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豪躺在沙發(fā)上,想著想著就恍恍惚惚地睡著了,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他站在無邊無際的大海邊上漫步,任憑海風(fēng)吹打著自己,帶著鹹味的海風(fēng)吹在他的臉上,有些涼爽又有些窒息。突然,從遠(yuǎn)處傳來喊“救命啊!”的聲音。他循著聲音望去,在不遠(yuǎn)處的海里,有一個人在裡面拼命地掙扎著。他急忙跑過去,到了近前卻發(fā)現(xiàn),那個人居然的自己的爸爸!“爸爸……”他狂喊著,衝進(jìn)水裡。“爸爸!爸爸!我來救你!”他邊跑邊喊。那個人也發(fā)現(xiàn)了他,也拼命地狂喊著:“永豪!快……快來救我!”仍然在拼命地掙扎著。“爸爸…… 我來了,你要堅持住!我來救你!”可是等他跑到近前,他的爸爸躺在水裡再也不動了!他慌忙的抱住了他,大哭著:“爸爸……爸爸!你不要死啊!我是永豪啊,你醒醒!你醒醒……”他猛地坐起來,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喘著粗氣,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一個惡夢,拍了幾下自己的腦袋。他神情恍惚地站起來,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永豪!”張雨琴站在他身後。
他一回頭,腦子清醒了許多,“雨琴啊,你找我有事嗎?”
雨琴看著他憔悴的臉,便問:“永豪,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搖搖頭說:“沒有!”
“永豪,我們晚上出去吃飯吧!”
“我不想去!”
“爲(wèi)什麼?”
“沒有爲(wèi)什麼!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嘛!”他大聲地說著。
“你幹嘛這麼大聲啊,誰惹你生氣了?”
“不用你管!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你……你說什麼?”她生氣了。
“我說我——不——想——再——看——見——你。”他一字一字的重複著。
“你瘋了?”
“我沒瘋!瘋的是你!你不配和我在一起,也別叫我永豪,從今以後叫我少爺!一個鄉(xiāng)下的丫頭有什麼資格和我在一起!像你這種愛慕慮榮、貪圖富貴的人,我看著就噁心!”
“你……,我恨你!”她哭著跑了出去。
“雨琴……”他看著她的背影,低喊了一句。這時躲在遠(yuǎn)處的朱小倩,詭秘地笑了笑,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雨琴姐!”鄭潔從後面跑出來,喊了一句,追了出去。雨琴哭著跑進(jìn)了宿舍,鄭潔隨後跟了進(jìn)來。“雨琴姐!雨琴姐!發(fā)生什麼事了?”鄭潔問著。
她一頭趴倒在牀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雨琴姐,到底發(fā)生什麼事了?你說話呀!”
“鄭潔,你不要管我!”她還在繼續(xù)哭著。
“哎呀,雨琴姐,到底怎麼了嘛!你先別哭了!”鄭潔勸說著。
她止住了哭聲擡起頭來,仰著滿是淚水的臉,“鄭潔,你回去吧,我沒事!”
“雨琴姐,到底怎麼了嘛!看到你這麼傷心,連我都要哭了!”
“我真的沒有事!我的好妹妹,你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去上班!”她站起來把鄭潔推著出了門外。
“雨琴姐,那我先去上班了,有事找我!你千萬別再難過了!”鄭潔說完就回到了餐廳。
雨琴又趴在了牀上,想著剛纔的事情,想著永豪的表情,想著他說過的話,她越想越氣,越想越傷心,恨恨地說:“金永豪,我恨死你了!恨死你!” 她的手使勁地捶著牀鋪。人最不能受傷害的是感情與自尊,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感情與自尊。她被擊倒了,生平第一次,被擊倒了!或者經(jīng)過太多的折磨,她的傲氣比一般人的高,她以爲(wèi)她找到了自己的最愛,萬萬沒想到,他會這樣對待她!她擦乾了眼淚,重新坐起來,靜靜地坐在那裡。心裡想著:“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癮,或者是有苦衷呢?不對!我必須把事情搞清楚了才行!行了,張雨琴,別傻了,你根本配不上人家,人家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還是算了吧!分手吧!可是就這麼不明不白分了手,我豈不是太冤了嗎?我必須搞清楚了才行……”她的心裡矛盾著。
這時,宿舍的門被推開了,朱小倩閃身進(jìn)來。“張雨琴,怎麼不高興了?”
