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試著融入十四的家庭,試著將學到的規矩禮節套用在婚后的生活中。談不上委屈,可也絕不自在。
盡管十四說話算話,果然在給德妃請過安以后,就不管我睡到什么時辰了~可我又怎能特立獨行?我已經是他的側福晉了,每天給完顏氏晨昏定省的請安是不能逃避的。所以,我不再早睡晚起,而是與府中所有的女人們一樣開始正常報到,統一接受完顏氏的管理和安排。
這里的女人就是這么生活的,我既然沒能力回去,就得按照人家的規則玩,否則就會出錯。絕大部分時候,我都是這樣警告自己的,可是,一旦事情超出了我的忍耐程度或控制范圍,那就另當別論了。
二月二十七,十三大婚。我的心里也不能說一點感覺也沒有,畢竟我們曾經有過一段快樂的時光。是的,在我的記憶中,他何曾讓我生氣過、傷心過?沒有,所以,屬于我們的回憶都是那么的美好。
我喜歡他,是那種純粹的喜歡,無關風月。可我知道,那個時候,他不是這樣想的,因為他對我的喜歡,是男女之情。可是,就算如今想來,他可能是最適合我的男人又能如何?我們終究沒有能力走到一起!
我承認,讓我懷戀他的真正原因一是他與我脾性相投,二是他當時沒有嫡福晉。不過,起碼,我若嫁他,就會擁有別人給不了我的輕松和滿足。不錯,沒有輕松,何來滿足?
我已經是個婦女了,盡管年齡上還差了點,可本質上,誰敢說嫁了人的女的還能叫做少女?所以,我應該盡量將自己的思想提升至一個新的高度才配得上我的經歷。
比如,在別人眼中我“昔日的相好”今天大婚,她們勢必要抓住這大好時機捕風捉影一番,竭力發掘出我由于哀怨和傷感而引發出來的失態,以此觸怒十四,好讓我失去她們的男人對我的非同尋常的寵愛。可是她們有張良計,我也有過墻梯!我不去,她們還能有什么把柄可抓?
上車的時候,我腳下故意踩偏了“人梯”,滑倒在地,胳膊腿都受了傷。這是我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使用苦肉計,并不是十三值得我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而是要想在十四身邊高枕無憂的活下去就得遠離十三。無論他健康與疾病、大婚或生子,都與我無關,只要我今后安守本分的在十四府里呆著,我的丈夫還能挑出我什么錯來?
完顏氏帶著眾女眷先一步去了十三府上。十四將我親自抱回了居靈閣,邊走邊罵剛才那個跪在馬車門前的小太監和一直扶著我手臂的漣漪。我在心里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他們也不至于被痛罵了一頓之后還要被扣掉三個月的工資。我良心不安,一定要找機會補償。
躺在床上,我對十四說:“你快去吧,別誤了時辰。”他不確定的問我:“你真的沒事?一會兒太醫來了,可讓他仔細瞧瞧!”我笑了,拉著他的手對他說:“我除了摔的肉疼,別的沒什么,放心吧!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直接睡到你們回來!現在正好,我可以再睡會兒~”
十四盯著我看,我知道他是在辨別我說這番話的真偽。我卻裝作以為他舍不得我的嬌羞模樣,搖了搖他的胳膊說:“要是你也不去就好了。”他這才笑了起來,其實他此刻是得意的,可還要裝作哄勸我的樣子說:“我也不喜去嘛,還得拼酒,誰不省得在家摟著嬌妻睡覺更舒坦?可不是還要硬著頭皮看別人卿卿我我?又喝交杯酒,又洞房花燭,也沒爺什么事!”我啐他一口,道:“那人家還參加咱們的婚禮干嘛?就你精明!快去吧,遲到不顯誠意!”他說好,然后吩咐漣漪好生伺候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