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露雪,這個名字現(xiàn)在跟爸爸一樣,每每令她想起來就難受,心時時在揪痛著。
好象這樣想了一圈,每張面孔都在腦海里過濾了一遍,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想回國了,卓只說過段時間,又沒說具體什么時候。
她慢慢爬樓梯,卻聽到從樓上傳來腳步聲,他的身影匆匆出現(xiàn)在樓梯,邊走邊講著電話,語速說得極快,聽語氣好象有什么急事。
看到她,他急忙捂住電話,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我有事出去,一個小時回來。”
“出……”她才問出聲,他已經(jīng)重新去講電話,邊走下樓梯邊伸著手臂朝她揮了一下,她趴在樓梯扶手上,看著他邁步消失在別墅門口。
回到房間,不知道要做什么,她回國的想法越來越強烈,那里有朋友,有親人,還有奐哥哥。
對哦,她可以打電話給奐哥哥嘛,摸出手機剛撥了幾個數(shù)字,她想起手機被他做手腳的事,于是擱下手機,在房間里環(huán)視了一圈,好象沒找到電話的影子,只有一根電話線還在。于是跑到三樓的書房,在他辦公桌上看到了電話。
不知是第一次打國際長途,還是知道這樣打電話給奐哥哥,他很有可能會大吃一驚,她的手有點抖,好不容易撥通了他辦公室的電話。
響了幾聲后,話筒里傳來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哪位?”
她聽得出這是奐哥哥的聲音,“奐哥哥,我是絮兒。”
“撲通……”電話那頭傳來好象有什么東西掉了的聲音,大概是她這個“已死之人”把奐哥哥嚇著了,忍住笑說,“奐哥哥,你沒事吧,我沒死,我還好好地活著。”
“絮兒,真的是你?我沒聽錯,我不是在做夢,好象是白天……”話筒里葉奐顯得語無倫次,一副根本不敢相信的口氣。
想不到一向穩(wěn)重的奐哥哥也會有這樣吃驚的時候,絮兒的唇角綻開得更大了,“是真的,我在車禍中沒死,我被人救了。”
“真是萬幸,絮兒你還活著。你怎么現(xiàn)在才打電話,我一直以為,一直以為你……”葉奐的聲音粗啞異常,反復(fù)呢喃著,嘆息中帶著點疲憊的意味。
“奐哥哥,對不起,害你擔(dān)心了。”絮兒低下頭,有些內(nèi)疚。
“這些不提了,你活著就好。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
“我、我在美國。”絮兒知道說了這句話后奐哥哥肯定更驚訝,但沒有料到的是,電話那頭卻沉默了,靜得有些詭異和嚇人,她以為國際長途斷線了,試著說,“喂,奐哥哥,你還在嗎?”
“嗯……我在。”葉奐慢騰騰地說,隨即又沉默了幾秒,“你什么時候回國?”
奐哥哥的聲音聽在耳朵里使她莫名緊張起來,吞吞吐吐地回答,“我、我不知道,反、反正應(yīng)該再過一段時間。”
“就這樣吧,回國后告訴我。”電話里葉奐的聲音顯得淡漠,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欣喜,繼而掛斷了。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絮兒錯愕了好長一會,才悻悻放下了電話,心里鉆出一個聲音,奐哥哥好象知道些什么,所以他聽到她在美國后,什么也沒問。
打了一個電話,她便下意識撥了第二個,這次她并沒有打國際長途,撥的是比德爾的手機,想起上次用手機撥他手機時,他的手機關(guān)機了,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打通。
意外的是,只響了兩聲,手機就接通了,聽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男人在警惕地問,“你找誰?”
這不是比德爾,難道她打錯了嗎?趕緊掛斷了電話,她仔細在腦海里想了一下,一個鍵一個鍵按下去,聽到的還是那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到底找誰?”那個人惡狠狠地說。
“我找比德爾。”絮兒試著開口。
“你是誰?”那個男人好象有些不安起來。
絮兒一頭霧水,“我找比德爾,你告訴他,我是辛西亞。”
“辛西亞,你就是辛西亞,阿爾洛的妹妹。”那個人聲音尖銳的有些嚇人,“上帝,終于找到你了,馬上到里來。”
可以想象電話那頭男人似乎有些手舞足蹈,鑒于上次也是被這樣的電話騙過去,結(jié)果卻是一個陷阱,這次她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因此聽到這個人說的地址,她沒有在意。
“你把電話給比德……”絮兒話說了一半,那頭的電話已經(jīng)掛了。
打了兩個電話,都是以莫名其妙收場,她長嘆了口氣,窩在轉(zhuǎn)椅里瞪著天花板頭腦直發(fā)漲,眼皮重重地,她想自己或許可以瞇一會兒。
好象睡了很久的樣子,她慢慢坐起來,看到自己躺在臥室的大床上,困惑地摸了摸頭,好象自己是睡在書房里的,怎么又跑回房間了,他回來了嗎?
外面的天色近傍晚了,她伸了個懶腰出了房間,攔住一名女傭問,“奧西里斯回來了嗎?”
“是的,主人兩個小時前回來了。”女傭弓著腰,指了指大廳里的后門。
后門她好象還沒走過,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地方,絮兒推開后門看到了與通往餐廳一樣的走廊,不過不同的是走廊兩側(cè)沒有鮮花,空蕩蕩的,倒有點不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