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媽媽,小妹妹動了,她剛剛踢了我一下哦!”田菲菲的肚皮有了一點(diǎn)動靜,貼在上面的小臉蛋很快感受到了,劉振軒仰起腦袋無比興奮的喊道。
田菲菲沒有說話,只是慈愛的看著興奮的兒子,她怎么會不知道兒子的想法?
其實(shí),他才失去了父親,他心中的悲傷并不比自己少。可是,他卻要裝作沒有關(guān)系,還要來安慰自己這個母親,甚至用盡一切的辦法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有這樣一個兒子,她還有什么好苛求的呢?
歐陽明晨的葬禮舉辦的低調(diào)卻又隆重,畢竟這是證明他在這個世界上生存過的最后痕跡。
對于他的意外去世,外界有很多的猜想。
有人說他是得罪了黑道上的人,被人報復(fù)了,才會被人暗中殺害。
也有人說,他掌握了某些暗黑勢力的犯罪證據(jù),所以才會被人追殺。
也有人說,他其實(shí)是fbi的密探,在執(zhí)行一向危險任務(wù)的時候被人殺害。
更有人說,其實(shí)這根本和什么黑道啊都沒有關(guān)系,是一場情殺,歐陽明晨以前肯定是負(fù)了哪個女人,所以被人家報復(fù)了……
總之是眾說紛紜,各種說法都有,只是,一切都只是猜想,作為知情者人沒有一個開口。于是,歐陽明晨的死便成了a市的一大謎團(tuán)。
在葬禮結(jié)束之后,王撿帶著一個小小的行李包,找到了田菲菲。
坐在沙發(fā)上看書的田菲菲抬眉,掃了一眼他手中的行李包,以為他要辭行。畢竟,他是直屬歐陽明晨所管的,而他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不在了……
“王撿,你這是,要走嗎?”
“不是的。”
“那是?”眉一挑,田菲菲不解的追問。
“太太,有些東西我想我有必要交給您,而且,有些事情,我也有必要告訴您……”
王撿的表情看上去很凝重,田菲菲知道一定不會是什么簡單的事情,便坐直了身子,“坐下來說吧!”
“不,王撿是太太的保鏢,沒有和太太平起平坐的權(quán)力。太太,還是讓我站著說吧。”
田菲菲一直都知道他辦事的嚴(yán)謹(jǐn),也就不再勉強(qiáng)。
“太太,凌清臨終前說的話是對的,秦明真的是劉先生的另外一個身份!”
手中的書應(yīng)聲掉落在地,田菲菲不敢相信的望向他,“王撿,你在胡說什么?秦明和明晨根本就是完全不相同的兩個人……”
“太太,我沒有胡說,您應(yīng)該知道我辦事的規(guī)矩。如果這一切沒有經(jīng)過核實(shí),我是不會下結(jié)論的!”
王撿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但是不自覺的更多了幾分肅嚴(yán)。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次發(fā)生玫瑰小姐的事情時,劉先生派我在暗地里保護(hù)你們……”
當(dāng)秦明出現(xiàn)的時候,自然引起了王撿的注意,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那么相似的兩個人?只是,一開始的時候,他也沒有太在意,直到后來秦明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太過頻繁,王撿才開始真正留意這個人。
王撿派出去幾個人跟蹤過秦明,但是每次都被他很有技巧的甩掉了,直到王撿親自出馬。王撿跟著秦明到了一處高級公寓,發(fā)現(xiàn)他進(jìn)去大樓之后,不過十分鐘的時間便換了一套衣服出來,那是歐陽明晨才會穿著的風(fēng)格,之后他竟然回到了劉氏。
一開始王撿認(rèn)為歐陽明晨是因?yàn)椴环判奶锓品疲圆乓蝗朔诛椂牵髞韰s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是那樣。秦明所做的事情,都是在破壞田菲菲和歐陽明晨之間的感情,而并不是只是單純保護(hù)她而已。
在事情還沒有發(fā)展到最糟糕的時候,王撿悄悄的潛入了秦明每次都會去的那幢別墅,在里面安裝了針孔攝像頭。通過攝像頭所拍攝到的場景以及他的自白,王撿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自從林倩倩離開歐陽明晨之后,他和歐陽奶奶大吵一架之后,他的心理便出了問題,他的人格逐漸分裂成了兩種,一種就是大家平日里所見到的歐陽明晨,另外一個就是仇視這個歐陽明晨的秦明,他恨歐陽明晨所有的一切,要將他所有的一切都?xì)绲簦ㄋ鶕碛械囊磺小ㄋ男愿窈蛡€性。只是,另外一重人格出現(xiàn)的幾率并不高,每次都只在歐陽明晨心情極度抑郁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
“所以,我才會在那個時候遇到秦明……”田菲菲喃喃的說道,原來一切竟然是這樣,“可是,明晨他……都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畢竟這種事情,我不可能直接去問劉先生。但是,我特地去咨詢過醫(yī)生,有些有心理疾病的人,在另外一個人格出現(xiàn)的時候,心理會有強(qiáng)烈的潛意識,不斷的告訴自己在這段時間做了什么事情,所以當(dāng)主人格回來的時候都不會察覺到有什么不妥,只以為自己一直都在做這些事情。而且,越是成功和驕傲的人,主人格被誤導(dǎo)的機(jī)會就會越大。我想,就是因?yàn)檫@樣,劉先生才會一直沒有察覺到有所異常吧……”
當(dāng)王撿將所有的事情說完之后,田菲菲陷入了沉默。
難怪秦明總是很清楚她的習(xí)慣,總是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什么,總是能夠在她最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難怪他會那么好心的替她安排好一切,讓她去到意大利,原來竟然是為了報復(fù)他自己嗎?
