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頭痛,費了好大力氣才坐起來,家裡很安靜,我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神智慢慢的恢復清明,起身下牀的時候,發現家裡沒人。
我打薛子坤的電話,沒人接。
我打當初那個韓國的號碼,還是沒人接。
一股子不怎麼好的預感襲上了我的心頭,書房的東西很整齊,薛子坤在臥室的東西也很整齊,我坐在客廳發呆,真希望下一秒鐘薛子坤開門進來,笑著說只是出去工作。
但是這個想法終究是沒有實現,我坐在沙發上,臨近中午的時候,他的電話還是打不通。
我慌了,那些不好的想法涌進了腦袋裡面,昨天唐家的事情,到底還是跟薛子坤有關係?
他會不會出什麼事?
我急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手機上面看見唐宴的名字,想著打個電話過去探探口風。
唐宴好像是很忙的樣子,“怎麼了?盛夏?”
“昨天你家的事情怎麼樣了?”
“交給警察了,”唐宴笑呵呵的說道,“關心我還是關心薛子坤呀?”
“我只是問問而已,你想的太多了。”
“好吧,什麼時候過來一趟,我請你吃飯。”
我現在哪有吃飯的心情,一口回絕,唐宴見我情緒不大對,想問什麼,我也沒理,直接掛了電話。
我又試著打薛子坤的電話,一直都是沒人接聽的狀態。
其實我還有一個人可以問的,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正猶豫著,門口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我以爲是薛子坤回來了,趕忙站起身,誰知道開門的是曲曼,她看著我,她拿著薛子坤的鑰匙包,臉色很難看,“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薛子坤呢?”我焦急的問到,“薛子坤在哪?”
“他在一個很好,很安全的地方,讓我接你過去。”曲曼直接去我的房間裡面給我收拾了兩件衣服,“走吧,阮姐不喜歡等人。”
我問曲曼什麼,她也塑,就是一副特別神秘然後特別不待見我的樣子,可是我沒辦法,她知道薛子坤的下落。
曲曼開車很快,她將車子開向了機場,我木訥的跟她進去,她拿著我們倆的身份證辦了手續,我問去哪,她說,“江州。”
江州?
是薛子坤上次說有些私事的那個地方?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話說,我看見曲曼這次看見我,眼神中多了很多的敵意,我不知道這種敵意是哪來的,但是感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去江州坐飛機要兩個小時左右,我們一路無話,到了江州機場,有專人來接我們。
上車大概一個小時的功夫,車子停在了一處別墅面前,說是別墅,其實也不是,這是一個很大的院子,跟六哥那個很像,進門是一座三層的建築,院子裡面有幾幢二層的小樓,亭臺樓閣,錯落有致。
我沒心情欣賞這些東西,曲曼帶著我,直接去了其中一個二層的小樓裡面。
我一切還是一個懵逼的狀態,心裡也一直嘀咕著,這是什麼地方,我好幾次問曲曼,她給我的回覆就是薛子坤在這裡,我再問別的,她就不理我了。
進了大廳,我老遠就看見薛子坤在大廳中央跪著,他臉色很蒼白,身上的白襯衫上面有著星星點點的血跡,那一刻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快步的走到他面前,直接將他摟進了懷裡,“你受傷了?怎麼回事,薛子坤,怎麼回事?”
“我沒事。”薛子坤的嗓音沙啞,像是很久沒喝水了一般,他看了我一眼,對身邊曲曼說,“把夏夏送回去,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
曲曼站在一邊,回了句:“阮姐要見她。”
“我說了,送她回去,你聽不懂嗎?”薛子坤急了,一臉的怒氣:“這是命令。”
“人是我讓帶來的,跟曲曼沒關係。”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下來,我擡頭,看見一雙黑色的高跟鞋漸漸進入眼簾,隨之,是一張略顯憔悴但是依舊美豔的臉,這張臉我見過,在電視上,是很多年以前有名的影星。
這個人應該就是曲曼口中的阮姐,她走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著我,用一種肯定的語氣問我:“你是盛夏。”
“我是。”我抱著薛子坤,手略微的緊了幾分,薛子坤抓著我的手攥在手心裡面,擡頭對阮姐說,“媽,她是盛夏。”
媽?
這是薛子坤的媽媽?
“閉嘴,沒問你。”阮姐瞪了薛子坤一眼,還是看著我,“倒是跟我想象的差不多。”
我要鬆開手,薛子坤卻緊緊的攥著,他似乎很怕阮姐,而我見勢也不敢說話,只聽阮姐說道,“看來薛子坤沒跟你說過我,也沒說過薛家的事情了?”
