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自三散開,尋找自己的心儀之物,打算各自靠自己的本領(lǐng)去讓那個奇葩的陳許裴認(rèn)輸。
池紹跡選中的是一副棋盤,這是他早就打算好的,外公向來喜歡收藏這些,加上自己最有把握的就是這個,為了保險,還是決定選擇這個比較好,他有自信可以完勝陳許裴。
而池紹希則是選擇了一本孤本,似乎是唐末時期的,不知道怎么被陳許裴找到收藏起來的,但是她第一眼看到就愛不釋手,聽哥哥說,外公也是喜歡收藏各類孤本的,其實外公的脾性跟這個陳許裴差不多,偶爾還會來找陳許裴對弈什么的,似乎交情不錯。
既然如此,陳許裴這里的東西她敢肯定,絕對大多數(shù)都是外公喜歡的。所以她只要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來跟陳許裴對弈,那不就能輕松拿下么?要是真的輸給陳許裴了,她相信哥哥也會幫她搞定的,在她心中,還沒有哥哥辦不到的事情呢。
而Roger則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與池紹跡選擇同種物品,那就是棋盤,而且所選的棋盤同樣不菲!池紹跡和Roger所選的棋盤是榧木棋盤。
這兩副棋盤經(jīng)歷不同一般。1986年,日本128家企業(yè)捐資在北京興建中日友好圍棋會館,會館建成之時,日方送來若干禮物,其中就有兩副名貴棋盤,每塊棋盤價值2000萬日元。但這兩副棋盤還未能啟程運(yùn)往中國,就被日本文部省給“勾掉”了。
贈送方日本棋院只好又向鬼頭淳夫訂做兩副稍微便宜點的棋盤,每副棋盤價值500萬日元,這就是后來運(yùn)往中日友好圍棋會館,今日讓人一睹芳容的兩副棋盤。
松谷曉明此次來中國棋院還有一項鬼頭淳夫托付的重任:對兩副棋盤進(jìn)行專業(yè)維護(hù)。據(jù)悉,珍貴榧木制成的棋具特別怕干燥、多風(fēng)的氣候。一塊20公分以上的木料多半要在室內(nèi)不見光、不通風(fēng)的情況下陰干十年以上。這就決定了成品榧木棋盤必須避光、避風(fēng)。棋盤在每次展示或使用之后,必須用專門布罩、木罩保護(hù)。
北京的空氣遠(yuǎn)比東京干燥,東京常年濕度在40%至60%之間,而北京的冬季僅為10%左右。這樣干燥的氣候?qū)﹂寄酒灞P非常有害。高檔棋盤的存放地要有加濕設(shè)備,絕對避免暖氣和空調(diào)。棋盤面上如出現(xiàn)污垢,只能先用軟布擦去灰塵,然后用專業(yè)植物油擦拭,最后用軟布擦去保養(yǎng)油。
日本國內(nèi)大賽對棋具的挑剔超乎尋常,都有著一套嚴(yán)格的程序,充滿傳統(tǒng)文化氣息。在這點上,中國棋界就相去甚遠(yuǎn),即便是名人戰(zhàn)決賽這樣的大比賽,棋盤卻也普通之極。看到鬼頭淳夫制作的這兩副棋盤,無限神往的同時,也對日本棋界對待圍棋文化的態(tài)度抱以敬意。
這么珍貴的棋盤竟然雙雙現(xiàn)身于一家名不經(jīng)張的店鋪中,真是稀奇得很,這家店鋪就算在當(dāng)?shù)赜卸啻蟮拿暎诺饺珖鴣碚f,也就如同螻蟻般,這才是最讓人詫異的。
而且池紹跡的棋藝是眾所周知的,早在初中的時候就拿下了省的各類棋藝比賽的冠軍,甚至還參加過不少國際級的比賽,直到高一學(xué)期末,他作為交換生出國,他的身影才在棋藝圈中慢慢淡出,他不像他的父母那么喜歡商業(yè),反而更像他的外公,對這些不僅精通,更是造詣非淺,但偏偏又遺傳了他父母的商業(yè)頭腦,所以才有天才一說。
沒有一會兒,在負(fù)責(zé)看守店鋪的人的通知下,陳許裴就出現(xiàn)了。是一個中年男子,穿著有些怪異,是穿著古代文人雅士那種,穿著一襲褐衣。
