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誰在笑?好粗獷的聲音!不是策妄的~我忙坐直了身體,捋了捋頭發和身上的衣服,盡管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可以見人,可是,我還是整理一番。
有腳步聲走了進來,不止一人!策妄的聲音響起:“天珠,我的弟弟策凌頓多布回來了,他說什么都要來見見你!”我對這聲音傳過來的方向微笑著說:“您好~”
那邊響起了一陣交談,蒙語——呃——又是蒙語~我臉上雖然還在笑,可心里卻鄙夷起那個策凌來,又不是可以交流的,來看什么看!誰知,策凌說:“嫂子,您好~”他——他的漢語——根本聽不出他是個蒙古人!我眨巴著眼睛問:“你會說漢語?”
策妄走到我身邊,將我攬在懷里說:“策凌文武雙全,精通蒙、滿、漢等多種語言,尤擅繪畫~天珠,策凌以前可是給你畫過像呢!等你好了,就可以看到~”給我畫像?我問策凌:“那我現在跟以前比呢?你說實話,策妄總是騙我!”
策凌毫不猶豫的說:“如果我說你比以前更美,你會不會以為我也在騙你?”蒙古人——蒙古男人——不實惠~一個比一個會討女人歡心!我摸索到策妄的手臂,抓著他質問:“是你叫他虎我的?”策妄笑了起來,隨即策凌也跟著笑,然后,我也忍不住笑了。
策凌又用蒙語跟策妄開始交談起來,一串一串的,想必人家用母語交流比較愉快,我不懂也不敢興趣,便在一邊鴨子聽雷般的干瞪眼!一會兒,兩個人又是沉默~真是的,出去說吧,不然我要開始猜測了!
策妄終于肯來理理我,他說:“天珠,你想不想參加我為策凌設的晚宴?”晚宴?有什么好的?我挑著眉毛問策妄。他會意,答:“篝火酒宴,有許多人來,載歌載舞,還有烤全羊——”我坐直了身體,說:“烤全羊?那我去!”策凌在一邊笑說:“大汗平時是不是虐待了天珠?為何她聽到烤全羊就流涎三尺?咱們游牧人不是見天吃那東西?”
策妄說:“怎么會?別說是羊,就算是老虎,她想吃,我都要想辦法給她弄去!只是前陣子大夫說她要戒葷腥,否則會跟藥物沖突~”我忙在一邊說:“沒事,吃一次沒事!沖不了多大的突~”策妄說:“好好,依你,我都依你~只不過好的慢了,不要怪我~”
策凌說:“若是不給她吃肉,怕是她會怪你的!”我嘟著嘴點頭!策妄親了我一下,說:“我快把自己做給你吃了~”我大囧,旁邊有人呢,有人~
晚宴,很吵鬧~不是熱鬧、也不是吵雜,就是吵鬧!我坐在策妄身邊聽著他跟很多人談笑風生,然后相互碰杯,底下不遠處有人在唱歌,蒙古調子很豪邁,很大氣~
我一塊一塊的吃著放在我桌子前的烤熟切好的羊肉,哎呀,哎呀,真是好吃,我幾月不知肉味了?真是的!正當我大塊朵頤的時候,只聽人群一陣騷動,緊接著又靜謐無聲,我問策妄:“發生了什么事?”一股股的酒氣噴過來,策妄說:“策凌要唱歌了~天珠,你仔細聽聽!”我點頭。
“馬蘭花馬蘭花,一身傲骨映著藍天;馬蘭花馬蘭花,微笑在家鄉的牧場;馬蘭花馬蘭花,美麗芬芳擁抱著陽光;青幽幽的草原上,藍幽幽的馬蘭花;青幽幽的草原上啊,藍幽幽的馬蘭花。馬蘭花馬蘭花,微笑在家鄉的牧場;馬蘭花馬蘭花,美麗芬芳擁抱著陽光;青幽幽的草原上,藍幽幽的馬蘭花;青幽幽的草原上啊,藍幽幽的馬蘭花——”策凌的歌聲很嘹亮,可是,為什么如此刺耳?
這歌——這首歌的調子——我——我到處摸索,慌慌張張的站起來,策妄扶住我,問:“天珠,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沒有理他,我還在找著,我找什么?我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