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靈,你怎么來了?噢,以我現在的身份是不是——”我瞪了鈕鈷祿格格一眼,嗔道:“你叫我曦靈,我老高興了,怎么還帶反悔的呢?必須一直這么叫,知道嗎?不然絕交!”我剛把兩根食指交叉疊在一起比劃給她看,她便伸出兩只手握住了我的,說:“別介,我不是怕別人聽到了不好么?要是依我自己的意思,就叫你小鈴鐺最好!”
我這才滿意的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家伙還算開竅,知道我是什么性格!我們倆把下人都趕了出去,手牽手跳上了她的大床,并排躺下看著彼此,忍不住大笑起來。然后一起問對方:“你笑什么?”接著笑。又一起說:“你先說!”繼續笑。有啥可笑的,可能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只不過,見到彼此都太開心了。要知道,除了我姐姐,眼前這位可能是清朝對我印象最好的女人,難得我還能交到個知心朋友,能不激動么?
以前并不覺得自己真跟她有多交好。甚至在來的路上,我也只把接近她當成一項長期投資罷了。我就是怕萬一活的時間長,沒人罩著!人家不是有個皇帝兒子么!可是,緣分是妙不可言的,就在她喊我曦靈的那一刻,就在她握住我雙手的那一刻,就在她要叫我小鈴鐺的那一刻,我的心哪,滾燙燙的,就地決定從此與她惺惺相惜、友誼天長地久了!
而且我也絕對有理由相信,她此刻也是同樣的心潮澎湃、興奮不已的,不然她干嘛樂成那死樣子,跟撿到多大便宜了似的。
調整了好一陣心情,我說:“我先說,俺家男人去江南辦差,我得在貝勒府住到他回京,你可別總在房里瞇著,從現在開始你得做好東道主,陪吃、陪喝、陪玩、陪睡,聽見沒?”
鈕鈷祿格格呲著一口小白牙一個勁兒的點頭,說:“肯定沒問題!”這語氣是跟我學的,我以前總這么跟她說!然后又說:“我給你出個好主意,你看我這,爺是從來不來的,你就跟嫡福晉求個情,直接搬過來住,咱倆就成天在一處了!”
看看這孩子,說到“爺是從來不來的”那個瀟灑的樣子,連我這師傅都做不到。真不虧是我教出來的,真給我爭臉。看得開對她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想想看,現在她不受關注,將來還早早守寡,要是什么事都上心,還不愁出癌來嗎?
我抱著她說:“放心,我姐姐還能經得住我的一番死纏爛打?辦大事者,都不要臉!何況,來你這對我來說是大事,對她來說還不小菜一碟,就一句話唄!一會兒搞定,晚上就來住!好吃好玩的都翻出來伺候,可別虧待了我!”
鈕鈷祿格格說:“放心,承蒙嫡福晉的關照,若云這里什么都不比其他主子的差,但凡你歡喜的,我就統統奉上!我最近還學了幾道拿手好菜呢,晚上就親自下廚弄給你嘗嘗!保管你叫好嘿!”
看人家這話說的,就是漂亮!我咋這么happy呢,是不是因為出牢籠了,身心徹底得到放松才會這么瘋瘋癲癲的?我真是不得不再罵德妃那娘們幾句,要是我嫁到貝勒府,是不是皆大歡喜!雍正的寵不用爭,爭也沒用;姐姐放心,我也安心;還有閨蜜在身邊陪伴。天啊,我怎么就沒那種命呢!
鈕鈷祿格格笑瞇瞇捏著我的耳垂問:“是不是幸福死了?聽說十四爺拿你當佛供著,寵的你快上天了!咱貝勒府里的人私底下都羨慕你呢,估計滿京城的貴婦、格格們都想變成你!小鈴鐺,你可真牛~”
我沖她伸出食指搖了搖說:“那都是虛的,我被妖魔化了。其實沒你聽的那么簡單,這里有好多讓人氣不打一處來的事,現在說不完,等晚上咱倆被窩里詳談!”
鈕鈷祿格格跟聽書似的,眼睛瞪得倍兒大,直點頭說:“行,那晚上可得說仔細了給我聽,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你呢!”我坐起來說:“好,就算你是十萬個為什么我也會給你一一解答,你等著,現在我就找姐姐說請去!”
然后大叫一聲:“阿依蓮,進來伺候!”漣漪聞聲竄入,小聲抱怨:“主子不帶這么折磨人的,您說奴婢叫招喜土,奴婢就依您改成了漣漪,這才習慣,又叫人家阿依蓮~”我和鈕鈷祿格格大笑。在一陣高過一陣的笑聲中我又朝姐姐的院子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