衫在宋代品種、衣式很多,如有涼衫,紫衫,白衫裥衫、毛衫、葛衫等。涼衫披在外面,因為是淺白色的,所以又叫白衫,紫衫本來是戒裝,因為是紫色的,所以紫衫,前后開衩以便于騎馬,且窄短,裥衫,衫下加一條橫裥,是一般文士
常穿的,因接近子官服形制,所以官員也有很多人穿的;
襦襖都是平民日常穿的服飾,這兩者的差別并不很大,后來就通稱了。直掇、道衣、鶴氅都是宋代文人日常披在外面的比較寬大的服飾,也有一些僧人穿直掇,道衣是道家的法服,不是專指道土穿的服飾,一般的文人都可以穿,又叫道袍,穿道服時,有時用絲絳系住腰。鶴氅本是用鶴羽等鳥的羽毛捻成絨織的貴重裘衣,在晉和南朝的時候就有了。式樣是穿袖、大身,后來把這種寬大的衣著叫鶴氅。
宋代有一種叫貉袖的衣服,這種衣服的特點是便于騎馬,袖在肘間而長短與到腰間,是一種比較短小緊身的服式。
而陳許裴穿著這么一襲驚駭世俗的褐衣,左手輕搖著一折紙扇,倒是頗有文人雅士的風(fēng)范,加之身上露出淺淺的書生氣息,倒是給他增色不少,只是此時他卻是右手附在嘴巴上,慵懶的打著哈欠,睡眼朦朧的,連那副褐衣也沒有整齊穿好,邋邋遢遢的模樣倒是讓人一眼便不由得皺起眉毛來。
只是池紹跡早就見過他,自然是十分坦然;而池紹希也有聽說過這個人,心里有些猜測,一見便知道跟自己的猜測差不多,倒是多了就幾分意料之中;Roger雖然詫異,但多年在商場打拼早就練就了不喜形于色的本領(lǐng)了,自然不會將自己的詫異表露眼前,做那沒風(fēng)度的人,更何況是在自己的情敵面前更不會講自己短處暴露出來,還要表現(xiàn)得更加優(yōu)秀,哪怕知道sheila對她哥哥沒有男女之情,也要在嘴角喜歡的人面前表現(xiàn)得比其他異性好。
這位性格孤僻、奇裝異服的陳許裴先生來到三人面前,掃了一眼后,竟然直接開始抱怨起來,不屑的撇撇嘴沖池紹跡說道:“你這小子怎么又來了?又看中什么,你直說吧。”
池紹希和Roger兩人疑惑,也不知道這個不按規(guī)矩出牌的人到底要說什么,就沒接話。而池紹跡則是好笑的看了陳許裴一眼,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棋盤,清冷的聲線帶著一絲笑意:“許裴叔,就是這幅棋盤,沒問題吧?”
“哇靠!你你你!”陳許裴不經(jīng)意掃了他手中的棋盤一眼,立刻跳腳起來,指著他大喊道:“我藏得那么深,你怎么找到的,我就說你這小子來絕對沒好事,這都是我的寶貝啊。”喊了幾句后才瞪著他說道:“好了好了,要就拿去吧,鬧心的小子,下回得讓啊寶啊喜看好門,見到你就關(guān)門!不然再來幾次就得沒東西了。”
誒?兩人紛紛傻眼,這是什么節(jié)奏?就這樣子,那副極其珍貴的棋盤交給池紹跡了?還有池紹跡怎么喊這個奇怪的糟老頭叫叔呢,他可沒見過池紹跡這么溫和的對待別人啊。池紹希則是納悶哥哥跟這個中年大叔的關(guān)系。
但是也知道現(xiàn)在不太合適問,哥哥已經(jīng)搞定了他的生日禮物,那她也要趕快咯。
“叔叔,我想要買這本《范本全集》。”池紹希看到哥哥稱呼他為陳裴叔,便也喊一聲叔叔,乖巧的將自己手中的書本遞過去給他看。
剛剛還在大喊大叫的陳許裴又安靜了下來,淡淡的看一眼池紹希,又仔細(xì)的瞧了瞧她手中的拿的東西,卻沒有接,揚(yáng)起嘴角笑著說道:“小丫頭買這個做什么,你應(yīng)該也知道我的脾氣,既然是要這本孤本,那你回答我一些國學(xué)知識就好了,我也不刁難你,不出什么難題,只是題量大,如果你真的喜歡這些,因為會很了解的。唔……如果答不出就抱歉了。”
原本還很溫和的臉一對上池紹跡,立刻就兇巴巴的吼道:“你這小子不許幫忙!”
