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沒有消息,是我做的最好的打算,蕭楓也說了。警察又不是傻。何況丁大頭這么大一個有那些地位的人一天一夜不見,一般人不奇怪,他的關(guān)系網(wǎng)也會奇怪。
當(dāng)官的可機(jī)靈著呢,很容易就會想到了。到時候下點通知。薌城就這么大,很快就會找出來了。
市里丁大頭那個靠山也在這里,更是會著重調(diào)查。相信用不了兩天,警察就會找上門了。
“你心有點不寧。唐明,你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好嗎?”葉紫嫻一邊給我倒水。一邊柔和地問道。
我扯出一個笑容,說沒事的,你別多想了。
葉紫嫻把熱水瓶放下。神情黯淡:“我看得出來…你騙不了我的。唐明。我不會多問。我只是擔(dān)心…”
我苦澀一笑。低著頭沒說話了,葉紫嫻很好。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啊。
“我去上課了,中午給你帶點營養(yǎng)的湯,不許亂吃東西。”葉紫嫻回頭看我,表情很嚴(yán)肅,看的我想笑,長這么漂亮,嚴(yán)肅起來也沒用啊。
“知道了!”我拉了個長音,她得意的哼了一聲,然后走到門口,突然頓住,又跑了回來,迅速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我走啦!”她迅速跑出去了,我愣了愣,而后回過神無奈地笑。
“嗯?”臉上有點奇怪的感覺,我摸了一下,濕的?是眼淚嗎…
“你其實,都猜到了啊…難為你了,紫嫻…”她那么聰明,怎么會猜不到,是我太低估她了。
可是她沒說,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女孩,可惜啊…我恐怕不可能活不下去了。
蕭楓過來了,他說王侯已經(jīng)沒事了,現(xiàn)在在術(shù)后恢復(fù),我說好,然后問他接下來有什么打算?蕭楓說沒什么打算,等,就等警察找上門來。
葉紫嫻不在,我并不是特別慌張,我怕她的眼神,怕她的柔情,我解決了丁俊逸,我們搞定了丁大頭,可是我們也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
我無法面對她。
“你跟葉紫嫻說了沒有?”蕭楓問道。
我苦澀地?fù)u頭,敢說才鬼了啊,說完之后又說什么?以后你好好讀書,長大了找個好人嫁了?我他媽可說不出這樣混蛋的話!
“你不怕耽誤了她?咱們最少也是個十年以上的有期,但是在丁大頭關(guān)系網(wǎng)的推波助瀾下,我可告訴你,咱們兩個十有八.九是死刑,王侯至少也會被整個五六年。”蕭楓冷酷得不行,我現(xiàn)在也想叫他裝逼男了,泥瑪就不能好好說話說點好聽的?
不過這也是蕭楓的性格,恐怕改不了。
我道:“你不一定吧,難不成你家里人看著你被判死刑不管你?”
蕭楓聽了冷笑了下,冷的好像跟誰有深仇大恨似的。
“把我扔到這邊就是為了讓我自生自滅,他們不會吧救,何況,他們的觸手伸不到這么長。”我沒想到他的情況會是這樣的,但是我確實很無法明白他家里人的想法,把他扔出來自生自滅?
“傻逼侯爺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他背景好像特別大,我家勾不到他家勾得到。”蕭楓說道。
“嗯,侯爺應(yīng)該是沒事。”
這下怎么斗地主?三缺一啊!
“他會被判個幾年,到時候就里面斗地主,嗯,等只剩下我們兩個的時候,我們再來炸金花。”
“那樣很無聊啊…”
“你吃喝睡覺更無聊。”我們一人一句,聊得亂七八糟,心里也越來越放松了。看開一點總比苦著張臉好。
“我們?nèi)タ纯春顮敯伞!?
“嗯,你叫翌陽買一副撲克過來。”
“…你真打算去里面斗地主?帶得進(jìn)去才怪!”
