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還是等你醒了再說吧。”蘇泱泱走到了外面,叫來了一個丫鬟道,“你拿著這個去吳大夫的醫(yī)館里抓藥。”
“是,小姐。”那丫鬟對著蘇泱泱福了福身,拿著那藥方就走出了門。
“不要。”就在蘇泱泱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她突然聽見屋子里傳來了一聲尖叫和女人的呼救聲。
蘇泱泱蹙緊了眉頭,連忙拎著裙角走了進去。
她才一進去,就看著沈暇玉靠在床邊上,害怕地捏著被角。
沈暇玉的腦海里還是之前蘇君澤仿若一頭餓狼,狠狠壓在她身上的場景,一想到那場景,她心中就懼怕不已,那身子也瑟瑟發(fā)抖。
額頭上的劇痛似乎都沒有什么可怕的了。
“你別害怕,這里沒有旁的人。”蘇泱泱不知道沈暇玉為什么要害怕,她柔聲安慰了一番后坐到了沈暇玉的身旁。
沈暇玉咽了咽口水,她看著蘇泱泱,確認(rèn)眼前的人是蘇泱泱而不是蘇君澤之后,她輕松地舒了一口氣道,“還好不是蘇君澤……還好不是。”
沈暇玉的話雖然小聲,但是蘇泱泱還是聽見了,蘇泱泱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的心并沒有在蘇君澤的身上。
沈暇玉之前的心一直都是懸著的,她這會兒四處看了看,在沒有看到蘇君澤身影之后她才抓住了蘇泱泱的手腕道,“蘇姑娘,你能幫我離開嗎?”
蘇泱泱沒有想到沈暇玉醒來之后的第二句話竟然是要求離開。
她微微一怔道,“沈姑娘,我知道你不喜歡此處,但是一來就要求離開……這未免太……況且我哥哥那里,我也不好交代,上一次幫你,我可吃了不少苦頭。”
說起上一次她幫忙讓沈暇玉逃走的事情,蘇泱泱都心有余悸,那一次,幸虧蘇君澤忙著去對付苗寨的人了,否則吃虧的人絕對是她!
哥哥雖然待人處事都是溫和的,但是向來惹怒了哥哥的人都是沒有什么好下場的。
這樣的事情,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蘇泱泱說的話,沈暇玉都明白,況且上一次若不是蘇泱泱的話,她也不會這么容易逃脫,若是次數(shù)多了,蘇君澤也不傻子,她這樣只會給蘇泱泱帶來麻煩的。
想到這里,沈暇玉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歉意的笑意道,“蘇姑娘,真是對不住你。我又被你哥哥抓住了。”
沈暇玉額頭上的傷口雖然被蘇君澤做了簡單的處理,但是看上去依舊是嚇人的很,那薄薄的紗布也僅僅是遮住了傷口,隱約還可以看見里面紅色的血痕。
沈暇玉那抓著蘇泱泱的手腕也漸漸滑落了,她那長長的睫毛下有著幾分失落和歉疚。
她知道她這次也不能在過于依賴蘇泱泱的,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弄清楚這里究竟是在何處,只要……只要蘇君澤不動她。
她就一定有機會逃走的。
沈暇玉想著,她再次抬眸看著蘇泱泱柔聲道,“蘇姑娘,許久未見你了,剛才的事情,我真是失禮了。”
“沒有的事。”蘇泱泱搖了搖頭,她隨意地坐到了沈暇玉的身旁道,“我也不知道君澤哥哥對你有什么念頭,以前我可沒有見過他這樣上心一個女子。”
這樣的蘇君澤,不僅僅是讓沈暇玉害怕,也讓一直愛慕者他的蘇泱泱有些心慌意亂。
沈暇玉微微有些難為地?fù)u頭道,“蘇姑娘,你別這樣說了,你知道的,我是遠(yuǎn)麟的妻。”
所以,她也一定要回到藍(lán)遠(yuǎn)麟的身旁去。
她說完之后,那目光落到了蘇泱泱的身上。
蘇泱泱是一個美人胚子,聽他們說,蘇泱泱的老家是江南一帶,蘇泱泱是一個江南女子,她的舉手投足,眉宇之間都兼具柔情。
沈暇玉記得蘇泱泱對蘇君澤甚至有幾分愛戀,所以上一次也會主動開口要幫她離開。
想著這樣的事情,沈暇玉不由得多了幾分勝算,她道,“蘇姑娘,我也知道要你放我離開這里是有些為難你了,不過你可以告訴我,這里是何處嗎?”
“這里啊……是天津衛(wèi)旁邊的一個很小很小的鎮(zhèn)子上。”蘇泱泱直接沒有多想地就直接告訴了沈暇玉。
沈暇玉點了點頭,天津衛(wèi)和京城并不遠(yuǎn),騎馬也就一日的路程。
眼前的事物在她的世界里都好像化為了一片虛無,她想,她必須要先保住體力,然后才能好好逃走。
想著想著,她的玉指就輕輕觸碰著頭上的傷。
那傷口雖然被紗布包裹著,但是那長指輕輕觸碰著的時候,還是讓她忍不住冷抽了一口氣,“嘶。”
“你何必自討苦吃呢?”看著這樣的沈暇玉,蘇泱泱忍不住抬眉說道。
沈暇玉搖了搖頭,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自嘲一笑道,“我真是命大,頭都撞成這樣了還沒有死。”
“你當(dāng)然不能死了,你要是死了,不說君澤哥哥,怕是苗王也會難過吧。”蘇泱泱低下頭笑著說道。
但是那笑容里,有著一絲苦澀。
君澤哥哥……她從小就喜歡的人。
沈暇玉注意到了蘇泱泱唇角那一抹苦澀,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別開了目光,感情的事情,她也說不準(zhǔn),只是蘇泱泱真是一個好姑娘,只是那命途未免有些坎坷了。
不一會兒后,那派去醫(yī)館拿藥的丫鬟給蘇泱泱送來了藥,蘇泱泱幫沈暇玉利落地上好了藥。
這一次,那白色的紗布被沈暇玉細(xì)心地裹了一層又一層,再也看不出那底下的血跡來了。
看著沈暇玉這動作利索地樣子,蘇泱泱忍不住笑道,“沈暇玉,你不是侯府嫡女嗎?身份那么高,這些下人做的事情你怎么做得這么好?”
蘇泱泱的話里不像沈弄玉和阿蘭,她的話里并沒有嘲諷的意味,只是單純地不知道而已。
“我在侯府里,很多事情也是需要自己做的,我父親他比較喜歡妹妹吧。”別的事情,沈暇玉并不愿意多提,她苦笑了一下說道。
其實她現(xiàn)在也希望自己額頭上的傷早些好,畢竟帶著傷逃跑,終究是不易的。
“原來是這樣呀!”蘇泱泱看著沈暇玉,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其實你和君澤哥哥也有些像呀……”
蘇君澤?他們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