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外上人道：“我十八歲時，我師父對我說。我要是現在讓你出家為尼，一輩子都是黃卷青燈。日后想必會恨我！世間之人，不論男女。都向往男歡女愛，夫妻恩愛，舉案齊眉，百子千孫！你年紀尚輕，你還是下山去吧！”說到這里的方外上人又問道：“如果換是你，你該如何回答？”

水珠與歐陽如花聽得她一說，自覺有些不好意思！同時又覺奇怪。這是出家的尼姑該問徒弟的話么？說到男歡女愛，就是母女也沒法說得如此自然！幸好她問的是金念如，總算不為難！

金念如想了想。他也想不明白一個出家人為何問出這么一個問題。作為師父，好像不該跟徒弟說這樣的話！他本想推了就算，又見方外上人望著自己。略略想了想，腦海忽然想起九華山無為大師的話。心里靈光一閃。道：“晚輩想到一個答案，但估計前輩舊日師尊面前必不會如此說！”

方外上人道：“說來聽聽！”

“未修佛道，先修人道！人道不破，佛道豈透？”

方外上人輕輕一嘆：“你的聰明遠我所想，你的修為遠我所有！我是在你外公死后才想通這句話。料想不到，你未滿三十，已然悟通！”

“不敢！非晚輩悟通！此仍無為大師點化。只是不曾忘記罷了！”

方外上人道：“是的！我卻忘記了，我師父當時對我說這句話，想我年僅十八歲，說到男歡女愛，自然有些害羞。師父便對我說了你剛才的話！孩子！人道不破，佛道豈透？想通了，就回去罷！金家需要你！到了今日，你還放不下王家那個小丫頭？”

金念如低頭道：“弟子在廬山就想通了！憐香表妹如果過得好，我也開心了！只是弟子左思右想！我回又有何用！古來圣賢都說，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我雖知道父親許多事，可我必競為人子，又不能說什么！再說回到金家，我又如何面對于他？”金念如輕輕一嘆：“心魔在己，無藥可治。難！”

方外上人道：“你家里的事我來處理！我要不是一半看在你的臉面，一半是我一生事佛，我就滅了他！可即使如此，我仍可把他廢了！”

金念如道：“上人修為，舉手之勞！殺他極易，廢他卻不行！到底是金家的人，上人是無能為力了！再說有二，一是在金家，東方三爺與趙家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金家的人，上至主人，下至奴婢！任何人都不行！二是，上人不在五行之中，何苦要到凡塵來污染清修？”

方外上人道：“我只須一句話，顧家明，陸長期，東方重三，金二就會把那個小畜生廢了！在金家，至少還有四個人知道我是誰！”

金念如望著她道：“我都不知道上人是誰！他們知道？”

“是的！”

“那上人是誰？”

“你何必要問呢？”

金念如道：“上人教誨，念如至今未忘！我不想趙楚父子與東方家為難你！”

方外上人道：“趙楚倒不知道我是誰！可是東方重三知道，陸長期顧家明金山知道！”

“金老太爺不在了！”

“可我還活著！只要我活著，金二就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