我點了點頭,她確笑了,“難怪。”
薛子坤特別激動,“媽,我的事情,我會自己解釋給她,我.......”
“她看見了李達的臉,人就不要留著了。”阮姐這句話說的輕飄飄的,“你下不了手,讓曲曼來,事情已經到這裡了,我不想在龐生什麼枝節,老頭子那邊要是知道,我猜他會比我心狠不少。”
“盛夏是我的女人。”
“要記得你使命。”阮姐說完就上樓去了,薛子坤看著我,目光像是有很多想說的話,我還沒消化阮姐說的話,就被曲曼拉著站起來,“盛夏,我跟你說過很多次離開薛子坤,這次是你自己選的路。”
說完,她拿出一把刀比劃在我的脖頸間,我還沒看清楚的時候,薛子坤一腳將曲曼踹到在地上,將我拉到伸手,“曲曼,這件事跟盛夏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破壞了計劃。”盛夏拿著刀子,雙手做成格鬥的姿勢,“對不起,這也是六哥的命令,我必須服從。”
服從?命令?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
薛子坤也不猶豫的就開始跟學滿拳腳相向,雖然我不懂,但是我能看出來薛子坤並不是曲曼的對手,三下兩下下來,薛子坤捱了好幾拳,腳步都有些踉蹌,到是曲曼,伸手了得,最後他倒在地上的時候,爬起身抓著我的手就往外跑。
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這間院子很大,現在跑起來,更加的覺得吃力,薛子坤跑了沒多遠就氣喘吁吁的,他的手緊緊的抓著我,在經過一進門那幢三層的別墅的時候,突然從裡面衝出一羣人圍住了我們。
薛子坤將我摟在懷裡,警惕的看著四周不斷過來的人,我的臉貼在他的胸口處,因爲跑步的原因也氣喘吁吁的,爲首的穿著西裝的年輕人對薛子坤很客氣,“薛先生,老爺子有請。”
薛子坤的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肩膀,我感覺他不斷收緊的力度,他沉默了一會兒,回答,“好。”
我們就這樣被這一羣人帶進了面前的這幢房子,薛子坤拉著我,一步一步的向客廳中的男人走去。
“父親。”薛子坤恭敬的叫著男人,而男人只是看著我,又看著薛子坤,“這就是盛夏小姐了,是吧?”
我點了點頭,還是不忘記禮貌,“您好,伯父。”
“事情鬧的這麼大,誰都給你收不了場。”薛子坤的父親站起來,惡狠狠的甩了薛子坤一記耳光,“愚孝!”
我真實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父母,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曲曼也跟了進來,她看見老爺子的時候十分恭敬,“阮姐讓我帶薛少回去。”
“我自己的兒子自己會管教,你讓她不要出什麼幺蛾子,我養她的老是對得起她,不要在做一切無中生有的事情來,還有,你跟她說,這次那個導演的死,還有上次一個製片人的死,事情都她自己擔著,不要妄想我會出面。”
曲曼低頭,“是。”
曲曼走了以後,老爺子又甩了薛子坤的臉另外一個耳光,也不顧及有衆人在場,破口大罵,“最沒出息的就是你,敗家的玩意兒!”
薛子坤一言不發,老爺子遣散了大廳裡面的人,剩下我們三個的時候,拿出一根藤條來,一刻都沒有猶豫的打在了薛子坤的背上。
這肯定疼,薛子坤雖然沒有出聲,但是他的眉頭一直緊皺著,我看見他白色的襯衫上面漸染血跡,毫不猶豫的撲在他的身上,對著老爺子說道,“別打了,我求求您,別打了。”
老爺子已經出手的藤條來不及收回,硬生生的打在了我的背上,我一陣兒鑽心的疼,後背像是著了火一般的難受,我難以想象捱了那麼多下的薛子坤是怎麼不吭聲的,他肯定疼,肯定的。
“這是我的家事,你讓開。”
我死死的抱著薛子坤,迎上老爺子的目光,“求求您,別打了,他流了很多血。”
老爺子神色嚴峻,話走冷鋒:“他是個軍人,流點血算什麼!”
軍人?我看著脣色發白的薛子坤,難以置信,他是軍人?他還當明星,還參與這幾次唐家的事件?
“我不處置你,自有軍事法庭裁決你,敗家玩意兒,給我滾,越遠越好,我薛遠山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薛子坤很冷靜,眉宇不在皺著,他還是緊緊的牽著我的手,卻是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