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間御膳房都已經關了門,可是還不見阿布魯士善德回來,丹堤露氏今天有些心慌,白天侍弄花草的時候,好幾次被扎傷了手。
丹堤露氏左等右等不見阿布魯士善德回來,只好來找女兒賢德公主問問。
自從阿布魯士天恩被皇后封為賢德公主,就一直和皇后住在皇后的寢宮里面。
皇后的寢宮是一個四合院,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睡房,皇后面北朝南,住上房,賢德公主在皇后的西廂房,邊上是使喚丫頭,婆子老媽住的。
皇后的寧心宮占地面積很大,丹堤露氏兩口子也是在皇后的宮里,但是距離皇后的寢宮要有一里多地的路。
從丹堤露氏住的地方到賢德公主住的地方要穿過一個花園,還要經過幾個涼亭才能到。
“皇后,賢德公主在嗎?”剛剛到了皇后的慈寧宮,迎面出來了皇后完顏香琪和跟著的兩個丫頭。
“在里邊呢?這般時候,找她有什么事嗎?”皇后看到丹堤露氏一臉的擔憂,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發生。
“我想問問她有沒有看到他的父親,現在御膳房都已經關門了,可是我們那口子還沒有回來,有的時候他說想女兒,我想他是不是到這里來看賢德公主了?”丹堤露氏很希望皇后說阿布魯士善德在這里,可是皇后說:“我剛剛從賢德公主那里出來,看看她識字情況,她已經認識很多字了,現在也會寫字了,而且很用功,這個時候正在練習寫字呢!你就不要去打擾她了!”皇后的臉上蕩漾著欣賞的自豪,她對賢德公主視如掌上明珠。
“可是,皇后,我們那口子他能到哪里去呢?”丹堤露氏焦急地問皇后。
“你暫且回去等著吧,我打發下人去找找,就不要驚動賢德公主了,那么小的孩子,不要讓她跟著著急了!”皇后疼賢德公主疼得勝似親孫女。
“謝謝皇后,我回去了!”丹堤露氏一聽皇后要派人去找,就連忙退下回到自己的家中去等。
皇后一聲吩咐下去,很快就有了結果,來人回稟:“皇后,那個御膳房下的大總管阿布魯士善德下午四時左右,貴妃娘娘找去問話之后就再沒有回來,這是燒火的一個老媽子說的?!?
“貴妃找去問話?”完顏香琪第一感覺就是糟了,因為當初是他給自己的兄弟完顏贊送的信,把救命銀簪送給了完顏贊,一定是瑯琊賀丹查到了這個人,因此在報復他,這個歹毒的女人,說不定阿布魯士善德已經……
想到此,皇后本想直接帶上人到瑯琊賀丹的永樂宮去要人,可是轉念一想,這個時候兩個宮中的關系十分緊張,上次瑯琊賀丹要害皇后的時候,皇上盡管盛怒,但是還是不了了之,皇上根本無法抵御那個狐貍精的誘惑。
這個時候到她的宮里去,一定會被她反咬一口,會陷入被動的局面,還是去找皇上吧。
完顏香琪即刻找人備了轎子,前去皇上的寢宮圣清宮。
完顏香琪來到圣清宮的宮門,讓看守的太監去通稟皇上,說有事求見。
可是這個時候,皇上和瑯琊賀丹正在飲酒,皇上的醉意上來了,說話有些語無倫次,瑯琊賀丹也是面帶桃花,兩個人眉來眼去,正要進臥房歇息。
聽到來報說皇后要來面見皇上,未等皇上言語,貴妃就對著通稟的太監說:“告訴皇后明日再來!就說皇上和貴妃娘娘睡下了!”皇上原本聽到皇后這個時候前來,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回稟,可是一看貴妃做了主,他的酒勁也上來了,就只好在瑯琊賀丹的攙扶下走進了鴛鴦帳下。
“回皇后,皇上已經和貴妃娘娘睡下了,告訴你有事明兒再來!”太監在里面磨蹭了一會,出來對皇后說。
“狐貍精!皇上的身體剛剛好轉,唉!皇上早晚要毀在她的手里!”皇后一聽瑯琊賀丹在皇上的宮里侍寢,一下子火冒三丈,狠狠地罵道。
但是皇后只能打道回府,這個時候要是硬闖進去,掃了皇上的興致,皇上一定會龍顏大怒,說不又會被打入懺悔宮。
對了,不要急于一時,還是先回宮從長計議,可是阿布魯士善德是她的救命恩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瑯琊賀丹叫去問話之后,人就不見了嗎?
皇后有一種不祥的感覺,看來阿布魯士善德兇多吉少。但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啊,就這樣突然失蹤怎么向丹堤露氏交代呢?
“皇后,下午六時,看到幾個貴妃娘娘的下人扛著一個麻布袋子出去了,好像是奔著亂尸崗子方向去了?!边@個時候一個完顏香琪派出去的護衛來報。
“完了,阿布魯士善德一定是出事了,快多派幾個人前去到亂墳崗子尋找阿布魯士善德的尸體!”完顏香琪斷定瑯琊賀丹一定是把阿布魯士善德害死后拋尸荒野。
這個歹毒的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打著燈籠火把,這些人在皇后的命令下來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亂墳崗子。
這個亂墳崗子,白天來的時候都有些瘆人,現在漆黑的夜晚,更是陰森可怕。
埋在這里的人一般都是無人認領或者是無家可歸,亦或者是死因不明的人。有的還好是一座座荒墳,很多都是簡單潦草的掩埋,更有甚者就是暴尸荒野,白天烏鴉啄,夜晚野狗野狼肯,最后就是一具具白骨,慘不忍睹。
這些人在亂墳崗子找來找去,終于找到了阿布魯士善德的尸體。還是裝在那個麻袋里面,但是眼睛和臉部都已經被烏鴉啄成了血窟窿,僅僅是憑著阿布魯士善德穿著的御膳房統一配制的灰色長袍,辨認出此人就是阿布魯士善德。
依舊是用那個麻袋裝著,幾個人忍住惡心,把阿布魯士善德的尸體抬回了皇宮。
稟告了皇后阿布魯士善德失蹤的消息,丹堤露氏一直在家中心急火燎地等著皇后的回話。
已經將近大半夜,在丹堤露氏忐忑不安地張望著窗外的時候,一行人抬著阿布魯士善德的尸體,打著燈籠火把,來到了丹堤露氏的門前。
“是,是,是什么?”丹堤露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三步兩步闖了出來,看到來人也不說話,把麻袋放下,提著燈籠火把,臉上的表情一看便知這個袋子里面裝著的是阿布魯士善德的尸體。
丹堤露氏似乎有預感,但是還是不愿意相信,顫抖著問來人:“里面裝的是什么?”
在丹堤露氏的房門前不遠處,長期放著一個馬車,是原來阿布魯士善德給御膳房送菜的時候用的,現在他雖然當了御膳房的總管,不再用馬車送菜,可是這個馬車他還是舍不得扔,就一直停放在那里。
幾個人把那個馬車推了過來,從麻袋里面搬出了阿布魯士善德的尸體,平躺著把他放在了馬車上。
這個時候丹堤露氏不在問了,雙手顫抖,踉蹌著奔向馬車,看到血淋淋的尸體,“天哪!天哪!老頭子,這是怎么了?”一口氣沒有上來,昏倒在馬車旁邊。
大家七手八腳把丹堤露氏抬進里屋,可是還沒有到炕上,人已經咽了氣。
這些人隨即又把丹堤露氏又抬出來,也放在馬車上,和阿布魯士善德挨著,并排放著兩具尸體,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