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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
早已經覺察到情況不妙的齊班大師,已經悄悄離開了高臺,躲到了后方角落里。
一聽到上官玉龍的舉報,他腦袋頓時也是一陣嗡嗡的,心里直呼“我艸”。
前些時候上官玉龍對他噓寒問暖,幾次觥籌交錯之下,他還以為上官玉龍就是自己的人生知己,還天真的想著,倘若上官玉龍是他老板就太好了。
結果沒想到,我拿你當知己,你反手就把我給舉報了。
這些世家子弟果然不可信啊,不可信,我終究是太過天真了。
心靈受創的齊班大師有些心灰意冷,伸手在儲物袋上輕輕一拍,便有一具傀儡出現在了他面前。
那傀儡與他等高,模樣氣質也有八九分相似,乃是他精心制作的替身傀儡。
齊班大師咬破舌尖,對著那傀儡噴出了一口精血。
霎時間,替身傀儡就仿佛活了回來,變得愈發靈動,不僅神念波動、真元波動、氣息,都和他本人一模一樣,連那股木木呆呆,好似隨時神游天外的氣息都和他幾乎一模一樣。
在他神識催動之下,替身傀儡周身真元氣息流轉,氣勢猛然爆發,如同一道驚鴻般向遠處疾速奔跑逃遁起來。
而齊班大師本人則是收斂氣息,連翻幾個滾后悄然到了弈仙樓旁的景觀區里,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塊景觀青石,不,確切的說,是一塊景觀青石的外殼。
他整個人蜷縮起來,將青石外殼罩在了身上,利用龜息術將自身氣息變得若有若無。
剎那之間,齊班大師便消失了,原地只見一塊景觀青石。
細細看去,那景觀青石外殼煉制得可以說是惟妙惟肖,不僅模樣古拙清奇,頗有韻味,石頭縫中還長著些蕨類植物,甚至還有一棵蔥翠碧綠的小松柏倔強的生長在石頭上,看起來十分逼真。
身為黑榜人士,齊班大師自然也有自己的生存法門。
而此時,瘋狂逃遁的替身傀儡已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水月樓主瞳孔微微一瞇,轉瞬便下定了決心,口中厲喝一聲:“賊子,你還敢逃跑?”
白色寬袖輕輕一揮,一道水色劍氣向著替身傀儡激射而去,劍氣越幻越大,眨眼間便到了丈余長,威勢十分驚人。
當場殺人固然會惹來很大麻煩,但倘若齊班大師死了,那便是死無對證,到時候就算仍舊免不了要彼此扯皮,也還有不少周旋余地。
“水月,爾敢!”
雷無極反應也極快,他臉色一變,幾乎本能地化作一道雷光向齊班大師沖去。
各行遁速之中,雷行遁法幾乎是公認的遁速最快,可即便如此,他也沒能趕上水月樓主的劍氣。
“唰!”
那道巨大的水色劍氣直接切斷了齊班大師的腰。
“齊班大師”的身軀驟然分成兩截,依然向前沖出了十多丈遠后,才“哐哐”墜地,露出的其中明顯屬于煉器造物的繁復零件。
其中一些散碎的零件,更是叮叮咚咚散落一地。
而此時,架著雷光遁法的雷無極也追到了傀儡面前。
看著眼前這一幕,他的神情也微微發呆。
這竟然是能模擬自身氣息的替身傀儡?
水月樓主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心頭一跳,又是憤怒又是懊悔。
他冒了那么大風險當場殺人滅口,竟然只是殺了一具區區替身傀儡???!
雷無極這時也回過了神來,猛地轉身看向水月樓主,怒極而笑:“水月,你果然有很大問題。”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猛然抬高,如雷鳴般轟然震響:“來人,將他拿下!!”
