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幽回家了,我和Kyle走在回學校的路上。
雖說夜晚的北京很熱鬧,不過在我看來,表面上人來人往笑容滿面,卻也有像我和Kyle一樣孤單的人。
“哦,對了,你怎么會來中國?”我看向Kyle。
Kyle笑著說:“因為我們有約定。”
Kyle的這句話又讓我回憶起那段時光,那年我高一,他高二,因為讀一個系,我們經常會見面。就這樣,兩個孤單的人成了最好的朋友。后來我們約定要去中國的青帝大學,不過我比他要晚一年,他說,沒關系,我可以在中國等你。多么美的一句話,“我可以在中國等你”。
我突然發現我立下的誓言都太脆弱了,每一次我都違誓。那年我高二、他高三,媽媽為了躲避債主,不得不帶我離開巴黎,去了法國另一個城市。就這樣,我一句話都沒說就走掉了。
我就這樣看著Kyle,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他就這樣出現在我眼前,我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而他是我在法國除了媽媽唯一留戀的人。
“對不起了,那次沒有說一聲就離開。”我低下了頭,Kyle依舊笑著“沒事,其實我一直都在看著你,無論你走到哪里。一年前,我來到了中國,考上了青帝大學,我在這里認識了很多朋友,并且我也一直堅信著,一年后的你會來到這。”
是嗎?原來我也是一個可以讓人等待的人,是Kyle讓我明白了這一點。
不過,總感覺Kyle怪怪的,他的笑很奇怪,敏感是我最顯著的特征,他的笑容明顯沒有在法國的時候自然,因為……他的眼神和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對稱。明明一直都在笑卻不是真的笑。
“蕾可,以后別叫我Kyle了,我現在的名字是黎逸樓。有些事情我真的放下了。”Kyle說。
我不知道這兩年他又發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既然改了名字,就說明他想重新開始。是啊,確實該改口了,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個天真的Kyle,眼前的他是不會真的笑的黎逸樓啊。
微風拂過臉頰,總覺得我和他之間總隔著一面墻,那種親近感若有若無,他好像真的變成我最親近的陌生人。
人總是會變的,想到這,我不禁暗自傷感起來。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時間卻沖淡了這一切,兩年之后,我們各懷著心事相遇。本以為再相遇時會是以完美的身份見面,命運就這么捉弄人,我們往往都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我們本不應該以這種心態見面的。
這條孤獨的大街,我們終將把它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