生命裡一份非常珍貴的存在,我應(yīng)該站出來,爲(wèi)她撐起這腰來。但是,我卻發(fā)現(xiàn)自己撐不起了,得考慮很多事情。
我現(xiàn)在的身份與當(dāng)初已不可同日而語,我代表著果克地區(qū),我身後還有七十萬果克人。我的一言一行,都是果克的風(fēng)貌所在。閔君白的身份特殊,我要與他衝突起來,只怕對於我來說,是不利的。很美妙的想法之中,我和他在葉伯的面前,只能算是:手心手背。
再加上閔君白是秘密特戰(zhàn)大隊的上校首長,這身份就意味著他能隨時發(fā)動一場戰(zhàn)爭,最後吃虧的還是我果克新邦。
那時候,閔君白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扭頭指著孟婷、涓姐,吼道:“孟婷,逃犯之女;薛銘涓,貴族圈重罪人之乾女兒,你們想幹什麼?管我的家事嗎?我的妻子是個賤人,跟我在一起,還想著別的男人,我抽她耳光,與你們何干?不服是嗎?行,來,老子特種戰(zhàn)隊隨時跟你果克新邦幹一場,到頭來完蛋的就是你們,懂嗎?”
孟婷和涓姐愣住了,停下了腳步。全場果克軍人們看著我,個個臉上憤怒、不爽,甚至是期待我一聲令下,就將閔君白與之下屬滅個乾淨(jìng)。
可那時候,我卻只能鬆開拳頭,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周曉蓉,愛莫能助。李幽城神情肅然,默而不語,還拉了一下我的衣袖。我的城哥,他不是不愛自己的女人,但他跟我一樣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他身後也是果克新邦,而不是要去逞一時英雄之氣。
孟婷怒斥道:“閔君白,你真不是個男人!你要是足夠優(yōu)秀,怎麼可能曉蓉還會想別人?你這種人,別以爲(wèi)……”
閔君白一擡手,再指孟婷,吼道:“娘們,別再給我扯一個字了,老子不想聽。你,薛銘涓、夏冬以及所有的果克勇士、果克新軍聽著,不要發(fā)出一絲的雜音,否則就將是一場毀滅性的戰(zhàn)爭。老子現(xiàn)在要走了,改日再來向你夏冬討教!”
這個狂傲之人,他就是這麼霸道,鎮(zhèn)住了全場。他靠的不是自己的力量,但他贏了。在他的面前,我們依舊弱小一樣。
隨即,他幾乎是歪歪倒倒的下了格鬥臺,然後帶著自己的人馬全部趕往停機處。周曉蓉回頭望了我一眼,眼裡淚水汪汪反射夕陽的血光,晚風(fēng)中長髮凌亂,左臉高腫起血印,那麼讓我心痛。
我卻無可奈何,幾乎無法面對周曉蓉的目光,只能低頭對著麥克風(fēng)說道:“恭送閔將軍及所有戰(zhàn)士!”
周曉蓉就在我的聲音裡轉(zhuǎn)身,頭也不回,隨著大部隊,上了直升機。我看到了,她坐在閔君白的身邊,神情悽美,眼神都如同空洞,整個人也一動不動。閔君白幾乎就像是垮了一樣,癱坐在那裡,閉著眼睛,
也像死了一樣。
不到五分鐘,閔君白的特戰(zhàn)隊直升機騰空起,排出陣形向東北方向飛去。不多時,機陣消失。
我們的基地裡,晚風(fēng)依舊,殘陽如血。我勝利了,但大家感覺不到一絲絲的快樂,恥辱都在心頭,揮之不去。
所有人的沉默,讓我有巨大的愧疚感。但李幽城很懂我,捏捏我的肩膀,輕聲道:“冬子,講兩句吧!”
