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欽連連磕頭,哭著道:“舒妃娘娘……失蹤了!侍衛(wèi)只找到娘娘的簪釵首飾,和一些血跡!娘娘卻不見蹤影,似乎是往山林深處逃奔了!侍衛(wèi)們人手不足,所以特意回報,請求皇上加派人手搜山!”
“既然如此,那還不快去!立刻叫調動驍騎營和前鋒營人馬,立刻東西兩側拉網(wǎng)圍攏搜查!務必找到舒妃!!活要見人,死……”後頭的話,皇帝說不出口,鳴兒一定還活著,她只是受傷了而已,必須立刻找到她!否則……刺客怕是還在山裡呢,所以鳴兒纔要往山林深處逃吧?
皇帝又立刻補充道:“發(fā)現(xiàn)可疑人等,立刻給朕就地處決!!”
“再叫四成御前侍衛(wèi)跟朕進山林搜查,剩餘三成留守!!”
“最後三成的御前侍衛(wèi)人馬,給朕團團圍住蒙古諸部落營帳!尤其是科爾沁部的營帳!”皇帝眼露殺意,他現(xiàn)在最懷疑的自然就是科爾沁!!
皇帝的一連串命令飛快發(fā)出,便奔赴將軍泡子對面山林中。
此刻夕陽西斜,傷口被簡單包紮過的託雅見皇帝帶著御前侍衛(wèi)駕臨,立刻哭哭啼啼跑上前去,“皇上表哥!”
皇帝瞅了一眼託雅,便覺得滿心怒火,你倒是好端端的,鳴兒卻不見了!但瞅見託雅臂膀上包紮出滲出來的點點嫣紅,這才忍住了沒對託雅發(fā)怒。
託雅的侍女烏尤急忙道:“皇上,我們格格是發(fā)現(xiàn)有人要刺殺舒妃娘娘,急忙推了娘娘一把,這才被射傷的。”
聽了這番話,皇帝看託雅的眼神頓時柔和了幾分。便道:“既受了傷,就回去上藥吧!別在這兒礙事。”
託雅咬了咬薄脣,暗恨不已,卻仍舊滿是擔憂地道:“託雅實在擔心舒妃姐姐的安危……”託雅如此悲切模樣,卻叫皇帝厭煩不已,託雅見狀,便咬牙急忙道:“皇上表哥。刺客射來的箭矢。似乎是御前侍衛(wèi)專用的黑鷹弩的弩箭!”
說罷,託雅急忙一把從自己的侍女烏尤手上拿過那隻劃破她左臂的精鐵箭矢,是方纔從樹幹上拔來的。上頭還沾了已經乾涸的血跡。
皇帝看在眼底,瞳仁驟然一縮。刺客……竟然是御前侍衛(wèi)嗎?!
不!黑鷹弩以及箭矢,之前也賞賜給幾個騎射卓著的滿蒙八旗子弟了!都紀錄在案!
“立刻給朕排查!清查黑鷹弩箭矢,凡有丟失者。一律給朕拿,仔細拷問!!”——黑鷹弩的箭矢。不用尋常,都是造辦處以精鐵打造的,而且都有專門的記號!若是戰(zhàn)場上,箭矢的確來不及回收。然而木蘭狩獵則不同,以箭矢珍貴,所以狩獵之後。箭矢都專門回收,甚少有丟失!!因此。只要細細排查,便能很大程度上縮小範圍。
託雅突然身子一晃,柔弱地倒向了皇帝懷中,“皇上表哥……”低微一喚,託雅便暈倒在了皇帝懷中。
皇帝皺了皺眉頭,伸手觸摸了託雅的額頭,果然已經十分燙人了,看樣子是傷口感染所知,便道:“送託雅回去歇息。”頓了頓,又補充道:“遣個太醫(yī)照看!”——好歹是科爾沁郡王之女,總得給些面子reads();。
送走了託雅,皇帝便又上了馬背,帶著親近侍衛(wèi),鑽進了山林中。
然而這一夜的搜尋,註定無果。
嚶鳴此刻身在藥園世界中,幸好藥舍裡有上好的止血散和金瘡藥,也幸好那支箭矢沒有射中要害,只是皮肉傷。嚶鳴一咬牙便將那支鑽進右側肩膀血肉之中的箭給拔了出來,登時疼得渾身一個哆嗦,一注鮮血從傷口涌出。
嚶鳴急忙抓一把止血散,糊在傷口處。不消片刻,血便止住了。
嚶鳴大口喘息著,頭上已經疼得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擦了擦汗水,用彆扭的左手撕破了身上原本披著的那件雲(yún)緞斗篷,撕成條狀,一圈圈包紮好了傷口。
包紮之後,嚶鳴這才慢吞吞穿上衣裳,忍不住打量了一眼那支拔來的箭矢……
凝視片刻後,喃喃自語;“看樣子,真的是黑鷹弩……這麼說,那個放冷箭的,是御前侍衛(wèi)?或者是偷了御前侍衛(wèi)弩箭之人?”旋即嚶鳴搖頭,黑鷹弩異常珍貴,即使是御前侍衛(wèi)也不是人人都有的。若真遺失了,應該第一時間上報纔是。
“那到底是誰想殺我呢?”嚶鳴眉心漸漸暗沉去。
託雅……
託雅的舉動很可疑啊……
那個放冷箭的人,應該是提前就躲在將軍泡子對面山林中的,而她是當天才決定要去那裡溜達的。在去之前,提前知道她會去那裡的,除了她自己帳中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就只有託雅一人了……
而且,託雅還特意回自己營帳換了騎射裝束,這段時間,足以讓她提前安排好暗殺了。
雖然第一箭,託雅推開了她,還自己受了傷。可愈是如此,嚶鳴便愈懷疑她。因爲,託雅對她明明只有算計防備,怎麼可能救她?這根本不合理!
