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大牀上,女子的冷汗不停地揮灑在深夜的空氣裡,雙手緊緊的抓住自己身下的被單,嘴裡微微低語著什麼?
那年,她五歲,只是一個懵懂的孩子!她不懂得母親爲什麼終日打她;也不懂父親爲什麼整晚不回家;更不懂父親與母親的水火不相容。
夢境裡——
母親拿著木棍打著自己,而自己則躲都不敢躲,承受著母親的暴力。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不反抗?大概是年紀小小的自己反抗不了,也或許是自己那時已經有點了解她心中的苦楚——
躲在小小的房間裡,自己給自己慢慢的上藥,臉頰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一般迅速的滑落。小身子緊緊的縮成一團,靜靜的待在一個角落,水靈的大眼滿是無神。聽著門外傳來的嘈雜聲,小小年紀的她知道,定然是父親又回來了,正在與母親大吵——
“夢清,夠了,我實在是受夠你了——”
“夜景軒,我告訴你,你別以爲帶著那個女人和孩子住進來就能夠給他們母子名分。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會跟你離婚,不會讓你們如願以償的!”
父親轉身便離開,留給母親一個遐想的背影,門外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和下人們求饒的叫喊。她知道,母親又在摔東西了,又開始將怨氣撒在下人的身上了。
自己趁亂走出了這個壓抑的房間,靜靜的看著對面那片深藍的海水,她喜歡這種難得的靜謐。享受著微風猶如此慈母般的撫摸著自己,是那樣的輕柔與溫暖——
“你是誰?”
身後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深深回過頭打量著這個高出自己一個頭的男孩。男孩很美,就猶如天使一般的存在,特別是他的眼睛,竟然是深藍色與海的顏色那般的相似,真真的無比好看。
“那麼你又是誰?”稚嫩的語氣從她的小口中慢慢的發出,慢吞吞的卻又特別的舒適,不會讓人覺得她語句的慢讓人不奈,就猶如鮮花開便在自己的周圍一般。
“我叫做夜致魅。”男孩看著她慢慢的開口。
夢深深身體一震,怎麼這麼巧?跟爹爹的姓一樣呢?
一個身影從兩人的背後走過來,是一個年齡約莫二十七八的女子,女子溫婉可人,五官端莊而具有親和力。拉著男孩子的小手,對自己禮貌的一笑,男孩子不捨的看了她一眼,兩人轉身離開——
“啊——”聽著如此熟悉的聲音,小小的身影立刻向著聲源處跑去。
地上,母親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眼中滿是不甘。深深小跑到她的身旁。眼淚滑落,抱著媽媽的手:“媽媽,你怎麼了?”
夢清一笑,看著對面的一家三口,指了指:“記住——深深,他們都是你的仇人,媽媽要你用自己的一生來恨他們,記住了嗎?”
看著對面的三個身影,小小的身子一震,竟然是自己的爹爹和那對海邊的母子。雙眼滿是仇恨的看著她們,視線觸及到地上渾身是血的母親——
“媽媽——你不要哭哦,深深給你擦擦眼淚——”