她一擡頭,打斷了她的思緒,勉強(qiáng)地笑了笑說:“是朱秘書!快來坐吧!”
朱小倩坐下來,眼睛直盯著她,“怎麼?難過了?是不是永豪欺負(fù)你了?”
“啊,沒有!沒有!”
“不對吧?剛纔我明明看見你和永豪吵起來了,還說沒有?”
“朱秘書,這不關(guān)你的事,請你不要再問了!”
“永豪他罵你了?知道爲(wèi)什麼嗎?讓我告訴你吧!”
她瞪大了眼睛,等待著她的下文。
朱小倩停頓了一下,“我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
“什麼消息?”
“我就要和永豪結(jié)婚了!”
她苦笑了一下說:“朱秘書真會說笑!”
“你認(rèn)爲(wèi)我在說笑話?”
她看著朱小倩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整個身子微微一震,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她說的也許是真的,又想起剛纔永豪對她兇巴巴的樣子,一陣酸楚涌上來,嗆得她咳嗽了兩聲。
“怎麼?你不相信?”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朱小倩,“朱秘書,我祝福你們!”
朱小倩笑了笑說:“想不到你這麼大方,把金永豪拱手送給了我!這我倒想問問,你爲(wèi)什麼這麼大方?據(jù)我所知,現(xiàn)在你正和永豪打的火熱啊!”
“因爲(wèi)我覺得只有你最瞭解永豪,最懂永豪的心,最知道呵護(hù)他、愛護(hù)他、疼愛他、照顧他,你和永豪也是最相配的,是天生的一對,所以我應(yīng)該祝福你們!”
“想不到你這麼通情達(dá)理,你想知道我用什麼辦法得到一個男人的心嗎?”
她低著聲音說:“對不起!我不想知道!請你離開這裡!”
“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diǎn)兒,早一點(diǎn)離開永豪,不然沒你的好果子吃!”
“你威脅我?”她擡起頭來。“朱秘書,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不用你說,該怎麼做我自有分寸!請你離開這裡,我不想再看見你!”
“喲!生氣了!我倒要看看你生氣是什麼樣子!”
“你不要逼我!”她恨恨地說。
“我和永豪才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屬於我了!我勸你還是回你的窮山溝去吧!不要在這丟人現(xiàn)眼!”
“你……住口!”只聽得“啪”的一聲,她一個耳光打在朱小倩的臉上。
“你敢打我?”朱小倩跳了起來捂住臉,“你等著,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哼!”氣呼呼地推開門就跑了出去。
張雨琴坐在牀上,精神恍惚,一雙眼睛變得呆滯黯淡無神,整個人憔悴了許多。她的眼前一陣模糊,眼淚順著臉頰嘩嘩地流淌下來,一下子倒在牀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哭過之後,她又重新坐立起來,一雙哭紅的眼睛,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清澈,凌亂的頭髮掛在胸前,臉色變得蠟黃。她思前想後,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傷心,“金永豪,你是個卑鄙無恥的無賴漢,花言巧語的大騙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她覺得再也沒有臉面活在世上,這似乎是上天給她的報應(yīng),因爲(wèi)她也曾經(jīng)這樣拋棄過常軍,於是她想到了自殺,想以死來解脫自己。她緩緩地站起來,打開自己的箱包,翻來翻去,終於找到她要找的東西,是一瓶“安眠藥”。因爲(wèi)她服用了過多的安眠藥,不一會兒,便躺在牀上沉沉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