話音落下。
那幾艘中型武裝飛舟上立刻“嗖嗖嗖”飛下來好幾個身穿執法堂黑色制服,外罩黑甲,氣息凜冽瀟煞的執法堂執事。
他們面無表情的將水月樓主團團圍住,朝其一禮,用公事公辦的態度道:“水月大人,還請您不要讓我們為難。”
水月樓主臉色十分難看。
但他心里清楚,此時此刻他不能反抗。
一來,現場有兩位宗門金丹修士在場,其中,紫霄天雷峰的峰主雷無極一身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二來,盡管他違背了不少宗門法度,一旦查清楚后必然會受到宗門懲戒,但以他金丹修士的身份,只要老老實實跟著回去配合調查,這種程度的罪名還遠遠不到能讓他倒臺的地步。
相反,倘若他在此時反抗,那他就徹底自絕于云陽宗了,哪怕僥幸逃脫,紫胤宗主也絕對會親自來清理門戶。
也不等水月樓主說話。
那幾位執法堂執事便取出神魂鎖,熟練地扣住了水月樓主的雙手、丹田、脖頸、頭顱。
鎖扣內的針尖刺入體內,快速封住了金丹、靈臺等關鍵性位置,徹底限制住了他的法力和行動能力。
見他配合,面色嚴峻的執法堂執事和雷無極的神情才稍稍松緩了些。
看樣子水月樓主和血魂教沒有什么牽連,更沒有背叛云陽宗的心思。
如此一幕,讓現場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大聲喘氣,就怕憑白惹禍牽扯到他們自己身上。
唯有陸青璇眼眸中充滿了絕望之色,不顧一切地沖上前來,聲音凄厲道:“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莫要牽連到我師尊身上?!?
“住嘴!”
水月樓主臉色一凝,轉頭對雷無極說道:“無極師兄,我是整個事件的幕后主使,青璇她不過是我操控的傀儡,念在同宗份上,勞煩峰主秉公處置。”
其實,水月樓主和雷無極關系并不算差,否則之前陸氏被牽扯進血魂教事件之后,就算宗門已經查明了陸氏并未故意勾結血魂教,雷無極也不可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么快就將這件事情揭過了。
畢竟,若是按照正常程序,陸氏想要解禁,走流程也得花上很長時間,待所有產業都成功解封,陸氏勢必損失慘重。
此時,聽得水月樓主這么說,雷無極也是一陣沉默。
他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揮了揮手,讓人將水月樓主押送到了小型寶舟之中,又讓人控制住了陸青璇,將其羈押在了中型武裝靈舟之中。
而與此同時,執法堂隨同而來的其余弟子已經傾巢而出,封鎖住了整個弈仙坊市,執法弟子們開始在坊市內大肆搜查齊班大師,可那齊班大師就好似消失了一般,搜查了好半晌都毫無蹤跡。
蜷縮在景觀青石中的齊班大師暗暗松了一口氣,心中也是后怕不已。
剛才幸虧自己反應夠快,行動夠果斷,否則就算沒被滅口,也多半要當場被緝拿住了。
而現在,只要等到天黑,等到負責搜查的執法弟子們稍微松懈下來,他就有機會轉移到自己偷偷摸摸建的避難所中,就可以通過密道撤出弈仙坊市。
屆時,自然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這是他身為一名黑榜通緝犯的基本素養,每到一個新地方,都會設法提前給自己預留一點后路。
哪怕處于陸氏的監控之下,他也沒丟掉這個習慣,依舊努力弄了個陸氏不知道的避難所。
他耐下性子,蜷縮在景觀青石中靜靜等待起來,只等著合適的時機到來。
可正在此時。
一個輕盈的腳步聲在附近響起。
緊接著,時不時傳出的敲打石頭的響聲。
齊班大師的心頓時揪了起來,整個人也因為緊張而迅速繃緊。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祈禱起來。
千萬別找到,我千萬別找到我……
可惜他的祈禱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沒過多久,他藏身的青石殼子就被人毫不留情的猛然揭開。
耀眼的陽光驟然照射在齊班大師的臉上,刺激得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過了片刻,他眼睛微微睜開,這才看清楚,找到他的是一個穿著白裙子的漂亮姑娘。
她笑盈盈的看著他:“喲,你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齊班大師嗎?”
