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瓊掃了一眼這些瓶瓶罐罐,看向將這些東西掏出來的黑衣人,“這些都是什麼?”
“回王妃,這些是王爺沐浴用的東西,有豬苓,皁角,精油,浴花,澡豆…。”黑衣人指著這些瓶罐一路介紹下去。
“停,停,停……”慕容雲瓊伸手扶了扶額,一個大男人帶這些東西幹什麼。
“那這些又是什麼?”慕容雲瓊腳步移向另一個黑衣人。
“回王妃,這是王爺平時喜歡吃的,桂花糕,雪糖酥,還有專用於野外燒烤所需的佐料。”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慕容雲瓊無語的搖了搖頭,“難道你們就沒帶點有用的嗎?”
“回王妃,屬下這裡有文房四寶。”
文房四寶可以用來禦敵嗎?!慕容雲瓊重新做回地上,無耐的仰頭看天,這陸景暄竟帶些沒用的東西。
那個手裡託著文房四寶的黑衣人看到慕容雲瓊坐在那裡不搭理他,又訕訕的端著文房四寶走了回去。
“等一下!”
“是,王妃!”聽到慕容雲瓊叫他,那端著文房四寶的黑衣人立刻折回身來,來到慕容雲瓊跟前。
“把它拿給我。”慕容雲瓊指著托盤上那隻晶瑩碧透的笛子。
黑衣人立刻將笛子遞到慕容雲瓊手中,慕容雲瓊若有所思的看著笛子,輕輕的將笛子送到了嘴邊。
難道說王妃也會馭蛇之術?想到這裡,九雙眼睛一齊亮晶晶的盯著慕容雲瓊。期待著慕容雲瓊下一步的動作。
不要這麼期待的看著我,慕容雲瓊攤了攤手,“我可不會什麼馭蛇之術。”
什麼?!那你還做出一副我懂的樣子,衆人頓時絕望的倒在了地上。
“你們都屏住氣息,不要吵!”慕容雲瓊輕輕躍到了旁邊的一處低矮的峭壁上。
緩緩的合上清澈的雙眸,慕容雲瓊調動所有的內力集中在耳朵上,在心裡默默的記下馭蛇人吹出的曲調。
沒過多久,那些蛇便來到他們的腳下,開始向他們發起攻擊,“原來是這樣。”操縱蛇移動方向的是一套平緩的曲調,而操縱蛇發起攻擊的卻是一套相對高昂的曲調。
而每一個曲調的每一個音節,竟然都準確的操作著蛇的具體關節的移動,怪不得這些蛇移動的步調如此一致。
只要把這些都看透了,也就沒什麼難的了,在腦中把剛纔曲調中所有的音節全部回憶了一遍。慕容雲瓊執起笛子,輕輕放到嘴邊,仿照著馭蛇人的曲調吹了起來。
隨著清揚的曲調響起,以慕容雲瓊爲中心的,方圓一里的蛇,立刻轉變了方向,向馭蛇人的方向爬去。
高高的峭壁上,慕容雲瓊一襲白衣迎風飄揚,晶瑩透白的玉笛附在水潤的紅脣上,仿若這玉笛本就爲這紅脣而生,兩者相配,有一種別緻的美。
充滿異域神秘之感的曲調瀰漫在周邊,飄揚的墨發隱隱約約的遮掩著絕色的面容,更是給慕容雲瓊渲染上了一種神秘的色彩。
兩種完全相同的曲調,卻是一個正向吹,一個倒向吹。兩撥方向不同的蛇,頓時在交界處激戰了起來。
雖然暫時脫離了危險,但這樣在繼續糾纏下去的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場戰鬥,繼續前行。
慕容雲瓊居高臨下,看著石頭上,峭壁上,樹木上,密密麻麻的掛著一層蛇,看著就令人作嘔。
必須要將自己的控制範圍增大才是。慕容雲瓊調動自己全身的內力,蘊於笛聲之中,悠揚的笛聲吹到耳朵中,感覺分貝又大了許多,接著便是一大批蛇調轉了方向。
對方明顯感到了慕容雲瓊內力的加大,明白了她的意圖,沒想到這裡面竟然也有懂這個的人在,馭蛇人緊接著變換出了一種更快,更急,更復雜的音調。
慕容雲瓊心知自己在馭蛇的音律方面遠遠不如他,必須要強加內力在裡面,纔有可能取勝的機會。
“肖震,給我內力”慕容雲瓊暫時停下吹笛聲,對還站在下面的肖震說道。
“是!”肖震立刻躍上去,手掌抵在慕容雲瓊的後肩,將自己深厚的內力緩緩的注入到慕容雲瓊的身體裡。
又是一大批蛇調轉了方向,背叛了自己的主人,開始給慕容雲瓊賣命。
八個黑衣人看到有效果,也都紛紛跳到懸崖之上,一個接一個的以手掌相連,把他們的力量匯於一處,傳遞給慕容雲瓊。
頓時,悠揚的笛聲瀰漫了整個山脈,並以壓倒性的優勢徹底埋沒了馭蛇人的笛聲。慕容雲瓊變換了曲調,指導者那些蛇向馭蛇人攻去。
直到一聲慘烈的叫聲傳來,慕容雲瓊才收下了笛子,於峭壁之上緩緩的跳落了下來。
後山,陸景暄也聽到了那聲痛苦的慘叫,微微勾了勾脣角,看來瓊兒已經取勝了。先前聽到那笛音之時,心裡還在擔心,看來自己還是小瞧她了呢。想到慕容雲瓊絕美的容顏上掛著的自信。陸景暄不覺脣角的笑容更大了。
陸景暄與李三攀附在陡峭的懸崖上,爬了大半天,終於快要到達山頂了。此刻,站在陸景暄的位置向下看去,是一眼望不盡底的深淵,難以想象他們是如何一步步爬上來的。
懸崖頂上有三個小兵駐守在這裡,百無聊賴,正聚在一起鬥蛐蛐。
“阿斗,快上啊,上啊。”
“你們有沒有聽到懸崖上好像有聲音啊?”一個趴在旁邊看的侍衛對著兩人說道。
“啊!”突然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阿斗,快起來啊,你不要死啊!”
