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念如也知道,自己此生已無緣再見憐香表妹了。只想她能過得好好的;從此能安心地相夫教子,一生幸福美滿。正因為如此,自己才選擇放棄錦衣玉食!萬人擁護而流落江湖。痛苦由自己一個人慢慢的承受,只要憐香過得好就好了。可惜他想是這樣想,一時卻不能自己。又設身為憐香想了一回,心里愈發(fā)難受起來。正想著間,驟然一聲大罵傳入耳中:“我操你婊子的!大爺我是來花錢聽十八摸看!不是來聽這種聽不明白的鬼東西!”只聽“叭一 一”的一聲響,聽得一聲女聲痛叫一下。想必那位爺打了那妓女一巴掌!
金念如自痛苦中醒過來。自覺怒火中燒。心想即使是婊子,婊子也有婊子的人格。有二個臭錢,便隨所欲為了。這樣的小曲,配樂、女聲、感情配合得如此之好,如此美妙。本來妓院的藝妓能有到這樣的修為,對牛彈琴倒也罷了。可恨這頭牛還真的比不上一頭牛。一時激發(fā)豪氣,便走了進去。他此時連生死都不在乎了,那里還計較什么身份的?
聽得那女子怯生生地說道:“朱大爺!小女子不會唱十八摸!只會唱這個!”
金念如才到門口,長條龜公就將他攔下來。也是的,像他這樣子,比丐幫弟子還丐幫弟子,別人能讓他進去才是怪事。未及開口,長條龜公見叱了二聲金念如還往里走;當胸抓過金念如,就打了二拳。金念如吃他二拳,胸口發(fā)痛,但也只好退回去。又聽得那位朱大爺叱道:“你不會唱十八摸你做什么婊子?”心里愈發(fā)火起,卻也無可奈何。心想青樓一般在夜里才開張,為何今日白天朱大爺也來聽曲?還聽十八摸?只是自己熟讀唐詩宋詞,好像就沒有聽說過有個詞牌叫做“十八摸”!故倒真的不知是什么樣的曲子。想到做娼妓的都未必個個都自甘下賤;或許家庭再照顧,或許為生活所逼;實是出于無奈!天下那個女子愿意讓陌生的男人
在自己的身體上爬上爬下?只是為生活所逼,要做到人盡可夫,心里也定然十分難受!只是自己進不去,也沒奈何。只好站到一邊去。又聽那女子說道:“小女子就是不會唱!”
又聽“叭一 一”的一聲,那女子又尖叫一聲。又聽得朱大爺說道:“你不會唱!便脫光讓大爺唱給你聽!”
跟著一老年女聲道:“哎呀一 一朱大爺你莫生氣!我這個小女兒是賣藝不賣身了。她小丫頭還不會唱這個十八摸!朱大爺你要是火氣大了!我吩咐小翠陪你睡覺去!”
朱大爺怒道:“老婊子!你不如說你陪我睡覺!大爺我今天就要睡這個小婊子!”
老年女人顯然生氣了。道:“朱大爺!你莫仗著你有幾個錢就對小紅動手動腳了。我這個院子的來頭也不小!你要在這里撒野,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又聽“叭一 一”的一聲,老年女人“啊一 一”的一聲,想必她也挨了耳光了!
只聽朱大爺叱道:“我就睡了她,還告我強奸不成!”
老女人叫道:“反了!反了!”
金念如唯有搖頭嘆息,為那個歌妓小紅的生活感到無奈。想她今日,難保清白了。只是到底自己也無能為力。就算把她贖出來,也無法安置她;心里又有說不出的難受。心道:“有二個臭錢就會做這種事么?可我以前有錢就不見得會做這樣的事!”
金念如正思想間,見妓院門口走來一個六十上下的老者和一個三十上下的漢子。只見那老者皮肉干瘦。高高的,腰板彎了下去,似乎是歲月的重擔已超出他的負荷。臉已曬成古銅色了。穿著麻布衣,雙眼似睜還閉。幾根稀稀的胡子半白半黃。那青年也一般高大,只有臉有菜色。
長條龜公叱道:“干什么?要飯滾開!這里是妓院!不嫖滾蛋!”
老者低聲道:“爺!我
們是來找小紅的!”
那二個長條龜公哈哈大笑。一個道:“哎呀一 一小紅姑娘的名頭真大,連這二只東西也來嫖她!去死吧你們!你們有三百兩銀子么?沒有滾蛋!”
老者仍然低聲道:“我是小紅的爹!這是她二哥!我們來贖她的!”
那二個長條龜公上上下下把把她們都打量一下。又笑道:“你這模樣能生出這樣俊俏的女兒?哈哈……”
老者道:“麻煩你通報一聲!謝了!”
既然是老子來贖!長條龜公也不好不通報!一個人就走了進去。
金念如一邊聽了。急忙跳了起來。走過去。問那老者:“你來了?”
老者不認識他。見他打扮得比自己也不如,臉臟得看不出樣貌,一身酒氣。但到底自己是來求人。以為金念如也是妓院的長條龜公。自己來求人家的,這里的人一個自己也不敢得罪。只好應道:“來了!”
金念如道:“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老者愈發(fā)奇怪。也只好道:“我不是攢銀子嗎?”
金念如點點頭。不再問他。
不大會兒,那個長條龜公走了出來。大咧咧的叫道:“老狗!快進去了。你女兒快被朱大爺嫖了!”
老者聽了,和那青年急忙忙的走進去。金念如也跟著走進去。門口那個長條龜公見他與老者說話,以為他們是約在這里見面的,倒不再攔他。
老者一進去便叫道:“小紅!小紅!”
那個青年漢子聽得樓上小紅尖叫,沖了上去,推開房門。見一個衣著光鮮的人正按住小紅來啃,老鴇在一旁手足無措。小紅的拼命掙扎,上衣都脫了一半了。青年一箭步上前,伸手扳開朱大爺,將小紅的上衣一垃近。攔腰抱住便往樓下跑。
老鴇叫道:“搶人呢!搶人呢!到老娘這里搶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