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庸冷聲繼續問:“司徒蕙在裡面,對不對?”
中年男人急了,伸手便開始推司徒庸的身子,司徒庸揮手輕易的將就男人扇到了一邊。擡腳就將緊閉的房門從外面踹開,裡面坐著一位老嫗,滿臉的皺紋讓人看不出她到底活了多少年。
雖說並沒有人說明眼前的老嫗就是司徒蕙,但是司徒庸就是能夠確定這個老嫗正是他們一路尋找的司徒蕙,被司徒家從族譜中清除的女人。算著年齡司徒蕙今年應該是八十七歲,只是那張佈滿皺紋的臉卻像是一百二十歲。
蘇沐不經意的對上老嫗的眼,有點害怕的往司徒希的身後躲了躲。望著他這麼沒出息的樣子,傅律恆很沒有同情心的笑出了聲。司徒庸率先走了進去,跪坐在司徒蕙的面前,與司徒希一起磕了三個響頭。
望著他們突然對陌生人磕頭,蘇沐被嚇呆了,拉住傅律恆的袖子問:“恆哥,庸哥跟希姐姐爲什麼對她磕頭?難不成她已經死了?”
蘇沐的問題太沒有營養,傅律恆不想給他解釋。倒是一直坐在那裡的司徒蕙冷哼了一聲,問跪在她面前的司徒兄妹道:“你們是司徒家的小鬼?”
司徒庸點頭,朗聲道:“晚輩司徒庸,這是晚輩的妹妹司徒希。”
司徒蕙哼了聲,問他:“司徒邪仁的兒女?”
司徒庸點頭承認,在他們眼前的這位名叫司徒蕙的老嫗,不僅是他們的長輩,更是父親的親姑姑,也就是他們的姑姥姥。
司徒蕙吸了一口旱菸,問司徒庸:“你們來找我幹什麼?老婆子是馬上就要死的人了,你們是來見老婆子最後一面的麼?”
司徒庸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倒是司徒希機靈,嘴甜的喊了一聲姑姥姥,然後問她:“姑姥姥,你知道黃泉之眼嗎?”
司徒蕙對著司徒希噴了一口煙,嘿嘿笑了兩聲,直笑得蘇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司徒蕙揮
手示意司徒庸他們兄妹兩個靠近一點,而她則嘿嘿尖笑兩聲,問道:“你們誰長了黃泉眼?”
司徒希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是我。”
司徒蕙點頭,往前挪了挪身子摸了摸司徒希的臉,轉臉對還站在門外的中年男人道:“阿財你去前面守著,老婆子與這幾個小娃娃說說話。”中年男子似乎很畏懼她,聽話的躬身退了出去。
司徒蕙收回撫摸司徒希臉頰的手,指著蘇沐問司徒庸:“這個小朋友是你什麼人?”
司徒庸順著她的手指看了一眼蘇沐,反問她:“和他是什麼關係,與黃泉之眼有關係嗎?”
司徒蕙冷笑了好幾聲,那笑聲如一條冰冷的蛇一樣爬行在蘇沐的脖子上,直驚得他打了一個寒顫忍不住的發抖。司徒庸蜷曲這手指用骨關節敲打著木地板發出有節奏的扣聲,成功的吸引了司徒蕙的注意力。
“還請姑姥姥對我們解釋一下爲什麼小希的眼睛會通往黃泉?”司徒庸問司徒蕙,態度有些僵硬的恭敬。
司徒蕙在菸灰缸裡將菸斗裡的灰扣掉,緩緩道:“你們是不是害怕她會跟老婆子一樣被司徒家逐出司徒?!”冷笑了幾聲,譏笑道:“離開司徒家也不是什麼壞事,早晚有一天你們會想逃離司徒家的。你們也沒必要因爲她的眼睛通往黃泉就緊張兮兮的,老婆子被趕出司徒家不是因爲這雙眼睛!”
“不是因爲黃泉之眼?”司徒希奇怪的問,父親不是說因爲這雙通往黃泉的眼睛才被趕出了司徒家麼?!難道就連父親都不知道當年的真相?!
司徒蕙用司徒家招牌式的冷哼不屑的哼了一聲,繼續道:“你們小娃娃經歷的事情少,還太年輕,你怎麼知道自己遇到的人到底是人還是狗。等你們到了老婆子這個年紀,你們就會曉得年輕時候堅持的那些不過都是虛名而已。你們要是想問黃泉之眼的事情,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
你們;如果你們想知道招魂扇的事情,老婆子無可奉告!”
司徒庸擺了擺手打消她的顧忌,道:“招魂扇的事情我們不感興趣,我們來找你就是想問清楚黃泉之眼的事情,其他的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內。”
雖說司徒庸這麼說了,但是司徒蕙明顯的不相信,反問道:“你們當真對招魂扇不感興趣?!”
司徒希淡笑著點頭,道:“我們來只想知道黃泉之眼的消息,對招魂扇還真的是不感興趣。”
就連她也這麼說,司徒蕙奇怪的問他們:“在人世間掀起無數腥風血雨的招魂扇此刻就在你們的面前,你們竟然一點興趣都沒有。這話說得讓我老婆子好生失望,司徒家的小鬼竟然還有不爲招魂扇動心的人!”
司徒庸見司徒蕙一個勁的給他兜圈子,就是不講黃泉之眼的事情,有點急了撐著胳膊想站起來被司徒希一把又給拉了回去。司徒庸對上司徒希滿是擔憂的眼眸,對她抱歉的苦笑。
“姑姥姥還是不要再跟我們兜圈子了,我們真的很著急。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我不想看到小希受傷害,對於你所說的至寶招魂扇我等幾人確實沒有興趣。”
司徒蕙揮了揮手打斷他的話,咳嗽數聲道:“不用說了,老婆子知道你們不感興趣。你們不就是想知道黃泉之眼有什麼危害麼?小子,去把門關好,老婆子讓你們看個清楚。”說完,等蘇沐將門窗都關好之後,點上了桌子上的蠟燭,早些時候剛進來的瞬間司徒庸就覺得有點奇怪,房子雖老但是也不至於不通電。
當蘇沐將門窗都關上之後,整個屋子裡都被漆黑所佔據,司徒蕙接著手中的火摺子將桌子上的蠟燭點燃,蠟燭昏黃的光並不是很亮不過卻能讓衆人更清楚的看清司徒蕙的臉。準確的說來應該是司徒蕙隱藏在人面皮之下的臉,那張臉頂多只有二十歲,白皙中透著紅潤,是獨屬於少女的青春容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