“我去崖邊撒泡尿,回來別忘了把輸的銀子給我。”剛解開褲腰帶,那侍衛便看到了崖下的李三。
李三立刻從懷中抽出飛鏢,準備打向那侍衛,飛鏢還未出手,沒想到那人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哼!看你成了鬼,還怎麼來向我要錢。”剛纔鬥蛐蛐輸了的那個侍衛從背後狠心將他的同伴推了出去。這些利慾薰心的人,永遠覺得自己的利益纔是最大的,爲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擇手段。
臉上掛著一抹奸笑,那侍衛俯身看向那深深的懸崖,李三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一腳將他踢了下去。
隨著一聲慘叫,另一個侍衛拔劍向李三砍來,卻被陸景暄從後面看似軟綿綿的打了一掌。那人立刻癱軟的倒在了地上。
“帶路。”陸景暄對李三說道。
“是!”李三施展輕功飛速的走在前面,陸景暄跟在後面仿若閒庭信步般衣袂飄飄。
“就是這兒了。”兩人停在了一處房舍的屋頂之上。
“你在上面守著。”說完,陸景暄仿若天神般降落在房屋門前。
那些侍衛纔剛看清陸景暄天神般俊美的容顏,下一刻,一道黑色的旋風颳過他們,當陸景暄的身形再次閃現時,那些侍衛已經全都倒在了地上。
自從蛇陣過去之後,慕容雲瓊一行人倒是再也沒有遇到陷阱或埋伏。
這麼好的地形,卻只用了這麼兩個陷阱,慕容雲瓊在心裡暗暗爲敵方感到可惜,看樣子對方也是剛剛佔據這個據點不久,所以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完善這裡的防禦措施,才能讓她這麼容易的就攻上來了。
然而,卻是她大意了,在離山莊還不到十步距離的時候。山莊的牆頭之上密密麻麻的蹲滿了弓箭手。接著,兩側的峭壁之上也是蹲滿了弓箭手。
慕容雲瓊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個數量也太驚人了,真的是絕對的壓倒性的優勢啊。
慕容雲瓊十人就像是處在一口周邊佈滿弓箭手的深井之中。
黑衣人和肖震立刻自動圍城一個圈將慕容雲瓊護在了中間。
山莊的大門徐徐的打了開來,一襲黑衣斗笠的陸照炯,長相酷似美女的沐千葉,以及笑的一臉猖狂的云云。
沐千葉殷紅的嘴脣微微張了張,“小師妹,如果你現在走過來,加入我們的陣營,師兄保證不會有人爲難你,如何?”
慕容雲瓊冷笑一聲,“你們害死了我的夫君,我恨不得殺了你們,怎麼可能會加入你們的陣營。”
陸景暄真的死了!陸照炯掩在斗笠下的表情因爲興奮過度而有些扭曲。
“哈哈哈!”陸照炯將戴在自己頭上的斗笠摘下了,扔在了空中,“陸景暄,你做夢都沒想到吧,你會死在一個你從來都沒有瞧的上的人手上。”
“陸離國的皇位是我的了!…。我的了!”又是一陣狂笑。
因爲陸照炯剛纔摘斗笠之時,將別頭髮的髮簪碰掉了,此刻的陸照炯頭髮狠狠的被風吹開,撲打在臉面上,在加上那陣陣癲笑,就如同瘋子一般。
“二皇子,既然陸景暄已死,只剩慕容雲瓊一個人想必也攪不出什麼大風大浪了,不如我們想辦法將其活捉吧。”沐千葉制止住陸照炯的狂笑,緩緩的說道。
“好,隨便你吧,本皇子不在乎這種小角色。”
云云走到陸照炯面前柔聲說道,“二皇子,既然陸景暄已經死了,那我是不是也沒必要在再暄王府做臥底了?”
“嗯,”陸照炯輕輕點了點頭。
“那二皇子是不是也該娶我了,讓我來做你們陸離國未來的皇后。”
陸照炯扯出一抹笑意,“這是當然,到時候整個天下將會是我和你哥哥的,你也將是尊貴的皇后娘娘!”只是陸照炯眼中的那抹笑意卻是未達眼底。
真是個愚蠢的女人,要不是留著你還有點用,此刻早就一劍劈了你了,還妄想著做皇后娘娘。陸照炯在心裡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