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想要睡覺睡到自然醒的雲(yún)若覺得自己身畔似乎多了什麼。伸手一觸,那個東西有著的觸覺。輕輕撫摸,不禁爲那美妙的感覺而讚歎。此時,卻有一隻手大煞風(fēng)景地將她的手抓了下來。她略微不滿地撅了撅嘴,彷彿受到了委屈一般。而牽制住她雙手的手,卻撫上了她紅潤的脣。一絲一寸的輕撫,令她不得不醒來。她皺著眉睜開了雙眼。剎那,有流光從她眼中顯現(xiàn)。他只是微微一愣,隨即便恢復(fù)了常態(tài)。
“小懶蟲,你到底要什麼時候起牀啊?”溫柔的語調(diào)讓她不覺地想起了另一個人。而眼前之人的眉眼之間,依稀有著那人的影子。她不禁微微癡迷。可眼前男子純黑而清明的雙眸將她已然飄飛的思緒抓了回來。
“你怎麼會在我的?”雲(yún)若不帶一絲好氣地開口問向軒轅恆謙。
“呵呵,小懶蟲我來叫你起牀,可你卻把我也拽上了牀。難道,你不記得了嗎?”最後一句似乎還帶了些怨女被心上人所遺棄時的幽怨與不確定。雲(yún)若輕輕搖了,一隻手再次撫上他的臉。不過,只撫摸了一下,便將溫柔的撫摸轉(zhuǎn)變爲毫不留情的捏臉。
“啊!你居然能下得了如此狠手?!”軒轅恆謙一聲呼痛之後急忙將自己受虐的臉頰從魔女的手中奪了回來。然後一臉委屈兼併正氣凜然地質(zhì)問道。
“爲什麼不呢?你明明就在編造事由來吃我香嫩的豆腐!”雲(yún)若也不甘示弱地奮然回嘴。
“還真是可愛呢,雲(yún)若。以後我叫你小若兒好不好?”軒轅恆謙放大版的真實笑顏在距離她眼睛不到五寸的距離實施計劃。
“啊?”雲(yún)若被他突然放大的臉所震撼,所以驚訝低呼了一聲。卻不想就算是一聲語氣助詞也被他所利用。
“呵呵,小若兒你說‘啊’了!以後我就叫你小若兒了!”軒轅恆謙微顯激動的表情明顯雷到了雲(yún)若。爲什麼一個升調(diào)表示疑問的‘啊?’會被他說成一個表示贊同、瞭解的‘啊。’呢?看來他不僅擅長表演溫和的外表,還很善於扭曲事實、黑白顛倒、不分青紅皁白。雲(yún)若在心中已經(jīng)將他最差的形象定位於二十一世紀、亞洲、、吉林省、四平市的招牌醫(yī)院裡的某一位患者了。(注:四平市的精神病院全國有名。)
“呵呵,小謙兒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雲(yún)若也開始以她的伶牙俐齒進行反擊。剛想起牀,卻不料抓錯了依靠的對象。
“小謙兒?恩?”長江後浪推前浪,軒轅恆謙口中第二聲的問聲比第一聲更加詭異難測。可雲(yún)若卻絲毫沒有當(dāng)成一回事。大家彼此彼此,禮尚往來。那依靠的對象被她狠狠一抓,竟是散落下來?
