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的燈光映照著一杯杯盛滿洋酒的玻璃杯上,震耳欲聾的音樂下男男女女身姿妖嬈地起舞,在酒吧一角沙發上,一羣衣著華貴的男女正在玩冒險王,桌上的酒瓶轉了幾圈,瓶口對著姚佳卿停了下來。
“佳卿,一晚上了終於到你了。”
“這回得出個難的……”
“這樣,一會兒走進來的第一個男的,你讓他請你喝杯酒,順便在他領口上留下一個脣印怎麼樣?”
姚佳卿挑了下眉,纖細的手輕輕撥了下落在胸口的髮絲:“賭注呢?”
“如果完成了,咱們一人給你一千,如果不能,你……你把你面前那一排酒都喝了,怎麼樣?”
“好呀。”姚佳卿欣然同意,若是讓她辦別的可能有點難,但以她的樣貌做這件事應該不難。
她一應下,座上的衆人便開始興致勃勃地盯著門口看。
酒吧那扇厚重的黑色大門被推開,一個身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長得一副時下小狼狗的臉,姚佳卿在一片起鬨聲中,拿著酒杯走了上去。
她一身黑色亮片抹胸超短裙,兩條修長白皙又筆直的腿上一雙黑色細高跟,如藻的長髮雙紮成高馬尾,上頭繫著一個大大的黑色絲絨蝴蝶結,白皙小巧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紅暈,眼睛上抹了一層細閃眼影,眼睛大又有神,整個人惹眼又火辣。
這樣的美女搭訕,怎麼可能有人會把持得住?
姚佳卿走到男人身邊時,酒杯微微一傾,灑了一半到男人西服上,她一捂小嘴,一臉懊惱驚訝:“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衣服。”
“沒、沒事……”鄒意垂眸看了眼被潑溼的西服,心下有些遺憾,可惜他是在工作,否則這大美女搭訕的意味這麼明顯,他看不出來就是傻子。
“作爲賠償,我請先生喝杯酒怎麼樣?”姚佳卿掏出紙巾,假模假樣地替他擦了兩下胸口,旋即說出請他喝酒的話。
鄒意抿了下脣,剛想從口袋裡掏出名片,一道身影已然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身材傾長高大,黑棕色的短髮下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不帶什麼表情,鼻樑上架著一副金色細框眼鏡,薄薄的嘴脣緊抿著,稍一擡眸,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他工作時間不能喝酒,小姐這杯酒倒是可以請我喝。”厲修遠腳步沉穩地停在了兩人面前,長手一擡,將還搭在鄒意胸口的小手拂落,側頭看了鄒意一眼,鄒意立馬會意,衝他點了下頭,轉身走了。
怎麼……是他?
姚佳卿面色一白,下意識退了兩步,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那不用了。”
說罷,她轉身要走,誰知厲修遠的動作更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俯下身對著杯口上她印在上頭的脣印,就著她的手將杯裡剩下那一點琥珀色液體一飲而盡。
他的動作自然,卻又帶著一股子說不上來的色氣,喝完,他溫熱大手就這麼扣著她的手腕,眼眸幽幽暗暗直勾勾的看她。
“放手。”姚佳卿掙扎了一下沒掙開,狠狠瞪了他一下。
她開口的同時,厲修遠手臂一收,頃刻間將人拉向了自己,姚佳卿幾乎貼在了他身上,他薄脣動了動,似是想開口說些什麼,餘光卻瞄見門外幾個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過來,顯然是要談工作的。
厲修遠勾起薄脣無聲地笑了一下,沉吟片刻放開了手,大手輕輕落在她發頂的蝴蝶結上撫了一下:“別走,等我。”
說罷,他領著那羣人腳步飛快地上了二樓。
回到坐位上,姚佳卿依然晃晃忽忽地,像是在做夢一般,怎麼可能在這裡會遇到他呢?
“佳卿,願賭服輸啊,錢是沒有了,酒你得喝呀。”
“快快,我看佳卿今天晚上是口渴了……”
“就是,第二個帥哥能算得上是極品了吧?”
衆人一片議論聲中,姚佳卿漸漸回過神來,她順從地拿起面前的酒杯一一喝下,轉眼間兩三杯酒下肚,她也鎮定了不少。
她怕什麼,她又不欠他什麼。
“後面那帥哥別說給個脣印了,如果他同意開房,房費我來出!”
“哈哈哈,你要點臉吧!”
“人家帥哥同意了麼?”
“第一個男的嘛,長得一般般,佳卿看不上也是有可能的,但第二個男的極品帥哥唉,而且看著也很主動,佳卿你不動手不是你的風格啊。”眼看著姚佳卿已經三杯酒下肚,坐在她對面的富二代路思曼想不通了。
衆人鬨笑間,姚佳卿面前的酒已然剩下最後一杯。
“嗯……”姚佳卿捏著酒杯想了片刻,笑道:“他不對我的口味,下不去嘴呀!”
衆人又是一陣鬨笑,姚佳卿喝下最後一杯酒,起身甩著小包包,提前退場。
他讓她等她就得等,跟她開玩笑呢?
她就不。
可未曾想,她纔剛出酒吧門,一輛低調的黑色邁巴赫便停在了她面前,車窗緩緩降了下來,厲修遠正側著頭看她。
“奶奶的……”姚佳卿粉脣輕啓,低低地罵了一句。
車內的厲修遠似乎沒聽到,將手中的文件放到邊上,衝她擡了下手:“上車。”
他就知道,她肯定不等。
姚佳卿站著沒動。
厲修遠瞧她一副反了天的模樣,勾著脣皮笑肉不笑地看她:“想要我抱你上來?”
姚佳卿權衡片刻,還是上了車。
因爲她知道,她要是不上車,厲修遠綁也會給她綁上車的。
車內暖氣很足,司機開得很是平穩,靠在柔軟的椅背上,那近十杯的洋酒緩緩上頭,姚佳卿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片刻,一件黑色西裝搭在了她的肩頭上,厲修遠傾身靠了過來,輕輕將她的腦袋攏到肩頭,沉聲對司機吩咐道:“到君雍天下。”
路上,迷迷糊糊間,姚佳卿的腦袋滑到他胸口,在他胸口噌了兩下,閉眼柔柔一笑,低低喃了一句:“修遠,你回來了……”
這句話,曾經她幾乎每天都會跟他說一遍,那時候,他們住在一起,她早上送他出門,晚上迎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