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得緊,狂風夾雜著閃電,遠處似乎還伴有驚雷聲!黑壓壓的天空,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發生。我合上電腦伸了個懶腰,夜以繼日的工作已經讓我有點腎透支,站在陽臺上揉著酸澀的眼睛。
我是周落,一個建筑工程師,我學建筑純屬是因為我的父母,我的父母是歷史博物館的教授,他們大多數都在外地考古,對古建筑也是頗有研究,我從小耳濡目染,也對歷史和古建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也希望自己的專業可以對父母有幫助。
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全家團聚的日子,可我還是一個人!沒辦法,誰讓我爸媽是博物館的考古教授呢,他倆長年在外奔波,一家人也是聚少離多,久而久之,我也習慣了一個人生活。
看著遠處黑壓壓的天空,蘇州真不愧是人間天堂,即便已經是深夜,街上卻依然燈紅酒綠,霓虹閃爍!
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十五年前,也是八月十五,全家匆匆忙忙的從老家搬出來以后就在也沒回去過,雖然省城什么都好,可還是懷念兒時生活的地方,離開十五年了,也該回去看看了……
鈴鈴鈴……
“你好,我是周洛。”
“您好,我們是蘇州市古代歷史博物館的。”
“博物館?有什么問題嗎。”我心里有些慌!
“是這樣的周先生,請問您的父母近期和家里聯絡過嗎?”
“我父母?沒有啊,出什么事了!”我頓時頭皮發麻,拿著電話的手不住地顫抖著。
“很抱歉周先生,您的父母在吉林省長白山尋找古墓的過程中與我們失聯了,目前還沒有下落。”
“什么!什么時候的事?”
“距離失聯已經有兩個月了”
“兩個月?兩個月了你們現在才告訴我?”我再也忍不住了。
“對此我們表示很抱歉,不過您放心周先生,我們已經報警了……相信馬上會消息,有進展我們會即時通知您的。”
“嘟……嘟……嘟……”
我失魂落魄的放下電話,盯著窗外的明月,心中思緒萬千。
定了定神,我顫巍巍的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喂,胡叔,我是周落,我爸媽到底怎么回事!”
“落落啊,你爸媽的事我也是剛接到消息,他們是被安排去吉林那邊找一個什么墓,結果被困在山上了,現在生死不明啊!”
我心里頓時沒了主意,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
“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有毛病啊!”老菊在電話里嘟囔著。
我聽著熟悉的聲音,心里安穩了幾分!“我是周落!你趕快給我訂張去長白山的票,越快越好,別問我為什么,你爸媽丟了你不著急!訂完給我打電話!”
掛掉電話以后,我坐立不安,看了看表,已是凌晨兩點鐘,匆匆的下了樓,走到書房前,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從小父親就說過不許到書房里玩,可是現在父母生死難料,只想進書房里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猶豫再三,我還是推開了房門,書房里擺設的東西整整齊齊,父親有強迫癥,喜歡東西擺放的整齊干凈。然而現在地上卻扔著團成團的紙球,桌上雜亂的散著幾張紙,我心里奇怪,便隨手拿了起來。
是幾張散落的日記和一張地圖。
地圖是父親他們要去的地方——長白山!
地圖上非常復雜,父親做了許多筆記,三腳乾坤鼎、青銅棺!
日記寫的非常工整,似乎是從日記本里掉落的幾張:
7月15號
我和嘉怡有找到了一份錦書,上面寫的似乎是古代某個少數部落的葬禮與祭祀,我把錦書發給了白鴻,讓他翻譯和搜查相關資料。
7月19號
白鴻發來了錦書的翻譯資料,第一個寫的是錦書的原文翻譯,第二個是一封郵件,郵件上說帛書記載的地方很危險,最好把帛書毀掉,這個地方最好也不要去。我當然不信,覺得是這老小子草木皆兵!
7月28號
我們研究了帛書的內容,的確是記載著古代的某部落首領和關于祭祀的事情,博物館里對比頗為重視,我們組建了考古隊。商量了一下后決定親自去看一看,白鴻堅決不同意,我覺得白鴻有過度緊張了。
8月4號
昨天本來是要出發的,但我們突然接到一個噩耗,白鴻失蹤了。在他自己的房間里失蹤的,這讓我有了很不好的預感,我們只好把行程延后。我隱隱覺得事情和二十年前的事有關!