“你怎么會知道我躲在這里?”齊班大師心中絕望,卻依舊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問道。
這時。
一本古舊的書從那姑娘的腰包內“咻”一下飛了出來,嘩嘩瘋狂翻頁作響,一個憤怒而蒼老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你這孽徒,這么久了居然也沒點長進,用的還是我教你的這些伎倆。”
“什么?”齊班大師無比震驚,“師,師尊,伱,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你怎么變成了一本書?”
“孽徒,這都是拜你所賜?!睍邢蓱嵟恼f道,“還有,你這孽徒的技術也太差了,和芊芊小姐根本沒法比?!?
芊芊小姐?
齊班大師怔怔的看著王芊芊:“你,你就是王芊芊?太好了,我早就想見你一面了!不得不承認,你的傀儡技術遠遠在我之上?!?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眼里有震驚,有歡喜,更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熾熱和憧憬。
王芊芊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趕忙向后躲去。
也就是這一會兒功夫。
宗門執法堂的執事已經帶著弟子們圍了過來,將齊班大師捉住,押送到了雷無極身旁。
雷無極目光看向了陸氏家族陸昊波,沉聲說道:“陸家主過來認一認,這位是不是齊班大師?”
“齊班大師?前輩明鑒,在下真的不認識什么齊班大……”陸昊波連聲辯解,臉上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
然而,目光觸及到被押過來的齊班大師,他辯解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神色也凝固住了。
空氣一時陷入了難言的安靜。
雷無極的目光也落在了陸昊波的臉上,似是在審視什么。
然而下一刻,陸昊波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十分精彩,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變得震驚和不敢置信:“老齊!你你,你竟然是齊班大師?!”
“你你你,你怎么可能是黑榜通緝犯?唉呀,你如此好的技術,怎么就走上了邪路呢?”
他一臉的痛心疾首,看起來活脫脫一個慘遭蒙蔽和欺騙的無辜受害者。
懊惱地連連拍了好幾下大腿,他才像是反應過來一般,連忙朝雷無極拱手一禮,鄭重解釋起來。
“回稟雷堂主,這的確是我們家首席煉器技術官老齊,但他在我陸氏登記的名字是‘齊安’,而非‘齊斑’。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黑榜通緝犯,而且我和他除了工作關系外,并沒有什么私交?!?
“什么?”齊班大師的眼睛都瞪直了。
陸昊波你前些時候還“大師”長,“大師”短的圍著我打轉,時不時還非得拉我喝一趟酒聯絡感情,現在倒好,出了事,撇清得比誰的都快。
世家子弟果然是不可信啊~不可信。
短短時間內,被接連背刺了兩次的齊班大師愈發的感覺心灰意冷。
這世界真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呵呵。”雷無極呵呵笑兩聲,“你們陸氏有沒有包庇通緝犯,我們宗門執法團自然會查,你先好好處理這剩下的爛攤子,事后我們執法堂弟子會來向你問詢。”
說完,整個執法堂就如雷霆而至,又迅捷離去,只是抓走了水月樓主、陸青璇,以及齊班大師。
至于生意場上的齷齪和你來我往,誰贏誰虧,關他們執法堂什么事兒?
等執法堂走后。
壓抑恐懼了許久的群眾們,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洶涌的情緒,再次喧嘩起來。
“退單!陸氏趕緊退單!”
人群中有人吶喊。
很快,退單的呼聲便再次此起彼伏,要求退單的人群再次包圍了十個退單臺。
陸昊波眼睛一翻,感覺滿心都是臥槽。
幾個罪魁禍首全被抓了,結果留我在這里擦屁股收拾爛攤子,這都叫什么事啊~!
而且,這要退的可不是一單兩單,而是足足接近五千單,全部退掉得十萬靈石!
而陸氏絕大部分的靈石都用來建造生產線、囤積原材料、支付高昂的煉器師薪水了,現在哪有那么多靈石來返還定金?
別說沒有了,就算有,陸昊波也絕不肯退,一旦退了,陸氏就徹底沒有了翻身的余地。
“肅靜!”
