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伯伯,是她將妍兒打傷的?”玉煌的拳頭緊緊地握著,甚至可以聽到骨頭之間相互摩擦的聲音,看來玉煌是氣憤到了極點。
“是的,這一切都是她恨我罷了。她留著你們還有用,所以她不會殺害你們。只可惜現在的我,只剩下一縷殘魂,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宮星宇的聲音中透著無限的悲涼,昔日的風光,昔日的神威,好像已經成了遙不可及的事情。
聞言,玉煌不由眉毛一皺:“宮伯伯,你也勿要傷心,妍兒也有我,即便是我死,我都一定會保護她的!你們要找枯木逢春術,是為了就靈蓮娘妃吧?神族血液,蘊含著極大的力量,若是激發非同尋常,她要我們的神族血液,不知有何目的。不過若是能用神族血液,換取枯木逢春術,那也值得一試!”
“萬萬不可!煌兒,此事你勿要自作主張。這月晚妝放著好好的神界不留,反而流落靈界,想必此事絕不簡單??磥?,我還是得會一會這位故人了!”既然確定云陽文便是玉煌,宮星宇徹底放心了,也就做定了打算。
一聽宮星宇如此之說,玉煌不由心中一緊:“宮伯伯,你要見月晚妝?可是她對你恨之入骨,只怕見了你,她會對你不利的!”
“呵呵,月晚妝的脾氣,我再清楚不過了!她越是恨我,就越會留著我,一縷殘魂,茍活于世,才合了她的心意吧!不過,煌兒,無論發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可以單獨丟下妍兒,也只有我們這些人才能讓她一直堅強下去,知道嗎?”宮星宇的聲音中,透著慈愛,父愛。
玉煌點了點頭:“無論如何,玉煌一定會好好保護妍兒的!”是的,她一人流落在他界,足足千年多。光是穿越那人界和靈界的結界,便讓她痛不欲生,他不可以再讓她受傷害!
“有你這句話,宮伯伯就安心了,一會月晚妝來的時候,你就將此物交給她吧!”宮星宇說完之后,一個七彩孔雀翎便落到了玉煌的手上。
見此,玉煌不由一愣,這七彩孔雀翎他見過,這是宮伯伯身上的孔雀翎!
這一幕,才剛剛發生,月晚妝就瞬間來了此處。
見過玉煌站了起來,而且身上的玉麒麟血液已經蘇醒了,月晚妝的嘴角不由揚起了笑容。再看向宮紫妍的時候,見她臉色蒼白地躺在地上,月晚妝嘴角的笑意更盛了。
這樣的一幕,讓玉煌不由火從心起,卻是看到了自己手中的那根七彩孔雀翎,這才心情緩緩平靜了下來。
“怎么樣,我幫助你祛除了身上的魔氣,又幫你恢復了記憶,小輩,你該怎么感謝我呢?”今天的月晚妝,臉上的笑容非常之多。
“有勞前輩了,晚輩這里有一物,想交給前輩?!庇窕鸵彩堑恍ΓЬ吹叵蛟峦韸y施禮。
“什么東西?”月晚妝的笑,看起來卻那么讓人不舒服。
玉煌不再言語,而是將宮星宇交給自己的那根七彩孔雀翎,展現在了月晚妝的眼前。
“這是?”月晚妝眼中的驚愕連連,臉色不斷變幻著,最終卻還是變幻為了淡然之色,對著玉煌問道:“這是宮星宇的七彩孔雀翎,怎么會在你手上,他千年之前,不是在魔界入侵靈界的時候,失蹤了嗎?”
“一切答案,都在這七彩孔雀翎之中,前輩,看了便知?!庇窕偷卣f著,將手中的七彩孔雀翎呈到了月晚妝的面前。
月晚妝的神情,完全看不出來她在想著什么,一手奪過了玉煌手中的七彩孔雀翎,卻是化為一道五彩光芒,消失在了這里。
見此,玉煌終于松了一口氣,這才落到了宮紫妍的身邊,手中多出幾顆丹藥幫她服了下去,然后再為她注入了一些自己的靈力。
不知過了多久,宮紫妍終于睜開了雙眸,雖然虛弱但是卻充滿了如水的柔情:“玉煌,你終于記得我了,是嗎?”
“嗯,妍兒,玉煌對不起你,玉煌現在才記起了你?!庇窕托⌒囊硪淼貙m紫妍攬入自己的懷中,一臉的悔恨。
“我就知道你是玉煌,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玉煌,不晚不晚,只要你醒了,一切都不算晚。”宮紫妍的眼中不知不覺地留下了兩行清淚,只是她的嘴角卻過著甜蜜的笑容。
但是,很快,宮紫妍的臉色一變:“父王他,去了哪里?”
因為宮紫妍感受到,宮星宇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紫心鐲!
“宮伯伯?宮伯伯那會還和我說話了,他說自己在你的空間法寶之中。”見宮紫妍如此緊張的樣子,玉煌突然間好像猜到了什么。
“父王他,離開了。父王他,都和你說了什么?”
宮紫妍的眼中滿是急切和擔憂,讓玉煌的心中又是一痛:“宮伯伯,讓我將一根七彩孔雀翎交給了月晚妝?!?