這樣說來,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在她回國之后,秦明就消失了。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在凌清糾纏不休的事情出現(xiàn)后,他又再次出現(xiàn)……
原來,繞來繞去,都只是他一個人。
呵呵,她竟然都沒有察覺到……
“太太,這是秦明留在公寓里的東西,里面有他用的手機(jī)、一本日記和一疊計劃書。我想,你看過之后會更加明白的……”
接過王撿遞過來的行李包,里面只擺著幾套簡單的衣物,最上面是手機(jī)、日記本和那疊所謂的計劃書。
手機(jī)其實(shí)沒什么好看的,因?yàn)槔锩娴幕拘畔⒍家呀?jīng)被秦明,或者該說是歐陽明晨刪掉了。日記本里所記載的東西也并不是很多,似乎只是歐陽明晨變成秦明的時候會來登記一下時間,記錄下時間和天氣而已。
倒是那疊厚厚的計劃書,卻是讓人震驚的。所有的計劃并不是打印的,而是純手寫的。里面的計劃都很詳盡,詳細(xì)到了在哪個地方、穿什么樣的衣服、以什么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第一句話該說什么、如何將對象引進(jìn)自己所挖好的陷阱之中。
計劃有很多個,每一個計劃都是在破壞歐陽明晨的生活,每一個計劃都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田菲菲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秦明,果然是歐陽明晨的另外一個人格,他擁有了和歐陽明晨同等的智商,甚至有可能比歐陽明晨還要高。只是,即便他變成了秦明,變得再徹底,也還是殘留了歐陽明晨的性格……追求完美。
“王撿,你去忙吧,這些東西……你拿去處理了吧!”田菲菲并未將所有的計劃都看完,便塞回了行李包。
沒有什么好看的了,不管秦明是誰,不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明晨都已經(jīng)不在了,要再去追究那些又有什么意義呢?
有沒有秦明這個人,或許從來對她來說,都是不重要的,因?yàn)樗娜松镏豢滔铝艘粋€人的名字,那就是……歐陽明晨!
初冬的季節(jié),難得艷陽高照,讓人感到分外溫暖和舒適。
下午三點(diǎn),正是工作的時候。可在a市某幢寫字樓的某間辦公室里,卻傳來與之不相符合的淫靡之音。
“總、總裁,您大駕光臨,不、不知道有什么吩咐?”男人的身子微微顫抖著,顯然嚇得不輕。
“先把你自己整理好,褲子穿反了。”女人不著痕跡的掃了男人一眼,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眸中帶著一絲淡淡的不屑。
男人垂首,果然是穿反了,可是,屋子里這么多人,難道要他重新脫了再穿嗎?
“快點(diǎn),總裁的時間很寶貴的!”一道低沉帶著肅殺的聲音響起。
“是、是、是。”一向冷漠的副總裁都開口了,他哪里還敢猶豫,顧不得羞恥和難堪,趕緊將褲子恢復(fù)了正常狀態(tài)。
“王撿,把東西給他。”女人挺著大肚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輕聲道。
王撿拿出一疊資料丟在辦公桌上,“李經(jīng)理,自己看看吧……”
被稱作李經(jīng)理的人有一股不好的預(yù)感,顫顫巍巍的拿起那疊東西,粗略的掃了一眼后,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們,怎么會有這些……
“總、總裁……”
“你有什么要說的?”依舊是輕輕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那個,我……我……”
經(jīng)理支吾了半天,依舊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怎么?說不出來嗎?那就讓我替你說了吧!李晨,五年前進(jìn)入劉氏,從營銷部的業(yè)務(wù)員做起……三年前坐上了營銷經(jīng)理的位置……一年前,和峰奇公司的業(yè)務(wù)經(jīng)理私下勾搭在一起,以職務(wù)之便,以低價收入一批次品,再以次充好高價賣出,從中牟利……”
王撿氣定神閑的一條條陳述著他的劣跡,李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像是五彩盤一樣,一會青、一會兒紫。
“背叛劉氏的下場,你應(yīng)該很清楚后果是什么吧?你自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