這時,云漪皇女忽然站起身來,朝前走了兩步。
“吾乃大吳國皇女吳云漪,諸位先請稍安勿躁,由我和商行一眾代表和陸氏家主談一談。”
她威嚴的聲音在真元的裹挾下向外擴散。
有她出面,激動的人群終于慢慢安靜了下來。
眾人的目光都不自覺落在了云漪皇女身上。
云漪皇女的注意力卻不在他們身上,見臺下眾人的情緒被安撫住了,她便領著一眾商行掌柜飛到了高臺上,神色不善地將陸昊波圍了起來。
此時,陸昊波已經有一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了,既然這個攤子已經爛無可爛了,那他陸某人還有什么好怕的?
當即,陸昊波不等云漪皇女他們開口,便率先朝他們深深一禮,哭喪著臉哀求道:“云漪皇女啊,您可要為我們陸氏做主啊~~~我們陸氏受齊班大師蒙蔽,如今已然身處絕境之中,還請您救我們!”
“啥?”
云漪皇女微微一愣,心下暗道好家伙。
明明是你們家陸青璇和水月樓主裹挾了齊班大師做事,結果你居然還倒打一耙!
不過,皇女顯然也不是吃素的,就算陸昊波表現得十分可憐,她也依舊是冷著臉嚴肅道:“你們陸氏究竟是主動還是被動,都無關乎結局?,F在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通知。”
“第一,你們陸氏必須妥善處理退單事宜,任何人和單位想要退單,你們都得無條件退掉?!?
“第二,陸氏由于自身操作不當,導致身陷輿論風波,質量風波,退單風波等數種負面風波影響,這極大地削弱了陸氏的還款能力,大大提高了還款風險,符合貸款協議條款中要求‘提前還款’的條件,現在要求你們陸氏立即退還二十萬靈石的借貸?!?
“第三,鑒于你們遞交的項目資料中存在太多精心構造的假資料,且陸氏在生產過程中存在嚴重違規操作,導致最終產品出現嚴重的質量問題,根據投資協議,我們有權追回十萬靈石的投資款?!?
在這項目中,云漪皇女是出了二十萬靈石的借貸,以及十萬靈石的投資,足足三十萬靈石。
她此時出面,自然是希望能保障大吳皇莊的利益,將這些錢都拿回來。
至于陸氏還上這些靈石后會怎么樣,就不是她能顧及的了。
云漪皇女的話音剛落。
陸昊波便迅速點頭道:“行,都沒問題?!?
啥?
這下,圍觀群眾們都安靜了,商行掌柜們也都沉默了,便是連云漪皇女都十分震驚的看向了陸昊波。
原本以為這事兒得有的扯皮了,她已經做好了強行收攏抵押物,減免損失的打算。誰曾想,陸昊波居然這么爽快?!
見狀,云漪皇女的臉龐都柔和了幾分。
看樣子這陸昊波還算是拎得清的人。
“但是事情得一樣一樣來?!标戧徊ɡ^續道,“根據咱們簽訂的二十萬靈石的借貸契約,我們的抵押物是六成弈仙坊市的股權,我這就將六成股權轉給皇女殿下?!?
說罷,他就立刻命人去準備股權轉讓協議,絲毫沒有要推脫的意思。
先前陸氏拿出了不少抵押物,但大吳皇莊經過內部評估,認為陸氏目前最值錢的反而是弈仙坊市的股權。
依靠著拿捏住了陸氏急缺靈石的把柄,雙方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確定為陸氏用六成股權作為抵押向大吳皇莊借貸二十萬靈石。
這對大吳皇莊而言,乃是一筆非常劃算的買賣。
畢竟陸氏為了從崔氏等世家手中弄到這六成股權,耗費了可不止二十萬靈石,其中還少不得水月樓主的暗中威壓等齷齪手段。
事情如此順利,云漪皇女本該高興,然而陸昊波過于爽快的態度卻讓她眉頭不自覺蹙了起來,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哈哈~”吳永亮在一旁笑了起來,“姑姑,你這可是終日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睛。這弈仙坊市經過今天一役,已經是徹底敗給了佘山坊市,未來的生意必然是越來越蕭條,您這二十萬靈石最終能收回來多少?”
