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風剛說完話,只覺得身周靈氣陡然一陣劇烈波動,接著就見天空中居然從玉峰方向,快速出現了一大片五色云彩。這片云彩在玄陽山上空迅速擴大,很快就覆蓋到了湖泊周圍的群山上空。
隨著五色云彩擴散到湖泊上空,任清風只覺得一陣鋪天蓋地的巨大威壓,迅速向自己逼迫了過來。
“這樣浩大的天地異象,莫非是掌門天逸真人結嬰成功了?”任清風看著蓋住天空的五色彩云,驚詫想道。
任清風感覺到,這股威壓,比當年費仁長老釋放出的最少強大百余倍。這樣浩大的威壓無處不在,就好像是天地本身釋放出來的威壓一樣。
面對這樣浩大的威壓,任清風感覺自己非常渺小,就好像是置身于驚濤駭浪中的一只小舟一樣。幸好,有懸在頭頂開始盤旋輕吟的清風劍,任清風這才沒有被這股威壓壓迫的直接跪倒在湖面上。
出現這樣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天地異兆,又能輕松抵住威壓,任清風原本懷著好奇之心,想要繼續琢磨、見識一下的。
然而,隨即威壓卻陡然再次變得巨大了起來。即使有清風劍的幫助,任清風也難以像先前一樣,輕松抵擋住這股巨大威壓。無奈之下,任清風只能閉上雙眼,拋除一切雜念,運起全身靈力、神識緊守心神全力抵擋了起來。
任清風在湖面上全身心投入抵擋這股威壓,此時玄陽門中的其他的弟子,卻因為抵擋不住威壓,大多都心懷畏敬各自就地跪了下來。
只有一些靈寂后期、修為精深的一代弟子,以及少數資質上佳的其他弟子,此時并沒有不堪跪倒,而是在堅守心神、奮力抵御威壓的同時,趕緊各自在原地靜坐了下來,企圖感悟到一絲半毫的飄渺天道。
至于宗門中各位金丹期修士,此時也都抓緊機會端坐在了各自洞府之中,貪婪感受著伴隨著天地兆一起出現的無盡天道。
然而,這樣伴隨著威壓出現的漫天五彩祥云,僅僅持續了小片刻就瞬間消散一空。祥云散去之后,其他的異兆也同時不見了。而伴隨異兆出現的飄渺天道,也似乎瞬間不復存在了。只有玄陽山范圍的浩大威壓,還繼續存在著。
異兆消失以后,只見如云端飄渺仙境一般的玉玄峰峰頂上空,竟然緩緩顯現出了一個數十丈高披著金色長袍的身影。
這道金色身影似真似幻,身周還閃著淡淡金色靈光。而看這具身影的面貌,居然跟天逸真人非常神似。不過這道身影的面貌,看起來卻顯得非常年輕,就好像嬰孩一般年輕。相反,身影的雙眼卻異常深邃,似乎蘊藏著無盡滄桑,能夠看穿一切虛幻一樣。
這具高大幻影,面帶微笑,帶著無盡的威壓,緩緩的環顧了一眼玉玄峰四周,先是看著玄陽山后部微微一怔,隨即對著山門內其他各處滿意點頭,接著便緩緩變小,最終被玉玄峰峰頂云霧間的一大片樓閣亭臺遮擋了起來。
片刻之后,玄陽上的廣大各階弟子全都相繼走出了各自洞府、居所。至于原本就不在洞府居所中,而是跪在山中各處的弟子們,也終于紛紛表情各異的站了起來。隨即這些弟子大都三三二二的聚集在一起,興奮的相互議論了起來。
“剛才是怎么回事呀?好大的威壓,站都站不起來了。”
“一定是掌門真人結嬰成功了吧?”
“玉玄峰峰頂上的高大虛影,莫非就是掌門真人的元嬰變化出來的?”
“可惜時間太短,什么東西都沒有感悟到。”
“掌門真人剛才環顧那一眼,就好像能夠看穿人心,看穿一切一樣。恐怕整個玄陽山的情況都被掌門真人看的清清楚楚了吧!”
“難怪,剛才我在洞府中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著我了!”
“那道身影是掌門真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看起來比竟然我還年輕呢!真是想不到!”
…..