8月6號
王明通失蹤了,現在情況很不好,考古隊七個人已經失蹤兩個,我覺得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8月21號
我們仍然準備前往長白山,即便我們很清楚是否還能活著回來,可是我們更清楚,“它”比死亡更可怕……
看到這我隱隱覺得事情有問題,距離王明通失蹤后半個月,父親都沒有記過日記,是父親沒有寫,還是寫了卻沒有在這里?父親所說的“開”又是誰?五叔和通明叔又怎么會失蹤?二十年前的事究竟是什么事?
“不能再拖了,這件事必須先告訴外公!”
我又在書房里找了找,并沒有找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回到臥室開始收拾東西,打算連夜開車返回絳縣老家。裝好了換洗的衣服,我一抬頭,看見了對面房間供奉的泥人大哥!我拖著步子走了過去……
聽外公說過,媽媽身體弱,可能懷不上孩子,所以先請了一個泥人娃娃當孩子養著,這泥娃娃就成了家里的長子,也就是我的大哥!雖然聽起來有些驚悚,可是泥娃娃之后,媽媽也生過一個兒子,但二哥不滿三歲就夭折了,以至于到現在家里只有我一個孩子……
我猶豫了下,還是拿下來了泥人大哥和二哥的牌位,用檀木盒子裝好,放進了行李箱內。也希望大哥和二哥可以保佑爸媽和自己……
正想著,電話又響了起來,是老菊:“明早六點半,城東機場,票已經定好了,會有人送過去。”老菊這個人雖然話多,但是卻識趣,所以我才特地把父母失蹤的事說出來,也是為了堵住他的嘴。
“可是我可能去不了了,我現在必須回老家一趟。”我用肩膀夾著手機,邊收拾資料邊說。
“那你也必須明天六點來機場一趟!”
“為什么?我現在就要回老家了。”
“你爸媽在那!”
“什么?喂?喂……”
一夜難眠。
次日清晨,我收拾完東西趕往機場。
剛到機場,我就被一個人攔住了,那人留一臉絡腮胡,大長臉,一米八的大個兒,卻有一雙歐式雙眼皮的大眼!我一臉疑惑,
“我爸媽呢?他們在哪。”
“我怎么知道他們在哪~”老菊抱著肩,癟嘴說道。
“你……”我剛想罵他,卻被老菊眼神示意,然后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你沒有發現,你背后咖啡廳里的那個跟了你一路嗎?別回頭,到了地方我再告訴你。”
我頓時覺得后背涼嗖嗖的,深呼吸一口,看著老菊:“走吧。”
老菊原名陳五駒,我的死黨,富家子弟,小名輝子。和那些小白臉不一樣,正所謂窮文富武,周落剛開始只知道他是某集團的董事長的獨子,后來他才明白所謂集團,其實是一個盜墓團伙,不過那都是后話了······
火車不會直達目的地,幾經折騰,到下一個站點天已經黑了,但還有一段路才到,我一路上坐立不安,一直都想問老菊到底發生了什么,可是他卻什么也不說,一直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忽然火車哐的一聲,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火車里頓時暗下了下來,人們炸了鍋似的七嘴八舌!老菊拉住我,輕聲說“別說話,快跟我走!”
“去哪兒?到底怎么回事?”
“走!”說話間,火車已經緩緩開動,老菊率先在火車開動前跳下火車,眼看著火車馬上要起速,我也跟著一起跳了下去!
我躺在一旁的野地里回頭看著,火車已經劍一般的飛出去老遠,可能晚一秒鐘,自己就完了,這樣想著,我的腿有些發抖,木訥的跟在老菊身后……
我們兩個在附近找了個地方住下,決定天亮再出發!為了方便互相照應,我們兩個住進一間雙人房,惹得老板娘總是用怪怪的眼神看著我們。
來到房間,我把行李丟在地上,
“說吧,怎么回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老菊卻不理我,自己擺弄手機,我怒火中燒,正想再問,手機卻突然響起來。
“隔墻有耳,明早路上聊。”是老菊發過來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回道,
接著就見老菊發來兩個字: “白、鴻”
我倒吸一口涼氣,回頭看向老菊,對方已經睡下了,且發出陣陣鼾聲,不論真假,想必今晚是弄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