聞言,宮紫妍的臉色瞬間灰白:“父王的一縷魂魄,就寄存在那七彩孔雀翎之上。父王他,要單獨面對月晚妝!可是月晚妝她,她一定不會放過父王的!”
不知不覺中,宮紫妍又是一臉淚痕,身上的氣息在積聚地波動著。
見此,玉煌拉著宮紫妍的一只手腕,將溫和的靈力輸入她的體內:“妍兒,不要如此。宮伯伯他,不會有事情的,至少他現在還是安全的。月晚妝,實在太過厲害,若是我們要想救靈蓮娘妃,想救宮伯伯,一定要智取,而你,也一定要冷靜!”
終于,宮紫妍漸漸地平靜了,眼中逐漸恢復了清明。是的,她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想到辦法!
如此想到的時候,宮紫妍便將神識探入了紫心鐲之中,她的紫心鐲中,還有幾個幫手不是。
一感受到宮紫妍進入了紫心鐲,紫靈便低頭跪在了紫心鐲中:“主人,對不起,是紫靈將宮伯伯放了出去!”
“紫靈,這不怪你,父王的脾氣固執,他認定的事情,豈是那么容易改變的。父王他至少現在還很安全,我們還有時間想著如何來救他?!睂m紫妍沒有怪過紫靈,是的,說到固執,好像這點,自己好像就是完全繼承了父王的。
“嗯,紫靈陪主人一起想辦法!”
“空空,你可有什么辦法?”正在宮紫妍和紫靈說話的時候,白空和梁碧也已經來到了紫靈的身邊。白空雖然修為不及宮紫妍,但是他的能力,實在是非常逆天,所以宮紫妍首先詢問他的意見。
“主人,你是想讓白空吃了她?”白空有著和玉煌一般的容貌,但是他更多了一些邪氣,說這話的時候,卻是帶著一臉的認真和思索,頓時讓大家心中的緊張都消除了不少。
“月晚妝,她可是真仙的修為,想必用不了多少年就能到達真神的境界了,白空,你真的有把握對付她?”宮紫妍所說的對付,自然是吸干月晚妝的精血和修為了,因為白空似乎表現出來的,也就只是這樣的能力。也就是他自己所說的吃掉。
“真仙,我白空一樣對付得了,只是主人,你不覺得她的血,除了吃,還有更好的用處么?白空眨著眼睛,一臉的認真,完全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白空的這種說法,倒是提醒了宮紫妍,既然月晚妝看出自己身具七彩孔雀神族的血液,想要自己的神族血液,那就說明神族血液肯定對她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
所以月晚妝即便是那么恨自己,都沒有下手擊殺自己。
而且除了自己的七彩孔雀神族血液,她居然還要玉煌的玉麒麟神族血液,那就說明,她所要的只是神族血液。
月晚妝,鳳凰神族的二公主,她的血液也是神族血液!
既然神族血液對于她來說用處那么大,或許對她宮紫妍來說,是一樣的呢!
只是,這神族血液到底能做什么呢?
正在宮紫妍思索的時候,梁碧卻緩緩地開口了:“前輩,不知道你聽說過一種融血之法沒有?”
“融血之法?”宮紫妍有些疑惑。
“嗯,融血之法。所謂融血,是將許多種血液融合在一起。梁碧知道一種煉體之法,便是將許多種十分強大的血液,淬煉修士的肉身,那樣被淬煉的修士,就可以擁有那些血液的一些能力?!绷罕叹従彽卣f著,宮紫妍也在不斷地思索著。
這種煉體之法,宮紫妍也聽說過,其需要的血液也都是極為珍稀的血液。
況且不是所有的修士,都適合這種煉體之法。因為淬煉的血液都是能力強大的,所以用融血之法來淬煉肉身的修士,若是肉身承受能力不夠強大,反倒會被這種強大的能力反噬而亡。
再加上,此種煉體之法,是用血液淬煉肉身,那血液之中包含的煞氣、怨氣都極為凝重,所以也是十分兇煞的方法。心境不穩的,反倒會反遭其害。
所以,如此之多的弊端,讓這種融血之法在修仙界,并不是很被接受,所以不是眾所周知的。
但是,若是能真正地將這融血之法,淬煉肉身成功的話,那可真是融合了許多非常優秀的血脈,當真了得。
此時,宮紫妍的心中又想起了一個別的問題。
從來神族,都是非常注重自己的正統血脈,所以從來很多神族,幾乎都是族內通婚。
當然,還有一些神族,極為信奉互通血脈,認為那樣的后代,會具有兩種神族都有的強大能力。
只是,鳳凰神族雖然也信奉互通血脈,但是從來都是更加注重自己的正統血脈的,但是所以即便是通婚,都會選擇同是神禽的神族。
而在神界,除了七彩孔雀神族之外,其余的神禽都和鳳凰神族很少往來。
自古,又由七彩孔雀神族和鳳凰神族同屬一脈的說法,所以也就有了很多年前,父王和月晚妝的婚事。
月晚妝身為鳳凰神族,又極為傲慢,想必更加看重正統血脈的,但是現在她又要收集神族血液,這又是何意。
......
