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把頭靠到紀導的肩膀上,看著目瞪口呆的絮兒,“嘻嘻,你別笑哦,他是我爸,在盛天只有總經(jīng)理魯伯伯知道我們的關(guān)係,別的人都不知道,所以你要幫我保守秘密。在大家的面前,他是紀導,我是一個剛進公司的小小經(jīng)紀人?!?
“我不會說出去的。”絮兒笑著點頭,掂著手裡沉甸甸的劇本,連續(xù)做了幾個深呼吸,紀導這麼器重她,從現(xiàn)在起她必須要努力用功才行。不成功便成仁!
“時間差不多了。”南方看著手錶,嘀咕了幾句,跑過來拉起絮兒,“約好的簽約時間快到了?!?
“現(xiàn)在嗎?”絮兒不由抱緊了手裡的劇本,簽約了就等於正式進入盛天,她就和麥英祺一樣成了盛天旗下的一名藝人,但有些不同的是她只是個一無所知的新人。
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南方轉(zhuǎn)頭淡淡地看她,“你今天應該有空吧?離開機的時間不多了,下午可以安排專業(yè)的老師對你進行演戲方面的培訓。”
“可是我下午還有兼職,可能沒時間?!毙鮾簱u了搖頭,自己纔在志瑞做了一個星期不到,一個月的薪水還沒拿到呢。
南方嘆著氣,盯著絮兒問,“你兼職一個月多少錢?”
絮兒豎起了一根手指。
“才一千塊?請問你今天得到的簽約費是多少?”南方又嘆了口氣,口氣像是老成的小老太,“你想想看兩者哪一個多哪一個少?”
絮兒微微抿脣沒有吱聲,她當然知道南方是什麼意思,可她畢竟在志瑞做了一段時間,並且是辛辛苦苦,在董堯的毒舌下艱難存活下來的,現(xiàn)在好不容易做順手了,要輕易放棄她有點不甘心。
南方搭著絮兒的肩,極認真地說著,“我的柳大小姐,一心不能二用,何況現(xiàn)在是三用,你還是學生,既要上課,又要趕著拍戲,現(xiàn)在你又要說做什麼兼職,這樣吧,你只能三選二?!?
絮兒略微遲疑了一會,“南方姐,你看這樣可以嗎?我想先再做幾天,到時候我再辭職,這樣說不定還能拿到點薪水?!?
“我的姑奶奶,我算是認識你了,你如果忙得過來,你就再做幾天兼職吧?!蹦戏綌[著手,做出了讓步,轉(zhuǎn)過頭又在小聲嘀咕著,“除非是鐵打的,我就不相信你能像陀螺一樣轉(zhuǎn)得過來。”
一個多小時後,絮兒還是難以相信身份的轉(zhuǎn)變,腦袋一陣發(fā)懵,她記不清南方又在耳朵旁說了些什麼,而自己又是怎樣在合同上籤上名字的,她只記得最後她站起來的時候,南方跟她說簽約費十分鐘後將劃到了她的帳戶上,她可以去銀行確認一下。
簽約了和麥英祺、史露雪同一家公司,今後擡頭不見低頭見,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千萬不要說出去,替我保守秘密……”不知從哪裡飄來一個刻意壓低的警告聲音。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絮兒疑惑著停下腳步,有點像史露雪說話的聲音,她在跟誰說話。
“你還不放心我嗎?我說話算數(shù),再說你女兒確實是個好苗子,你不說我都知道,她是個有個性的女孩,可不像一般年輪人那樣喜歡不勞而獲,攀關(guān)係……”
“那就好……昨天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就告訴你她和我的關(guān)係,你偏不聽,還是挑中了她……”
“你不說她是你女兒還好,當時你一說我就有個直覺,她百分之九十遺傳了你的演戲天分,接觸了幾次,我很肯定地說她現(xiàn)在是塊石頭,只要加以磨合,她就是塊美玉……還有她有時候不輕易流露出來的眼神很特別……”
這陣竊竊私語聲太耳熟了,她驚住了,是史露雪和紀導的聲音。
不知她有沒有感覺錯誤,當最後提到她眼神時,史露雪又在沉默,隱隱有種避之不談的厭惡,她的眼神怎麼了?
她下意識用手摸著眼睛,腦海裡靈光一閃,會不會她的眼神像她那個素未謀面的爸爸,所以史露雪纔會厭惡之極。
她真的那麼討厭爸爸嗎?也沒錯,如果不討厭,當年他們就不會離婚了。
她怔怔望著那個微露出門縫的紅木門,聽到有高跟鞋的聲音,她急忙閃身藏進了角落裡。
直到高跟鞋的聲音逐漸消失了,她才走出來,跑到電梯前按下了按鈕,心裡沉沉的,太多的事情像一團亂七八糟的毛線一樣揉在一起,她想自己必須要找個地方清靜清靜,好好想想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路過自助銀行,腳步不由邁了進去,顫抖著去按查詢按鈕,屏幕閃了閃,跳出來一串數(shù)字,她數(shù)了兩遍,果然是那筆錢。迅速取了三萬,塞在揹包裡,然後不放心地用手按了按,錢取到手,她想自己簽約的事不能再更改了,違約金她記得很清楚,是筆天文數(shù)字。
這所大學是她在外婆的殷切期盼下考上的,她不能放棄,所以還得繼續(xù)上課,淺淺的家教她也必須堅持,她只有淺淺這一個妹妹。兩個星期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相信很快就過去。
跑到公交站臺,她打算去別墅拿自己換洗的衣服,下車後離別墅還有段路,她隨意看著櫥窗裡模特身上的漂亮衣服,無意中掃到身後好象有個鬼鬼崇崇的身影。
那次殺手跟蹤的事還記憶猶新,她頓時手腳冰涼,腳步不禁放慢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