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白羽曦與樂妍一邊坐著飲茶,一邊與綠蕪討論著禮物之事。
“一對玉如意怎么樣?預(yù)示著吉祥如意,幸福美滿。”
“我覺得吧,馨月作為公主,珍珠瑪瑙,玉石如意這種東西她都不缺,所以禮物必須要新穎有創(chuàng)意,又拿得出手才行!”
“那……白玉觀音?保佑她多子多福?”
“呃……這個好像有點(diǎn)太快了。”
“馨月愛吃,嘴又刁,要不干脆我做幾盤子點(diǎn)心以表心意吧!”
“點(diǎn)心雖然有誠意,可平日里也可以送,這畢竟是馨月的人生大事,不可太過隨意!”
“哎呀,我的腦子太笨,實(shí)在是想不出來了。”
樂妍放下手中茶杯,若無其事道:“昨個王妃去了云水坊,聽說好像讓夢娘給馨月繡了一對鴛鴦?wù)眍^。夢娘的手藝那般精湛,想必這禮物也意義不凡。”
白羽曦聽罷,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即便是夢娘出手,可是還能有什么意義?她一個外邦女子,嫁過來也不過是一個月而已,而且與馨月又沒什么交情,她送的禮物估計馨月連收都懶得!”
綠蕪心思一動,緩緩道:“夢娘可不是會那么輕易隨人差遣的,馨月不待見薄如素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她應(yīng)該不會自討沒趣才對,就算是送禮物,也只管從王府庫房里隨便挑揀一件就罷了,怎么還特意去找了夢娘?這般費(fèi)心思,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樂妍給白羽曦和綠蕪倒了杯茶,淺淺笑道:“馨月雖然與王爺不是一母同胞,可感情卻很是深厚,她好歹也是寧王妃,總該要表示心意的。”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王妃為人坦蕩,咱們啊,也不要將她想的太壞了。”
“什么為人坦蕩?你忘記了她以前將你推入水池里,還在飯菜里動了手腳還得你嘔吐不止的事情了?”白羽曦瞪了樂妍一眼,甚是有恨鐵不成鋼之意:“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人,光看她那笑,我都覺得心底發(fā)寒,陰惻惻的。都說吃一墊長一智,你也該長點(diǎn)心了,還有那個余側(cè)妃也是,你往后也離著她遠(yuǎn)些,別再著了她的道!”
綠蕪一聽,不由得大叫道:“余側(cè)妃不是一直待在秋棠院嗎?她又作什么幺蛾子了?”
“雪嫣好心帶著禮物去看望余側(cè)妃,沒想到也被余側(cè)妃推水里去了。”白羽曦冷哼一聲,厭惡道:“這個女人安分了兩年,誰知道又開始不老實(shí)了,真是討厭!”
樂妍忽然面色一僵,淡淡道:“好了,這些都過去了,你也就不要提了。咱們今日來不是要與綠蕪討論給馨月送禮物的事情么?說這些不開心的做什么。”
不得不說,白羽曦這話突然提醒到了樂妍,她兩次陷害薄如素和余側(cè)妃,選擇的都是落水一招,看來以后要改換套路了,否則一而再,再而三的,太沒新意了的話容易惹人懷疑……
雖然心里很是為“洛雪嫣”打抱不平,但見她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綠蕪也只好道:“好啦好啦,咱們繼續(xù)說,禮物到底送什么呀!”
樂妍輕抿了一口茶,緩緩道:“馨月于我們來說不是旁人,是好朋友,也是小妹妹,其實(shí)創(chuàng)意是其次,還是心意最為重要。而心意,無外乎親手做的東西才更能體現(xiàn)。”
“大婚的嫁衣是宮里的人做,不如我們?nèi)司兔咳私o馨月縫制一床喜被吧,喜被雖然也不缺,可一針一線都是咱們對馨月的祝福啊!”
白羽曦與綠蕪對視一眼,想了會點(diǎn)頭道:“嗯,雪嫣說的沒錯,難得的是心意。喜被應(yīng)該也是宮里的嬤嬤們準(zhǔn)備,咱們要真送了喜被的話,也算上馨月的娘家人了!”
綠蕪笑道:“好像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送人大婚禮物送喜被的,確實(shí)是別出心裁!不過薄如素送的枕頭,也一樣是不走尋常路啊!”
白羽曦“切”了一聲,不以為然道:“她那破枕頭能跟咱們的比嗎?夢娘做的東西再是精巧,也不過是花錢買來的罷了,哪里比得過咱們?nèi)H手做的!”
綠蕪贊成道:“對,就是這個理。”
樂妍見二人沒有異議,低垂的眸子閃過一抹計算。
自打馨月和君一航二人的婚事分別敲定下來,她便開始挖空心思的琢磨要準(zhǔn)備什么禮物。
當(dāng)年,她剛進(jìn)入寧王府,馨月和君一航兩兄妹就一直不喜她
后來,他們又因?yàn)槁逖╂潭c她明里暗里的作對。
再后來,她身份敗露,東窗事發(fā)被抓進(jìn)了寧王府的地牢里,馨月用匕首一刀刀的劃破了她的臉,那鉆心刺骨的滋味與她換皮之痛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至今都還記得冰冷尖銳的匕首刺入皮肉里發(fā)出那令人骨頭都跟著發(fā)顫的聲音,還有那濃濃的血腥味……
還有君一航,他故意將鞭子上抹了辣椒水狠狠的抽打她,在她傷痕累累的身體上又添了不少痕跡,她當(dāng)然也不能忘了他!
君一航雖然如今與趙珊珊郎情妾意,但他曾對洛雪嫣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否則現(xiàn)在也不會連自己一面都還沒見,所以給他的禮物恐怕只要是洛雪嫣送的,他都沒有不喜歡的。
隨便選個禮物,再做點(diǎn)手腳,君一航此人大大咧咧的,估計也不會懷疑。
至于馨月的禮物,因?yàn)檫€要顧及著綠蕪和白羽曦二人,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
剛才故意提到了薄如素找夢娘繡枕頭的事情,就是為了引出后面她們縫制喜被來。
她恨馨月,就像恨洛雪嫣一樣,確切的說,只要有關(guān)洛雪嫣的一切,她都恨得牙癢癢。
原本她打算給馨月做一件貼身的里衣,然后在衣服上灑點(diǎn)藥粉什么的。
這樣一來,待洞房花燭夜之時,藥性發(fā)作,新娘暴斃床榻,喜事便變成了白事。
然而,這樣做有些冒險,畢竟馨月平日里身子骨不錯,連個傷寒都很少感染,這樣突然猝死不免有些意外。
再者,就這樣一下子讓馨月死去太過便宜她了。
思來想去,不如就三人送一樣的喜被,這樣自己加了藥物的喜被混在其中也不會發(fā)現(xiàn)……
既然禮物已經(jīng)商議好了,三個人便也去了一件心事,于是又就著綠蕪的親事討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