蠻荒之地,中心處。
一間裝飾地極為豪華,極為尊重的宮殿之中,一個女子面色古怪地,看著手中的一根七彩孔雀翎,這女子正是月晚妝。
正在這時,突然從那七彩孔雀翎上飄出了一個身影,淡淡一笑:“晚妝,這么多年不見,你還是和當年一般呀!”
聞此,月晚妝面色頓時一變:“宮星宇,你...”
是的,月晚妝已經看出了,自己面前的宮星宇,不是本體,而只是一縷殘魂罷了。
“這么多年了,不想還能再見到你。確實,從來沒想到,孤傲的你會來到靈界!”宮星宇淡淡地笑著,看著月晚妝說道。
“哼,這很奇怪么,我想來靈界便來靈界,誰又能阻止得了我?”月晚妝的嘴角向上一瞥,是的,從來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宮星宇依舊是淡淡地笑著:“所以是沒想到,因為曾經的月晚妝,從來不會離開神界,因為她覺得只有神界,才配得上她的身份!”
“是么,原來你宮星宇好像很了解我么?那你就沒有想到,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會殺了你么!”頓時,月晚妝的臉色一變,冰寒無比。
聞此,宮星宇也不發火:“現在的我,只是一縷殘魂罷了,最多再有幾百年的光景了,不用你動手,就會煙消云散了?!?
宮星宇的話,月晚妝絲毫沒有懷疑。不是因為她是如何地相信宮星宇,是因為她察覺到了宮星宇的虛弱。
“宮星宇,你變了?!痹峦韸y古怪地看著宮星宇,七彩孔雀神族最優秀的王子,比自己還孤傲的宮星宇,桀驁不馴的宮星宇,現在真的變了!
“呵呵,是的,我變了。不過你也變了,以前的月晚妝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從來不會掩飾什么,也從來不會撒謊?!?
月晚妝的情緒,瞬間激動,纖指顫顫地直指著宮星宇:“你是在說我撒謊?你有什么資格說我撒謊!”
見此,宮星宇卻依舊是那么淡然的,就如同他的身影一般,只是那么淡淡的。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來靈界嗎?好,我告訴你!我是為了你,不過你為了殺你,當然還有靈蓮那個小妖!”月晚妝嘶聲力竭地對著宮星宇吼道,那模樣看起來極為猙獰。
終于,宮星宇臉上的淡笑消失了,而是換做了無比冰霜:“月晚妝,靈蓮是我的王妃,你敢侮辱她,就是與我作對!”
“是么,那現在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樣呢?現在的你,只要我輕輕一道靈力,就能讓你灰飛煙滅,難道你不知道么?”月晚妝臉上的幽怨更加盛了,尖聲地說道。
“即便是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讓你侮辱靈蓮!”宮星宇也幾乎是嘶聲力竭地對著月晚妝吼著的,即便是只是一縷魂魄的宮星宇,似乎也爆發了那么凌厲的攻擊,足足讓月晚妝向后退了好幾步,才定下了心神。
對于宮星宇的震怒,月晚妝瞬間有些恍然,原來靈蓮這個小妖,居然在宮星宇的心中那么重要。
容不下神族所有傾慕于他的女子的宮星宇,竟然對于這個小妖,如此用情至深嗎?
曾經的月晚妝以為,宮星宇之所以帶著靈蓮,離開神界,而來到靈界。只不過是因為他的桀驁,只是因為他不甘于父輩強加給他的婚姻!
可是,可是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她月晚妝自己騙自己的!
原來,事實就是,宮星宇他是真的愛靈蓮,愛這個小妖,愛這個低微卑賤的小妖!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我月晚妝到底哪里比不上靈蓮!為什么你會因為這樣一個卑賤的小妖,而離開我,離開我堂堂鳳凰神族的二公主,月晚妝?離開足以讓整個神族的男子都為之折腰的月晚妝?你知道你對我的拋棄,讓我根本無法在神界立足!”月晚妝尖利的聲音回蕩在龐大的,空蕩蕩的宮殿。
那久久的回音,似乎只是為了證明,這里從來都只有那么一個人,那么一個月晚妝。
月晚妝的瘋狂,讓宮星宇漸漸平靜了下來:“所以你來靈界,真的是為了殺我,那為何這么萬年過去了,你卻不來向我尋仇?”
“不來向你尋仇?當年的你,我都不是你的對手,再加上靈蓮,還有你的諸多妖王,我若是要出手,那就要有必然的把握!”
“所以你才留在妖靈界,苦苦等待機會,直到魔界入侵妖靈界,你反倒沒有機會了,是不是?”那一刻,宮星宇真的覺得月晚妝好瘋狂,這樣一段仇恨,居然可以委屈自己,在一個完全待不下去的地方,整整生存了數萬年!
聞言,月晚妝沒有回答,但是宮星宇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對不起,晚妝。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當年的貿然離去,竟然讓你獨自一人面對了那般的痛苦,對不起?!笔堑模瑢m星宇變了,自從認識靈蓮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宮星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