其次,那支箭矢只劃破了託雅的手臂,只讓她受了一點無關緊要的輕傷!
這就像是提前算計好了似的!
而放冷箭的那人,箭術的確十分了得,也的確能做到只叫人受一點點輕傷。
畢竟,若是她真的被暗殺而死,若是一起出來的託雅毫髮無損,只怕會被皇帝懷疑甚至遷怒!可託雅也受傷了,而且是爲了救她才受傷的,那麼於情於理,皇帝都沒有理由怪罪她了!甚至對她的懷疑都會降低很多!
只是……託雅真的有本事收買御前侍衛(wèi)嗎?
還是隻是偷了黑鷹弩的箭矢或者是仿造了一模一樣的箭矢?
不……嚶鳴回想著箭矢破空的速度,便搖了搖頭,黑鷹弩是根據(jù)她的十字弩仿造而來的,其威力已經足足有十字弩的七成威力,這世間,沒有再比著更厲害的弩了!所以,那一定是黑鷹弩!
可是嚶鳴不敢確定,那個人到底是御前侍衛(wèi)?還是那個八旗勳貴子弟?因爲她記得,前不久,曾有幾個騎射出挑的八旗子弟,被皇帝賞賜了一批黑鷹弩,但數(shù)量應該不多。
至於,偷竊黑鷹弩,應該是不可能的。就算能偷到,只怕也會第一時間被發(fā)現(xiàn)並上報reads();。
……算了,到底是誰放冷箭想殺她,皇帝應該會排查的。
現(xiàn)在她需要做的,是閉關修煉。
這幾日,就讓皇帝心急如焚吧,讓他感受,失去她是什麼滋味,日後她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也會更重幾分。
暗暗點頭,嚶鳴便去外頭的朱果樹,精心盤腿打坐。丹田內,如今已經充盈了滿滿的液態(tài)的靈力,她現(xiàn)在要做的,便是把液體壓縮成固體,壓縮結丹,便是金丹期了。
若說築基,只算是半隻腳踏入了修仙沒看,若是結丹,便是進入了金丹大道,境界將會迥然不同,壽命也會再次翻倍,達到四百年壽元!
築基期,其實只是打了一個基礎而已,只是身體比尋常人健康些長壽些罷了,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若是結丹,便可驅使法器,上天海無所不能。嗯,她那個仙鼎,就是法器。進入金丹期以後,法力便會綿綿不絕,倒時候也可以放心大膽地駕馭仙鼎煉丹或者操控仙鼎御空飛行了。
而且白首玄經的玉符篇,也得達到金丹期境界,方纔可以製作各種玉符。——防禦性的護身玉符,攻擊性的天雷玉符烈火玉符,輔助性的隱身玉符五行遁玉符,和各種各樣的陣法玉符等等。
嚶鳴眼饞已久,可惜之前一直修爲不足,只能乾瞪眼。
如此想著,便漸漸心神凝聚,忘我入定了。
而丹田中,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無波的古井,卻掀起了滔天波瀾,又如一鍋沸騰的水,翻涌不息。在翻涌中,無形的力量,壓縮著丹田世界……
直到一枚淡金色的金丹冉冉成型……
而這片藥園世界,在再次發(fā)生了地震,就如之前嚶鳴晉級築基一般,藥園世界的邊際又一次向外拓展,又一次增加了一倍!!
然而,這一次的變化,卻不僅僅只是藥園面積加倍,由四畝方圓變成八畝方圓那麼簡單!
更大的變化是藥井!
嚶鳴晉級金丹的一瞬間,地動山搖,而藥井也如涌泉般噴涌了出來,生生將剛剛晉級的嚶鳴澆成了落湯雞。然而藥井水仍然繼續(xù)噴涌著,彷彿噴泉似的,流淌出一條小溪,蜿蜒地伸展開來,小溪一直流淌到藥園世界的邊際,纔不得已轉向,繞著整個藥園流淌了一圈,最終又回到了噴涌的藥井處,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循環(huán)。
嚶鳴忙掬了一口藥井水喝了一口,立刻癟了嘴,比以前更苦了!
不過咽去之後,隱隱回甘,倒是難得。
只不過自此之後,就不能叫做“藥井”了,得叫“藥泉”纔是,流淌出來的循環(huán)小溪,便叫“藥河”吧。
嚶鳴笑著,便定了名兒。
嚶鳴瞅了瞅自己溼漉漉的衣衫,連肩膀上的傷處似乎都隱隱浸透了。便忙從只能沒過腳踝的藥河裡跳出來,用法力將全身衣衫蒸乾。(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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