“啪!”
吳永亮話剛說完,腦袋上便挨了一記。
云漪皇女沒好氣的罵道:“我虧的靈石還不是皇家的,你這沒心沒肺的東西,樂呵個什么勁?”
罵完自己侄子,云漪皇女才冷冷的看向陸昊波道:“那我十萬靈石的投資呢?這怎么說?”
“皇女殿下,這得問你自己啊。”陸昊波一臉淡定的說道,“根據我們的借貸協議,我們陸續還不上錢,就得用股份轉讓給您,您現在乃是弈仙坊市最大的股東!”
“而咱們的弈仙奴項目,乃是弈仙坊市投資的項目,要不要退這十萬靈石,怎么退這十萬靈石,自然是由您這個最大股東決定了!”
陸昊波拍著胸脯,慷慨激昂道:“您一聲令下,我這個打工人就算是砸鍋賣鐵,賤價出售原材料和坊市資產,也得把大吳皇莊那十萬靈石投資款還上!”
“噔噔!”
云漪皇女倒退了兩步,眼前一陣恍惚。
合著這項目是我借貸給了自己,投資給了自己,最終還接了個爛攤子?
而陸氏最終就是虧了弈仙坊市六成的股份,還能從這爛攤子里切身出來,繼續去過安生日子去?
而且真的要讓陸昊波把原材料賤賣了,那這弈仙坊市豈不是變成了個空殼子?她二十萬靈石必然是要血本無歸了。
她恨的后牙槽直癢癢,忍不住對陸昊波怒目而視:“聽你這意思,要不要退單也是由我做主了?”
“咳咳,您現在是弈仙坊市的最大股東,也是弈仙奴項目的最大股東,我們陸氏僅剩下區區兩成股權而已。”陸昊波滿臉誠懇的說道,“我做的決定,這也不算呀~”
此言一出。
所有商行掌柜,臺下群眾們都將目光投向了云漪皇女,眼底透出了濃濃的懇切之意。
尤其是之前和她還談笑風生的南梁國佟掌柜,更是滿臉為難:“云漪皇女,我們商行只是個小商行,資金周轉困難,能不能將我們的訂單先退了?”
退單!
退什么單?
云漪皇女的臉都黑了。
這要真的將五千個訂單全退了,先不說從哪里去弄靈石來退,這退完了,這弈仙坊市還值幾個錢?奕仙坊市的股權又還能值多少錢?
先前她威逼陸昊波退單,那是在慷他人之慨。
現在要她云漪皇女割肉,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誰都知道,云漪皇女私底下有【鐵公雞】的稱號,這輩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虧。
思緒飛轉間,云漪皇女深吸一口氣,目光有些欽佩的看向陸昊波:“陸家主啊,你可真是個人才,在此絕境之中,竟然還能急中生智,將這爛攤子全甩在本皇女的臉上?!?
“皇女殿下謬贊了?!标戧徊嘈α艘宦?,語氣謙虛,“我這也是被逼的,逼著逼著,這思路就活絡了?!?
“那你再活絡活絡思路,看看咱們這坊市還有的救嗎?”云漪皇女皺眉說道,“咱們將弈仙奴的設計再改一改,把質量提一提,畢竟咱們生產線和原材料都是現成的。”
“殿下,這都是齊班,不,是那個和我不太熟的老齊干的活?!标戧徊o奈道,“要不,您找雷堂主說說情,把老齊放回來戴罪立功,繼續替咱們干活?也不對,就算把他弄回來了,客人們現在也不買咱們的賬,該買陳氏的玉奴就買玉奴去了。”
陳氏?
云漪皇女一聽這個名字,頓時眼睛一亮。
她瞅向正在不遠處看熱鬧的陳景運,臉上忽的蕩漾起了溫婉的笑容,朝他招了招手道:“景運公子,來來來,咱們聊一聊,我這有好事找您?!?
陳景運嘴角一抽,心里忍不住暗自嘀咕。
皇女殿下你剛還說陸昊波是個人才。
我看您也是個人才。
一個個甩爛攤子的本事比誰都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