“要叫你也得叫我謙夫子。”一錘定音一般,他沒有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因爲剛纔一個不小心,兩人皆是被那人爲的突如其來所驚嚇。她驚異地擡頭望去,卻看到如玉般的健壯胸膛。蝦米,我剛纔抓的,不會是他的衣服吧?雲(yún)若還來不及繼續(xù)驚訝,因爲事實證明了一切。
“小若兒,你得負責(zé)”軒轅恆謙故意壓低的聲音中似乎有些咬牙切齒、也似乎有些心甘情願。可雲(yún)若卻只是被那句“負責(zé)”所凝固。何必?負責(zé)?如果要說負責(zé),自己得負多少人的責(zé)?也罷,沒有心情和他多說了。雲(yún)若轉(zhuǎn)身便將臉埋入枕中。身後的軒轅恆謙還以爲她是因爲害羞而躲避。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猜錯了。因爲她沒有任何動靜地,睡著了
他看著她熟睡的臉,心中不覺地泛起一陣憐惜。也許,她應(yīng)該是自己的知己而不是紅顏。自己心中的紅顏,已被人悄然無息地佔去了可爲何,她給自己的感覺和紅顏是如此地相似?也許,只是自己想要取暖的錯覺
而他,僅僅輕輕地擁著她,也去見了周公。擁抱,只是輕輕的。因爲,他不希望她掉下牀的關(guān)心。僅此而已也許,還會多些什麼吧。
一個時辰後。
“秋姑娘,三爺吩咐了不讓任何人進雲(yún)姑娘的房。”門外綠意清脆的聲音讓屋裡塌上的兩人都有些清醒。
“綠意,要知道我可已經(jīng)在府裡呆了三年。想要整治一個人,可是易如反掌呢。”秋菊面上帶著笑容,可話裡的陰狠卻讓任何人都聽得明白。
“秋姑娘,雲(yún)姑娘是好人。”綠意淺薄卻堅決的維護讓雲(yún)若感覺自己應(yīng)當(dāng)出馬爲她出頭。可在她的想法付諸實踐以前,門外已然響起了響亮耳光的聲音。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知好歹。”說罷,秋菊便要破門而入。雲(yún)若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個嘲諷的角度。她沒有起身、沒有阻止秋菊的非法入侵。僅僅,轉(zhuǎn)身窩入身後男子溫暖的懷抱。
“雲(yún)姑娘,您該起牀了。”秋菊不懷好意的聲音在看到牀榻上衣衫不整的兩人時,啞然無語。她果然夠狠,打蛇只打七寸。因爲求的不是她的命,而是她的傷。足矣!
“我還以爲是哪個不知禮的奴才在門口大呼小叫擾了謙夫子和本姑娘的清夢,想不到竟然是秋姑娘。雖然我很願意招待秋姑娘,但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也著實上不了檯面。還請姑娘暫且迴避,好讓我伺候夫子更衣。”說罷,她還特地瞅了秋菊一眼。臉色果然很難看,這正是她想要的。她從來沒有窮寇莫追的理念,僅僅,痛打落水狗。
“夫子,夫子?該起了早知道早上叫醒您是那麼難,昨晚就不讓您那麼累了”雲(yún)若彷彿自言自語的話語卻音量正好地讓剛踏出房門的秋菊聽得明白。秋菊的臉色,霎時灰暗。而屋內(nèi),一直演著獨角戲的雲(yún)若只是溫和地笑了笑,眼中不帶任何笑意。而軒轅恆謙,還在睡。也許他在裝睡,可也無妨。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畢竟,早晚她都要以這副面孔來面對他。就算不是敵對,也會被他看到自己的冷酷無情。早死早超生,不是嗎?她在心中冷冷地說。說罷,她獨自起身穿衣。一切妥當(dāng)之後,她走出房門,將已經(jīng)昏倒在石板地上的綠意扶起。溫柔地將她喚醒,看著她臉上的淚痕,她輕嘆一口氣。
“綠意,綠意,安心。有我在,誰也不能再欺負你了。所以,把眼淚收起。沒有必要爲那樣的女子浪費一個女子最珍貴的寶石。”說完,她只留給她一個溫暖且含有力量的微笑就走出了房門。
而剛剛恢復(fù)清明狀態(tài)的綠意在感受到自己新主子給自己的溫暖之後不禁又落下了幾顆珍珠。爲了擁有自家主子那樣的好主子而喜極而泣,是值得的吧。她在心中想道。沒想多久她便看到一個人影從自家主子的房間裡飄出。可她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因爲那個人影,是她另一個的主子。
跟著前面漫步閒庭般走在市集上的女子,他在心中暗想:她怎麼會如此矛盾?明明心中藏著無盡的愛,卻也藏著無窮的恨。他有些看不透她了,可也,更加地,想要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