這些弟子各自議論的同時,只見廣闊的玄陽山上空一時之間又是七彩繽紛、絢麗無比,竟然有數千道各色虹光劃出。
尤其是往玉玄峰峰頂飛去的數十道虹光,更是炫目無比、速度奇快。片刻之后,這數十道虹光全都先后落到了玄陽峰峰頂一座大殿前。虹光紛紛消散,卻原來是玄陽門三十名金丹期長老。
這些長老形貌各異,剛一落定便相互熱情的招呼了起來。一陣熱鬧、寒暄之后,又默然不語的立在大殿前的廣場上,表情各異的等待了起來。
這座大殿正是玄陽殿。大殿古樸莊嚴,在玄陽門中地位尤其重要。只有遇到重要的大事,掌門真人才會召集眾位長老到這里商議。而這一次天逸成功結嬰,自然是無比重要的事情,所以眾位長老不需要任何通知,便不約而同的聚集到了這里。
此時大殿殿門緊閉,殿門兩邊還臥著兩頭身長丈余的血紅色奇異巨虎。這兩頭血紅色巨虎雖然閉著雙眼,似乎正在酣睡。而它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威壓,以及它們彪悍的身形、響亮如雷的呼嚕聲,卻讓人不敢有一絲輕視。
沒有接到掌門人的手諭,又有這樣兩頭巨虎妖獸門神一般守在殿前,即使是代理掌門費仁費長老,也只能耐心的等在大殿前廣場上了。
眾位長老等了半個時辰,部分人開始微微躁動不耐時,大殿后面的一大片樓閣中終于飛來了兩道法器虹光。虹光一停,卻見兩名年輕的一代弟子一臉淡然的落在了殿前廣場上。
兩名一代弟子正是天逸真人的徒弟,楊駿、劉群兩人。師傅結嬰成功,即將成為玄陽門的第三位太上長老,這兩名徒弟的身份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對于殿前廣場上等待的眾位金丹修長老,這兩人顯然并沒有多少恭敬的意思。
“諸位師叔請隨我來。家師已經在殿中等著諸位了。”楊駿隨意打量了一眼眾長老,淡然說道。
楊駿說著話,一邊的劉群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再次御起法器離了廣場,向玄陽山脈后部快速飛了過去。
“劉師侄這是去哪里的呀?”費仁一邊帶著眾長老,跟在楊駿背后走向大殿殿門,一邊和藹問道。
“他去有事了。”楊駿隨意答道。
楊駿說完話,眾長老已經先后走到了殿門之前。而原本緊閉著的高大殿門,此時竟然沒有任何人推動,就自行緩緩的打開了。
“這兩頭血虎倒是好福氣呀!不過要是沒有我玄陽門這個大靠山,即使它們這樣的四階上品妖獸,恐怕也已經被廣大修士殘忍殺死、剝皮取丹了。”聽到這個似是而非的答案,費仁微微一笑,隨即望了一眼殿門兩旁仍然在自顧自酣睡的兩頭血虎,低聲嘆道。
“哈哈哈,費師弟放心,我玄陽門這個大靠山,怎么可能沒有了呢?”費仁話音剛落,只聽殿中的一身金袍的天逸真人爽朗大笑道。
包括費仁在內的眾長老,聽到天逸真人說話,全都快步走入大殿,隔著數百丈距離,就開始向高高上座的天逸真人恭賀問候了起來。
“這次我能成功結嬰,全都靠我玄陽歷代先賢的庇佑呀。哈哈。”客套了足足半個時辰,眾位長老終于在大殿左右依次坐定,天逸真人揮退弟子楊駿,隨即大笑道。
“原本我想過幾天再通知諸位師弟前來的,不過沒想道你們自己先來了。也好!這正好也省得我麻煩了!”天逸真人掃了一眼下首眾長老,繼續說道。
“除了商議繼任掌門的事情,天逸師兄一定還有其他事情要說吧?”大殿左邊中間坐著的一名中年女修疑惑說道。
這名中年女修身穿米色長衫、氣質穩重、相貌端莊,正是玄陽門三十名金丹長老中唯一的一名女修長老。
“呵呵,沒想到云師妹在玉秀峰靜修這么多年,竟然還是當年那樣心思敏捷。你說的對,下任掌門早就已經定下,不用再商議了。這次的確有另外的事情需要諸位師弟共同商議!”天逸真人微微一笑道。
“天逸師兄要我們商議的,莫非是關于魔門的事情?”坐在天逸右下邊的費仁平靜說道。
“費師弟說的對。據我兩個徒弟反映,近十年來天臺各地不斷發生小門派、小家族詭異消失的事情。我想這其中也許跟魔門有一些關系!”天逸點頭嚴肅道。
“天逸師兄你的意思是,迷霧沼澤的魔門參與了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是因為相互之間的門派糾紛被滅門的?因為相互搶靈脈,小門派、小家族被滅門的事情,應該是很正常的吧!”右邊上首一位藍袍金丹中期方臉中年大漢,聲音洪亮道。
“這樣的事情在以前的確正常。不過這十年來,這種事情發生的太多了。而且每年還會有大量低階散修神秘失蹤呢。尤其奇怪的是,雖然散修失蹤人數眾多,我們七大門派的弟子卻很少有失蹤的情況。我想這背后一定有什么陰謀!”先前說話的云姓女長老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