池紹希噗嗤一聲就笑了,哥哥也有被人嫌棄的一天啊。反觀池紹跡倒是沒有半點不悅,而是很從容的走到一邊的沙發(fā)坐下,而Roger也跟著過去坐下,還跟池紹希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池紹希笑著沖Roger點點頭,然后看著陳許裴應(yīng)道:“好的,謝謝叔叔。”在她看來這就是非常簡單的了,因為她對國學(xué)知識很了解,或許別人不知道,但是她自己卻是非常清楚的,她在校讀書時,除了英語這科是弱項,其他科目都很好,不然也無法在這科英語那么拖后腿的情況下還能以第二名的名次進(jìn)入翊塵高中呢。
陳許裴也笑了下,開口隨意的說道:“請說出唐宋八大家、元曲四大家、書法四大家、南宋八大家分別是誰。”這些是非常基礎(chǔ)的,國學(xué)知識應(yīng)該是難不倒她的,既然是那小子的人,那就不要為難她了,當(dāng)然,要是連放水了的考驗都過不了,那就算是那小子的人也沒門。
池紹希眼睛眨不眨,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唐宋八大家分是韓愈、柳宗元、歐陽修、蘇洵、蘇軾、蘇轍、王安石、曾鞏;元曲四大家分別是關(guān)漢卿、鄭光祖、白樸、馬致遠(yuǎn)。書法四大家則是顏真卿、柳公權(quán)、歐陽詢、趙孟;南宋四大家:陸游、楊萬里、范成大、尤袤。”
陳許裴聞言又笑了下,繼續(xù)問道:“那再回答幾個文學(xué)常識吧,初唐四杰是哪四人?三國是指哪三國?四大古典名著是指哪四本書?四大民間傳說呢?世界四大短篇小說巨匠呢?”
“初唐四杰是指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這四人。三國是魏、蜀、吳三國。四大古典名著則是《紅樓夢》、《三國演義》、《水滸》、《西游記》。四大民間傳說分別是《牛郎織女》、《梁山伯與祝英臺》、《孟姜女》、《白蛇傳》。世界四大短篇小說巨匠:契訶夫、莫泊桑、馬克·吐溫、歐·亨利。”池紹希隨口答道,神情從容而自在,這些都是基礎(chǔ)不過的知識,這點也讓她放心了許多,畢竟還有一些比較生僻的知識點的,看來這位性格孤僻的陳先生有意要放水了。
“噢?看來還挺了解嘛……”陳許裴意味深長的笑了下,繼續(xù)問道:“那你知道誰和黃庭堅并稱為蘇黃嗎?秋思之祖指的是誰,紅學(xué)指的是?誰被陳毅稱為元帥詩人?而泥土詩人呢?時代的鼓手呢?又是為什么呢?”
面對他的一連串發(fā)問,池紹希不緊張,反而笑著看向他:“叔叔,這些在網(wǎng)上早就整理好了,要考試的學(xué)子哪個沒有背過?我都不需要注意聽你的題目就知道一模一樣了,需要我再背一次給你聽么?”
陳許裴倒是不在意被人揭了短,隨意的撓撓頭,哈哈笑著:“你這小丫頭還挺行……唔,那就背來聽罷!”
池紹希還以為是不用背了,沒想到還是要,看來他是一點都不相信自己啊。無奈的聳聳肩,流暢的背誦道:“蘇軾的散文代表北宋散文的最高成就,其詩與黃庭堅并稱‘蘇黃’。馬致遠(yuǎn)的散曲代表作《天凈沙·秋思》,被譽(yù)為‘秋思之祖’。曹雪芹‘披閱十載,增刪五次’創(chuàng)作了我國古典小說中最偉大的現(xiàn)實主義作品《紅樓夢》,又稱《石頭記》,它問世后就廣為流傳,深受人們喜愛,還出現(xiàn)了專門研究該書的一門學(xué)問:‘紅學(xué)’,‘紅學(xué)’現(xiàn)已成為世界文學(xué)研究中的重要課題。魯迅是中國現(xiàn)代文學(xué)的奠基人,陳毅被稱為‘元帥詩人’;臧克家因詩作多為農(nóng)村題材,有“泥土詩人”之稱;田間被聞一多譽(yù)為‘時代的鼓手’,也叫做擂鼓詩人。”
背完便微微攏了下外套,看著陳許裴淺笑不語,這個她是真的有背誦過的,雖然她記性沒有哥哥那么好,對于陌生面孔更是看過就忘,但是對于時常背誦的知識點,她還是不敢忘的。
“哎呀,小丫頭背誦得還挺不錯的嘛,算啦算啦,那這本就送給你了,算是見面禮。”陳許裴微微挑眉,臉上倒是不顯詫異,只是臉色微微溫和了些,問道:“小丫頭叫什么啊?沒事可以來找我玩,就是別跟這個小子走得太近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