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到中秋將至,真的有些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騷動了。真的,我開始騷動——焦慮、躁狂,我想找點事做,我想有點什么可以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我對流年說:“中秋放你大假,你回家看看阿瑪、額娘吧!”流年低頭說:“多謝主子,流年從小孤苦無依,除了若云主子,就是主子您,奴婢只有您二位親人主子。”我愕然,點點頭,對漣漪說:“你不是上有老、下有小么?那就放你三天大假回家去吧!”漣漪一臉喜色,剛要跪下,我說:“把我和流年也帶你家去拜訪一下!”
漣漪撲通一聲跪在我的腳邊,臉色瞬間變了顏色,抱著我的大腿哀號:“主子,使不得啊,奴婢那寒酸的家怎能臟了主子的鞋底,主子饒過漣漪吧!”流年冷哼了一聲,訓斥道:“瞧你那摳摳搜搜的死樣,咱們主子還能白吃你家那幾口粗茶淡飯?咱們不會空手去的!讓你額娘準備準備,咱們就去你家新鮮兩天!”我點頭說就是就是!漣漪還是推三阻四的,不是說家里她那六旬老祖母有什么陳年舊疾每晚鬧騰,就是說她那才兩歲的弟弟調(diào)皮搗蛋惹人討厭,總之,她家的門肯定是難進的!忒摳了,我說:“那你自己回家人月兩團圓去吧!回來給我?guī)c家里的小吃總行了吧。我記得你額娘有一次送來的飯團還不錯!”漣漪忙點頭應(yīng)允,我就打發(fā)她回去收拾東西去了。
漣漪一出門,我就氣得直跺腳,跟流年抱怨:“我怎么有個這么不夠意思的丫頭,你平時好歹也把你身上那些個惹人愛的優(yōu)點傳授傳授她呀?”流年笑著把我按到凳子上坐下,遞過一杯茶,笑著說:“主子別氣了,依流年看,那家伙不是真小氣,恐怕膽子小才是真的。肯定是怕主子去了萬一有個散失——”我點頭。突然問:“你想不想若云?”流年的臉色一黯,低頭說:“流年是主子的人,流年還是要留下照顧主子的!”我想,我雖然不能去貝勒府,可也不能苦著流年見不到若云吧?我說:“我?你不用擔心,我有個法子,能兩全的!你若是聽我的,咱們這中秋節(jié)過的必定舒坦!”
流年瞪大了眼睛,問:“主子想去貝勒府?不可!若是被——”我擺手說:“不,我不去,但你可以去貝勒府走一趟,一來,幫我問候云兒,告訴她我很想她,叫她不用為我擔心,我猜她知道我的情況一定擔心;二來你們主仆也借機會好好聚聚,我知道她想你,你也一定想她,你惦記她、跟你對我的情誼一點也不沖突,我是樂意的;再有,我前些日子不是繡了一件帶有兔八哥圖案的荷包嗎,你把它帶給弘昀,跟他說小嬸兒有可能很長時間不能去看他了,叫他別忘記我,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就叫他對你說,你轉(zhuǎn)告給我。是不是很妙?”
流年有些動心,可隨即又問:“那主子您呢?”我笑的很詭異的說:“你過來,我跟你說,到時候……”我還沒有說完,流年的腦袋就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不行,主子,那可不行!太不安全了!流年不去貝勒府了,如果主子真要去那里,流年一定要陪著!”我嘖了一聲,拉著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流年,我也想去貝勒府,可是,人多眼雜,我去了不是給我姐姐添亂嗎!再說,咱們第二天會和以后一起回來,又不會被人懷疑,我把漣漪支走就是因為她不配合,你難道也不想我開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