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了幾步,遇到了風意瑤,看到風容初離開蘭華軒,風意瑤好奇問道,“大哥,你怎麼這麼快就走,你也真是的,這些日子可多虧了染染姐,你也不多呆一會兒。聽說這一次是璃國出的兵,璃宵怎麼會好端端的出兵?我未曾看到染染姐聯繫過他。”
風容初沒有說話,只是臉色不太好,風意瑤住了嘴,不禁問道,“怎麼了?”
“陪我喝一杯。”
“沒有問題,你不會與染染姐又吵架了吧!”
“沒有,去我那喝酒,慶祝風家莊平安無事。”
兩人一起回到了興慶宮,風意瑤見風容初臉色一直不對,她想問,卻還是沒有問,知道現在即便問也是問不出什麼,還是等一會再說。
風容初讓人擺上一壺酒,兩個酒杯,坐下之後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給風意瑤倒了一杯酒。
“大哥,到底怎麼了?不管如何,風家莊保住了,我們應該高興纔是。”
她不知道風容初再介意什麼,只要保住了風家莊不就值得高興,畢竟這纔是頭等大事。
風容初一飲而盡,“我的確是該高興,不管是誰出手,只要風家莊保住就行。”
“你……”
“曾經我以爲自己無所不能,我是天下第一公子,我自信沒有什麼能夠難倒我。現在我卻覺得自己很無能,我身上的蠱毒是染染用命解的,染染身上的蠱毒卻是雲陌用命解的,我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反而讓別的男人捨命去救,我心裡面如何能不介意?我是介意自己,以前我太過自信了,這一次風家莊的危機又是靠璃國出兵解決的,我連風家莊都保護不了,更讓璃宵出手相助,你知道我多恨自己嗎?”
說著再一次倒了一杯酒,風意瑤明白風容初的意思,她安慰道,“大哥,這不怪你,你已經很厲害了,我從小就很崇拜你,蠱毒那一次是你剛好沒有機會,也是老天爺想讓你們好好相守,所以不讓你出事,不然染染姐該多痛苦,難道一定要你捨命相救纔會舒坦?那樣染染姐不是會更不開心,這一次你手刃阿里木,聽藍月說他是東島戰無不勝的戰神,你第一次出戰就殺了他,已經樹立威信,其他的畢竟你是凡人,所以你不必介懷,過去的事情便忘了。”
“我還說要給染染報仇,沒有想到反而靠璃宵保住風家莊,這讓我如何面對染染?”
“你真正介意的是這一點對不對?我知道大哥是個驕傲的人,大哥,璃宵這一次說不定別有目的,你要小心。就算不是別有目的,染染姐與他怎麼樣你也很清楚,這是他要做的,並非染染姐去求來的,他要如此別人也攔不住。說到底是因爲澈天,若不是他告訴了雲痕,風家莊也不會……”
想起雲痕,風容初目光冷了下去,他多少是有些顧念多年的友誼的,沒有想到雲痕如此做,那麼他也不必再顧慮了。
“各爲其主,意瑤,你也不必爲這事耿耿於懷,澈天並非小人。”
風意瑤重重嘆了一口氣,想起凌澈天,她心裡面就難受,他們真的就此結束了嗎?忠君真的比她還重要嗎?以前她盼著嫁給思承,最後思承離開了她,好不容易她放下了思承,沒有想到凌澈天又離開了她,難道這是註定嗎?註定我得不到幸福。
“我不怪他,他就是個木頭腦袋,你說他怎麼偏偏是雲國人,若是把這份忠心用在風家莊,我也就不必如此糾結了。”
“後悔了吧!要不給你在風家莊物色一個。”
風意瑤瞪了風容初一眼,“我的事就不用你瞎操心了,我若是嫁不出去,你和染染姐就養我一輩子,反正不愁吃喝。”
“小姐,公子在興慶宮和意瑤小姐喝酒,要不要我去請公子過來?”
花染塵知道風容初爲何如此,“他若是沒有想通,你請也不會過來。罷了,你早些去休息。”
“小姐,你和公子好好的怎麼又吵架了?”
“你下去吧!我和他沒事。”
藍月也不便多問便退了下去。
一泓也受了傷,下去之後的藍月拿著傷藥去看一泓去了。
花染塵穿著寢衣,她知道風容初一向自信,甚至自負,她初識風容初的時候,他是那樣的驕傲,她知道他是不願意接受其他人的幫助,尤其是璃宵和雲陌。
她坐在牀上,房間裡面一直點著燈,她等著風容初過來,天快亮了的時候,桌上的燭火已經要燃盡,她放下手中的書,準備換一根蠟燭。
忽然外面響起腳步聲,房門被推開了,四目相對,兩人都沒有說話。
風容初忽然擁住了染染,“傻瓜,你怎麼不睡覺?天都快亮了。”
“我再等你,在外征戰這些日子,你必定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我如此不算什麼?”
“藍月都和我說了,說你這些日子一直未曾好好休息過,染染,對不起。”
花染塵拉風容初坐下,“你我之間不必說對不起,容初,好好睡一覺吧!酒喝多了傷身。”
說完對著風容初微微一笑。
“我沒有保護好你,也沒有保護好風家莊,我……”
風容初眉眼間有一種挫敗的感覺,這是他第一次在花染塵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
花染塵靠在風容初懷裡面,“你已經盡全力,容初,你不是神,總有無可奈何的時候。你不必爲此自責,更不必耿耿於懷,你無愧於我,也無愧於風家莊,如此便已足夠。”
“我便知你懂,能夠娶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氣。”
“你曾帶我走出黑暗,你還要繼續帶我走下去,因爲我需要你,容初,你可知你不是神,但是確是我心中的神。”
風容初輕輕撫著花染塵的臉,“謝謝你,染染。”
“未來還有很長的路,你若不棄,我必生死相隨。”
“有妻如此,我如何會棄?
兩人都沒有說話,風容初安然的閉上眼睛,看著風容初的睡顏,花染塵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有他在,她總覺得安心。
經此一戰,風家莊的傷亡還是很大的,風容越因爲重傷在家修養,所有的事務便由風容初處理,他整日忙著安頓傷兵和訓練新兵,其他的政務則由花染塵幫著處理,有了花染塵的幫忙,風容初也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