我點點頭,掏了支菸出來,點上,徐徐吐出煙霧來。那煙,依舊是葉伯送我的煙,我一直還挺珍惜的。因爲(wèi)這煙其實真的挺養(yǎng)生,而且也是他的一份心意。
但那時抽著煙,想起葉伯,再想想閔君白、周曉蓉、谷家,我心頭莫名失落。殘酷的現(xiàn)實,何時才能真正改變得了啊?也許……永遠也改變不了……
吸了兩口煙之後,我纔拿起麥克風(fēng),沉沉慢慢的說:“我的果克戰(zhàn)士們,對不起。身爲(wèi)領(lǐng)導(dǎo)人,在這樣的時刻我無法爲(wèi)我們的尊嚴站出來。因爲(wèi)我們?nèi)跣。覀儾荒芨h君白身後的龐大力量抗衡。我們是軍人,我們身後有七十萬果克人的人身安危。我們的恥辱和忍讓,只是爲(wèi)了我們的父老鄉(xiāng)親。爲(wèi)了他們不再受戰(zhàn)火的侵擾,爲(wèi)了他們享受更長久的安寧和幸福,這一點恥辱又算得了什麼呢?但我依舊說聲對不起,請大家原諒我。”
所有人都點著頭,默默不言,也算是聽進去了我的話。李幽城則接著我的話,道:“夏冬同志說得沒錯。我們身後還有太多的父母兄弟姐妹親人,閔君白是個很特殊的人物,我們得罪不起,只能讓這種人驕傲狂霸一時。但我們要相信,這樣的囂張不是永遠的。他囂張,但他痛苦,因爲(wèi)他最終敗在夏冬同志的手底下。夏冬同志贏了,贏得很痛快,已經(jīng)是我們果克新邦的驕傲了,是不是?”
“是!”所有人齊聲迴應(yīng),聲震基地。
我又道:“大家散了吧,我們也要回去了。”
於是,基地的官兵們還是聽話而散去。我則帶著李幽城、孟婷、涓姐以在章天軍等部分果克勇士們的護送下回老街。當(dāng)然,其他的果克勇士則駕機飛回各自所鎮(zhèn)守的城鎮(zhèn)。
回到老街的這一夜,我有些失眠。涓姐把我抱在懷裡,安慰了我很久。我們什麼也沒做,因爲(wèi)我想念周曉蓉,她那悽楚的模樣,讓我心痛萬千。
然而,我又能怎麼辦呢?現(xiàn)實殘酷依舊,無可改變,我要做的是讓果克更強大,讓果克人民更幸福。
接下來很長的日子裡,我都一心撲在工作上。稍稍有空的時候,帶著章天軍幾人,前往曼遮小鎮(zhèn),瘋狂訓(xùn)練,以此趕走內(nèi)心對周曉蓉思念的疼痛感。
我也在默默的關(guān)注著國內(nèi)的局勢。洪湖安完蛋之後,他那一系的人馬,很慘很慘,包括果城的劉洪劍、羅向東都完蛋了,全國轟動,人們拍手稱快。
但很顯然,劉洪劍、羅向東的事情上,和我、華冬集團沒有什麼關(guān)係。當(dāng)然,我也曾給過他們錢,他們也收了,但我和華冬集團就是沒事兒。箇中原因,你懂的。但果城楊家的長慶公司也沒有受到影響,楊老皇帝一系的人居然還後臺很硬的樣子了。
除了洪家勢力之外,其餘的還沒有受到波及,不禁都讓我有些失望了。涓姐說,這些事情很複雜,涉及到很多老傢伙的,恐懼葉定山也不好做,但很顯然還會有人挨的,但就是不知道是誰了。
就那樣到了五月份,天氣熱了很多。這一日,我在行政辦公室裡,正召開著全果克新邦的一次視頻會議來著,突然接到了葉伯的電話。
確這是葉伯親自打的電話,他要我馬上率領(lǐng)手底下的精銳力量,趕赴雲(yún)南,會同閔君白所部,要進行一次秘密大行動。
媽的,和閔君白一同作戰(zhàn)嗎?我真不想,但葉伯來電,我又能怎麼辦呢?【本站手機app閱讀器上線了!閱讀器同時支持免費在線閱讀、離線閱讀,小說閱讀愛好者的必備閱讀神器。免費看小說,請關(guān)注微信公衆(zhòng)號zuopingshuji(按住三秒複製)下載手機客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