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此時略略有點麻煩,麻煩的是出入境管理規定。杰克持有的是因私來華F簽證,每次停留三個月,最長停留十二個月。前幾天他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被兩個警察盤問護照的事情,當時他就從兩個言辭閃爍的警察表情中猜到可能被人陰了。但他入境才一個月不到,所以很是放心大膽的把護照遞給兩位警察審查。
哪知道這兩個警察拿著護照左看右看了好一會兒,二話不說就要帶著杰克去派出所一趟。到了派出所沒多久,一個警察干脆利落的把他關進了拘留所很明白的告訴他:“你的護照涉嫌造假,上面正在核實你的真實身份。”
護照造假,這是肯定的。杰克自從為集團服務以來,所用的名字至少有五六十個,隨身攜帶的護照至少也有六七本。偶爾半夜的時候想想自己真實的名字,杰克發現自己居然要花好長的時間才想起來。
杰克很冷靜的對那個警察說:“警察同志,能不能讓我給大使館打個電話呢?”
那警察呵呵笑了一聲:“好啊,不過不是現在。警察現在懷疑你涉嫌一起軍火毒品走私交易,證據鏈完整而充分。根據我國相關法律規定,至少可以先扣留你七十二小時。你先在這里呆著吧,到時候會給你電話打得。”
這話一說出來,杰克就知道對手在耍什么把戲了。
不錯,杰克的確走私過軍火,血鉆,毒品,能賺錢的生意都做。甚至他有一次還給非洲一個小國搞了一艘蘇聯時代的卸除了核彈頭的核潛艇……而那個非洲小國總統買這艘核潛艇的目的只是為了向非盟施壓,標明自己有常規核潛艇。
但這些事情都是在杰克主管非洲貿易事物的時候做的,在華夏大陸他的履歷猶如七八十歲的處、女一樣純潔,說他走私那些東西,也未免太搞笑了一點。
不過杰克也基本可以判定,對手把他關在這里七十二小時,說明七十二小時內有件事情要他不存在的時候才能做。
會是誰呢?
是競爭對
手岳力?杰克馬上搖搖頭,岳力雖然是華裔,但他國籍卻是美國。在華夏政府看來,華裔美國人雖然奉若上賓,大贊中華民族是一家,但遠遠沒有他這樣的純粹外國人值得信任。岳力用這種手段對付他,國內集團的內線第一個就會發覺出來,根本不可能關他超過三個小時以上。
那還有誰呢?
杰克心中陡然一緊,難道自己和那個內線一直在操作的事情被誰發現了?
杰克看看四周,愈發證實自己的判斷。警察居然把他單獨的關在一個拘留室里,他的耳朵貼著墻聽不到外面任何聲音,這樣一來他想找個人許以重利傳遞一下消息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自己每天都會在固定時間用特殊的暗碼給總部那邊發信息證明自己安全,希望總部那邊及時有所應對,把潛在的危險消弭在無形之中。
當杰克在看守所里叫天天不應的時候,方同正一臉恭敬的和林冰的母親拉著家常話。林冰的母親笑嘻嘻的,看上去還如四十出頭的婦人一般。華夏高層都知道,林家拿大主意的反倒不是林冰的父親林奕夫,而是眼前這個保養得益的婦人。
林冰的母親此刻沉吟著,方同看出了她的為難和猶豫。不過方同的信心也很足,他深信自己剛剛開出得條件能夠滿足林冰母親的需求。
好半天之后,林冰的母親才開口道:“方同,事情重大,我不得不多問一句,這是你自己的意思呢,還是你父母的意思?”
林冰笑笑:“都不是!”
林冰的母親眼睛頓時一陣閃光,方同只是微笑著注視著她,短兵相接之下,方同的氣場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林冰的母親皺了皺眉頭:“我不信,一點風聲之前都沒有聽到過。”
方同笑笑,兩手一攤:“阿姨,如果不是有那方面的因素,我怎么可能如此大膽先把杰克那個人丟拘留所去呢?眼下我們家是沖鋒陷陣的棋子,如果林家也出動,至少形勢上已經不落下風。”
林母猶豫
著:“不行,這個事情太大,我這邊一下子也做不了主。”
方同微微一笑:“阿姨,我明白您的顧慮,不過目前的形勢是不成功便成仁。眼下林家自保當然也可以,像盧家那樣一心一意想投靠過去自然也是很好的選擇。方同早就聽說阿姨年少時讀書萬卷,請問史記劉邦本紀里面,那些既不投靠項羽,也不投靠劉邦的人最后都怎么樣了呢?”
林母哼了一聲:“這點還不用你方同來教我,如今既不是楚漢爭霸,也不是贏者通吃的年代。以我林家的底蘊,守住這份基業相比不會太難!”
方同的笑容依舊如和熙的陽光一般:“這點我當然相信,不過我也請教阿姨:之前我們方家也這樣想過,現今在京城孤掌難鳴,難道只是我父親的錯?”
林母沉默著,她眼睛里第一次出現了猶疑不定的神色,方同知道林冰的母親這時候已經把他有些話聽進去了。
方同趕緊趁熱打鐵:“阿姨,其實那年春天之后,華夏再無政治強人,也再無一家獨大的政治世家。后來輔之以計劃生育政策,老一輩的那種開枝散葉總有人才出的計劃也成了泡影。好一點的現在要么在下面縣級領域打磨,混日子的還在國家部委熬資歷。真正的第三代第、四、代政治人才,可能我也是一葉障目,真的一個優秀的還沒看見。”
林母淡淡地一笑:“世間沒有千年不敗的家族,真正百年精英輩出的也少。這種事情,難道你還沒看明白?”
方同搖搖頭:“還是有的,比如明朝的魏國公徐達,不就和朱家一起與國休終了么?”
林母哼了一聲:“你年紀愈大,說話做事也愈來愈狡猾了。左右只是想引一些古文虛話來糊弄我這個老太婆,再不好好說話小心我們沒得談。”
方同苦笑道:“阿姨,我也只能說成現在這個樣子啊!”
林母終于首次動了顏色:“難道,還真是“他”的意思?”
方同緩緩點點頭,眼神炯炯的注視著林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