“這用不著你操心。”我們來到往后的病房,秦麟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蕭楓說秦麟一直在糾結(jié)著什么,突然就不見了。
“他家里就是市里的,可能在為我們想辦法吧。”蕭楓這樣猜測,我沒有反駁,秦麟人也不錯,那天跟著我們一起,也是兄弟了,有可能確實在想辦法。
“學(xué)校那邊恐怕要炸了…”我道。
“不炸才怪,我們幾個的事情足夠那些校領(lǐng)導(dǎo)喝一壺的了。校長被換掉都是可能的。”蕭楓淡淡地說。
侯爺已經(jīng)醒過來了,他看到我們,露出一個歡喜的表情,我們進(jìn)去病房,他說在這地方太他媽無聊了,咱們出去玩吧!
蕭楓說不去,傷成你這樣,別到時候人家報警把我們提前抓了,那就虧大了。
“哎你怎么說的話,就是要被抓了,咱們才要去玩啊!不然進(jìn)去之后還怎么玩?”
“斗地主。”
“…蕭楓你這笑話有點冷,皇子講冷笑話,艾瑪,更冷!”
我看著兩個人斗嘴,這真是沒誰了,一天不斗閑得慌。
半天過去了,我算了下時間,葉紫嫻要來了,于是就回病房,蕭楓拉住了我的手臂。
“怎么?我可不搞基啊皇子…”
“警察快來了。”
我身子一僵,然后強(qiáng)笑道:“知道啦,你也擔(dān)心一下你自己!”
病床上的侯爺也嚴(yán)肅了不少,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們被判死刑,一定不會!”我搖了搖頭,法律擺在那里,再加上那些官面壓力,我們被判死刑的概率太大了。
侯爺就算出力,也就是幫我們壓到無期吧。
回到病房,時間是快十二點了,我剛躺下沒多久,我的主管護(hù)士面色蒼白,帶著好幾個穿著工作制服的檢查人員還有幾個警察,進(jìn)來了。
我心里有些緊張,手指忍不住攥緊了白色的被子。
“你是唐明吧,我們是市局搜查科的,經(jīng)過我們調(diào)查取證,懷疑你跟一起謀殺案有關(guān),跟我們走一趟吧。”帶頭的人冷淡地說道,同時出示一張逮捕許可證。
呵呵,厲害,直接讓市局搜查科的來…看來丁大頭在市里的關(guān)系不是一般的硬啊。
“我明白了。”
主管護(hù)士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她緊張地對搜查科那人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他才十七歲,還是個孩子,怎么會跟什么謀殺案有關(guān)啊!”
主管護(hù)士很年輕,估計剛畢業(yè)沒兩年吧,難得的善良的人呢。
“搞沒搞錯有我們專門的人調(diào)查,不會冤枉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人。”搜查科帶頭的青年冷冷地道。
“帶走吧,手銬就算了。”我說我能不能換掉病服?他看了一眼,說行,換吧。
換好衣服之后,我被兩個警察一左一右,由搜查科的人帶頭。
剛出病房的門,一聲啪嗒的聲響讓我愣住了。
清純美麗的少女,呆呆地站在我的對面。她手中的器皿也掉在地上了。
我苦澀一笑,閉上了眼睛,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唐…唐明…”她的聲音顫抖,我感受到了她的絕望和恐懼。
猜到是一回事,面對卻是另一回事。
“對不起…”千言萬語,我也只能哽咽地說出這么一句。
她沒有瘋了似的沖上來,沒有瘋了似的問我為什么,也沒有哭喊。可卻讓我更加心疼。
忍著,永遠(yuǎn)比發(fā)泄出來更痛苦。
不遠(yuǎn)處,樓道,又一撥人下來,是蕭楓,他情景跟我差不多,不過沒有侯爺。
我看著蕭楓,他很安靜、平靜,好像我們不是被判刑,而是被一群手下?lián)碇ヒ娬l一樣。
皇子,還真是有那么幾分貼切。
我們被人直接帶走,這一去,生死難料,能夠讓搜查科過來取證,看來市里那個領(lǐng)導(dǎo)能量也不小。
不管秦麟想什么辦法,我們都只是認(rèn)識不久,恐怕也沒什么用吧…
一路上,很多病人家屬盯著我們看。
翌陽也看到我們,他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